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來和我打
第十三章 來和我打
為了隐藏身份,陸行淵想過不插手,但轉念一想,不插手他就能全身而退嗎?只要天衍宗想找他,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
他躲不過他們的追捕,除非他抹去屬于陸隐川的痕跡,讓他這個人徹底消失。
而取代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變成另一個樣子。
他需要一個新的身份融入這裏,考慮到銀狼的存在,禦獸宗是最好的選擇。偏遠之地,沒有人認識他,就算從今天起,他們認識了,認識的也不過是一個名叫白澤的體修,金丹修為。
他狂妄,霸道,絲毫沒有把眼前的三屍宗放在眼裏。
三屍宗的人被他激怒,坐在中間的文人壓抑着怒火,他沒看穿陸行淵的修為,但他不在乎,他自持身份,有所傲慢,看不起這種小地方的修士,當場拍桌而起:“狂妄之徒,就讓我來會會你。”
文人甩出一口漆黑的棺木,三屍宗的人連忙後退,把中間的場地空出來。他們對文人很是恭敬,看到他出手更是面露喜色,覺得陸行淵在劫難逃。
陸行淵讓程書禮三人躲開,體內的靈力以他為中心朝外擴散,形成不小的風暴。他一步踏出,靈力奔湧,茶樓的地板在風暴的撕扯下,形成蛛網般的裂縫,整棟樓都跟着顫|抖起來。
文人的身體被風暴吸扯,只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要将他從地上拔起來,他此刻就如狂風暴雨中的孤船,稍微有一絲的松懈都會被吹翻。
這才只是一個照面,文人就感受到滅頂的威壓。他運轉棺木擋在胸|前,一拍棺木,逞能道:“希望你能讓我的屍傀飽餐一頓。”
棺材裏頓時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響,棺材的蓋子朝着一邊傾斜,一只烏黑幹枯的爪子從棺材裏伸出來,它抓住棺材蓋子一推,接着一道漆黑的人影飛出,濃烈的陰氣讓室內的空氣為之一冷。
不少人吓的連連後退,唯恐被波及。
程書禮三人也是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他們想提醒陸行淵小心屍傀,又怕自己開口反而讓陸行淵分心。
屍傀剛一出現就朝着陸行淵撲去,手上冒出一絲絲的黑氣。
三屍宗的屍傀雖然是死物,但經過秘法修煉後同樣能使用神通。它們一身陰氣,體內還有屍毒,很難對付。
陸行淵神色不變,在屍傀撲來時,腳下一動,身形暴射而出,體內的魔族功法運轉到極致,肉身在靈力的淬煉下,仿佛閃爍着一層銀光。
他的手掌準确地抓在屍傀的頭上,靈力風暴撞上屍傀的胸膛,骨骼斷裂的聲音聽的人心頭發顫。
文人見陸行淵主動接觸屍傀,不知道他是真的不了解三屍宗,還是對自己極有信心。文人心頭大喜,合掌掐訣,驅使屍傀将陸行淵撕碎。
然而還不等屍傀執行他的指令,陸行淵攜裹着屍傀飛起,随後抓着屍傀的頭狠狠地砸在棺木上。
只聽碰地一聲,棺木四分五裂,強大的氣流把文人撞飛出去。
屍傀不知疼痛,挨了這一下還想着反擊,他冒着黑煙的利爪揮向陸行淵的手臂,并沒有如願插|進肉裏,反而像是撞上金屬,擦出一串火花。
陸行淵冷笑,擡手合掌抱住屍傀的腦袋,掌間靈力爆發,只聽見屍傀的脖子發出咔嚓一聲,竟然被陸行淵硬生生擰斷。
陸行淵将頭扔到文人懷裏,踢飛眼前抽搐着失去行動能力的屍傀屍身,長身玉立,輕描淡寫地彈去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嘲諷道:“就這?”
和神識相連的屍傀被毀,文人噴出一大口鮮血,面色慘白。他指着陸行淵,哆嗦道:“體修!”
三屍宗的屍傀也不是無往不利,體修和佛修就是他們最讨厭對付的敵人,更別說是越級打。
文人結結實實地踢了一塊鐵板,被三屍宗的人從地上扶起來時還在哆嗦,他憤恨地看着陸行淵,威脅道:“我記住你了,我們走!”
“走?”陸行淵覺得好笑,往前一步,靈力形成的風暴淩空壓下:“我允許你們走了嗎?”
梁子已經結下,這幾人走不走三屍宗都不會善罷甘休,倒不如把人全部留下。
鋪天蓋地的靈威讓人腿軟,文人又噴出一口鮮血,三屍宗的弟子連拍棺材,棺木中發出刺耳的低吼,稍稍緩解了這股力量。
陸行淵輕咦一聲,加重靈力。棺木裏的低吼成了悶哼,三屍宗的弟子連連後退,險些被陸行淵霸道的靈力壓的跪在地上。
陸行淵正欲廢了幾人,神識一動,眉頭一皺,身影暴退。
一口紅色的雕花棺木砸在陸行淵剛才站着的位置,地面頓時裂開一道道口子,棺木上的靈力沖散他周身的風暴,一道陰柔的聲音淩空傳來。
“小友,得饒人處且饒人,趕盡殺絕未免太過狠毒!”
紅漆棺木是三屍宗宗主的象征,三屍宗的弟子松了口氣,劫後餘生的他們一身冷汗,俯身行禮,恭迎宗主。
程書禮三人見勢不妙,連忙沖到陸行淵身邊,和他站在一起。
陸行淵身體發麻,境界和境界之間的差距果然難以跨越,以他金丹的修為,直面問道後期還是有些困難。
緩過靈力碰撞帶來的不适,陸行淵整理衣袖,看着門外走來的紫衣人,冷笑道:“如果剛才占據下風的人是我,只怕閣下說的就是肉弱強食,勝者為王。”
紫衣人不僅聲音陰柔,容貌也透着一股陰柔之意,粉面油頭,唇紅齒白。他一點棺木,棺木就飛到他身邊,飄在他身側。
他眉眼細長,斜着看向程書禮幾人,仿佛毒蛇一般盯着獵物,程書禮不由地打了個冷顫,只覺得周身寒意陣陣。
陸行淵一甩衣袖,看似輕描淡寫的舉動,揮散空氣中的陰冷之氣。程書禮頓時覺得暖和不少,又往陸行淵身側靠了靠。
陸行淵肩上的狼崽子不适地打了個噴嚏,他被陸行淵的靈力護着,就算是戰鬥中也沒有離開他的肩。這會兒瞧見紫衣人,他目露兇光,露出獠牙。
陸行淵輕拍他的額頭安撫,紫衣人目光微閃,道:“小友眼生的很,看來不是陽安城的人,既然如此,又何必趟這渾水?得罪我們三屍宗并不是明智之舉。”
“你們不過是三屍宗的分支,天下像你們這樣的宗門還有很多。大道之下,适者生存,你不服你來跟我打,別拿三屍宗的名號唬人。”
陸行淵不吃威脅這一套,他神情倨傲,并沒有因為紫衣人修為高深就露出怯意。三流勢力雖不在末端,但算下來也不少,三屍宗會不會因為這樣一點糾紛就大動幹戈還兩說。
紫衣人擡手放在棺木上,不悅地皺眉:“年輕人就是不一樣,我像小友這般年紀時,也是心比天高,仗着一點修為就目中無人。這大陸上從來不缺天才,少那麽一兩個,又有什麽關系?”
紫衣人話音未落,一道指風就襲向陸行淵,那風內纏|繞着濃郁的陰氣,所到之處凝結出冰霜,氣溫驟降。
“老匹夫,欺負小輩算什麽本事?來和我打!”
指風瞬間就到了陸行淵跟前,不等陸行淵出手,一道充滿火元素的靈力就将它震開。
程書禮心裏一喜,只見程修大步流星,烈焰雄獅跟在他身側,燥熱的火元素讓三屍宗的弟子不得不往旁邊躲開。
紫衣人遺憾沒能傷到陸行淵,轉頭看向自己的老對手,道:“程宗主,你也要摻和進來嗎?”
“你他娘的在放什麽狗屁?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們這群棺材板先襲擊我兒子?你都騎到我頭上來了,我沒一把火燒了你都是給你臉了。”程修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氣,他就站在紫衣人面前,說話時手指都要戳到紫衣人天靈蓋上。
陸行淵見狀,知道暫時可以不用他出面,靜靜地站在一旁,樂得看戲。
紫衣服橫棺擋在身前,道:“今日之事只是一個誤會,使者大人并不認識令公子,程宗主不必咄咄逼人。”
紫衣人點出那個文人的身份,程修呼吸一滞,他看了眼被人扶着,面色慘白的文人,梗着脖子道:“使者怎麽了?使者就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殺我兒子?天下沒有這個道理。再說了,又不是只有你們有使者,我們也有。”
紫衣人微微蹙眉,他們三屍宗并沒有接到這個消息,以為是程修詐他。
程修和他打了多年交道,他動動嘴程修就知道他吐不出象牙,回頭一把拉住陸行淵,指着他道:“這位就是我們禦獸宗的使者,白澤大人。看見沒,他肩上這頭妖獸就是身份象征。你們自己的使者技不如人,丢臉都丢到饒河來了,怎麽好意思找我們使者麻煩?”
突然被拉出來的陸行淵:“?”
使者這東西是可以亂頂替的嗎?
肩上的銀狼仿佛聽懂了程修的話,一雙狼眼瞪着紫衣人,腳踩陸行淵的肩,仰頭嗷嗚一聲,仿佛是在證明程修的話。
箭在弦上,不容陸行淵多猶豫,他很快反應過來,配合地陰陽了一句:“初來乍到,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