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冬至
冬至
1.無限所
君悅曾經開玩笑道：“咱們是注定無法過一個不用工作的節日。”
當時北星還不信，如今身陷無限空間中的他長嘆一口氣感嘆道：“君悅姐誠不欺我……”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了吧。”鳳簫飛奔着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幸災樂禍地笑道。
君悅無奈道：“我可聽出來你罵我老了哈。”
鳳簫仗着自己速度快，趁幾個鬼怪boss都還沒反應過來就一舉消滅，完事後連忙認慫：“沒，我真沒有，君悅姐我錯了。”
酒緣在後面笑得開心，“現在知道為啥這次任務我也進來了不？因為我就猜到你們肯定不能趕在冬至前回來，我可不想自己一個人過冬至，我就也進來了呗。”
“心眼子挺多。”北星感嘆道，眼底憂愁不減半分，“先別說這個了，趕緊去找隊長他們吧……”
他們這次進的無限空間是剛建立不久的，掌管本無限空間的boss剛威風幾天就遭了殃，眼看自己的無限空間要被毀了，惱羞成怒地吧他們幾人分散扔在副本裏。
北星費了好大勁找人，進副本快兩個小時了，洛風、唐小雨和君雪至今都沒有下落。
隊長……
副本設定是一個古老神秘的森林裏，游蕩着無數靈魂不得安息的鬼胎，圓月懸挂在空中，鬼影在樹林間游蕩。
隊長，你又在哪裏？
“話說今天冬至到底怎麽過啊，就過一天副本？”幾人向森林深處前進着，鳳簫哀嚎道。
“那不然嘞。”酒緣笑着打趣道，“讓你再次體驗一下當年無限游戲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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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要——！”鳳簫繼續哀嚎着。
君悅一拍鳳簫腦袋，“行了消停點，要是能在今天之內就離開無限空間最好不過，離不開的話就是過一會兒等人都聚集了，找個地簡單地過一下。”
鳳簫委屈地抱着自己腦袋。
酒緣拍手笑着，還沒來得及打趣鳳簫就聽到前面北星的聲音：“有人。”
酒緣立刻收起調笑的心思，鳳簫握緊手中的刀腳下蓄力時刻準備沖過去，君悅……君悅在後邊摸魚。
下一瞬，一把扇子破空而出，夾帶着急促的風聲直沖向前方被灌木叢遮擋的地方。
“咦？等等……”
北星是最先察覺到不對勁的，也是反應最快最先發起攻擊的，然而此時也是他最先停止攻擊的。
他連忙一揮手将還沒沖進灌木叢的扇子召回來，手忙腳亂收好扇子後連忙撲了過去，“隊長……”
鳳簫都準備沖了又被這一聲隊長給緊急剎車，聞言滿腦子問號地看向北星：“啥？誰？什麽火腿腸？”
“是我。”圓月之下，洛風無奈地含笑從灌木叢中走出，将撲過來的北星迎面抱住，下巴埋進北星的脖頸間蹭了蹭。
“什麽鼻子啊。”酒緣已經反應過來，笑罵道，把君雪和唐小雨兩個無辜的未成年人拉過來。
那把扇子若就這樣沖進灌木叢中，定會割裂枝葉，在蹲在灌木叢後的人身上留下深可見骨的傷痕。
在最後一瞬間北星突然心神一震，近乎是下意識般擡手召回扇子，随後才聞到空氣中洛風身上那熟悉的味道。
“好，人聚齊了。”君悅一拍手，揮揮手讓聚集在附近的鬼魂全都散了，“我看趕在今天結束之前回到現實世界估計是不可能了，找個地方湊活湊活先過個冬至吧。”
“咋過啊要啥啥沒有的……”在鳳簫和唐小雨的兩倍哭嚎聲中，君悅忍無可忍将這兩人打包收拾去處理鬼魂，半晌又不放心，讓靠譜的君雪也跟過去幫忙，自己和酒緣去找找有沒有能吃無毒的食材，順便囑咐洛風和北星四處逛逛找個适合休息的地方。
于是兩人手牽手在森林裏慢慢走着，老大爺悠閑散步似的，問題是兩人殺傷力還強，搞的一衆鬼魂敢怒不敢言。
走着走着，洛風突然說道：“看這裏眼熟嗎？”
幾年的心有靈犀讓北星瞬間就懂他在問什麽了，笑道：“有點，但不多。畢竟我記憶中的那個森林是充滿陽光的。”
洛風也被帶回了那段回憶中，森林裏高大的樹木、飛速生長的藤蔓、藤蔓上慘白的人臉……
陽光、橫斜的樹枝、風鈴聲，一切記憶都不講道理地蠻橫地擠進大腦內在他眼前一幕幕放映，最後的場景定格在懶洋洋坐在樹枝上的北星的笑容上。
每當洛風看向他時，那雙眼裏總是滿含笑意和快要溢出來的濃濃的愛意。
……
“冬至快樂，隊長。”
回憶被打斷，洛風轉過頭便看到北星正笑着看着他，眼裏愛意未減半分。
“冬至快樂，北星。”洛風低下頭将一吻輕輕蓋在北星的唇上，輕聲說道，“這是你陪我的，第二個冬天。”
北星笑着，笑容比那夜空中懸挂的圓月和繁星還要燦爛，他踮起腳，勾住洛風的脖子，仰頭回以一吻。
“往後還會有，更多的冬天呢。”
……
小劇場：
掌管本無限空間的系統：受不了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們就欺負沒人權的我這個可憐的小系統吧！！！！
帶着君雪和唐小雨碰巧路過的鳳簫：（探頭）（謹慎地看一眼）（立馬回過頭）（捂住君雪和唐小雨的眼睛）咦……沒眼看沒眼看……
唐小雨奮力掙脫：鳳簫哥，你的耳朵好紅
鳳簫：？！！
君雪：…………
遠處勤懇工作的君悅：（拿着一個粉紅色的蘑菇猶豫不決）這……沒毒吧？
酒緣開擺：不知道，拿回去給北星試試毒不就行了？
君悅：噢行……等等你說啥？
2.天堂島
相比于無限所，天堂島還是很有良心的，至少工作量比全年365天都在進無限空間跑副本的無限者要少的多。
俞慕槐一向喜歡在各個節日裏湊熱鬧，尤其熱衷于拉着林辰淵一起湊，冬至當天本來雪蓮是不想參與的，她宅習慣了，相比于熱熱鬧鬧的過節她更喜歡回到自己的屋子裏，關燈開通訊把月蓮羅門都拉過來聊天。
但奈何這次被俞慕槐和林辰淵纏的不行，雪蓮無奈同意表示就只參與一會兒，玩半個小時她就要回屋去了。
俞慕槐感覺備受鼓勵，正好前兩天一個劇本持有者說過自己家鄉的習俗就是冬至當天吃餃子，就索性拉着林辰淵一起包餃子。
奈何兩人都不怎麽會做飯，當年天堂島唯一一次自己動手煮火鍋吃還是何以夢和甘雲全程準備的，人間時俞慕槐光顧emo了恨不能将自己餓死，林辰淵學過一點廚藝但早就忘光了。
于是兩人手忙腳亂地和面弄餡，本來只想擺爛的雪蓮終于看不下去他倆這樣霍霍食材了，一撸袖子說：“算了我來吧。”
“雪蓮姐請，”俞慕槐巴不得自己能下崗，連忙讓出位置，順便驚訝地問道，“雪蓮姐你還會做飯啊。”
林辰淵也麻利地讓出位置，跟俞慕槐一起站在雪蓮身後對了個眼神，無聲笑道：計劃成功。
雪蓮不禁一笑，“以前是不會的，後來有一個關層裏荒島求生，姐姐出事昏迷不醒，餓了三天後全隊驚覺原來只有姐姐一人會做飯，姐姐醒來後為了不讓我們再被餓三天，決定教我做飯……”
話音落下，空中突然傳來一聲淡淡的笑聲，俞慕槐還不明所以，林辰淵則默默看向雪蓮。
雪蓮也沒想掩飾，大方說道：“我和姐姐開着通訊呢，一直沒挂，”
可憐的雪蓮還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賣力地和面弄餡，随後俞慕槐和林辰淵跟着過來一起幫包餃子，三人估摸着自己的飯量包了一盆，林辰淵還怕多了吃不下浪費，俞慕槐對此表示他早有辦法：“給樓下無限所就行。”
雪蓮：“…………”
林辰淵豎起大拇指：“好主意。”
餃子包完下鍋，林辰淵站在鍋前掌勺，雪蓮吩咐他：“注意別讓餃子粘鍋底了啊。”
林辰淵點頭，手中的勺子上仿佛肩負着使命，于是每隔一會兒就拿鍋勺在鍋裏攪一攪。
忙着拌涼菜的雪蓮偶然間看到，連忙驚道：“等等等等，也別這麽頻繁啊！餃子皮會破的！小心變成面片湯！！！”
“變成面片湯那也只能說明是和面的人技術不行啊。”低沉的男聲響起，幸災樂禍地笑着。
雪蓮咬牙切齒：“羅！門！”
“好了好了別逗她了。”月蓮無奈地嘆口氣，“好不容易過個冬至能連個通訊，上來還是要打嘴仗的嗎？”
羅門嗷的一聲喊道：“是她自己每次說不過我就哭着找你好吧！！”
“什麽啊明明是你每次說不過我就哭啼啼地跑回自己的實驗室尋求安慰！！”雪蓮不甘示弱地喊道。
他們幾人聚在一起就喜歡打嘴仗，以前于歸在的時候偶爾還會攔攔，現在是徹底攔不住了。
月蓮放棄了，默默調低音量喝了杯茶。
林辰淵還在小心謹慎地盯着鍋，俞慕槐看他認真的樣子實在是可愛，沒忍住湊過來偷親了幾口，被林辰淵捉回去一陣連咬帶親，氣都喘不過來了。
“等、等等……看鍋啊林辰淵！”直接連名帶姓地喊了，俞慕槐像只炸毛的貓，洩憤般在林辰淵嘴上狠狠咬了口，掙紮着跑出他的懷抱。
林辰淵看着他慌亂逃竄的背影發笑，想着晚上再懲罰他也不遲，這笑容直到他看到鍋裏漂浮在水面上的餃子皮時僵住了。
等等。
等等。
這這這不會……
真要成面片湯了吧？！！！
一瞬間林辰淵連轉世在哪個家庭都想好了，驚恐之下的大腦被迫鎮靜下來，仔細一看後松了口氣。
還好，只破了幾個餃子，撈出來毀屍滅跡就好……
林辰淵小心翼翼地将漂浮在水面上的餃子皮都撈出來，關掉火後松了口氣：“熟了，快來吃吧！”
和羅門吵了半天的雪蓮回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将餃子撈出來放到碗裏。
林辰淵則假裝淡定地把俞慕槐給拽回來，三人坐在餐桌上一起吃餃子。
羅門那邊有事就先走了，雪蓮吃着餃子突然嘆了口氣：“流程還是走一個吧。”
她擡起頭，對着面前的俞慕槐和林辰淵鄭重說道：“冬至快樂。”
手卻悄悄放進兜裏——兜裏放着連接通訊的小儀器。
林辰淵和俞慕槐同時笑着說道：“冬至快樂。”
遙遠的另一個無限空間內，月蓮坐在一間漆黑的屋子裏，看着面前同樣漆黑一片的影像，聽着耳邊雪蓮的聲音，輕聲說道：“冬至快樂。”
我昔日的隊友們啊。
遠方的你們能否聽見我這聲祝福。
又能否回應我。
……
小劇場：
雪蓮吃着吃着：嘶……這怎麽有團餡呢？
林辰淵：！我不知道你別問我……
俞慕槐：（看破一切）歐吼
遠方的羅門：呵呵，打工人沒有過節這一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