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13)
)地方發生了□□,□□的人都是災民,後來是有部隊出馬才勉強将這事件擺平。不過說是擺平,也只是很簡單粗暴的全部肅清。
“這就不清楚了。總之,當務之急你們先召集另外三人。”
“這個簡單啊,随便叫一班人數就齊啦。”小櫻表示這個問題很輕松就能解決,不知為何卡西老師要再三提醒。
卡卡西搖了搖頭:“你們的同期目前各有職責,無法參與這次任務,就從空閑的名單中選吧。只是有一點,現在無事且能立即與你們組隊配合的人選很有限,還是由隊長選幾個容易磨合的吧。”他看向鼬。
“我需要考慮。”
鳴人拍拍胸脯自信地保證:“不要緊,我跟誰都能配合得來。”
“你別太自信了!”面對他大大咧咧的模樣,春野櫻表示很哭笑不得。
卡卡西一時也沒有頭緒:“讨伐部隊,七人組已經是最低底線了。”
衆人陷入兩難。
擔任隊長的鼬也因為剛剛回歸對木葉人員并沒有那麽了解,無法立即作出判斷。
氣氛霎時有些沉悶。
“人選的話,我有。”忽然,佐助說道。
☆、任務
經佐助這麽一提議,他們才想起還有跟随佐助來到木葉的鷹小隊其他成員,因為平時幾乎沒有見面和說話的機會,且當他們以訪客的身份抵達木葉之後就悄無聲息一般,衆人幾乎忘記了這三個人的存在。卡卡西掂量了一下,覺得可行,便就這樣一錘定音。接下去的,就是通知人員到位,準備出發了。
準備行李的事情說快也快,雖然是臨時做出的決定,不過午時三刻,佐助領着重吾水月香燐适時抵達木葉大門。水月邊走還一邊吃吃喝喝。之前他逛了很多小攤,準備少食多餐解決今天的午飯,被佐助找到的時候,還在悠閑地喝着紅豆湯,聽說有緊急任務,一邊跟着趕往集合地點,一邊抱怨,佐助無語地瞥了他一眼,最終還是請他吃了兩份乳酪果凍。
“說好了要去做調查,你現在接這什麽任務?”解決了水月,這邊換香燐雙手環胸,不滿地看着佐助。她也不是很想跟着去讨伐什麽部隊,如果不是因為佐助同行,她絕對是沒有任何興趣的。“這和革命有什麽關系!”
“是沒有直接關系。你要是不想去我不勉強。”佐助平淡回話,并不表示,面對香燐的責問,也只是如此而言。她一聽,窘迫地将頭一轉,眼鏡一挪:“什,什麽話,我……”“啊,你又準備說只是和我們順路對吧,真是不坦率啊香燐。”水月溘然插嘴,狡黠地看着這心口不一的女人,嘴角上揚,露出标志性小尖牙。
“水月你閉嘴!”香燐一聽,更羞憤了,想也沒想就揮出拳頭,卻依然被輕巧躲過。看着水月迅速閃到了另一側,靠着佐助,一臉得意的小表情,繼續喝着他那乳酪果凍,愠怒的香燐一跺腳,氣急敗壞地指着他:“別拿佐助當擋箭牌!有本事出來單挑!”
“得了吧香燐,你這脾氣也該改改了,明明就很想跟我們一起去,幹嘛不學着坦誠一點。”
“哈?別自戀啊,誰想跟你一起去了!”她繼續反駁,說得頗理直氣壯。
“是是是,你就是只想跟佐助一起去。”水月繼續耍嘴皮子,卻在脫口而出的剎那看到香燐繼而的眼神之後有點小後悔。于是視線偏離,他越過兩人看遠方背景。
他也不是真的有意要逗香燐,習慣了往日每一次調侃之後暴力收尾的家常便飯,然而今天不知為何,有點收不住。
香燐憤怒握緊拳頭,眼看着就算隔着一個佐助也要爆發。況且在佐助面前她從來也沒有表現喜歡和弱氣。“水月你這混蛋!”她怒。
走在身旁的重吾琢磨着想要阻止,卻不知道如何插話,不明白為什麽今天因為莫名的點他們又吵起來了,水月一反常态地鬧了點小脾氣,香燐追着他跑,打打鬧鬧,他只好又離佐助近些,避免不必要的牽連。佐助看在眼裏,對這見怪不怪的日常也是頗感頭疼,只好開口阻止:“水月,你就不要再惹香燐了。”
木葉門口,鼬等人已經在等待,鳴人大老遠地看見他們就死命招手。說實話任務的詳細內容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去剿滅反叛的團夥,然而無論如何,這是他久違的四年後第一次和佐助一起出任務,自然是有些興奮了,加上之前心中急躁,因此,不可思議地混合在一起後,雖說是該馬不停蹄地往霖之國趕去,但是大家多多少少都會保留最基本的體力,唯獨鳴人,像是卯足全力似的,一出發就像一匹脫缰的野馬,全速前進往不知道什麽方向去。
“停下停下笨蛋鳴人!不要往那裏!”而唯一又能大聲且及時地叫住他的人也只有春野櫻了,“好好跟緊隊伍!而且你不要跑那麽快!團隊合作你知道嗎!團隊合作!”
委屈地摸着頭上腫起的包,這下他乖乖跟在衆人左右,隊長鼬決定的陣型其實沒有陣型,起碼在這行程中只需要适當的趕路,在臨行之前他簡要說明了任務的要點,語氣溫和,不若大家印象中那個冷漠沉着的形象。
一切有序有效地進行着。
穿越木葉之外最大面積的森林,一路往東,在第五天下午,他們終于抵達了乘船的海港。
往來天贶島的船只每天只有兩班,分別是早晨八時和傍晚四時,他們抵達的時候,正好是今日最後一班出航時間,堪堪買了船票上船,他們隔着玻璃看漸行漸遠的碼頭,喘息不止。
“好在趕上了我說,累死了!”鳴人一屁股坐到兩個座位上,感覺不太舒服,順便就躺下了。
“喂,漩渦鳴人,你躺下了我坐哪裏?”那邊香燐随後走來居高臨下看着他,用沒有拿船票的另一只手指着那顆金燦燦的腦袋,咂舌。
“位置不是多的是嘛。”他有點起不來。
“就是啊香燐,再找個座位不就得了,平時也沒見你這麽規矩。”唯獨這個時候水月開始給鳴人幫腔。
“哈?”她開始裝腔作勢就要撸起袖管。她不過是很正常地随口一說,也沒說錯,這一個個的都是想要幹架嗎?!小櫻見狀,趕緊過來打圓場,可憐鳴人頭上又腫個大包,可憐兮兮地念叨着小櫻的名字。不過她可不管,看着把座位讓給香燐(或者鳴人)就徑直往甲板方向走的佐助,春野櫻就心生憤怒。宇智波鼬在一旁頗是無奈,只好轉而去看玻璃窗外大海的景色。雖說卡卡西讓他領頭帶隊,然而就算是他,似乎也管不住少年少女們過激的行為舉止啊。
“你真是什麽都不懂!”看着背影消失在視線裏的佐助,又瞥一眼似乎看好戲的周圍乘客,香燐先是不滿,思索了一下,還是拉過水月,把他拉到了一旁,“你這笨蛋給我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那頭鳴人被小櫻“教訓”了一下,只好妥協,四處看了看,看見陌生人的神情與目光,下意識感到厭煩,于是也往甲板上走去。佐助就靠着圍欄背對着他,他走過去,沒有言語,懶散成一團就地坐下,迎着海風,一副散漫松懈的形象。
但他其實也沒有真的那麽累,只是默然地看着越來越明朗的海岸線,不知道怎麽跟身邊這個一臉冷然的家夥搭話。
冷然的家夥倒是自若地觀賞周邊遼闊的風景。遠離了大陸,視野一下子開朗起來,随着黃昏的臨近,被夕陽染紅的天空好似與海平面連成了一線,變得分不清他們原來的顏色,而海風在耳邊肆意,宛如某種低沉的吟唱,在空曠之境下變得缥缈無常。如同那個如墨一般的女孩子,他不由想,那雙仿佛濃墨般怎麽也化不開的眸子,不是靜谧,也不是真的沒有所謂,只是所有大愛大恨都被小心翼翼地掩蓋在無法輕易觸碰到的地方,與眼前景象截然不同的風平浪靜。
所以才會被判斷是危險的家夥。
然而比起這個,現在的她究竟在幹什麽?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看着越來越渺小的海濱沙灘,他記得他們抵達漁村的那個傍晚也有和今天一樣柔和的景色,只是當時她的眼睛蒙有繃帶,什麽也看不見,卻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無論是從決意跟他出發這點上看,還是從沒有因為眼睛不便而束手束腳,對她來說,有這樣的從容,是因為早就經歷過了吧,想起她娴靜的臉龐,他不由想,那個總是負傷的家夥,說不定現在也在哪裏……
忽然他有了覺察,意識到那個據說有賊人作亂的地方離他們離開的碼頭實際上并不遙遠,同樣是坐落在整個大陸板塊的邊緣,往東南方向橫渡幾十海裏就能抵達水之國,而他确實記得,他們此次将要拜訪的天贶島與水之國位于同個海域。聯系到這次任務的委托者的身份,佐助不禁想起那個鬧得沸沸揚揚的襲擊事件,大概和自己在漁村附近的森林打昏的霧隐忍者有關。那麽,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呢?腦海中浮現少女遞給他卷軸的畫面,是了,他恍然領悟——是襲擊事件最核心的部分,那份曾經被曉盯上、木葉最終也沒能拿回的,關乎國家機密的卷軸。
這兩個事件,難道會有什麽聯系嗎?
☆、登陸
抵達海島的時候已是戌時,碼頭安安靜靜只有幾個值夜的職工在崗,乘船駛來後,因為乘客下船有了短暫的嘈雜,不過多時,便又恢複,只聽見一波又一波湧上的海浪,海浪的呼嘯拍打岸邊的礁石,空氣中到處彌漫着鹹濕的氣味。與之相對的,天空星辰點點,宛如巨大的畫布上被蟲蛀出一個又一個漏洞,瑩光透下,月色迷離。
這是一座商貿交易頻繁的島嶼,和其他所有海島一樣,因為美麗的風光和著名的海産而聞名,更因為通關手續的簡單便捷,每天都有前來觀光的顧客,或沖便宜的海鮮,或為霖之國的名物,然而,無論如何,全是成年男性的忍者旅行團,怎麽樣也奇葩了一點。
走在下船的人群中,佐助不着痕跡地打量着幾米之外領頭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在甲板的時候香燐特意過來告知她的懷疑,在這之前,她和水月秘密着手調查過,雖是便裝打扮,但确認是忍者無疑,随行的包袱中挾帶狹長的冷兵器,和報告中襲擊如月城的那些人特征相似,是原本如月城管轄範圍的民衆自發形成的組織,沒有經過正規的忍者訓練,雖然手法怪異,但大多是配合兵器進行的高超忍術攻擊,看來他們之中,一定有厲害的指導者。
只是當下,僅憑忍者身份和攜帶的武器不能全然斷定他們就是餘黨,故而,鼬派遣擅長追蹤的香燐和近距離攻擊類型的水月進行跟蹤調查,其餘人則前往霖之國中心城市須賀,尋找傭兵集團雩風的所在地,以及确認兩隊人馬沒有過接觸。碰頭的地點就在他們準備下榻的旅社,已經預定好,現在他們的僞裝身份不過是普通的觀光者。
攏了攏披風外套,春野櫻小跑兩步跟上已經下船的隊友。天贶島的夜晚氣溫比大陸要低好幾度,海邊狂風猛烈肆意着,從船艙出來的瞬間,她一連打了好幾個哆嗦。接下去他們是要坐上通往城市的快捷車,卻不是立即往即将下榻的旅社去,大概會先派一個人登記入住,或者暫時不會,趁夜未深,其他人輾轉在街道調查有關雩風的線索,可能兩人一組,鼬先生還沒做具體安排。她看着前頭的幾人,加上自己是五個,若真要那麽分組的話,會有一個人落單啊。
真是的,現在她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櫻甩了甩腦袋。
他們沒有懸念地搭上最後一班快車,最早和最晚的時刻安排表都是根據出航和抵達的時間調整的,現在在車上的除了他們幾個就是毫不相關的旅人,她的前方有佐助重吾他們,最右邊兩個座位,還坐了一對前來度假的情侶,而和他們一同乘船的疑似組織的團夥沒有登上這班車,往一般出口的方向去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她單手撐着腦袋透過玻璃窗看外面定格的,就算有明确的任務目标,不知為何,心中卻有着不協調的違和感。可究竟是哪裏覺得奇怪呢?她說不上來。
站臺開始播放快車即将出發的廣播,春野櫻搓搓凍僵的雙手,盡管車上放了暖氣,還是沒能立即讓身體暖和過來。
“呀!等下!”
忽然車門方向傳來少女焦切的聲音,春野櫻好奇地轉頭看去,看見關起的門扉邊站着一個喘息不止的女孩子,在這樣寒冷的冬季,只身穿着件純白的針織毛衣,黑色長襪,搭配酒紅色格子短褲,看上去尤其單薄。她站在門口一小盞白熾燈下方,因為急切奔跑而泛紅的臉頰,以及被風吹的有些淩亂的亞麻色短發。
是在乘船上見過的女孩子呀。春野櫻看着她。似乎是一個人出來旅行,只背着背包,白天還圍着的紅色圍巾此時随意拿在手上,她似乎在尋找想要坐下的座位——此時車上并不擁擠,有好多的空位,她見她簡單考慮了一下,筆直朝自己走來,下巴微微上揚,帶着迷一般的高傲和自信,黑色的長靴後跟扣擊地面發出清脆而富有節律的聲響,春野櫻看着她從自己身邊經過,走到了車的末端。
車徐徐發動了。
“你也是來參加破魔典的麽?”
她聽見後面一對似乎是天贶島原住名的老夫婦和女孩子聊起來。
“吶吶,小櫻,破魔典是什麽?”身旁的鳴人低聲問道。
“不知道啦這種事情。”再說了,我們不是來做任務的嗎,了解這些做什麽?春野櫻翻翻白眼。
“是霖之國的傳統節日哦,在新年前一周開始,為期七天,無論是破魔弓還是破魔矢都可以從神社拿到,”情侶中的女子側身對鳴人說道,看樣子是研究過的,說起來很順溜,“當然了,大家一般都是拿破魔箭啦,用來祈求平安和滅魔護身,據說特別靈驗哦!”
嗯……他是不太相信鬼神之說啦。
“所以你們就是特地為這個來的?”
女子點點頭:“是啊,我們還準備在這裏過完了新年再回去。”
“最近特意來過節的越來越多了,”身後老婦人感慨,“在我小時候,大陸人來過破魔典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當年的緋山那麽有名。”接話的是剛剛姍姍來遲的女孩子,已經喘勻了氣兒的她不緊不慢地道,不是惋惜,沒有嘲諷,只是平靜地闡述這麽一個事實,嗓音宛轉靈動,像有一條潺潺的流水流過心田,讓人舒服。
老婦人露出訝然的目光,她以為,現在知道火之國曾經存在過緋山一族這件事已經鮮為人知了,沒想到還能被提起,提起的還是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孩子。
鳴人又低頭湊到春野櫻耳邊:“吶吶,小櫻,她怎麽會知道小墨家族的事情?”
“這不奇怪啊,本來就不是什麽隐蔽的事情。卡卡西老師不是說了嗎,只是因為事情發生得比較早,所以幾乎被遺忘了。”雖說還有印象的人不是沒有,只是很少就是了。如同那柄妖刀逆走,到最後,不是也成為了傳說一樣的存在了麽。春野櫻沒有繼續說,不過曾經心底有一個疑問,如果還有機會見到洛依,向她确認一下吧,至于向尹墨……她反正是不會再和她多說什麽不必要的話了。那夜的對話還歷歷在目,和佐助君,也沒能好好溝通一下呢。稍微攥緊了衣袖,她暗自盤算,嗯,找個時間将自己的心意好好向他傳達吧。
鳴人又了然地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話說回來,自從離開了緋山他就沒見過洛依和向小墨了,不知道她們現在在哪裏,過得好不好?縱然聽說南宮姐回去找她們了,不過自從那之後也一直杳無音訊,眼看新年就要到了,不知道會怎麽樣呢(這時鳴人還沒意識到恐怕是沒有辦法在木葉度過還有幾天就會到來的新年了)。不僅如此,他和向小墨還有一個約定呢——什麽時候她得空來木葉了,他要帶着她去吃一樂拉面,向她介紹木葉新建的建築,另外,有興趣的話,去死亡森林冒險一次也未嘗不可……反正他絕對要做盡地主之誼——他時不時總會在空閑的時候盤算他的小計劃,并為此感到高興。他們都已經那樣約定好了。當然,如果佐助不樂意的話,他還是不介意讓他也順便同行的,但是其他的就算了,畢竟就算小墨和佐助認識在先,但是作出這個約定、說好了要帶領她參觀的,說到底也是自己嘛!
女孩子提起背包圍上圍巾又從他們身後經過。鳴人看着她按響了提示下車的鈴聲,聽着和周圍萍水相逢的旅客道別,不過是一面之緣,也不會留下多麽深刻的記憶,然而她态度謙虛彬彬有禮,她經過的時候,朝鳴人淡淡微笑了一下,鬓邊的發有些混了汗水附粘在嫩滑的皮膚上,看着她好看分明的下颚線條,他也回以一笑。她依舊是挺直了身子走過去,約莫有十幾厘米的鞋跟走得穩穩當當,門扉打開的時候,挾帶寒氣的風吹拂她長長短短的發,他看見她耳垂那枚泛着清冷光輝的耳釘。
真早下車啊。春野櫻擡手擦擦起霧的玻璃窗,現在不過是剛剛駛進城市的第一站,也還算處在比較郊外的地方,外面黑茫茫一片,沒什麽燈光,車廂上方紀錄行程的紅光一閃一閃,她下意識算了算,離他們的終點,還有好長的路要走。
“下一站準備下車。”前頭傳來鼬低聲的囑咐。
難道改路線了嗎?她不由起身往前探去,坐在她前方的佐助拿着應該是地圖的紙張研究着什麽,重吾紀錄,肯定不是旅游攻略吧,她面對因為察覺到自己的動作而看過來的重吾憨憨抿嘴,同時窘迫地意識到,一路悠閑地乘車地,似乎就只有她和鳴人了。
“沒有調查一下的必要嗎?”重吾收回視線,看了一眼重新關閉的門扉。
“現在還不要緊。”佐助回答。
他們在說什麽?
☆、初識
須賀最著名的是城市正中央古老的神社,建築在并不高的山頂上,每逢有什麽事,大家就喜歡一齊往那兒去,厄運也好,喜事也罷,只要去了那裏,就跟能時來運轉或喜上添喜似的,久而久之,就成為了市民的習慣,也成為旅客最喜歡去的景點之一,走在街上,到處都能見到販賣和這有關的商品,于是,替代了古老質樸的氛圍的,現在在這座城市裏,到處充斥着濃厚的商業氣息。
獨自一人緩緩移動在一條相對不那麽熱鬧的小路上,佐助思量着,往回走。——當下緊要的是找到雩風的所在地,所以,下車以後,五個人分別朝之前統計下來的可疑地方進行搜查。——他分配到的位置在城市較為外圍的地方,不在快車經過的路徑上,且還需要往回徒步一兩公裏。現在仔細想來,提前一站下車的話,還近一些。
他又看了看手中被小心撕去的并不完整的地圖,順着地圖指示的方向,不過完成二分之一路程。
他們決定前往的地方大部分都是佐助決定的,根據曾經在向尹墨那裏學到的知識——曾經他們住在某個小鎮的時候他幫她破解過記錄情報的密文,也就情報本身開展過好幾次讨論,到了最後,甚至由他直接給予批複——在這些過程中,他們一起分析過如何更有力地展開追查——在什麽頭緒都沒有、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僅憑着呈現在大衆眼前最普通的線索,如何從中看出端倪。
然而,實際上,向尹墨所謂的方法也不是特別準确好用,本來在信息匮乏的狀态下就很難抓準什麽,要在偌大的城市裏找出一個組織的據點更是宛如大海撈針一般,所以最不濟的,只能是先找找看了——彼時,向尹墨懶洋洋撐在桌子一角,就是這麽對奮筆疾書的自己這麽說的。本來也不報什麽希望,然而當他稍加修改重新提出來時,卻意外得到了鼬的認可。——有了鼬的肯定,他對于當時她提出的“其實是無用功”的評價就又多了幾分懷疑,說不定她就是喜歡這樣,沒有百分百把握就會以“零可能性”做最壞打算吧……
只是不清楚,當初他和向尹墨一起作出的定論,最後實踐的效果怎麽樣了。
那個時候,她呈現的是一副無所謂的态度,因為是試驗階段,于是有點為所欲為,各種誇張大膽的想法層出不窮,反正以她一擲千金的性格來說,投入多少并非問題,關鍵是試驗的效果。後來她随口告訴他,曾經她獨自策劃類似的搜索方案時,也這麽肆無忌憚過,雖然兩件事不能一概而論,不過那個時候,效果是不錯了。
他回想起說這話時她有點俏皮的笑靥。
只是,任性過頭,終究還是會吃不少苦頭;只是對于自己的過去,她什麽都沒說。
如今想來,不知不覺,在和那個人的朝夕相處中,關于情報涉及到的工作,确實聽她毫無保留地說了很多細節,當時或不屑或覺得沒用的知識,如今才察覺到它的好處。只是此刻,教授這些的人不知道去了哪裏……所以曾幾何時他轉念一想,或許,找到這個城市的情報販子能為事情的發展增添幫助也說不定?既然是傭兵集團,那麽,必定有向他們尋求委托的渠道了。——商讨方案的時候他建議,于是現在,櫻和鳴人正是遵照這個方向分別進行搜查。
站在青銅鑄的大門前,佐助頓了一頓。這座建築在城市邊緣的長方體建築在月光下散發出死亡陰冷的味道。甫才他從遠處走來,一眼看去看不到任何光亮,現在他站在建築腳下,靜靜聆聽,除了遠處飄渺的海浪聲,再無其他。
看樣子不會有任何人存在。
繞着建築走了一圈,佐助初步判斷。青銅門上面有輕微地被撬鎖的痕跡,雖然被人從裏面重新關好,他用力一推,還是失敗。——是有人入侵了麽?還在裏面?
索性登上聳高的石牆,找到半敞開的窗戶潛入。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殘破的景象——竟然是實驗室?他掃了一眼周圍用利器打碎的玻璃柱,或水或不知名的粘稠液體順着缺口流到地上,只剩下各種不堪入目的實驗體殘留其中,因為與之連接的導管并沒有斷裂。無數根與玻璃柱連接的線最終彙集在中央的信號器上,而此時,信號器上本該熄滅的燈卻以高頻率不斷跳動着。——很明顯是剛剛被破壞的樣子,就連容量瓶身被濺上的溶液都還沒有消失。
這麽說,犯人有可能還留在這棟建築裏?那麽,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麽?
從基本能入手的資料和地圖上判斷,這應該是座有點年代的居民宅,居住人不詳,所有者也不詳,不知從什麽開始就孤零零地矗立在這片林子裏,一路走來的時候,他分辨出周圍已經廢棄的設施,因為遠離了城市鬧區,加上周邊沒有開發,慢慢成為草穢叢生、無人問津的地帶,也是他統計出的所有可疑地點裏,最不抱希望的地方。
根據卡卡西給的調查報告,上面清楚寫着,盡管雩風是雇傭兵,但和曉不同,在此之外并沒有接手過與任何國家或地區不利的任務(表面上),此次如月城事件恐怕是破例的一次,另外,在過去十三年前,作為須賀城主的派遣,雩風曾經為霖之國立了首功,所以現如今,就算性質改變,雇傭的方法和組織的資料統統不為人所知,雩風也不能完全說是犯罪團夥。
所以,這樣的集團,會将據點設在這種“顯眼”的地方麽?
推開前方圓形的木門,他走出實驗室。再看到的模樣就是尋常普通的公寓內部樣貌。
但是還是有什麽不對勁。
立身于昏暗的通道中,他盯着最遠處輕扣着的門扉,并沒有完全關上,淡薄的月光從縫隙透出,在一片黑暗中尤其顯眼。無視了近距離的房間,他徑直走去,保持了最安靜的行動模式,避開地上容易發出聲響的東西,頭頂有天花板白色的石灰片落下,被他輕易避開,考慮到會弄出聲響,猶豫了一瞬還是決定放任不管。
不知道是什麽的房間裏傳來輕微的女孩子的低喃。
他靠在牆邊。
“私工廠不對啊,”女孩子将手中的鐵質武器扔下,大概是從這裏找到的東西,一點不猶豫,也不介意弄出什麽聲線,看樣子是篤定除了自己這裏沒有其他人,她吟語着,沮喪的口吻是似夾雜着顫音,“白破壞啦。”
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
佐助後退了一段距離,将身形隐于黑暗。
門扉吱呀一聲被打開,月光在瞬間湧入,将眼前的通道堵上一層銀白的微光。最先看到是踏出門的一只穿着長筒靴的小腳,尖尖的鞋跟踩在地面發出細銳聲響,卻很安定,也很統一。佐助依舊站在暗處,看着女孩子走出來,不為所動——是有自信自己不會被發現。
天花板的石灰屑依舊時不時落下來,女孩子正對着他,朝通道的另一方向謹慎又小心翼翼怕踩空踩到什麽似的走來,手中拿着的大概是松燭的小管已經沒有光亮。他也後退幾步,心下思考面對這個夜視可能并不好的女孩是暫時躲進旁邊的房間還是幹脆一躍攀上屋頂?
啪嗒——寂靜的空間裏忽然出現清脆的聲響。
“嗚哇……”女孩子情不自禁發出低鳴,看樣子是畏懼着。
還是先避開吧。他看了一眼身邊老舊的門扉,決定啓用第二個方案。
啪噠啪噠——
女孩心裏一驚,是天花板落下什麽東西,她眼睛往上一擡,黑影掠過,害怕的心情到了極點,當下不管什麽抓起手邊的東西就往上面扔去。佐助眼神一凜繞到女孩子身後準備制止她的行為——既然被發現了,就算了。他本來也沒期望從這人身上發現線索。
女孩子心裏慌張得很,抽出藏在衣服底下的刀就朝黑影揮去,不是看到了他的移動軌跡而是感覺到背後涼風陣陣,害怕得發出了攻擊。
他立即向側幹淨閃過。女孩子利落的攻擊是佐助沒有想到的,但這不妨礙他輕易避開她鋒利的短刀。
“你是人是鬼……”女孩顫抖着聲音問道,手中的武器卻沒停下,并不能很準确找準他的位置,揮出的利刃卻也讓他靠近不得,什麽凝聚在她手上,一聲輕微的聲響夾雜在沒有秩序的風中,他看見數只手裏劍沒有空隙地朝他射來。
但也并非不可避免。
佐助淩空抽出草薙簡單一劈就将它們悉數擊落,而前頭火光頓現,被女孩突刺的地方全都燃起的熊熊烈焰,原本他只是避閃并不主動,現在看這周邊的局勢,定了定神,最後在女孩欺身襲來之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将她的動作輕而易舉禁锢住,同時,也制止了配合忍術的兵器攻擊。
“啊,”女孩子發出急促的斷音,在看清了眼前的人後,由恐懼急躁化為心有餘悸的平靜,“是,是人啊……”
“你在這裏做什麽?”見她不再反抗,他放開她。這個在車上見過的女孩子,原來之前她提前下車,是為了到這裏來。
“……不能說。”她将視線移去了別處,不去直視他。
他想,現在的她和在車上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那個,你要到城裏去嗎?”語有糾結,她臉紅着臉,“拿什麽,已經沒有班車了對吧。可是你……總要到城市裏去啊。”
“那又怎麽樣?”
“我們結個伴怎麽樣?”低頭去看地面,她小聲道。
所以果然還是在害怕麽
“不,”他轉過身,“我還有事。”
“诶?”女孩子一愣,“什麽事?或許,或許我可以幫忙!”
他看着她打量片刻。“不用了。”
“不,我真的可以幫忙的,那個,你看,”見他要走,她看了周圍一眼,還是有些慌,“你也是到這裏來找什麽的吧,我已經找過了,這裏什麽也沒有,所以……”
“你知道我要找什麽?”他立即反問。
“我……”她立在原地,猶豫着不知當不當說。
也罷了。佐助繼續朝前走。
她還愣在原地,不敢上前,對自己接下來的路程感到恐慌。
“還不走?”他走了一段,見沒有動靜,在前方停下腳步,冷淡道。
她怔怔看着他詢問的側臉,反應過來後驚喜地笑了笑:“嗯!”小跑了幾步,追上他。
“初次見面,我叫瑾然,你呢,你叫什麽?”
“不是初次見面。”
“啊?”
“我也在下午的乘船上。”
“真巧哈哈,”她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行程,順便反省了一下剛才自己的失态。努力努力,自己再走回去也不是全然辦不到,剛才情急之下就想着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