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打球
打球
沈一歐這種時候也能保持一貫的冷漠，随口說道：“沒有。”
“沒有？”沈曼妤看着他，不過幾秒又添了笑：“好吧。”
“這兩年有沒有談戀愛的打算？”沈曼妤吃去碗裏的肉。
“沒有。”沈一歐說：“只想讀書。”
兩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後面聊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瑣事，而那個沈曼妤一不小心看到的東西也再次被深深埋了起來，埋得不知去向，像是在遼闊的荒漠裏埋了顆煙霧彈，沒有标記它在哪個位置，也就再也找不到，但每一粒沙都有蹤跡，因為煙霧早已散在了整片荒漠。
然而時間坐上了最快的一般列車，飛馳而去，照舊的生活中，邊崎之已經在這兒待了一個多月。
周末的時候幾人約了打球。
邊崎之翻箱倒櫃找出球服來，好好整理一番才出門。
“這兒呢!”張缶遠遠沖他招手。
球場裏沈一歐帶球過人，走位間被風逗弄，發絲掀起。
徐亞沖邊崎之扔了顆球，他接住球，遠遠投進了籃。
“我操。”張缶盯着邊崎之小腿的戰鬥神佛：“你這是紋的還是貼的？”
“紋的。”邊崎之低頭看了眼：“酷吧？”
“酷炸了。”張缶說：“不過你也真有膽，紋身被抓到了直接記大過，列入檔案。”
“所以我特麽大夏天一直都是穿的長褲啊。”邊崎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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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啊。”何哆哆望着那雙白得晃眼的腿：“你上次跟我們去河裏摸螃蟹的時候還沒有啊？最近剛紋的。”
“不是……”邊崎之有點不太好說。
一旁的沈一歐倒是停了動作，替他說了出來：“是因為當時不夠熟，怕漏個紋身招事，所以拿什麽玩意兒蓋了是吧？”
“還是你懂我。”邊崎之無奈笑笑。
徐亞仰頭灌了口水，抱着球過來：“你還挺聰明，到了一個地方，不管你在原來那邊混得有多風生水起，都要低調點好，太招搖了最招人，這點防護措施做得不錯。”
“謝謝誇獎。”邊崎之運球穿過人群。
“不過你現在用不着蓋了。”徐亞搶過球：“有阿攸這個靠山在，你出去只管橫着走。”
“橫着走還是免了，醜。”邊崎之不知在誰手裏搶了球，躍起投進了籃筐。
沈一歐無力地喊了句：“都給老子滾。”
幾人打得正歡，忽的從圍欄口進來一群人，他們三三兩兩的穿着球服，有幾人抱着籃球，沖着他們喊了聲：“诶!”
沈一歐最先停了下來，另外幾人緊跟其後。
“搶位的？”徐亞湊在沈一歐耳邊說：“去趕了。”
沈一歐放了球走過去。
邊崎之順眼看過去，沈一歐面無表情地跟幾人說着些什麽，莫名覺得這樣的沈一歐有些說不出的性感。
他跟幾人交談一番又回來了：“跟他們打一場。”
“不是讓你趕人嗎？打一場要是輸了……”徐亞無奈道。
“有張缶在怕什麽？”沈一歐看過去：“是不是啊張缶？”
“包在我身上。”張缶被推上領頭這個位置：“怎麽比？”
“不按正規比賽來，就比投球。”對面領頭的說：“你們五個人，我們這裏也只留五個，三次多贏，怎麽樣？”
“行!”張缶轉頭說：“比投球!”
姑且将張缶這邊稱為藍隊，對面的則是紅隊。
按照來者是客的說法他們讓紅隊先上。
藍隊就坐在地上，懶懶散散。
紅隊派出的這位隊員穿着隊服，背上印着赫赫大名，看樣子是籃球隊的，大概有點東西。
他弓身運球，擡眼瞄了下籃筐，舉起球縱身一躍，來了個開門紅。
往複三次後他中了兩顆，漏了一顆。
目前的比分是，紅隊比藍隊，2:0。
“誰上？”藍隊這邊沒什麽頭緒。
掙紮了一圈後，邊崎之打破僵局：“我吧。”
邊崎之在打比賽方面沒什麽厲害的，但是光比投球，那還真是沒話說，就跟眼睛上裝了個顯微鏡般一投一個準。
動作利落幹脆，姿勢大氣，力度剛好，方向感也不錯。
藍隊衆人紛紛尖叫喝彩。
“so cool。”沈一歐擡手跟他擊了個掌。
邊崎之坐到他旁邊去。
紅隊這邊又派出了一個看起來挺壯實的男生。
“這個可能有點猛。”沈一歐湊過去說了句。
邊崎之偏頭回了句：“投球不看猛不猛。”
果不其然，那位猛漢并不如沈一歐猜想般牛，倒是有點莽撞，收不住勁，總能投到籃球場外去。
“他這适合打棒球。”張缶低聲跟徐亞說。
徐亞忍了忍笑。
這位莽漢的最後一顆，他沉了口氣，躍起一投。
“漂亮。”邊崎之笑着喊了聲：“真是個漂亮的三不沾。”
紅隊莽漢帶着三顆全漏遺憾離場。
藍隊派出了徐亞。
徐亞上場不久，就帶着漏二中一的成績走出了三顆全中的步伐回來。
張缶無奈往他身上甩了套連環掌。
紅隊的另一位隊員不負衆望地投了個全中。
接着上場的何哆哆和徐亞擁有了一樣的成績，一樣的步伐。
“丢臉啊。”張缶捂臉。
當前比分是——5:5。
“你們還真體諒對面的人。”邊崎之也無奈。
紅隊再接下來的這位投了個滿。
剛開場還很得瑟的藍隊落魄地已經開始準備離開了。
張缶需要做為壓軸上場，接下來就是沈一歐的solo。
邊崎之狠狠握住他的手：“留與去，一切都在你身上了。”
沈一歐緩了幾秒，掙開了手：“我盡力。”
“阿攸，你這把必須投滿，不然我可能拉不回來。”張缶喊道。
沈一歐認命般回道：“你們現在還是想想還有哪兒有籃球場吧。”
“能不能有點兒骨氣!”何哆哆喊道。
沈一歐娴熟運球，一邊還有空說話：“骨氣這東西，有時候可以放一放。”
說話間已經跳了起來，籃球脫離掌心，滑過冷氣飛出去，在籃筐打了個轉，終于還是落了下去。
“yeah!”藍隊喝彩起來。
沈一歐看上去不是很專注，有點随心所欲的意思，連抛球都是漫不經心，卻用這漫不經心的調拿了個滿投。
“牛!阿攸牛逼!”
“阿攸你是我的神!”
藍隊炸了起來。
紅隊這邊倒是有了點壓力。
目前比分依舊是平。
勝負在此一舉了。
紅隊大概也是把最牛的留在了最後，妥妥的滿投。
到頭來也只是投了個平局。
“這怎麽算啊？”紅隊有人喊了聲。
張缶想了想：“加一場!這場投遠抛!一對一。”
“行!”那邊直比OK。
“一比一誰上？”何哆哆問。
沈一歐說道：“那必須是張隊。”
“這局阿攸上。”張隊說。
沈一歐甚為不滿：“憑什麽是我？勝負之局讓老子來背鍋？”
“你對這個世界能不能有一點善良的想法。”張缶又轉頭對邊崎之說：“邊崎之!看好了!看阿攸給你好好秀一場。”
“看着呢!”邊崎之笑回。
一旁的沈一歐掐了下他的手：“給你臉了是吧？”
“那自然是沒有。”邊崎之揉了揉手添了笑。
沈一歐看了會兒他上揚的嘴角，居然還真想給他秀一場，想看看他驚喜又歡呼的樣子。
可能會有點可愛。
依舊是紅隊先出，由于沒有規定說不能助跑，紅隊那位選手直接跑到球場裏的房區裏去，沿着樓梯沖了一段路。
藍隊：“……”
“阿攸，待會兒你直接從房頂開始跑。”何哆哆說道。
“老子跳傘呢？”沈一歐打了他一巴掌。
邊崎之當起解說來：“這位選手巧用身邊土地做了一個很好的沖刺，看上去他的實力也是不錯的——”
解說說到一半，這位實力不錯的選手的球就跑偏了，沒中。
“——是的沒錯，相信大家也看到了，他這跑步是具有一定實力的。”
張缶幾人笑得東倒西歪。
“去吧阿攸，輪到你上場了。”邊崎之拍拍他的肩。
沈一歐站起身來，腳後跟蹬過球皮，球翻滾起來，他随手一接，攬住了球。
“這B裝得……”邊崎之無奈笑笑：“還挺帥。”
沈一歐沒有上天臺沖刺，甚至沒有一點助跑的意思，就挑好線，站在原地，瞄準球籃，奮力一扔。
這動作屬實和紅隊剛剛那位三不沾的有得一拼，兩人像是哪個棒球隊派來的眼線。
投出了扔棒球的既視感。
雖然姿勢沒什麽可贊美的，但這球飛的路線卻是很漂亮。
明明應該是轉瞬即過，卻因衆人盼頭盼鬧扯住了時間線，這轉瞬的幾秒變得漫長起來。
那顆球也仿佛繞地球飛了兩圈一樣慢，所有人仰頭凝視。
“我操!”藍隊這邊直接站了起來：“阿攸牛逼!”
是的，那顆棒球一樣的球投中了。
“阿攸你是我親爹!”
“太特麽牛了!”邊崎之一把抱住了他。
沈一歐猛地一愣。
太熱了，最近溫度雖在下降，但太陽也還工作着，再加上剛運動了一番，身體本就熱着。
突然抱住自己的邊崎之簡直是雪上加霜，硬生生地給沈一歐心裏也添了把火，騰地燒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