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王爺不可以

第31章 王爺不可以

施懿坐在床邊,溫柔地給淩秋桑取下了發冠,一頭青絲灑滿了龍鳳錦被。

他向來溫和的眼神裏,罕見地流露出幾分幽深。

那份幽深裏似乎又包含了太多的情緒,片刻後,那些複雜的情緒都化成了滿滿的愛慕。

他看着淩秋桑因為緊張而自然緊繃的後背,不由得心底一樂,忍不住想要逗弄他一番。

“我的親愛的陛下,讓臣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淩秋桑紅着耳根子,輕輕地踹了他一腳,“哥哥又在想什麽壞東西?”

施懿一挑眉,“怎麽能是壞東西?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我的陛下。”

淩秋桑放棄了,雙臂攤平,“來吧,我親愛的皇後,給朕沐浴更衣。”

施懿的笑聲從胸腔裏迸發出來,低沉又迷人,淩秋桑就算不看的表情,就知道他此刻肯定很愉悅。

耳根子更紅了怎麽辦?

明明都已經那什麽過了,淩秋桑卻莫名其妙在新婚之夜感到一絲羞澀。

施懿沒辜負淩秋桑的主動,親自給他脫了龍袍,抱他去了浴池。

別說,皇帝的浴室真心豪華,浴池也很大,水溫恰好合适,據說是引來的活水溫泉。

“不,不要在水裏。”淩秋桑被溫泉泡得昏昏欲睡,感受到施懿把他攬在了懷裏,還是忍不住僵硬了一瞬。

施懿再次輕笑,“洗澡不要在水裏,桑桑難道想躺床上讓我幫你洗嗎?”

淩秋桑靠在他的胸口,都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

突然間想起,施懿今天的笑容好像特別多。

不是往常那種溫文爾雅的淺笑,似乎是發自內心的快樂。

“哥哥,跟我成親,這麽高興的嗎?”淩秋桑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施懿也不在意,反問道:“難道桑桑不高興?”

嗯……也不能這麽說,淩秋桑其實也是興奮和期待過的,去了那麽多世界,這結婚确實是頭一次。而且還是和自己喜歡的人,能不激動和期待嗎?

但這不是今天的繁文缛節太多,搞得現在太疲憊了嘛。

淩秋桑見施懿眼底的喜悅,也說不出什麽煞風景的話,“高興的,我很高興。”

他補充道:“要不然等我們蜜月結束,回到養老世界,再辦一次西式的婚禮,請幾個關系還不錯的宿主朋友過來熱鬧熱鬧,正式告訴大家,我們結婚了。”

“哪有先蜜月,後結婚的?”施懿笑着,“不過桑桑要是想要婚禮的話,我願意配合。”

淩秋桑輕捶了他一拳,哼了一聲,“別以為我聽不出你話裏的期待。”

施懿不否認,自顧自地幫淩秋桑洗了個澡,期間也沒有動手動腳,仿若一個正人君子。

诶,不對,仿若一位盡心伺候皇帝的愛妃。

咳咳。

“合卺酒。”

淩秋桑剛躺下,紅色的寝衣與錦被融為一體,半露出來的脖頸和腳踝顯得更加白嫩可口了。

像個吸人陽氣的妖精。

他有些緊張地等待新婚之夜,但施懿似乎并不着急,端來了早就準備好的葫蘆瓢。

“合卺酒還沒喝,桑桑,之後還要結發。”

淩秋桑歪着腦袋,此刻他仿佛才明白,在施懿的心裏,或許今天的婚禮,并不是做給別人看的,也不是在完成任務。

否則他們現在都關上門了,還喝什麽合卺酒,還結什麽發?

他的懿哥似乎想要按照這裏規矩,認認真真地完成這場婚禮所有的儀式。

淩秋桑心底觸動,接過合卺酒的葫蘆瓢,清了清嗓子,“喝了合卺酒,甜甜蜜蜜到白頭。”

喜嬷嬷早就被他們給趕出去了,既然施懿想要走完所有的流程,那就只有他自己上陣了。

施懿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與他共飲。

一杯薄酒下肚,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兩人都越發的光彩照人,喜上眉梢。

接下來是結發,一人剪下一束頭發,用紅線捆綁在一起。

淩秋桑紅着耳根子,再次開口,“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施懿輕笑出聲,“想要和桑桑白首不離。”

淩秋桑別扭開口,“哥哥,你今天是不是吃糖了,怎麽老是說這種話。”

甜甜的,又有點酸酸的。

讓淩秋桑不由得想當初他們在一起的過程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

他向來灑脫,不在乎儀式感,而且又是第一次談戀愛,沒經驗,所以也就忽略了這些細節,但是他從來沒有問過施懿的想法,而施懿似乎也永遠以他的選擇為主。

被人寵着,這感覺真的很不錯,但感情還是要雙向才能長久。

想來,哥哥如果原本就是古代人的話,應該是很在乎拜堂成親的。

想到這,他放好了結發的錦盒,主動攀上了施懿的脖頸,仰頭吻了過去。

新婚之夜呢,不要辜負這良宵。

施懿似乎永遠不會讓他失望,他溫柔地留住了這個吻,缱绻又纏.綿。

燭光缱绻,紅色的寝衣扔到了窗外,浪漫溫柔的床幔也放了下來,裏面傳來悉悉簌簌的響動,聽着就讓人面紅耳赤。

過了沒一會兒,一直手伸出床幔,摸索着拿起了一罐瓷白的小瓶子,再次縮回了床幔。

又過了一會兒。

“有,有一點點疼。”說話的人像是在隐忍着什麽。

“這裏的脂.膏不如以往的好用,桑桑有帶之前用的嗎?”

淩秋桑靜聲,當初就是為了逃離那啥才出來度蜜月的,他還真沒把那些東西放戒指裏。

施懿嘆息一聲,側躺了過去,把人的手牽了過去,“桑桑幫幫我。”

到底是不想傷到了他的桑桑。

“哥哥?”

施懿握着他的手動作,“桑桑,要專心。”

淩秋桑抿唇,“哥哥不想做嗎?”

施懿柔聲,吻了吻他的小腦袋瓜,“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要走,不是嗎?”

不急這一天兩天,額...今天箭在弦上了,那換個方式也是一樣的。

第一次那三天三夜,最開始确實是有酒精背鍋,讓他失控,可是後來的不顧一切卻是他心之所想,他等那天太久了。

無人知曉在那漫長的歲月裏,他找了眼前人有多久,原本只想守在他身邊,卻不曾想,這人會來主動招惹他。

可是現在他卻不急了,他在了,他就在身邊,觸手可及。

而且……桑桑似乎對那種事情有些心理陰影了,而他也擔心自己做起來又收不住。

再則,桑桑今天确實是辛苦了,在古代做皇帝也不容易。

結束之後,他有親自給他的皇帝陛下擦了手心,然後團吧團吧,把淩秋桑揉進自己的懷裏,“乖,明天還有正事。”

淩秋桑心裏堵了一下,不是被施懿堵了,是被他自己堵了。

好像,施懿愛他更多一點,自己反而過于随意了一些。

算了,不想了。

他不是個糾結的人,誰愛誰更多,這是小孩子才會顧慮的問題。

他也團吧團吧,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下了。

龍鳳花燭,燃了整夜,昭示着這一場荒唐卻又充滿愛意的新婚之夜,龍鳳錦被裏沒有翻起紅浪,卻枕穩衾溫。

天色将明,小太監叫門,他們才悠悠轉醒,伺候的太監魚貫而入,全都埋着腦袋。

淩秋桑撐着胳膊坐了起來,卻突然發現無名指上多了一枚素雅的琥珀戒指。

這是……

淩秋桑挑着眉看着施懿,“哥哥又給我創造小驚喜了?”

“喜歡嗎?”

淩秋桑吧唧一口親在了戒指上,表達了自己的喜悅。

唔,他突然發現,這種儀式感還是很有必要的,小心髒砰砰的。

“把皇後的鳳袍拿來。”淩秋桑吩咐小太監,“今日皇後同朕一起去上朝。”

小太監們戰戰兢兢,裏面不乏有太後的眼線,此刻心情複雜,卻也不敢反駁勸誡。

哪有帶皇後去上朝的?

淩秋桑可不管那麽多,洗漱過後,還非要按着施懿坐在鏡子前,要給他梳頭。

“幸好我不是姑娘,否則桑桑是不是還要給我描個眉?”施懿由他折騰,溫潤的眉眼裏全是愛意。

淩秋桑手持玉梳,動作溫柔,“男孩子想描眉也不是不可以,哥哥要是喜歡,我也可以是試試的。”

他記得某一世做過美妝博主,雖然很久沒化妝了,但手藝應該還是在的。

“不了吧,桑桑。”施懿笑道:“別為難我了。”

淩秋桑也笑,但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像模像樣地給施懿挽上了頭發,但是最後上發簪的時候,淩秋桑卻從一旁的錦盒裏拿出一頂別開生面的鳳冠,穩穩地給他戴上。

“新婚快樂,哥哥。”聲音甜甜的。

施懿看着鏡子裏兩顆靠在一起的腦袋,心緒紛雜,“桑桑從哪裏來的鳳冠?”

還恰好是男士的,并非是傳統皇後戴的鳳冠。

淩秋桑戳着自己太陽穴想了想,“不記得了,之前一直收在了戒指裏,結婚前一天才找出來。”

施懿沒再說話,只是久久地看着鏡子裏頭戴鳳冠的自己。

“陛下,時辰不早了。”太監催促,“該上朝了。”

哎,皇帝連個婚假都沒有,也太可憐了。

“走吧。”淩秋桑大手一揮,今天還有大戰要打。

正殿上,臣子和太後都已經到了,看見淩秋桑帶着施懿進來,大多都不約而同地都皺了眉頭。

“皇上這是何意?”太後有些穩不住了,“哪有上朝帶着皇後的?”

淩秋桑也不懼,“朕昨日才大婚,暫且離不了皇後,想要皇後時時刻刻陪在朕的身邊。”

“這于理不合。”左相站出來痛斥,“後宮不得幹政,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王爺,不,皇後既然入了宮,就該有後妃的規矩。”

幾個太後黨的跟着附和,就像皇上帶皇後上朝是犯了彌天大罪似的。

淩秋桑才不管這些老頭兒的逼逼賴賴,拉着施懿就跟他一起坐在了龍椅上。

衆臣再次震驚。

龍椅,豈是随便可以坐的?

可偏偏龍椅上的兩個人都不在乎。

“朕是皇帝,還是你是皇帝?”有時候皇帝這身份還是很有用的。

他不屑地問左相,“左相你這是在教朕做事?”

盡管左相不服,也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裏,但是卻不敢公然挑釁。

淩秋桑哼笑一聲,“皇後原本就是攝政王,自古以來的第一位男皇後,來朝堂之上輔佐朕,于情于理都是合适的,好了,上朝吧。”

他沒再給人反駁的機會。

太後黑了臉,“皇後日後莫要忘了晨昏定省,念在你們昨日大婚,本宮今日便不計較了。”

喲,這是要給媳婦兒立規矩了?

可是這太後算哪門子的婆母?

原主小皇帝的親身母妃在他登基的第二年就病逝了。

“太後娘娘。”淩秋桑轉過身,懶洋洋道:“朕身子骨差,皇後比朕先起床,必然會吵到朕睡覺,這晨昏定省,還是免了吧。”

當着所有大臣的面,傀儡皇帝第一次沒給太後面子,不少大臣都埋下了腦袋。

太後的臉更黑了,但現在卻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如果這兩人真的結盟成了一條心,就必須想辦法分化攝政王的權力了。

太後給左相使了個眼神,左相會意,可還沒等他站出來,朝堂之上站最後面的一位臣子搶先他一步。

“臣有本啓奏。”

淩秋桑也搶先太後一步,“你是誰?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臣乃禹州知府,戚誠。”戚誠直接行了個大禮,“臣要狀告禹州刺史中飽私囊,貪污受賄。”

刺史不在,但刺史是太後黨的,戚誠的話音剛落,就有同黨開始反駁,說刺史如何如何盡忠職守。

淩秋桑就看着他們吵,吵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口,“你有何證據?”

戚誠雙手呈上,“陛下,證據都在這裏了,禹州常年水患,朝中年年撥款,卻從來沒有落在興修水利上,頂多是發生水患之後,用幾車麥麸米糠分發給受災百姓,剩餘的銀兩全部被刺史大肆揮霍。”

戚誠嘔心瀝血,“臣年年上報,卻年年得不到回應,這才不得不千裏迢迢上京,路上遭遇了不止一次的截殺,臣只想直接奏明聖上,望聖上給禹州百姓一個安寧。”

小太監呈上奏折,淩秋桑快速看了一遍,怒氣沖天,直接把奏折扔了下去。

‘恰好’砸在了左相的腦袋上,“左相也看看吧。”

左相額角鼓起一個包,特別滑稽,他跪在地上,越看臉越黑,證據都擺在這裏了,他知道那禹州刺史的保不住了,只能緘默不言。

其他太後黨看左相的臉色,也不敢再求情,紛紛低頭,生怕火燒到自己身上來了,也不由得猜測這皇帝今天到底是什麽意思。

還有這戚誠,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刻進京告狀?

都是值得思考的問題。

“來人,去禹州把刺史給朕賜死。”淩秋桑抖了個機靈,只是有點兒沒明白這個世界為什麽有了知府還會有個刺史。

放到現代,不都是省長的職務嗎?

施懿忍俊不禁,暗中拍了拍他的手背,讓他收着點兒,別太浪了。

淩秋桑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戚誠是吧,朕命你暫代刺史一職,抄了原刺史的家,充作水利修建,如果抄家的錢不夠這些年貪污的數額,那就找他的宗族,這錢必須給朕還回來,若還不上,繼續抄,抄了還不夠,那其家族世代不能科舉,不可經商,把錢還清了再說。”

這是要趕盡殺絕啊,衆大臣心有戚戚。

他們怎麽都沒想到這個往常都是當擺設的傀儡皇帝居然能這麽雷厲風行,頗有幾分帝王氣魄了。

戚誠跪地接旨。

不少太後黨都稍微松了一口氣,看來這皇帝還是太年幼,一個小小的刺史,如何能貪墨這麽多銀錢?還不是有人在背後撐腰。

看來這個皇帝是沒打算追究,所以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那刺史永遠地閉嘴。

這事情看起來就這麽了了。

接着有另外的大臣上奏了一點不痛不癢的事情,淩秋桑也聽得認真,雖然大多數是太後和左相在談,但他時不時也會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

不少人心裏怕是都有數了。

今天看來是有大事情要發生了。

果不其然,瑣事奏得差不多了,文官以大理寺卿為首,武官以藍禦為首,紛紛站了出來。

大理寺卿,“聖上如今也算是成家了,是不是該考慮一下立業了。”

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老臣也算是看着陛下長大的,雖然陛下找了個男皇後,但今日臣見陛下與皇後也算是恩愛有加,老臣也放心了,只是……”

他頓了頓,把目光投向太後,“當初先皇駕崩之前,特意囑托老臣與其他幾位大臣一起輔佐陛下,前些年陛下還算年幼,又有太後輔政,姑且讓陛下先沉下心來學習如何治理國家,現如今,陛下都已經成婚了,臣認為,可以讓陛下親政了。”

藍禦也跟着啓奏,“臣十七歲便能上陣殺敵寇,立戰功,陛下今年都及冠了,确實該親政了,這些年陛下每日早朝,聽諸位大臣與太後娘娘商議朝政,應當也是有不少收獲的。”

他擡起頭,“臣相信,陛下定然能做好一國之君。”

再有三三兩兩的臣子站了出來,附議陛下親政。

太後的臉已經黑了,敢情今天是在這裏等着呢。

左相氣定神閑,“諸位老臣應當是知道的,先皇說要讓陛下能成功處理一兩件政事之後,太後娘娘才能還政,否則就是對不起這大晉江山,對不起先皇的囑托。”

大理寺卿也不動如山,“這些年,太後娘娘也沒給陛下安排像樣的政事,你要陛下如何處理?無中生有嗎?”

左相就開始舉例了,前年,去年,今年,都試過讓陛下處理朝政,但結果卻不盡如人意巴拉巴拉。

藍禦嗤笑一聲,掏出一本賬冊,“到底是陛下處理的方式有問題,還是底下辦事的人陽奉陰違?臣這裏倒是有一份有趣的賬本,諸位大臣不妨看一看。”

這賬本就是前些年傀儡皇帝試着處理朝政而撥下去的款項,這些錢花都哪兒去了?其中,包括建築材料以次充好,官員中飽私囊,貪污受賄等等等等。

每一條都清晰地記錄在冊。

這是當初負責‘分贓’的那位官員為了避免日後糾紛,偷偷記錄下來的,原本想給自己留一道保障,卻沒想到成了催命符。

這一本賬本,半個朝堂上的人都沾邊了,可奇怪的是,其中沒有左相的名字,也沒人知道藍禦是怎麽拿到的。

只有淩秋桑會心一笑,心說藍禦這小系統還是很不錯的,他原本只是想讓藍禦今天在朝堂上給太後黨找點兒麻煩,沒想到藍禦也是會搞事情的。

這下好了,貌似更有趣了。

只是很遺憾啊,這寫賬本的官兒,膽子小了點兒,只用了一個特殊符號代替左相,左相那厮狡猾,必然不會承認,只憑這個,還沒法扳倒左相。

啧,不急,慢慢來。

“臣請陛下嚴懲涉事官員。”藍禦恭敬道。

攝政王黨和保皇黨的幾個老家夥也跟着附議。

這些涉事官員,無一不是太後黨的,當初有左相的授意,不能把小皇帝的事情辦成了,那他們自然就放飛自我了,有左相撐腰,左相後面又是先皇欽命輔政的太後娘娘,他們還怕什麽?

可是現在證據确鑿,他們連喊冤叫屈的機會都沒有。

記錄賬本的大臣心态都崩了,直接就撲着跪倒在左相面前,抱着左相的大腿就開始哭喊,“相爺,您要救救小的,小的都是聽您的命令辦事啊。”

左相暗罵了一聲蠢貨,一腳将人踹開,“你這罪臣休要信口雌黃,污蔑本官對你有何好處?”

随後,左相也跪下了,“臣請陛下嚴懲此人。”

淩秋桑眉毛一挑,“既然證據确鑿了,來人,給朕抄了他的家,至于你,你們……”

他指着痛哭流涕的大臣,“連同其餘涉事官員,全部關押天牢,大理寺卿親自審理,朕倒要看看,你們究竟背着朕,還做了什麽好事情,呵。”

淩秋桑發起狠來,還是有很有氣勢的。

不管他是不是為了做任務,不管他是不是想要收回政權,他都最讨厭這些貪官污吏了。

這些人眼裏,只有權力美色金銀,哪管百姓的死活?

朝堂上一半的大臣都要被關押,還全是太後黨,這讓左相怎麽可能同意,而且這些大臣背後的宗族世家也不可能輕易罷休。

“陛下。”左相的态度難免誠懇了幾分,也謙卑了幾分,“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如此多的大臣下獄,怕是不妥,不若抄家,貶職,再給他們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

“哈。”淩秋桑揚眉,“你不說,朕還忘了,三年一度的秋闱剛過,明年春闱,應當就會有不少新鮮血液加入朝堂。”

潛臺詞是朕不缺這幾個貪官污吏,長得醜還玩得花,站大殿上都礙眼。

至于背後的宗族世家,他們現在更應該去找左相和太後的麻煩,誰不知道他只是個傀儡皇帝呢?

他道:“吏部理個章程,看看哪些人能暫代職位的。”

吏部負責官員調配,吏部尚書也恰好是保皇黨。

總體說來,這六部,除了兵部是攝政王的人,戶部是太後黨的人,其他的都是保皇黨。

先皇還算是有先見之明的。

罷黜官員的事情說完了,朝堂上空了一半,現在該說正事了。

“太後娘娘,咱們再來說說,朕要親政的話,您這次準備給朕安排什麽樣的差事?”

雷厲風行,話說也毫不客氣,太後的臉比便秘三天還難看。

施懿這個皇後也第一次開口,“若是太簡單的政事,就算陛下辦成了,怕也是難以服衆,還望太後娘娘好生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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