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師02

第2章 天師02

應檀從口袋裏掏出了紙，點燃後把灰落在了戚酒的臉上。只見原本白皙的臉頰上，落了好點幾斑駁的灰燼。

在阮雨的無助哭聲中，灰衣少年順手抱起了戚酒。

戚酒的小臉歪倒在應檀衣服側。這是很香軟的一張臉，看起來只是有些做噩夢的虛弱。

應檀不自主地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在戚雲和管家把車開來時，把戚酒抱上車。

戚家的別墅，坐落在富人區。

從醫院回到家後的戚酒，躺倒在床上，隐隐約約聽見媽媽阮雨的哭。

還有道士上門的交談聲音。

恢複了一些意識後，戚酒眨了眨荏弱的眼皮。

發現，自己在媽媽阮雨的懷抱裏。

道士在旁邊，還以為戚酒沒有醒來：“他今年幾歲了？”

戚雲在旁邊皺眉回答：“十九了。”

而身邊的阮雨補充：“不，還有兩個月才是小酒十九歲生日。”

“命不久矣，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他活不到十九歲。”道士跟戚家打過交道，小時候就知道這個小孩不是戚家。

可是不敢洩露天機，只是隐約提過，他和戚家緣分淺，且在十九歲前有一道劫難。

“是這個原因，所以媽媽才一直沒有放棄我嗎，即便找回來了哥哥。”戚酒擡起蒼白的小臉，很疑惑地問向了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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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雨淚珠一顆一顆往下掉，點點頭。“還不止因為這個，你是我的兒子，小酒。你會好起來的。”

道士看床上的戚酒恢複了清醒後，後悔自己剛剛直言。不過轉念一想，遲早要知道的事實。

他撿戚酒，将死之人，身上的氣焰沒有普通活人那麽的明亮，徒留了一點狐假虎威的嬌慣的貴氣在。

“好不了，”道士既然開口第一句就很傷人，這不差這一句，他直截了當地斷言說。

阮雨擡起淚眼婆娑的眼，瞪向道士。

蒼山道士被戚雲拉開了，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應檀，看了看阮雨抱着與自己毫無血緣的戚酒，他自然地垂下了眼色，神色淡淡，看不出是什麽表情。

蒼山道士在一旁對拉開他的戚雲鄭重說：“基本可以安排後事了。”

戚雲從戚酒暈倒後，臉上凝重就沒有消失下去：“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即便，喪盡家財，也沒關系的。”

蒼山想了一會兒，“除非可以找到個和他八字互為補的人，當媳婦。”

戚雲雖然表面對戚酒嚴厲，卻也是打心裏疼愛至極這個和自己有着深厚感情的兒子。

“那是不是說，只要娶到這個媳婦，我兒子就一定沒有事情？”

應檀在旁邊看見戚雲一臉緊張，和哭聲連綿的阮雨沒有什麽區別。

他神色淡然。

聽見老道士皺眉：“也不是那麽好找的，你兒子命格很陰，要麽找個純陽的，要麽找純陰。而且，也得是差不多年齡的，這樣才互為補續。這幾百年才出一個和你兒子匹配的命格。”

戚雲忽然想到什麽一樣：“和我兒子戚酒幾乎同一天出生的呢，也是幾乎同一個時辰？這算純陰的嗎？”

應檀擡起頭，只聽見道士琢磨了一下，“什麽八字？”

戚雲把應檀的出生時辰說了出來。

道士聽後算了一下，臉上露出笑意：“相差幾分鐘，卻是完全純陽。你家戚酒是晚一天出生，這個人在前一天出世，倆人在淩晨子時相隔了九分鐘。剛剛好是完全滋補你兒子戚酒的命格。”

“你說的這個人，在哪兒？”道士說着，也很好奇，怎麽戚雲一下子就能說出這個人。

戚雲嘆了一口氣。

邊上的應檀承認：“這個人是我。”

道士楞了一下，失笑。聽說戚家新失而複得親生兒子，估摸就是眼前這個少年吧。

他不想打擾這家的複雜家事了，只好道：“那你們找找有沒有什麽命格純陰或純陽的人，讓我算算，我看能不能和你家戚酒匹配。”

戚雲只憂心忡忡地點點頭，讓應檀去送一下蒼山道士。

應檀也是小道士，只是和蒼山道士的門派不一樣。

蒼山出門的時候，應檀忽然問起：“不娶的八字相補的人的話，他就熬不過兩個月是嗎？”

蒼山道士看着面前的少年，面相清貴，有幾分仙風道骨的神若在。

知道他也出自三清門下。

便說：“你沒看見他身邊跟了一只惡鬼嗎？呵呵，快兩百年的惡鬼，就等着他死，給那只惡鬼續陰壽了。”

“這個人承受了他本來不該有的福氣，現在就是還回去的時候了。”連蒼山道士也這麽直白地說道，“為人父母，也不想想自己做了多少損福報的事情，才報應到孩子身上。”

說的是戚酒的親生父母。

應檀垂下眼。

好似一尊菩薩，長得慈眉善目，卻是冷冷清清的模樣。

送走了道士。

應檀走回去，看見床邊上的阮雨已經哭得不行，可是在戚酒面前，強忍住不要再落淚。安慰戚酒會好起來的。

戚酒依偎在媽媽的懷抱，好暖和。

伸出嬌潤的指頭去，擦拭阮雨臉上的淚漬：“我哪有這麽容易沒有，媽媽不要哭了。”

還說一些糊塗話，故意逗阮雨笑。

“兩個月後，辦一場轟動的生日派對，熱鬧一下。說不定剛剛那個人只是在亂說。再等我工作了，賺錢帶爸爸媽媽去旅游，”戚酒說着，又想起今天新到家的應檀後，“呃，還有哥哥。”

雖然這麽說着，清貴的臉色顯得很是病白。

戚雲走過來，告知阮雨不要太傷心，先讓戚酒休息一下。

三個人出了戚酒的房間後。

而應檀關上門時，看見戚酒在剛剛見到的長袍惡鬼的懷裏躺着。

這本就不該是自己管的。

回到了戚家安排給自己的卧室後，應檀打了一通電話，和從小抱養無父無母的他的積香道觀師父聊了一下自己今天剛到新家的情況。

“到新家就好了，”師父應如是在電話裏頭關心他，“戚家歡迎你嗎，待你跟親生兒子一樣嗎？”

應檀淡笑，一邊打着電話，一邊給自己房間，點燃了淨化磁場的紫竹香氣。

“差不多了。”

是偏心，抑或是一下子感情沒有換轉得過來。戚雲和阮雨的心，還都只在戚酒身上。

而另一邊，戚酒的房間裏。

戚酒迷迷糊糊地睜着眼睛：“為什麽媽媽走了後，房間變冷了這麽多？”

空氣裏無人應答。

只有腦海裏的系統傳來了熱絡的電子音：【恭喜你宿主，完成欺負主角應檀任務（1/10），應檀對你目前讨厭值上漲10點，請再接再厲！】

【讨厭我、或是被我欺負了，主角會怎麽樣？】戚酒很好奇。

【他将會成長成為更好的自己，這是他的修煉。在一定危機和成長關頭，會迸發閃耀的超出一般人的力量。】

【哦哦。】戚酒想爬起來，自己蓋着的被子有點薄。雖然是夏季，他就想開暖氣了。

空氣中飄來了一股冷郁的佛梨的檀香，若隐若即。好像在哪兒聞到過一樣。

戚酒房間從來不用檀香，要用也只是用一些清新淨化空氣的香薰。

他皺了一下眉毛，遙控器距離他床邊很遠，他剛想爬起來，去開空調的暖氣。

可是手肘無力，滾倒在床下。

就在自己手扶住地上的時候，看見了眼前的地上，出現了一雙暗紅色的嶄新皮鞋。款式很老派，可是做工卻很精致。

戚酒吓得，一時六神無主，那個踩着軟皮鞋的“人”，蹲了下來，一個黑色的折起來的紙扇，扇柄上還挂着垂落的小玉佛吊穗。

扇側挑起來了戚酒香軟的下巴。

“怎麽這麽笨啊，笨得要死，都快死了，還這麽不小心摔倒？”

啊啊。

在房間裏憑空出現的“人”，聲線是和剛剛在園林餐廳聽到過的一模一樣。

【不要怕，宿主，開啓欺負主角團之一夏蒲任務線，欺負他！】系統關鍵時刻也沒忘了做任務。

戚酒吓得慌慌失失，視線便撞上了一張皎白清麗的臉。

猶如是夏霧白花的美貌。

淡冷的、極淺色的眼睛。秾黑的發色，魚白的皮膚。

一張臉皮，猶如是水燈照花一樣的漂亮。

【惡霸惡霸，我們最棒！】在系統連連鼓勵下，【一切困難在小惡霸面前，都只是紙老虎！勇敢點，就是他了，兇他！】

戚酒的聲音被吓得都有點飄忽了。

還是要嘴硬地哆嗦地說道：“你，你抱我上去。”

因為他爬不起來，腿軟得就好像軟綿綿的枕頭一樣。

夏蒲勾唇：“确定嗎。”

可能是扮演惡霸給了戚酒勇氣。

明明怕得要死，仍是嘴強：“抱我上床，你聽見沒有？”

【我，我超勇的。】

連跟系統對話都在打顫。

夏蒲眼色淡了一下，沒想到還有人提出這樣不怕死的要求。

把戚酒單薄身體拖上床，單手，輕而易舉地鉗住他的纖細的脖子。

拖上床後，手按住他的臉以下部位。

“看起來好可憐啊，說說吧，想哪一天死？”

“你，你，”

兩只手想去掰開夏蒲掐住他脖頸的手，小臉透不過氣來。

薄弱的蟹紅浮現在了雙頰上。

咳嗽地飛出來了好幾聲，眼睫粘上了水汽。

“嗯？呼吸都喘不上來啊，”美人吐氣如蘭，這是聽似像是在為戚酒扼腕的聲音。

看着就很笨。

松開兩根指骨，戚酒咳起來，眼裏飛出淚水。

蜷縮着身體，悶哼了好幾聲在被子裏。

夏蒲穿着絲質的陰沉色長袍，在光線好的房間裏，還看見他脖子挂着的繁複的銀色的鏈子。

袍子上紋了一條銀冷色的細長蟒蛇，蟒蛇盤旋在半邊的腰上，以及盤扣以及脖頸的立領處。

衣服是很華麗的料子，摸上去似乎能夠觸碰到真手工絲綢的綿涼的觸感。

戚酒咳嗽了大半天，終于忍不住，悄悄地看了一下面前這個應該不是人的好朋友。

【宿主加油啊！鬼還怕惡人呢！只要你夠惡了，鬼都不敢傷害你分毫！】系統這時候居然搜索出來了一首歌，在戚酒的腦海裏來回地播放：【我~害怕鬼！但鬼~未傷我分毫！我~不害怕人，但人~把我傷得~遍體鱗傷~！】

就這麽鬼畜洗腦下，戚酒居然相信了系統的話。

“你，你去給我倒杯水來！”

強硬的、命令的口吻。

“想喝什麽樣的，”夏蒲擡起的眼，迸出了一絲出乎意料，好笑地問他。

“水，水就行了。”

夏蒲就像是系統唱的那樣，溫順地離開了床，去給他從熱水壺的倒了一杯水。

戚酒已經抱着被子躲在了床邊的角落。

【該怎麽欺負他好，】顫顫巍巍地問。

【找找他缺點，或者言語輕辱他！】

夏蒲過來的時候，單手握着滾燙的水杯，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住回到家裏早換上了幹淨的睡衣和睡褲戚酒，“喝水。”

“這麽，這麽燙，怎麽喝？”戚酒又壯着膽子，“給我吹涼一點。”

夏蒲手裏的水，在他手上逐漸變成了一股白煙，透着寒氣。

玻璃杯裏，也結出了一小朵的霜花。

接着，就抓過來戚酒，寒氣十足的玻璃杯抵在戚酒的飽潤唇肉邊：“喝完了，就給我，好不好？”

“給，給你什麽？”戚酒沒有喝，駭意未消地看住夏蒲。

夏蒲是黑色的頭發，猶如是鉛色一樣的墨。在房間充足的光線下，散發着猶如是黑玉一樣淡淡的光澤，。

皮膚很柔和，像是一團白霧萦繞着的。原來是看不真實的。

而現在卻是，看得清晰，夏蒲的皮膚上連毛孔都沒有的，是常年不見日光的病色。

“給我，”夏蒲眼裏，透着索要。“你整個人。”

【太過分了！欺負回去，這鬼怎麽敢在惡霸系統裏欺負我們宿主啊？】系統不服氣地說道。

就是就是，戚酒內心害怕，都忘了在腦海裏開口。

就琢磨着，也不過腦子，地開口：“你，你要我這個人，也不看看你自己到底配不配？”

【這話厲害了！】系統很激動，驚喜十足地看着進度值往前拉了一點。

“哦，怎麽才能配？”

戚酒腦子一片混沌，雖說是在快穿完成任務，可抵不住自己的求生欲和任務完成進度雙重夾擊下的本能。

“袍子撩起來，給我摸摸，”

“我看看你，是不是，和我一樣，皮膚都很滑的。”

系統也不知道宿主是怎麽勇敢地說出這完整的、編态的話。

【簡直是惡霸本霸。就是這個味兒了！劇情進度漲了漲了！宿主你太棒了！】系統激動起來了。

夏蒲擡起冷眼。

唇色有點春意。

上來，單手握住了戚酒的脖子。

指骨收緊，甚至可以觸碰喉骨。

膝蓋分開地跪在了戚酒的腰兩邊上。

毫無生氣的、帶着陰沉怨愠的眼睛映着那個憋氣通紅的人，垂落的項鏈銀飾，貼落在了戚酒的裸、露出來的皮膚上，觸感很是奇異的冰涼。

那個人死命地掙紮，兩條腿蹬在了床板上。

兩只手的指關節忍不住泛出了昙花的玫紅色，指骨蜷縮，去想掰開夏蒲的手。

【哇，夏蒲對宿主你的讨厭值和仇恨值都漲了！漲了！漲了15點！】系統激動到，話語裏是藏不住的興奮，【宿主你簡直是我的偶像！你太會了！】

我，我快喘不過氣了！

臉色通紅到了蒼白交加。猶如是紅玉一樣。

“還要摸嗎，想摸哪兒？”

夏蒲還怕戚酒聽不清楚，故意貼在他耳邊，對表情隐忍痛苦的他問道。

就像是吐氣夜蘭一樣。

我，我不行了。

夏蒲的淺色眼瞳裏，好整以暇地觀摩這垂死的人，似乎一點最後活的氣息，都要消失去。

忽然，房間的門後傳來了一點動靜。

下一刻，夏蒲猶如一團灰白色的煙影，消失在空氣中。

戚酒整個人要嘔出來一樣，異常地反胃。手腳蜷縮地偎在被褥裏。

房間的門被輕輕地推開，應檀挂斷電話後，思前想後，還是決定來驅趕一下戚酒身邊那只惡鬼。

他走進來戚酒房間的時候，發現原來一直跟在戚酒身後的惡鬼已經不見了。

走過去，發現，戚酒臉色通紅，埋在了鵝絨的空調被中。

不由發現了空氣裏留有了那只惡鬼的濃郁的佛梨棺木上的檀香氣息。于是拿出了口袋裏備着的驅邪香，點燃數支後，在戚酒身上、頭頂、肩膀繞了三圈。

接着把點然後的符紙放在戚酒的兩只手上燃燒，手心盛了不少的紙灰。再看見戚酒雪白的脖子上的清晰的黑青色的手指勒痕。

應檀臉上劃過一絲不明的。

他本來不想管，從踏進這間房間他就後悔了。可即便後悔，依然是把戚酒扶起來，戚酒的腦袋無力地歪側在他懷裏。

應檀的冷淡眼中，看見了戚酒那還帶了點嬰兒肥的臉頰。

嬌生慣養的，一點人情世故都沒有。眼睫黑透了，像是因為被水洇過，才會這麽黑亮。

這張臉，看得應檀心中也微微側動。可只是微微而已。他立即轉開了視線。

而戚酒因為剛剛聽見道士和戚雲在一旁的談話，應檀的八字命格和自己完全互補，道士還建議自己娶應檀的事情。

【這是一個欺負主角應檀的好機會啊，不要錯過，宿主！振作起來。】

戚酒難受地眨了一下眼睛，應檀見他醒來了，放開了他。

像是和他接觸，是很嫌棄的行為一樣。

“你，你要嫁給我嗎。”戚酒故意地看住應檀，略有一點吞咽口水地說。

【不錯，讨厭值又上漲了5點！宿主，你簡直是天才啊！】

應檀臉色變了：“你在做夢。”

不是疑問，是确确切切的一句陳述句。

【可不是，我就是天才本才。】戚酒因為有些難受，得到了上升的值數後，任務先放一下。

“還好。你要是嫁給我，媽媽會很傷心的。你是她親兒子。”

應檀楞了一下。

來這個世界上，戚酒最舍不得就是阮雨。此刻的他蜷縮在床上，猶如一只燙熟了的蝦米。

“我想睡一覺，你能不能讓廚房冬姨幫我煮個夜宵。做個好吃的椰奶龜苓膏。”

看他好可憐，應檀可還是覺得不應該搭理他，聽他的要求。

“你這個樣子，吃得下嗎？”

戚酒想着，只能欺負兩個月了。等他過幾天身體好一點，就可勁欺負。

于是就說：“冬姨廚藝很好，什麽都會做。你以後要是喜歡吃什麽，可以讓冬姨做。”

應檀看他好像安排後事一樣。

冷了一下：“知道了。”

看見他阖上眼睛，要睡覺時。應檀也覺察到戚酒的房間的溫度實在太低了，只好又點了幾支香，分別放在房間相應的位置裏。再找到了遙控器，打開了空調的暖氣。便離開戚酒的房間。

應檀一離開，躲在被子裏假裝休養的戚酒爬起來，他很高興：【看到沒有，我惡霸的本色，是不是很牛？】

【沒錯沒錯！讨厭值和仇恨值飙升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沒跟錯宿主！】

【嘿嘿。】

戚酒爬起來後，發覺了房間裏的溫度，不知不覺暖和了很多，發現是空調開了。

吃完夜宵的戚酒睡到了半夜，醒來後，發現手機裏亮了。

打開瑩綠色的屏幕，原來有十幾條未讀消息。

他的同桌冶藏，在微信上問他：“明天上午劇本殺，要不要給你帶早點？”

冶藏知道，戚酒是個懶蟲。高中三年，每天睡到最後一刻，踩着鈴聲來上課的。

早餐基本是蹭冶藏的。

戚酒想了好一會兒，不是已經放暑假了嗎。才想起來，明天是他們幾個朋友聚會。他們早在考試前就約好了玩劇本殺。

系統提示：【冶藏，也是你欺負的主角團之一！請整裝待發，明天好好欺負他！】

戚酒猛點頭。發送了一句：“當然要幫我帶。”還毫不客氣地點了食譜，“我要吃蛋腿帕尼尼。要彩虹街口的那一家的。”

發出信息後，戚酒繼續倒頭睡覺了。

第二天，一晚無夢，睡得很香甜的戚酒看了一下手機時間。

居然快十一點了，戚酒連忙爬起來。

叫上車，就去往了劇本殺的地點。

一推開門，幾個昔日狐朋狗黨就坐在椅子上等他，一看到姍姍來遲的戚酒。

“來這麽晚，今天正好沒有女玩家，就你扮演女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