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師19
第19章 天師19
看見了面前的小惡霸的臉頰一傻。
慢慢地擡起以為自己會意錯的戚烏的眼。
臉頰上紅暈的不知道是羞還是怒，又或者只是醉酒的狀況。
戚酒指骨自己也沒察覺地捏緊了一下自己的衣角，內心暗道：可惡。居然想造反了。
“怎麽，聽着很吃驚麽？”
冶藏還一副好奇的模樣，反問戚酒。
海一樣波瀾不驚的眼色，尤其是在那一副令人瘋狂的皮相下。
徐徐說出來的話，好像是在講正經的事情一樣。
惡霸表面強作一副惡霸聽慣了兔子急了也會反殺的話術，轉過頭來跟系統吐槽：【哇，他都讨厭我到這種程度了！】
系統小天使奉承道：【這就是宿主的魅力！】
雖然冶藏的話聽起來都怪怪的，可戚酒內心卻是感到一絲絲的愉悅。
“奴仆就要做好奴仆的事情。”小惡霸強行給自己挽留面子，軟吞地說出這句話，“不要妄想有一天會爬到主人頭上……”
可是，看見冶藏看似很溫和的面容。
眼中淡淡笑意，像是饒有興味的。似乎真的有一天他會把自己扔進充滿腥臭的黏液池子裏一樣。
“我怎麽會爬你頭上呢，爬你的身體不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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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酒一愣，臉上掩不住的愕然。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表情變化，盡被冶藏收入眼底。
小惡霸轉過頭在心裏悶悶地嘀咕說：
【他好恨我啊。】同時，戚酒對自己擁有着莫大的肯定，【一定是我做了很多令他讨厭極了的事情吧。】
【冶藏的讨厭值已經42點，宿主再努力努力，突破50點，會是一個高光關卡哦！】系統彙報地說。
戚酒握拳。
因為去的路上在堵車，戚酒看着天色不早了。
于是提出：“回道觀吧。”
戚酒感覺手背手腕有點酸，不知道是剛剛撞到哪兒了。
揉着手的時候，這舉動被冶藏看了去。
手就被捉住，冶藏替他輕輕地捏着發脹的、細白的手腕。
過分纖細的手腕似乎拇指和食指就能圈住。倒是手腕下的肉還算是有一點，按在指腹上，不算太硌手了。
“手怎麽了，”
“酸酸的，”戚酒悶悶的聲音，“下次再去吧，”下回再去冶藏說的那個地方。
兩只手都被揉着。
于是改道回積香山。
另一邊，積香道觀中。
今天一天應檀都在幫忙協助道觀管理和招待游客了。
因為去年政、府旅游的宣傳加強，今年假日裏來積香山的游客比往年多了不少。
道觀本來是個冷清道觀，除了偶爾的村民送物資上來，和零散的游客們，山上一般很少會來人。
所以今年，積香山的小道士們從早到晚都很忙。
比如早晚的諸個道像的焚香工作落在應檀身上，還不包括引導游客，維護秩序，協助小賣部的售賣開光的玉石符紙工作，中午到齋堂那邊幫忙分勺飯菜，午後是維修老化和壞了的冰櫃、飲水機、電風扇和播放宣傳的老舊LED小屏幕等等。而且，道觀內其實很久沒有販賣飲料了，都是今年夏天從山下進貨，還得去輕點和核算從山下運貨上來的商品。
原本平時這個時候，應檀是不會留意戚酒的去向。
今天應檀反倒留意了一下，發現一整天沒見着戚酒的身影。
臨傍晚時分，看見了那個這幾天原來愛跟着戚酒身後轉悠的阿稚，問道：“戚酒呢？”
阿稚吃着戚酒留給他的鐘薛高冰淇淋，一邊還在給游客指洗手間的方向，這才想起來：“我忘了，他今天上午一直找你，沒見着你，他跟我說，他去市裏過生日了，還讓你一塊去。”
應檀聽到阿稚的話，心裏想那家夥又是和那群他身邊的玩樂朋友一塊去的吧。
即便戚酒早跟自己說了，自己也沒空和戚酒去。
“他今天生日麽？”應檀從來不知道。
應檀從不過新歷的生日，被阿稚提醒，應檀這才想起自己新歷生日在昨天。
他和戚酒在淩晨時分出生，只不過他在0點前，戚酒在0點後。
阿稚點點頭，一手拿着冰棍，一手從褲兜裏艱難地掏出了揉皺了的紙條，“你看，他留給你的地址，還說你不用手機，得用這麽原始的交流方式。”
應檀結果一看，是個市區的KTV地址。
心裏卻想的是別的：戚酒一直過的是新歷生日麽？
“師兄你在發什麽呆？”
應檀看了一下阿稚又在舔巴着鐘薛高冰棍，只是道：“少吃人嘴短。”
等應檀走了，阿稚懶洋洋補充一句：“才不會呢。”戚酒還需要他這個小東道主給戚酒一點便利。
應檀看見臨近傍晚了，游客終于少了許多。
他回到房間裏，翻找了一下，發現自己已經沒有新的物品了。
身邊，只有那串阮雨送他的迦南珠子。
垂了一下眼皮，就聽見了師弟來敲門：“師兄，有游客找你！”
應檀出門一看，才知道是戚酒的養父母，也就是他的親生父母。
“小檀，今天是你們的新歷生日，忘了嗎？”
由于道長不建議父母待在戚酒身邊，會增重戚酒的思親負擔，更不利于他的避劫。所以一直建議戚雲和阮雨不要來看戚酒。
倒是平時兩夫婦想到哭了，才偶爾打個電話或者視頻給戚酒。戚酒看見媽媽紅着的眼，也不好叫他們挂念，電話總是很短的。
可兩夫婦平時通話應檀還是挺多的，給應檀買了不少禮品和吃的、生活用品被席衣服鞋襪等等。因為下山取快遞或是他們送來的物品不方便，還請人一一送上來給應檀了。
而給戚酒買的，倒是很少。可能是戚酒不缺，又或許是怕戚酒想他們。
倒是買吃喝、水果、衣物、鞋帽和生活用品等，戚雲阮雨會給道觀裏的道長和小道士們每個人都上各買上一份。
道觀裏新添的好幾臺空調、電風扇、冰箱冰櫃、洗衣機、烘幹機、煮齋飯用的新款鍋碗瓢盆、消毒櫃、洗碗機等等，全是兩夫婦找工人送上山的。
所以阿稚這個暑假天天都不缺吃喝的，快樂賽往年。
聽見阮雨祝自己生日快樂。
應檀只怔了一秒，雖然他的生日和戚酒只差分秒，他沒有說是在昨天。以及，他從不過新歷生日的。
少年倒是禮貌不糾正。
在他們當地，一般都是過農歷。可阮雨實在忍不住，就來道觀。買了禮物給應檀和戚酒。
來到道觀時發現，戚酒不在道觀。可也正好。免得戚酒見了他們又思念他們。
看着應檀在幫忙游客的時候，阮雨有些動容，總覺得虧欠親生孩子太多了，可又覺得，他們的應檀長成這樣正直善良的人，也令他們欣慰和驕傲。
“這是媽媽和爸爸買給你的生日禮物，”
好幾袋禮物袋提上來，戚雲也說：“今天買了蛋糕沒有？爸爸給你們買了。”
應檀鮮少會和父母過生日，平日過生日一般都開學了，只是周末或者假期回到道觀，應如是道長和師兄弟會記得他生日，給他補一個蛋糕。
從未受到過這種重視，突如其來的親情，讓應檀多少有些生硬。
可是，阮雨這時候只是看着他疏離禮貌接過禮物時，又要哭。
少年仙風道骨的，如果日後多加栽培，一定是個極不錯的人。他可以過好這一生的。
可是，為什麽命運獨獨要這樣安排。
戚雲看着妻子阮雨又要哭得不成樣了。
應檀也不是普通好糊弄的人，似乎猜到，阮雨難過成這個樣子，不是因為自己。
戚雲先開口：“小檀，戚酒在你們道觀沒少鬧事吧，都給你們淨添麻煩了。這孩子，性格就鬧騰……”原本只是說下場面，可是說得聽起來更加客氣疏遠了。
阮雨嗔了一眼丈夫戚雲，說的是什麽陌生人之間的話。其實自己開口，更會哭得不成聲。
應檀看出他們心事：“您們直說吧，是什麽事情？”
戚雲見他親生兒子心竅玲珑，也知道應檀似乎猜到什麽，咬咬牙，一口氣說了：“我們又找了許多術士高人，都說戚酒活不過一個月後，我和你媽媽，想懇求你，可不可以和戚酒……”
最後說到那兒，戚雲從來給人嚴父形象的外表，那雙原本是多少看得出來年少白手起家時的風姿卓卓的眼，此刻紅得如同滴血。
蓄滿了自知道自己開口的是一件惡事的淚水。
“和戚酒結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