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跡告白（二）
心跡告白（二）
倪晶回過神來，露出甜甜的笑：“沒想什麽，大哥找小晶什麽事？”
周淵羽看着倪晶的笑，心酸地嘆了口氣，“想媽媽嗎？”
“大哥，你手上拿的是什麽？成績單？”倪晶生硬的轉開了話題。
“哦，嗯。”
“大哥，你真牛，不愧是才子啊，全國第一的學校你也考上了。”
這麽一贊，周淵羽就開始飄了，“這個嘛，是當然的。你也不想想你大哥是”
“人見人愛，車見車載的風雲才子！”周淵羽還沒說完，倪晶就快快地搶先把話接了。
“聰明！孺子可教也！”
“那樣小晶就很難看到大哥了？”
“嗯，這個，我可以常常回來看小晶啊。”
“也對，大哥考上好學校，我該高興才是。”
“這周末，我們以前的同學合着搞了個離別兼慶祝會，到時候我也帶上你去玩玩。”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倪晶伸出手掌，作勢要擊掌為盟。
周淵羽也很配合的擊了掌，應了聲：“好！”
周淵羽看見小晶還是緊緊揣着那兩個相框，想想還是讓小晶自個兒靜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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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哥先退下場去也。”周淵羽一邊學着京劇的調子，一邊“噔噔噔”地給自己的退場打配音，退至門口，輕輕地給倪晶關上房門。
倪晶又拿起那兩張照片望向窗外發呆了。
媽媽，今天沒太陽呢。天灰蒙蒙的。今天感覺就不好。原來啊，大哥要去念書了，離小晶很遠很遠的地方，又是小晶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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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晶好了嗎？不要打扮得太漂亮啊，他們都是禽獸，你随便打扮打扮好了，要不會讓他們吃掉的。呵呵呵呵！”周淵羽在小晶的門口大聲地說。
黎珊穎從廚房裏探出頭來，“什麽話呢，你這是！還當大哥呢！你有責任把小晶完好無損地帶回來，少根頭發惟你是問！”
“遵命！”
周淵羽看到從房間裏出來的倪晶，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半誇張半調侃地說：“嘩，嘩，小晶晚上咱們要穿防滑鞋，你這樣子，那群禽獸肯定流得滿地口水。”
“死小子，還在那瞎說是不，別以為去念大學了就脫離老娘眼皮底了。”黎珊穎的聲音從廚房裏飄出來。
“媽，你看看小晶，好漂亮啊，今晚肯定迷倒一大片啊！”
倪晶長長的黑發垂在兩側，配得白白的小臉更精致。劉海整整齊齊地順在眉毛上，顯得眼珠子黑得閃亮閃亮，就黑瑪瑙。身上穿了粉綠色的短裙，那是她最愛的顏色，裙邊綴滿了精致的蕾絲，如風中的花蕊般招搖不定。
黎珊穎也看得呆了。
倪晶看到大哥直勾勾的眼睛正盯着自己，耳根子都熱了，臉好燙啊，肯定很紅了，倪晶不好意思地瞥開眼。
“咳咳！時間差不多了，淵羽你快點帶小晶過去拉，玩得開心點。”黎珊穎看着小晶尴尬的樣子，适時地出來解了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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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羽，你來了。”
“嗯，我給你們介紹，我妹妹，倪晶。”
“咻——”口哨聲此起彼落。
“美女啊！”
“羽，你少拐賣少女，這麽漂亮的美眉會是你妹妹？少吹牛。”
“他是我認的妹妹，得了吧。不信你問問小晶是不是叫我大哥。”
“哈哈，廢話少說，趕緊交代有沒暗自互生情愫？”
“對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小晶，別理這群禽獸，我帶你去找曉美，她幫我照顧着你，我安心。”
“大哥，其實我自己可以的，你玩你的，和同學聚聚，你們馬上要各散東西了。”
周淵羽沒有響應倪晶的請求，拉着她往角落裏走，“曉美——”
“羽？”
“像你這麽高挑的美女，在人群裏就是鶴立雞群，遠遠地一眼就看到。”
“呵呵，油嘴滑舌。”曉美轉向倪晶，“你好，我是你大哥的同學，辛曉美。你長得真漂亮，以後絕對是個大美人。”
“姐姐，你過獎了。”聽人家一直贊美，還真不好意思，倪晶臉又紅了，在白皙的臉漾起兩陀紅暈，就像個新鮮的紅蘋果，特別誘人。
“小晶，曉美是我哥們，你跟着她，我放心，大哥先過去那邊。”周淵羽大力地拍了拍曉美的肩膀說：“幫我看好妹子，有什麽事第一個拿你開刀。”
周淵羽走後，曉美對倪晶晃了晃手中的杯子說：“蘋果還是提子？”
“曉美姐，我自己來好了。”倪晶走過去拿了杯蘋果汁，又叫了一聲：“曉美姐，”
“嗯？”
“……”
“想說什麽？”
“呃，……，沒什麽了。”倪晶的話到嘴邊，又吞回去了，還是問不出口。
辛曉美随着倪晶的眼光看過去，正是周淵羽的位置，他在那左擁右抱，談笑生歡，好不熱鬧。“羽在學校很受歡迎呢，特別是在女生堆裏。”
倪晶把視線收回來，低頭盯着空了的玻璃杯。
“小晶？”
“……”
“發什麽呆呢？你大哥那麽受歡迎，你不高興嗎？”
“……”
“你別看他那油腔滑調，其實他那人就是耍耍嘴皮子功夫，但他要是認定了你是朋友，你要有事，他肯定兩肋插刀、赴湯蹈火都二話不說的。”
辛曉美換了杯酒，啜了一口，又接着說：“很多女生都喜歡他，她們認為做羽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羽一定是那種，把女朋友寵得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人。”
“沒想到這‘天使之舞’這麽辣，一點都不配，叫‘地獄之音’還差不多。”辛曉美把剛才啜了一小口的酒放到一邊，又接着說：“不過他心裏的界線分得很清楚，以前我也曾經喜歡羽，但後來我才知道我到不了他心裏的位置。他心裏好象放着某個人。一旦哪個女孩和他的關系接近那界線了，他就自動撤退了。呵呵，所以啊，我還是明智地選擇和他做哥們。”
辛曉美看看了倪晶，不知道她啥時候拿了杯雞尾酒來喝，而且杯子已經空了，“小晶，你還是喝果汁吧，酒不适合你。”
“這是酒嗎？甜甜的，味道很好啊。而且它好漂亮，上面一層是天藍色，下面一層是翠綠色。曉美姐，你不用擔心，我都喝了一杯了，什麽感覺也沒有。”說完倪晶又去拿了一杯。
上面是天藍色，是媽媽喜歡的顏色，下面是翠綠色，是她喜歡的顏色，就像時時刻刻媽媽都在天堂看護着她一樣。
辛曉美按住倪晶的手，“這是‘夜光迷離’，口感好，但後勁強，很容易醉的。”
為什麽聽到曉美姐說大哥心裏有人了，會這麽難受，胸口悶悶的，喉嚨像有東西卡住一樣。小晶你不乖，你憑什麽霸着大哥，大哥有喜歡的人，你是該高興的。
倪晶越是這樣想，心裏越難受。倪晶避開辛曉美的手，一咕嚕又把整杯“夜光迷離”喝下去了。
辛曉美看着倪晶的表情，又想起剛才她的眼神，好象突然明白了什麽東西，難道……難道小晶喜歡上她大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