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王爺不可以

第32章 王爺不可以

話都放在這裏了,不能太簡單,但是也不能太難,如果太難的話,明顯就是太後要為難一個剛親政的小皇帝了,難免會招人诟病。

太後不想還政,她還想給自己的親兒子鋪路,但也不能擺在明面上讓百姓看了笑話。

可是太後卻不可能輕易放過皇帝,做了這麽多年的聽政太後,就算是不為自己的兒子考慮,她自己也是不想歸還政權的。

嘗過權力巅峰的感覺,又如何能接受屈居他人之下?

而且太後心裏也清楚,如果一旦皇帝親政,最先清理的就是她太後黨的人。

今日就已經砍了她一半的爪牙了,不能不防了。

“皇後說得對。”她義正嚴辭道:“太過于簡單,也體現不了陛下的實力,所以本宮所思右想,便拿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來考一考陛下吧。”

她看着禹州知府戚誠,眼中閃過一絲輕蔑,“既然禹州年年水患,不若陛下從這裏下手。”

“哦?太後娘娘詳述一下。”淩秋桑完全不擔心。

“禹州除了水患之外,還算是個富庶之地,人傑地靈,出了不少才子佳人,如果陛下能想辦法讓百姓免于水患之苦,想必百姓們都會認可陛下的能力,屆時本宮歸還政權,也能讓人心服口服。”

治理水患,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花的時間長,少則幾年,多則幾十年,否則是辦不成的。

而這禹州,更是老大難的問題了。

保皇黨和攝政王黨的臉色都不好看,要是再等個幾年,朝堂上不知道又要有多少的風雲變幻。

不少攝政王黨和保皇黨都站出來表達這任務不算合理,請太後另出考題。

今天清理了部分太後黨的人,朝堂上站着的,大部分都是攝政王黨和保皇黨,全都站出來了,太後也不能置之不理。

太後似乎考慮了一下,然後道,“治理水患,确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那便再來一件簡單的事情,北方如今幹旱,現已入秋了,氣溫依舊拔高不下,赈災糧送過去了,百姓現在不至于餓死,但熱死的人卻是不少。”

他看着小皇帝,語氣裏帶着幾分戲谑,“如果陛下能讓北方的百姓不再熱死,那本宮便立刻歸還政權。”

在這古代,四季變遷,嚴寒酷暑,乃是上天注定的,如何能在夏天涼爽度日呢?

宮裏還好,每年的冬天都會大量地儲存冰塊,夏天就能取用,普通百姓哪來的冰塊?

赈災的糧食能四方征集購買,但是這冰塊,總不能送外地調配過去吧?怕是還不到半路就化成水了。

不過,這都到秋天了,哪怕氣溫再怎麽高漲,也抵不過冬季的來臨,遲早罷了。

于是太後又補充道:“這任務就以一月為限,如何?”

太後這算盤珠子嘩啦啦響,吵得淩秋桑耳朵疼,對別人來說,治理水患,興修水利,可能确實是有點兒難,但是對他來說……

他只想送太後一個高級嘲諷:就這?

至于讓北方的百姓解暑,不要再熱死人了,這就更簡單了。

送分題,完全不慌。

“那就這麽辦吧。”淩秋桑拍板兒決定,他點名:“工部何在?先說說禹州水患的事情。”

工部尚書賀古堂上前,“陛下有何吩咐?”

他是個保皇黨,陛下第一次親政,他拼着一把老骨頭,也必然要支持一下陛下的。

“禹州年年水患,工部為何不作為?”興修水利,這可都是工部的工作。

賀古堂臉黑,“這禹州水患乃是天災,不僅是本朝,前朝也依舊如此,而且禹州地勢特殊,泥土松軟,臣等也無能為力,只能等水患發生再補救。”

頓了頓,他目光不善地看着左相:“戶部每年撥下來的款項有限,其中還被貪墨了不少,我們工部也是有心無力啊。”

淩秋桑大怒,“既然如何,你工部為何不上報?”

賀古堂剛才還在想皇帝是不是終于硬氣起來了,想要收拾太後黨了,結果沒想到小皇帝居然找他麻煩。

他哪裏是沒有上報,可朝政之前都被太後把持,他的奏折多半也被左相給壓下來了,而且他也拿不出左相黨的貪墨證據,上報了也無用。

他嘆息一聲,“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朕要你有何用?”淩秋桑罵完之後,撐着下巴,似乎在考慮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工部尚書年紀大了,禹州是個不錯的養老的地方,當官不為百姓做主,不如回家種紅薯,紅薯已經被禮部尚書拿去種了,那工部尚書就去禹州種樹吧。”

荒唐啊,荒唐,這陛下簡直是荒唐。

那禮部尚書反對立男皇後,被貶去赈災,這還算有個說法,要是災情得到控制,那也是禮部尚書的政績了,回京之後,就算不升官,賞賜是絕對不少的。

但這工部尚書為什麽被貶?

還被貶去種樹???這是什麽道理???

禹州幾乎年年水患,前前後後不知道多少代工部官員前赴後繼,改善情況的也只是寥寥無幾,只說這幾年,哪怕是沒有那刺史的貪污,工部的能力也是有限的。

前些年這事情沒爆出來,頂多說一句工部怠政,一般來說,罰一罰俸祿也就算了。

特別是這工部尚書還是保皇黨,皇上這話說出來也太讓人心寒了。

工部尚書賀古堂卻似乎意識到一點什麽,能在工部坐到尚書的職位,除了背後的世家,那跟他本身的能力還是有關系的。

他想了想,并未像其他人以為的那般叫屈叫冤,而是恭敬地接了聖上的旨意。

淩秋桑暗中點頭,這工部的老頭兒還是有點兒用的。

“行了,種楊樹和柳樹吧。”淩秋桑揮手,“工部尚書這位置還是給你留着,把樹種好了再回來,你理個章程,去找戶部撥款。”

戶部那老頭兒老神在在的站出來,“陛下,前些日子,修繕皇陵,行宮修建,以及陛下親口批的一百萬兩赈災銀和一百萬兩軍饷,如今戶部已經捉襟見肘了,撥不出款項去種樹了。”

戶部,就是一個國家的錢袋子,前面能随便拿出百萬兩銀子去修建陵寝,去修建行宮,必然還是有錢的。

現在說沒錢,無非是這太後黨把持了國庫,不想讓皇上順利完成任務。

剛才藍禦拿出來的賬本,戶部下面不少官員都落馬了,這戶部尚書倒是謹慎,沒捉到他的小辮子。

但是戶部是什麽,就是為國家賺錢的部門。

淩秋桑前些天也沒閑着,還是略微查了一下大晉這個國家的歷史和當朝的官員。

說實話,大晉之前是真的挺富有的,還虧得開國皇帝和之後的那幾個皇帝的積累。

那時候的大晉還真稱得上是盛世繁華。

別的不說,這國家就沒缺過錢。

但是這後面幾代皇帝就不太行了,再到淩秋桑這一代,要不是國庫有底蘊,這國家得被敗家太後黨給弄破産了。

赈災的錢不能動,百姓才是一個國家的根基。

邊關糧草也不能動,往年糧草不足也就算了,他淩秋桑來了,就沒有讓邊關将士餓着肚子保家衛國的道理。

加上今天落馬的大臣,抄了他們的家,應該也能有不少錢,不過.....他要做的事情,光是抄了大臣的家,應該是不夠的。

所以他琢磨了一下,“朕還年輕,再活個幾十年都沒問題,皇陵的事情先等等,還有修行宮的錢,都給朕挪出來種樹。”

行宮就不說了,但是這皇陵暫停修建,似乎不太合适,一般來說,皇帝登基就要開始準備皇陵的修建了。

太後黨巴不得他早點死,好讓他傳位給太後的親兒子,這皇陵也确實是早就在修建了,但這年年改建,這裏需要重新做,那裏需要重新建。

淩秋桑心裏門兒清,不找些借口,怎麽找戶部撥款?底下的人怎麽貪墨?

呵,都要給朕還回來。

又有人站出來說暫停修建皇陵,于理不合巴拉巴拉。

淩秋桑一掌拍在了桌上,啪的一聲,桌子四分五裂,摔了個細碎。

“于理不合?又是于理不合?這朝堂上于理不合的事情還少了嗎?”

淩秋桑站起身,從臺階上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每一步都給人十足的壓迫感。

“半個朝堂的官員都在貪墨國庫的錢糧,百姓凄苦你們看不見,朕不過就是暫停修建皇陵罷了,有何不可?”

他指着空了一半的朝堂,又指了另外一半還在朝堂上的大臣,“真當朕是不敢動你們了嗎?你們可還記得,這國家姓什麽?這天下是誰的天下?”

百官噤若寒蟬,通通跪地趴伏,噤若寒蟬,不敢言語。

不管是哪一派的大臣,對傀儡皇帝的印象都是軟弱可欺,身子骨兒也差,可是沒想到他居然能一巴掌拍碎一張實木桌,氣勢還這麽足。

百官心裏同時起了個想法,這朝堂,怕是真的要變天了。

就連太後和左相也不免心驚,這事情的發展确實逃脫了他們的預料。

不行,得想辦法補救了。

施懿倒是悠然看着他們家桑桑,不得不說,桑桑比他更适合做皇帝。

或許這麽說也不對,如果這次是施懿穿成了皇帝,這朝堂上今天得被鮮血淹沒,他雖不是暴君,但從來都不是表面這麽溫潤仁慈。

在他眼裏,在皇權至上的古代,只要能把國家建設起來,百姓能吃飽飯就夠了,達到目的就行,至于達到目的的過程,并不重要。

殺幾個大臣罷了,有的是人頂上來。

這麽做的後果,無可厚非的,在百姓心中難免留下一個殘暴的印象。

還是桑桑仁慈一些,雖然也有些不按套路出牌,但是很顯然,這次朝堂大換血,罷黜那麽多貪官,百姓也要稱贊一聲陛下英明。

鑒于淩秋桑這個皇帝發了火,早朝就此終止,他點了工部尚書和藍禦去禦書房開小會。

治理水患,也從來不是光種樹就能解決的。

禹州地處南方,每年降雨量大,江河湖海也多,而北方卻缺水,每隔幾年都有一場旱災,今年就特別嚴重。

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南水北調,這樣的話,禹州水位下降,水患也就很難發生了,而北方也能有水可用,但這是一個大工程,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可以先把計劃做出來。

目前的首要目的是讓禹州百姓免受水患之苦。

淩秋桑找來了禹州的輿圖,查看了發生水患的地理位置,倒是和上個世界的蜀省和渝省有八/九分的相似,而蜀省和渝省都有一項非常偉大的水利工程。

都x堰,三x大壩。

三x大壩就不說了,現在的人力物力,完全達不到,但是都x堰還有操作的可能性。

畢竟都x堰本來就是上個世界的古代人建成的。

這事情就簡單了,根據這裏的實際情況,然後抄個作業而已,都不用怎麽動腦子。

但是這個古代世界的人力物力和上個世界不能比,還得從長計議。

淩秋桑讓太監上了筆墨,比着輿圖上的地勢,粗略地畫了個草圖,施懿一眼了然。

他們家桑桑前兩日還在吐槽要在這個世界待很久,轉頭就給自己找了這麽複雜的事情來辦。

工部尚書還是有點兒本事的,他看着皇帝陛下畫圖紙,眼神越來越驚恐,過了一會兒,驚恐轉換成了驚喜。

這,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皇帝嗎?

藍禦這個武将也湊了過來,興修水利,人工有限,必然會用到火.藥開山辟路,所以他原本就是等着皇帝給他派任務。

結果這一看,他的瞳孔就微縮了一下,下意識地說出口,“這不是都x堰嗎?”

淩秋桑和施懿都聽見了,卻默不作聲,他們原本就沒打算打聽人家的信息,可這傻子,自己就說出來了。

工部尚書沒聽清,“什麽堰?世子爺說的是?”

“沒什麽。”藍禦擺手,“還是先看陛下畫的圖紙吧。”

淩秋桑一邊畫圖紙,一邊掰開了揉碎了,用這個時代能做到的工藝技術,仔仔細細地給工部尚書講解。

讓工部尚書去種樹就是個幌子,興修水利才是重點,這事情也必然只能交給賀古堂全權負責。

他們現在能用的人太少了。

施懿在一旁時不時地補充兩句,把淩秋桑沒顧及到的細節補充完整。

賀古堂越聽越是心驚,原來陛下這些年都是在韬光養晦嗎?

陛下如此大才,應當要流芳百世的才對。

都怪太後黨誤了他們這麽英明神武的陛下啊,賀古堂在心底感嘆。

還有這攝政王,他原本以為皇上和攝政王不和,現在看來,或許兩人早就達成了某種合作關系?

也或許,男皇後只是一個幌子?

一時之間,賀古堂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也慶幸自己這些年立場堅定,沒受太後黨的蠱惑。

淩秋桑講得口幹舌燥,一杯清茶适時遞到了他的嘴邊,“先歇會兒,剩下的本王來與尚書大人說說。”

“好。”淩秋桑抱着杯子噸噸噸。

賀古堂捋了捋胡須,“皇後娘娘也歇息一會兒吧,臣還有些細節需要自己琢磨一會兒。”

“噗~咳咳咳。”淩秋桑被戶部尚書的一句皇後娘娘驚了個天塌地陷紫荊錘。

施懿也無奈,微微搖頭,一邊給淩秋桑順氣,一邊跟賀古堂說:“尚書還是稱本王為王爺吧。”

賀古堂也不扭捏,“是,王爺。”

他看着圖,琢磨了一會兒,如果這能辦到,無疑是造福千秋萬代的政績,青史留名。

“陛下,這工程量大,人力物力財力,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施懿接過話頭,“人工,可以采用以工代赈的方式,世子應該懂吧?”

藍禦颔首,“先說簡單的,打個比方,一家出一個男丁,家裏賦稅免一半,出兩位男丁,賦稅全免,具體細節,還可以再行商讨。”

百姓每年交完賦稅,剩的糧食也只夠一家人吃的,甚至還有不少百姓把種的大米和小麥拿去換成最不值錢的粗糧,這才勉強能夠一家人一年勉強飽腹的口糧。

這出人工就免賦稅,賀古堂都能想象到百姓會如何選擇了,誰家還沒有幾個男丁呢?

賀古堂又是一陣驚濤,怎麽這武将也這麽能幹了?是他年紀大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思想了?

他想了想,“這工程少不了開山,怕是也難,耗時太長了。”

藍禦:“末将手裏的天雷可助尚書一臂之力,只要把天雷的威力調整大一些,開山填海都不是問題。”

賀古堂今天已經驚得不能再驚了,這天下,以後還是年輕人的天下啊。

“還有這修建堤壩的材料。”賀古堂說,“尋常修建城牆房屋,多是用糯米黏合泥土,這堤壩日日在水中沖泡,若是用這法子,怕是撐不了多少年。”

“這好辦。”施懿接過話題,“本王之前聽說過一種叫水泥的東西,用來充作粘合劑最合适不過了,前些日子将此研究出來了,用來黏合,嚴絲合縫,還防水防潮。”

藍禦也颔首表示認可,“臣也聽說過水泥,除了修建大壩,用來修建房屋,鋪平道路,都是極好的材料。”

兩人都這麽說了,還如此的篤定,賀古堂雖然沒有聽說過這水泥,卻也相信了幾分,大不了修建之前再試驗幾次。

現在就還剩錢的問題了。

“至于錢。”施懿和淩秋桑相視一笑,十分默契。

“國庫要是不夠了,把宮裏的琉璃瓦摳出去賣了吧。”

實在不行,他們也能自己燒玻璃,先不要惠及大衆,專門賺富人和世家子弟的錢。

啧,硬要說起來,他們手裏賺錢小秘方還多着呢。

“這......?”賀古堂是無奈又無語,他不是不懂變通的人,心中也感慨陛下對百姓的付出,連自己的家都拆,誰能說他不是一個明君呢?

但.......“這怕是又要被朝臣死谏了。”

淩秋桑無所畏懼,“皇宮是朕的皇宮,不過就是琉璃瓦,與琉璃瓦比起來,自然是百姓的生命財産更重要。”

賀古堂頓時跪地行了個大禮,“臣替天下百姓先謝過陛下了。”

淩秋桑的圖紙足夠完整,現代世界的都x堰,前後修建一共用了20餘年,但他們不可能等這麽久。

有了前人的經驗積累,他們也輕松許多,少走很多彎路,至少能縮短大半的工期。

但是淩秋桑等不了這麽久,他需要把政權拿回來才能幹自己的事兒。

“陛下。”賀古堂說,“今年把楊柳樹種下去,至少也要等到明年才看得到一部分的成果。”

足夠多的樹木能減少土地的流失,自然能減緩水患的發生,但今年種下去,樹木都還很脆弱,不一定能抵擋得住水患的沖擊。

這也是個問題。

淩秋桑想了想,“先修建溝渠吧,堵不如疏,把江水分流,減輕水量壓力。”

分流這事賀古堂明白,往常其他地方發生水患,也差不多都是這麽做的,他恭敬領旨,又說起這讓北方不再熱死人的問題。

淩秋桑一挑眉,看着藍禦,“世子以前看小說嗎?制冰會吧?”

藍禦本就是理科生,他颔首,“這事情末将可以差心腹去北方協助禮部尚書,就是這北方原本就大旱缺水?如何解決?”

現在北方大旱,水量也就足夠百姓日常飲用,還得節約着來,根本沒有多餘的水源,恐怕不夠大量制冰到家家都能用上的地步,否則也不可能導致農田無水灌溉,全都枯死了。

淩秋桑想了想,“挖井吧,多打井,打深一些,朕這裏有一個鑽井的方法,能比現在的好用一些。”

藍禦點點頭,“這事情臣親自過去跑一趟吧。”

如果只是制冰,交給下面的人去辦就行了,但是還要打井,他擔心下面的人看不懂皇上的圖紙和方法。

還有一件事情,藍禦突然想到,輿論和人心。

皇帝要收回政權,如果在民間聲望高,那也能順利一些,這事情還的要他這個懂行的人去才行。

賀古堂雲裏霧裏,打井他能理解,“這看小說是什麽?制冰又是?”

冰塊還能人工造出來?

藍禦沒答小說的問題,只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硝石制冰的原理。

賀古堂很震驚,但也有些可惜,“若這制冰之法不公布出去,國庫也能多一份收益啊。”

這京城離北方不遠,今年的夏天也熱,到了這秋天,也只是略微涼爽了幾分。

如果能人工造出冰塊,京城裏的達官貴人怕是不吝錢財,必然搶購。

淩秋桑:“朕正有此意,朕準備再成立一個商部,專門為國家賺錢的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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