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彈幕

彈幕

“所以……我現在在所謂的通關去天堂的關卡裏?”

瓜子臉女生點點頭:“地獄的生活條件很惡劣,而且不闖關的話每天都要上交10個積分,吃喝用度都要積分,哪怕不準備去天堂也得進來闖關。”

白小椿滿臉疑惑:“這樣闖關的意義是什麽?”

型男聳聳肩:“誰知道,反正總比神話裏說的下油鍋好呗,将就着過吧。”

“我叫劉钰皓,他們都叫我小耗子。”

瓜子臉妹子又指了指型男:“這是龐鄧,外號二胖。我們三個是一個小隊,叫希望小隊,組合三年了……反正就是搭着夥混日子。”

白小椿聞言,立刻轉頭看向希忘:“你在這裏呆了三年了?”

希忘捏捏他的手指:“是啊,沒想到還能遇見你……”

白小椿摸了摸他濃密的劍眉,輕聲道:“我也是……”

小耗子半躺在床上,托腮:“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我真想給你們開一瓶香槟慶祝。”

二胖也附和道:“你倆這氛圍,啧啧。”

白小椿靠着希忘的肩膀,這個動作他做了無數次,在他看來無比正常,在別人眼裏卻是暧昧得過分:“我倆從小一起長大,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竹馬竹馬!”

希忘眉頭一跳,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頭發。

型男二胖湊到劉钰皓耳邊,小小聲:“我咋覺得咱隊長不大對勁兒呢?”

劉钰皓回了他一個你懂我也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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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同學們!下樓吃晚飯啦!”

是村長的聲音。

希忘拍了拍白小椿的屁股:“起來吧,吃了再讨論讨論任務的事。”

……

村長家的晚飯十分樸實無華,一碟子鹹菜,一碟子炒大白菜,唯一的油水是豬油渣炒蒜苔,還少得可憐。

在飯桌上,四人見到了村長的其他家人。

村長是個鳏夫,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女兒早早地就去大城市了,兒子三十歲左右,老婆離婚去了外地,他自己則跟着村長大爺在村子裏做事。

兩個孫子,老大劉一鳴,老二劉二才,都在村小上學。

聽到“村小”這個關鍵詞,白小椿特地留意觀察了一番兩個小朋友。

這兩個小孩看上去頗有熊孩子的架勢,聽到希忘四人是新來的支教老師,卻沒有絲毫尊敬的意味,反而霸道地把豬油渣炒蒜苔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吃飯的時候,白小椿就坐在老二劉二才的旁邊,被他不停晃蕩的腳踢了好幾次。

因為顧忌着任務,白小椿往希忘的方向挪了挪凳子,沒啃聲。

希忘眼睛往桌下一瞄,臉色立刻沉下來。

他直接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把奪過了豬油渣炒蒜苔,不由分說地用筷子撥了一小半進白小椿的碗裏。

剩下的又分別撥了給小耗子和二胖,将只剩下一片殘羹的盤子“咚”地一聲放在了兩兄弟的面前。

“不好意思哈!遠道而來,有點餓了!大家快吃,快吃!”

希忘推了推黑框眼鏡,笑得一臉正義凜然。

白小椿吃了一筷子豬油渣,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個笑容。

與此同時,在衆人看不見的高維空間內,一行行彈幕正以飛速劃過3D屏幕。

【艹艹艹,這也太甜了吧姐妹們!】

【這是愛情啊!為了自己的寶貝吃飽寧可得罪NPC!】

【我是老粉我先說,雖然我們忘哥平時也是騷操作不斷,但是這樣霸道總裁式的動作還是第一次!!!】

【用戶:^^淂投下10個積分】

【關注了!混子團裏居然還能看到這種場面,呲溜呲溜~】

……

對被當作電視那樣娛樂圍觀一無所知的四人,在飯桌上受到了劉村長家兩兄弟的猛烈反擊。

劉一鳴惡狠狠地瞪了希忘一眼,被希忘不溫不火地看了回去。

他死死盯着希忘,突然,兇惡地将筷子插向希忘的眼睛。

筷子的尖頭眼見着以飛快的速度刺向希忘的眼球,白小椿吓得雙眼圓睜,不顧自己,連忙一把抓向筷子的方向。

他已經很快了,誰知希忘的動作更是快得像一道殘影。

只見他飛身一閃,右手迅速掠上前,一把抓住了劉一鳴的手腕。

劉一鳴登時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啊——疼!疼疼疼!!!哇嗚嗚嗚嗚——”

小孩的嚎啕大哭驚動了他的父親,村長的兒子劉德立刻怒目而視:“小孩子玩鬧一下,至于下這麽重的手嗎?”

誰知希忘“一臉茫然”地放開手,和顏悅色地看向小男孩:“怎麽了小弟弟?剛才哥哥下意識擋了一下?畢竟有東西戳過來,條件反射。”

他真誠地看向劉德:“對不起啊,下意識反應,您不會生氣吧?”

劉德吃了一個鼈,臉當場漲成豬肝色。

這一頓飯在一種不尴不尬的氛圍中草草收場。

白小椿膽子比較小,身邊的兩個小孩一個帶着一個惡毒古怪。

他全程從距離希忘一拳遠,到緊緊貼着希忘坐,再到恨不得整個人縮在希忘的懷裏。臉埋在碗中,吃得頭也不敢擡。

吃完飯,希忘摟着他的肩膀,不着痕跡地半帶着他一轉,擋開兩個小男孩的目光。

【老夫磕到了!!怒砸10個積分】

【怒砸100積個積分!多來點啊!這樣的互動莫多莫多!】

【好寵啊!救命!這是個新人吧?所以他們以前就是情侶?】

【聽他們聊天的口氣,應該是青梅竹馬,友達以上上上上上。】

……

當天夜裏,四個夥伴并沒有分作兩個房間,而是睡在了同一個房間內。

一米五的床上,橫向躺了四個人。

一米六的劉钰皓還好,其他三個大漢就慘了。最高的希忘則整個小腿都在床外,蜷縮着身體,可憐巴巴的。

白小椿被他和劉钰皓夾在中間,艱難地翻了一個身。

這一天的經歷太過于光怪陸離,他實在是難以入眠。

再一次小小地動了一下胳膊,白小椿的手腕突然被希忘捏住。

“別動!”低沉的男音壓低聲音道。

身後,二胖已經開始打呼嚕,小耗子也“嘎吱嘎吱”磨着牙,這一出“睡眠交響曲”反襯得四周的環境格外安靜,又讓睡不着的白小椿感覺自己頗有些小題大做般的思慮過重。

“我睡不着……”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往竹馬的方向靠了靠,悄悄抱怨道。

希忘頓了頓,大拇指在白小椿的腕子上摩挲了片刻。

“閉上眼睛,有我在,別怕。”

這句話則又拽又強硬,但奇異地,在聽見希忘這樣說之後,白小椿原本無處安放的心立刻歸了位。

他由着希忘攥着自己的手腕,因為有些害怕,又往自家竹馬的懷抱裏縮了縮,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沒多久,均勻的呼吸聲便糅合進了“睡眠交響曲”裏。

大掌落在後腦上,有力的指節在軟軟的黑發間穿過,像一片羽毛輕巧地拂過希忘的心上。

睡不着的豈止是白小椿,他也一樣心潮起伏,難以入眠。

對于白小椿來說,希忘是發小,是竹馬,是最要好的朋友。但是對于希忘而言,除了以上定義詞以外,白小椿還是自己的初戀。

三年前,希忘準備好了一束花,來到白小椿的大學,緊張地練習着告白的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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