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來解決

第十四章 我來解決

紫衣人還不想開罪二級宗門的使者,雖然他心裏有所懷疑,但陸行淵的修為和他肩頭的妖獸都讓紫衣人不敢輕易去賭,萬一他真的是呢?

程修扳回一局,帶着人大搖大擺地離開,一臉的得意。

陸行淵緊随其後,路過紫衣人的那口紅棺時,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不由地多看了兩眼。

紅棺刺目,像是淋滿了鮮血,比漆黑的棺木更加詭異,上面傳來的陣陣波動讓陸行淵心頭狂跳,他不動聲色地壓下不适感,收回自己的視線。

程修一路高調,不敢松懈,等回到禦獸宗,剛踏進院子,他就雙|腿一軟,倒在烈焰雄獅的身上。

冒充二級宗門的使者可不是小事,程修圖一時的痛快,雖然狠狠打臉了紫衣人,出了口惡氣,但也太過草率,沒有思慮周全。

今日之事,紫衣人不會善罷甘休,他一定會調查陸行淵的身份,屆時程修的謊言就會不攻自破。

他這一路不過是做樣子,此刻關起門來,緊繃的神經松懈,支撐他的那股精神氣就散了。

烈焰雄獅嫌棄地翻了個白眼,攤上這樣一個主人,他真是獅身艱難。

程書禮三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驚疑不定地看着陸行淵,遲疑道:“白大哥是二級宗門的使者?”

陸行淵和程修配合的很好,這讓他們對自己的認知産生了懷疑。

陸行淵搖頭否認了這件事,他也沒想到程修會冒出來那種念頭。

在當時那個情況下,如果他不接話,局面就會變得被動。但接了話就意味着一個謊言開始,如果不想被拆穿,就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填。

陸行淵只想借個身份,沒想那麽麻煩。他心生去意,禦獸宗已非久留之地。

“程宗主不必擔憂,那人現在最記恨的人是我,我會擇日離開,不會讓大家陷入危險之中。至于使者一事,程宗主也可以推在我身上,就說是受我蒙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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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淵對眼前的這群人并不讨厭,他們是他在這個世界接觸的第一個群體,友善熱情,沒讓他一開局就是爾虞我詐。

反正他都要離開,身上的麻煩多一個少一個又有什麽關系?倒不如賣個人情給程修,讓他心存感激,少說點不該說的話。

程書禮三人此刻反應過來他們宗主幹了什麽,這無疑是把陸行淵推到風口浪尖,讓他成為衆矢之的。

程書禮當場就急了:“爹,你怎麽能這樣?禍是你惹出來的,你好意思躲在白大哥身後?讓白大哥來替你承擔嗎?”

程修瞪了他一眼:“臭小子,沒大沒小,怎麽和你爹說話呢?”

程修沒想到陸行淵竟然主動把危險攬過去,這讓他十分感動。他們不過萍水相逢,陸行淵卻一再出手相助程書禮,不計得失,這讓程修更加堅信他是深明大義之輩,打定主意要結交。

他從烈焰雄獅身上爬起來,握住陸行淵的肩膀,認真道:“白兄弟,有你這句話,老哥我說什麽也不能讓你走。你就安心在這裏住下,不就是個身份嗎?豁出我這張老臉,我也一定給你辦的妥妥當當,讓周搖光那個老匹夫挑不出毛病。”

周搖光便是三屍宗的宗主,那個陰柔的紫衣人。

陸行淵仗義,程修也不是孬種,他橫豎算個長輩,怎麽可能讓陸行淵來承擔這個責任?他經營宗門多年,并非全無關系,而且陸行淵這個條件打着燈籠也不好找,總能撞上兩個愛才之心。

程修選擇主動去圓這個謊,如此一來事情就還有轉機的餘地。

陸行淵未曾設想過這樣的解決方法,如果是由程修出面給他搞一個身份,确實比他人生地不熟地瞎抓強。

他有些心動,但面上不顯,反而露出為難的樣子,道:“這種事很麻煩……”

“不麻煩,你放心交給我。”程修拍胸|脯保證,說完後才想起來沒有征求陸行淵的意思,詢問道:“不過這身份要是弄到手,白兄弟以後就是我們禦獸宗的人了。我也沒來得及問你有沒有師門,擅自做出決定,你看……這……”

程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陸行淵立刻道:“我一介散修,無門無派,程宗主不必在意。我虛長令郎幾歲,兄弟二字實在不敢當。”

陸隐川的年紀确實可以和程修稱兄道弟,但陸行淵不承認自己有那麽老,他也才二十幾歲而已。

程修剛想說不用在意這種小細節,程書禮就催促道:“爹,給白大哥弄身份這事刻不容緩,你要不現在就去辦?”

程書禮特意加重了白大哥幾個字,他對陸行淵有點心思,要是程修真犟脾氣和人八拜之交,他能郁悶的幾天吃不下飯。

程修也覺得先搞身份這事比較着急,沒再糾結關系,安撫了陸行淵幾句就走了。

好好的出門游玩被三屍宗攪的心煩意亂,陸行淵看起來心情不佳,和三人打了聲招呼就先回房了。

三人看着他的背影,面面相觑,不免擔憂。

“真出了事,我們不能連累白大哥。”程書禮深吸一口氣,對二人道:“我爹靠不靠譜還得兩說,我們去找十三叔,看看他有沒有什麽別的辦法。”

陽安城內三屍宗的眼線遍地,程修當然不能在這個時刻前往二級宗門。好在他手上還有一張聯系宗門長老的傳音符,先和長老通個氣還是做得到。

明黃的符紙被真火點燃,一縷縷青煙飄出,在半空中形成一面鏡子的模樣,鏡面模糊不清,過了許久,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裏面透出來。

“程修?你怎麽突然想起來找老夫?可是出了什麽事?”

程修清了清嗓子,道:“舒長老,你這次一定得幫幫我,三屍宗欺人太甚,我兒子差點就沒了。他才築基不久,剛收服了一頭火雲狐貍當契獸,我還指望他快點修煉,好接我的班。”

“你兒子築基了?”鏡子裏的人有些驚訝,程修的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加上火雲狐貍這個籌碼,足夠對方有所重視。

舒長老略做停頓,問道:“你想我怎麽幫你?”

程修見狀,眼底閃過一抹喜色,連忙把三屍宗的事添油加醋地說出來,讓舒長老知道前因後果,他痛斥三屍宗狠毒的同時,也不忘擡高陸行淵的身份。

最後,他道:“我看不慣三屍宗嚣張的樣子,情急之下給白小友編了個使者的身份,我也知道這樣不太好,這不是來給你主動認錯嗎?您寬宏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幫我這一回吧!”

好的壞的都讓程修說完了,青煙缭繞的鏡子裏一陣沉默,程修忐忑不安地盯着鏡子,不斷地搓手緩解心裏的不安。

良久之後,鏡子裏傳來一聲咆哮,足見對面的人有多憤怒:“程修!你是豬腦子嗎?你怎麽敢的?你才認識這人幾天,你就敢讓他冒充使者,如果他在饒河惹出禍事,你有幾個腦袋夠保他?”

程修弱弱的辯解道:“我看人很準,白小友一定沒有問題。”

鏡子裏的長老沒有說話,他對程修還是有幾分了解。

程修不死心道:“他可是金丹期,他還有一頭血脈特殊的妖獸。長老,你看他多适合我們宗門。”

程修愛獸如癡,舒長老似乎明白了他執意如此的原因,磨牙道:“你給老夫滾過來!”

程修連忙搖頭:“不行啊,三屍宗虎視眈眈,我一走他們肯定會在背後搞陰招。”

特殊時期,他這個宗主确實抽不開身。

鏡子裏的舒長老被氣了個仰倒,怒道:“你給老夫等着! ”

青煙凝聚的鏡子在怒喝中消散,傳訊徹底中斷。程修撓了撓臉,看向身邊的烈焰雄獅,道:“長老的意思是他要親自來解決這件事嗎?”

烈焰雄獅:不,也可能是來解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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