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為時或未晚

為時或未晚

公主病A×小土狗O

2.3K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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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A在病房裏醒來時簡直以為自己病入膏肓了！

幸好聞到了被褥上殘餘的柚子皮苦味，反應過來這是劣O的病房。

優A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下午三點，手機已經被打爆棚了，除開恐怖的工作量，全是助理和保镖的哭嚎——少爺，沒病回兩句，您不會出事了吧！

優A捂着額頭，群發了報平安的消息，困意全消。

睡得太飽了。

優A轉過頭，看到床頭櫃上放着一個不鏽鋼保溫桶，下面壓了條便簽。

便簽上沒有署名，但優A一看那一手俊逸的字，就知道是誰寫給他的。

【我複學了，今天剛好期末周第一天，我回去考個試。

桶裏有點吃的，衛生間裏的洗漱用具是超市裏買的，收拾好了再去上班吧。

Ps：便簽背面是我新辦的手機號，需要就聯系我。】

優A存下劣O的手機號，劃過一長串消息，發現早上八點半是有一條來自這個手機號的支付寶轉賬，是昨晚的餐費。

優A低頭抿唇。

笱一新明明愛我，為什麽都要和我算得這麽清楚？

優A打開保溫桶，熱氣冒了出來：鹹蛋黃流沙包、蟹黃拌面、醋溜黃瓜和一杯五谷豆漿。

對他而言這并不算多好的餐食，但他能看出來笱一新給他準備這份吃的，跑了不少店鋪。

優A目光閃爍，蓋上保溫桶，起身穿衣洗漱。

他明明睡飽了，卻覺自己的心在暈眩，好像什麽情愫在噴薄着要破土而出，叫他竟無法為此落名。

明明也不是什麽特殊的時刻不是什麽特別的場景，他的心就是喧嚣着撲騰着，叫他喜悅着迷茫，開心着彷徨。

直到優A看到牙杯邊的一盒剃須刀。

優A擡頭看向鏡子，自己唇上有新生的胡茬，青澀、微癢，恍如此刻在他心頭掙紮着要噴湧而出的……我是不是，喜歡笱一新？

優A被這個念頭震得六神無主。

他立即想給劣O打電話去确認，看到鎖屏上的時間，又按滅了手機。

笱一新應該正在考試——他缺了半學期的課，回去考場上擲骰子嗎？

優A被這個念頭逗得一樂，心也随着一笑慢慢找回主心骨。

未成年的幼犬，他怎麽可能去喜歡。

魔怔了。

優A用清水撲了撲臉，緊繃的肩膀松弛下來，自言自語道：“對，你還小。”

優A喃喃着，嘴角一彎。

本A決定大發慈悲，去接笱一新這個被姐姐逼回學校考試的小倒黴蛋下課。

有了目标，優A的動作快了許多，洗漱完收拾好，吃了飯換上司機送來的衣服，問了主治醫師窮B現在的病房，抱着一捧專門祝福新婚夫婦的百合花束去找他們——因為他不知道笱一新是哪個大學的。

不知道花A怎麽用丈夫這個新身份說服了窮B，她轉到了單人病房，沒有原來的三人病房大，和劣O昨天的病房布局一樣，安靜地充斥着消毒藥水的氣味。

病房門沒關嚴實，優A剛要擡手瞧瞧門示意他來探望，動作就頓住了。

陳舍鹽手裏攥着一根風筝竹骨架，沉沉地睡着。

花A坐在病床邊，看到了他，對他比了個噓，輕輕走出來。

優A把百合捧花塞進花A懷裏，“老婆幫你讨到，紅包就不随了啊。”

花A呵笑，“上次那個項目抽成改成七三分，你三我七。”

“你是花扒皮嗎！”優A吃驚，優A大無語。

“扒皮？我今天早上簡直要被笱一新扒下一層皮，要不是我和舍鹽昨天下午去學校幫他辦了複學他得趕回去考試，你現在能不能見到一個完整的我都另說——都怪你占了他的病床睡大覺，害得他一大清早就來找我老婆，見我就揍。”花A面條淚。

優A握拳捂了捂嘴，絲毫不同情他哥們的慘況，誠懇道：“已經算好了，他昨天本來想提刀來宰你的，還是我力挽狂瀾勸住了他，你看你現在的胳膊腿不都還在嗎。”

本A對你和窮B的婚姻有傑出貢獻。

“嘶，奇怪。”花A眼睛一眯，“笱一新連我這樣英俊的A都揍得下手，怎麽偏偏聽你的話。牧樂時，諒在你像白牡丹一樣孤芳自賞了二十三年的份上，學長提醒你一句，笱一新這瘋批沒準看上你了。”

這不是雄辯的事實嗎。

“愛上我這樣優秀的A是很正常的事。”優A自信至極，目标明确地問，“他是哪個大學的？”

“我本科母校的楓和醫學院——你查戶口？”花A驚訝地看向優A，卻見優A比他更驚訝，“笱一新是楓和的學生？”

花A終于有了姐夫的樣子，炫耀孩子一樣地說道：“他語文一般，不然就是江南卷的高考狀元了，你以為。”

優A眉頭微微鎖起，看不出是什麽情緒，花A還在補充，“這貨在楓和拿了三年一等獎學金，獎章鹽鹽都存着。要不是為了讓笱一新放心回去讀書別再起早貪黑地打工了，鹽鹽也沒那麽容易答應我轉病房。”

優A眼簾一顫，“那他今天怎麽考？”

楓和醫學院的結課率有多低，連在常春藤本碩博的優A都有所耳聞：只要病例能活，考死多少學生不入考量。

“鹽鹽說了，哪怕試卷上一題都不會，也要有做學生的态度，必須待到考試結束再回來。”花A随口答着，眼神沉了下來，聲音有些低，“她以前對笱一新并沒有那麽嚴格。”

留給她教養笱一新的時間不多了。

而笱一新還那麽年輕那麽瘋，甚至敢瞞着她去休學去打工去賣器官。

叫她如何能不狠心。

優A聽得出花A藏在笑意底下的痛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說幾句開解的話，最終仍是詞窮。

因為他今天去找主治醫師問陳舍鹽的新病房時，醫師告訴他，建議盡快給陳舍鹽準備後事。

現實并沒有留給這對新婚燕爾的小夫妻幾天相處的日子。

倒是花為辭笑了笑，難得認真地對牧樂時說：“謝謝。”

牧樂時沒問為什麽謝，只說：“去陪她吧。”

一縷斜陽刺透雲彩照入病房，牧樂時無言地目送着花為辭的背影從男孩變成男人。

花為辭把百合花放在床頭櫃邊，低下頭輕柔地吻了吻陳舍鹽的額頭，被夕陽照成淡金色的眼睛一瞬不錯地注視着陳舍鹽衰弱的睡顏，一滴淚珠濺入了餘晖裏。

……

耗盡最好的年紀才換來浪子回頭，再怎麽悔都遲了。

……

牧樂時悄悄關上病房的門，垂首離去。

他很早就經歷過痛徹心扉的生離死別，最後陪着，總好過像他一樣，所有離開他的人的最後一面，都沒能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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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同一時間，笱大夫正在考場上現場緊急發明神藥，缺了半學期課，全憑基礎，為時或未晚，嗚呼哀哉。

注：18:00更新《小粗鹽》第28章。新的一年到啦，我們整裝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