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師09
第9章 天師09
第二天,戚酒正又要使小惡霸性子,讓夏蒲弄辦法,讓應檀臉上的傷好得快些。
一人一鬼正吵鬧中。
應檀敲門進來了。
應檀覺得戚酒周身鬼氣森森,氣虛體弱得越發嚴重。
“你是不是經常跟你身邊的鬼說話?”一眼就看穿了戚酒。
戚酒很有道理地說道,“你又說照顧我,可你整日不跟我說話,我還能跟誰聊天。”
于是又要求應檀,“你和我說話。”
應檀讓他坐在床上,“衣服脫了。”
很冷硬的語氣,戚酒慢吞吞地脫。
應檀打來煮中藥的水盆,把毛巾擰了藥汁的熱水,讓戚酒自己搽身體。
“不泡澡了嗎?”戚酒驚訝,今天怎麽不泡澡。
應檀解釋,“沒水了,自來水是供不上來。我們一直用的是井水,最近廟裏來了旅游團,人多了,井水也就用完了,要去後山挑水回來。你想泡澡,自己去挑回來。”
戚酒自己擦了一下臉,因為脫光了,身上有點冷。臉上郁悶的。
心裏卻有些欣慰:原來應檀這麽讨厭我。讓我自己去挑水。【嘿嘿,看來,又能刷一點讨厭值了。】
應檀又接過戚酒遞過去的毛巾,擰了一下發黑的汁水,戚酒發散思維,胡亂找話題,問,“要是以後老了,你會給妻子擦身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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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檀複雜了一下眼色,“你想說些什麽?”
戚酒想着,要是應檀找老婆,估計得要一個脾氣很好的。于是又不說話了。
于是就這樣,應檀給他擰幹濕毛巾後。戚酒自己用毛巾抹擦了一遍身體。
剛剛自己穿上衣服後,應如是就來看他了。
應如是認為戚酒身體越發油盡燈枯,于是便讓應檀和戚酒去一間幹淨房間裏。
應如是先讓應檀打坐,再讓戚酒坐上應檀的腿上去,抱住他哥哥。
戚酒很奇怪。
應如是不想說,這是假性雙、修。只能徐徐解釋道:“你的命數快到頭了。我這幾天看見,如果半天不給你做驅鬼儀式,你身邊就有不下十只鬼跟着你。”
戚酒點點頭,又異常奇怪吞吐地問道:“那,我們,現在這樣,是幹什麽?”
其實應檀也不願意。
可是應如是要求的。“這是一種練功的辦法,應檀的八字與你互補,如果可以用一種假裝的合練辦法,倒是可以瞞天過海,拖長一點時間罷了。”
戚酒坐在盤腿的應檀的腰邊上。
應檀發覺他很輕,肉都沒有多少。皮膚很軟,帶着淡淡中草藥味道。
戚酒的手按照應如是要求,搭在了應檀的瘦弱腰背後。
清高的少年自然感覺到別扭。
應如是提出:“先這樣打坐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小時。
應檀清峻的臉上,是一張屬于少年沒有什麽耐心的模樣,故意淡聲地說道:“我可能會動,會忍不住松開他的。”對應如是說道。
應道長卻道:“動了就重新計時,重新打坐。”
戚酒坐在應檀腿上,好累啊,姿勢,就挂在了應檀的身上,像是樹袋熊一樣。
而他看不撿的是,應檀眼色郁悶又複雜。
戚酒腦袋貼在應檀的肩胛骨後,兩手十指相扣,抱住應檀纖細的少年的腰身。
小聲說話,“我好像在抱一只小熊。”
應檀想說,這話該我說。告訴戚酒:“別說話。”應如是退出他們的這間練功的房間。兩個人緊挨着打坐着。
“不說話的話,我不能分散注意力,手就會酸得松開,會從你身上掉下來的。”戚酒一本正經地說道自己為什麽要找話來說的原因。
戚酒不一會兒,又找應檀有一塔沒一塔地說話。估計他是上課忍不住開小差,或者容易走神那種學生。
“應檀你什麽星座的?”
少年淡淡無語:“我不是和你差一天出生麽。”
“哦哦。兩個處女座也很配。”
“不配。”少年打斷他。
戚酒又開始思緒亂飄:“你小時候都在鄉下讀書嗎,應道長會接你放學不?”
應檀問:“你怎麽話這麽多。”
戚酒說:“我抱得很累,不說話,就要從你身上掉下去了。”
應檀才知道,微微調整了一下,讓戚酒曲着不能伸開的肢體,換了一點角度。
戚酒貼在應檀的胸腔上:“鄉下能去捉魚嗎,我小時候最喜歡去用紙網撈金魚了。”
城市的孩子才會去小商販那兒用紙網撈金魚。
應檀抱住他,也是全身要繃緊姿勢,和用力氣。
而且後背和手臂上滲滿了汗。
應檀不得不在戚酒耳邊,戚酒挂在他的肩頸後,清淡的聲線開口道:“捉,你要是小時候和我們這些鄉下小孩一起,他們會把你漁網搶了魚偸了,還把你衣服潑濕。把你欺負哭。”
也是應檀最想跟他說的。長得嬌氣,好像随随便便可以欺負眼紅那種。
誰看都想狠狠欺負一番。
戚酒很自信:“不會的,你在我旁邊,誰敢欺負我。”
應檀緩了一下手,戚酒差點從他身上掉下去。
戚酒吓一跳,趕緊抱緊了應檀的後背。怕是動作一動,又要重新計時一小時了。
“我會在旁邊看着你,看笑話那樣。”清豔的少年口是心非說。
戚酒氣哼哼說,“我告訴應道長,還有爸爸媽媽,”告狀。
提到爸媽,應檀緩聲說:“估計你哭得都不敢告訴他們了。”
要是小時候他倆待在一起長大,戚酒可能就沒有那麽嬌氣。有這麽一個嚴厲的兄長在。
戚酒覺得,這個真少爺也是有仇必要,妥妥的一兄之長。
應檀隐忍了一下,嘴上故作嫌惡:
“你別坐得那麽實。”
戚酒想說,他都挂不住了。要掉下去一樣。
應檀又輕聲,掩飾什麽地說:“你快把我脖子勒死了,”
戚酒不敢松開,只能把手換到去抱應檀的腰。
“應檀,你的腰看起來很細,這樣的,好像不行。”
“什麽不行,”應檀反應很快。提到某種滑梯,成年人的自然心領神會的快反應。
戚酒誠然地說:“做仰卧起坐啊,你中考沒考體育嗎,”
應檀:“……”
系統這時候說,【宿主,冶藏那邊讨厭值漲了15個點。】
戚酒驚呆了,【為什麽。】
系統:【我權利有限,也不清楚為什麽。】
【是出錯了嗎。】
【這倒不是。】
夏令營休息的道房裏,冶藏聽到了邪祟回來描述的兩人抱緊事情,臉色陰沉。
戚酒抱在應檀身上,腿是分開屈着的,又不敢坐得太實在一開始,可是沒幾分鐘就累了。直接坐在了應檀少年的腿上。
抱住應檀。
少年眼色喑啞。
“你身體這麽差,體力都不好,還想娶媳婦?”想笑話他。
就是說男性自尊。
小惡霸哼哼遲遲,一時語噎。慢慢說,“那你,是不是因為這個,才瞧不起我,所以才不想和我有姻親關系?”
少年一頓。
心裏複雜,淡聲說:“你這樣,誰都瞧不起你。”
戚酒了然,所以這個人是因為這點讨厭我。我知道讨厭值該往哪個方向刷了。
“那如果,我吃藥可以好起來,你會嫁給我嗎,我說如果。”
應檀淡惡地說:“我怕你會死在婚床上。”
這是什麽意思。
系統琢磨了一下,是說被草得難堪重負奄奄一息,還是成親當天就陽壽盡了死了,還是說被應檀怨恨而仇殺?到底是哪個呢。
應檀眼色晦暗,想到了婚禮,如果真的有的話。
沒挨應檀幾下,早就汗淚淋漓。
戚酒郁悶說:“哦。不聊這個。”
真的,很傷自尊。
應檀嘴角有些微動。淡淡說:“你覺得你能活過結婚第一晚?”
在系統聽來,這是妥妥侮辱戚酒。
可是宿主好像傻乎乎聽不出來一樣。
戚酒無語。
戚酒以為應檀在說他身子弱,快死了,熬不到結婚。
“随便你說,”戚酒很無語,小臉不用應檀看,都知道戚酒現在有些怨惱。“你就是嫉妒我。覺得我從小錦衣玉食,現在落得這個下場很活該。”胡亂說氣話。
小少爺哪裏被人這麽當面說身體弱的。
雖然是事實。
應檀又眼中挾另一番景色。可能覺得,還能在口頭上,壓戚酒一頭,倒是心情有淡淡好。尤其在這種尴尬兩人親密接觸下:
“你昨晚當着師伯,還有一群人面前,說你來這裏是給我贖罪的,可是,你真是這樣嗎,”
想起這個。
應檀想,是不是有着贖罪的東西在。
因為應檀調整了一下,因為不背靠什麽,獨自打坐,身上還挂了個大活人,雖然體重不輕,身上沒有肉。
可總歸很累的。
戚酒又趕緊貼近應檀,抓緊他的腰。
“是,是啊,你想要什麽贖罪,”
既然都說出去了,那就接受。
應檀覺得,好像終于有個人,對他過去的苦難有了一聲關心和一份尊重。
應檀想了一下。贖罪,他其實什麽都不需要。
可是,是戚酒說出來的,他便有些想要了。
可是,對這麽一個将死的人,自己能要求他什麽?所以一時之間想不出來。
戚酒等了半天,又傻傻地問他:“怎麽了,很多嗎,一時之間想不完?”
應檀一怔,又無語又好笑的,于是找了一件他以前很不情願做的輪值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