第9章 心跡告白（三）
心跡告白（三）
辛曉美看見倪晶又要去拿酒，她按不住，但她知道有人是能制止得住的，她朝被包圍着的周淵羽走過去。
“羽，你過來下，有事。”
“曉美，你也耐不住寂寞，想我了？呵呵。”
“羽，是正事！你妹喝了好幾杯酒了。”
周淵羽聽到是小晶的事，顧不得風範了，撥開人群跑過去。
“羽，你推倒我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
但周淵羽現在的心裏只有他的寶貝妹妹，其他一幹閑雜人等靠邊站去吧。
倪晶已經三杯“夜光迷離”下肚子了，酒精的作用開始發酵。
倪晶本來晶亮的黑眼，現在抹上了一層氤氲的水霧；臉龐粉紅粉紅；雞尾酒粘在小嘴上，紅紅的帶點透亮，就像新鮮的櫻桃。
周淵羽抱起軟軟斜躺在沙發上的倪晶，看着她酒醉的樣子，覺得有股熱血轟地往頭上沖，看着那嬌豔欲滴的小櫻桃，他竟然想親下去。
周淵羽甩了甩頭，心裏暗罵：“周淵羽啊周淵羽，倪晶是你從小看到大的妹妹啊，你竟然想出這種禽獸的事情，你怎麽對得起小晶的那一聲大哥啊。”
“是大哥嗎？怎麽有點模糊？好象有兩個大哥？”
“小晶，你喝多了，大哥帶你回家。”
周淵羽知道是酒精發作了。他抱起倪晶，跟曉美交代了兩句就走出了酒吧大門。
“大哥，你身上酒的香味很濃哦，不過小晶喜歡，好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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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周淵羽小聲說了句。
倪晶已經醉了，聽不真切，“大哥，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小晶我們要回家了，回來大哥給你弄醒酒茶，你去泡個熱水澡，那會好點。”
“大哥你以為我醉了嗎？我沒有醉。”
“醉的了人都說自己沒有醉。”
“我真的沒有醉！”
“好好，你沒有醉，醉的是大哥，好吧。”
周淵羽在路邊休息椅上放下小晶，再蹲下來，把她背上。
“大哥，你怎麽總是這麽寵我？”
“小傻瓜，因為大哥最疼你了啊。”
“大哥，你這樣會讓我誤會的。”
“誤會啥，你本來就是大哥最疼的妹妹啊。”
“我不是你親妹妹。”
“大哥一直當你是親妹妹。”
“……”
“小晶困了？在大哥背上睡會吧，馬上就到家了。”
“大哥……”
“嗯？”
“你這樣……會讓小晶陷進去的，陷進去出不來的。”
“什麽？什麽出不來？”夜風把倪晶帶着酒香的話吹散，周淵羽沒聽清，只覺得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大哥現在不帶你出來了嗎，有大哥在你還怕什麽？大哥帶你回家，我們在回家路上了，好了，小晶乖，歇着睡會。”
“大哥帶我回家。”倪晶重複了一遍，“大哥，記得我們曾經打過勾勾不？你說你以後早上帶着小晶上學，晚上接小晶放學。”沒讓周淵羽接話，倪晶又接着說：“現在大哥要去別的地方念書了，再不能帶小晶上學，接小晶放學了。”
“大哥一定會常常回來看小晶的。小晶也大了不是？要學會照顧自己了哦。雖然大哥現在不能天天和小晶一塊上學放學，但在大哥心裏，大哥會一直疼着你這個妹子。”
沉靜了很久，周淵羽以為小晶在他肩上睡着了。又一會，卻聽到從肩頭上傳來小聲的抽噎。
“我……情願……大哥沒有把我……當妹妹看……”
“嗯？嗯？”
“我……我喜歡上大哥了……”
周淵羽身體一僵。接着又是肩上一陣小小的壓抑着的抽噎聲。周淵羽輕輕地喚了聲：“小晶……”
“但是……但是大哥要走了，又是只剩下小晶一個。為什麽……為什麽被抛棄的總是我……”
周淵羽身體顫了一下，抿緊着嘴唇沒有說話。
倪晶的聲音漸漸地小了，可能是哭累了，可能是酒精發作越來越厲害了。
周淵羽的心緊緊的抽疼，“為什麽……為什麽被抛棄的總是我……”小晶最後一句話一直飄在他耳邊。
他一直把小晶放在心裏呵護着。小晶是他妹妹，他的認知一直是這樣的。今天小晶跟他……告白？“我……情願……大哥沒有把我當妹妹看……我……我喜歡上大哥了……”
小晶喜歡他？小晶今年才十五，還不懂什麽是愛，這種喜歡只是對兄長的喜歡吧。嗯，肯定是這樣。周淵羽想到這，自我安慰的笑了笑。希望小晶明天睡醒忘記今天發生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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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鈴鈴鈴——”
“鈴鈴鈴——”電話還是繼續響着。
“誰敢大清早的來騷擾大爺美夢，活不耐煩了。”周淵羽咒罵了一句，轉身拿起床邊的電話：“喂？”
“羽，是我，曉美，昨晚小晶沒事吧？”
“是曉美啊，那算了，我還想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敢來鬧本大爺的清夢呢。小晶那丫頭不會喝酒，一下子咕嚕咕嚕喝了那麽多，而且還是‘夜光迷離’，肯定醉了，現在大概還在睡吧。”
“小晶沒和你說什麽嗎？”
“說什麽？不就是些醉話。”周淵羽心裏一緊，嘴上還是輕描淡寫的态度。
“小晶她好象喜歡你吧？”
“我是她大哥呀，當然喜歡我。”
“我指的不是這種喜歡。”
“辛曉美，你把話說清楚點，你知道些什麽？”周淵羽死死地握着話筒，像是要把它抓碎一般，指關節已經泛着青白。
“昨晚小晶看到你在美女堆中就開始不對勁，我說了些你的東西之後，她就開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了。”
“我行得正，站得正，能有什麽讓你說的？辛曉美，我當你是哥們，你倒好，竟然在背後損我？”
“你小聲點，我耳膜要讓你震破了！我只是說你很受歡迎，她們都想搶着當你女朋友，我又沒有說錯！”
“繼續。”
周淵羽本來已經為昨晚小晶的表白夠煩心的了，隐隐地覺得不像自己想的那麽簡單，又偏偏自欺欺人的不想再深究下去。現在聽到辛曉美提起這話題，心中的疑惑又湧上來。
“然後我說你應該是心裏有人，所以沒人能碰觸你心裏的位置。就這些了。”
“我哪有人了？我咋自己也不知道。”
“不是嗎？”
“當然不是！”
“算了，先不争這個。我覺得小晶是真的喜歡你那種，我是女的，我看她的表情和神态比你準。”
“你意思是……你是說……”
“嗯，我覺得我沒有看錯，所以小晶昨晚才會失常。”
周淵羽已經沒有聽到辛曉美在說什麽了，電話倒在床上。
“為什麽……為什麽被抛棄的總是我……”小晶話又在耳邊飄了起來。
“小晶喜歡我？小晶真的喜歡我？”周淵羽像着魔似地念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