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第18章

◎是她的姿态不夠卑微嗎◎

溫鹿川:“寬幅湖緞是稀罕貨,去年織造府一共就交了二十匹,父皇留了大半賞給後宮的娘娘們,剩下的全賞給我和二皇姐了。二皇姐拿它給你做衣服,孤一眼就能認出來。”

蕭暮秋對他刮目相看。

一天到晚不好好讀書,把這些瑣碎琢磨得一清二楚。

怪不得陛下要藏住移魂的事,把希望寄托在她這女婿身上……

皇子們真的是個個不成器啊。

而不成器的代表,就是五皇子。

別看他排行老五,卻是皇後娘娘所出。

自打皇後薨逝,陛下對他就心存憐愛,少了份嚴苛,多了份寵溺,把他的性子養得越發壞了。

蕭暮秋忽悠道:“殿下好眼力,那外衫料子是湖緞不假。微臣上月陪其他幾位驸馬打馬球,随手脫了它放在一邊,不料被賊人偷走了。”

溫鹿川半大個人而已,挺好哄,癟癟嘴将信将疑道:“……真的?”

“不信你可以去問你二皇姐。”

溫鹿川摸着下巴短暫思考了一下:“難不成是孤冤枉你了?”

“小小誤會,殿下不用放在心上,說起來微臣要多謝殿下物歸原主,改日一定登門拜訪。”

“你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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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微臣發四。”

蕭暮秋秉持着忽悠傻子的原則,豎起四根手指,賭了幾句惡毒的咒。

之後又道:“殿下的戒指怕是找不到了,正好微臣的金銀鋪裏新到幾枚上好的玉扳指,明日就派夥計送進宮給您瞧一瞧。”

是以成功哄好了溫鹿川。

後又有些心疼錢財,想反悔玉扳指的事。

溫鹿川卻早已帶着一幫侍衛鑽進巷子,停在了莺花樓後院的牆外。

他踩着侍衛的肩頭,往上爬。

看樣子是要學她的翻牆。

甚是有趣啊。

蕭暮秋嘴角咧到耳根,身子一歪,抵住一顆歪脖子樹,悠哉悠哉的準備看好戲。

溫鹿川費了好一番力氣,終于笨拙的騎上牆頭,不出所料的惹來兩條惡犬的狂吠。

他始料未及,同樣一個後仰摔了下去,摔得結結實實,妥妥的狗吃屎。

蕭暮秋捧住肚子,笑得合不攏嘴。

但她低估了溫鹿川的癡情,也低估了他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的勇氣。

他兩手貼在唇邊攏了個喇叭,呼喊風清清的名字。

呼喊了許久,緊閉的窗戶才被人大力推開,露出了風清清怒不可遏的臉。

“你個不成器的東西,滾!”

溫鹿川正了正歪掉的金冠,焦急道:“清清你別生氣,孤就是擔心你,你好端端的突然不理孤,孤難過得很。剛才孤為你翻牆,摔得好疼,你可要心疼孤一番啊。”

“心疼你個屁,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

“孤哪裏惹你不開心了嗎?”

“老子看到你就來氣!再不滾,放狗咬你!”

“別呀清清,孤就是想你了,孤還給你寫了情書你聽一聽。”

溫鹿川格外小心的掏出一封信,好像掏出的東西不是信,而是他的無價真心。

他展開信紙,字正腔圓的開念。

“清清,你好呀,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近來天氣炎熱,不知道你有沒有買西瓜,買一個大西瓜,送一個孤這樣的小傻瓜!”

“噗!”

蕭暮秋捂住嘴,怕自己笑聲太大,傷了溫鹿川的深情。

“清清,你總勸孤要多讀書,最近孤在讀西游記,共用了三十二個時辰,略有心得,發現了孤和唐僧的區別,那就是唐僧取經孤娶你!”

“你不理孤,這讓孤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不過孤相信日久見人心,往後孤會天天來,一天不行就十天,十天不行就半年,終有一日,你會明白孤的真心。”

“對了,孤近日吃壞了肚子,一到半夜就打屁,即便屁再響,也沒有孤想你那麽想!”

蕭暮秋快要笑不活了。

這絕對是她這輩子所聽過的最好笑的情書。

要不是大庭廣衆,她真想躺到地上打滾笑。

江山要是傳到溫鹿川這位中宮所出之人的手裏,等同于亡國呀。

風清清許是跟她有同樣的想法,一時被氣憤沖昏了頭腦,脫下一只繡花鞋,朝溫鹿川狠狠地砸過來。

可把溫鹿川高興壞了。

狗爬式的撿進手裏:“清清!這鞋是你送給孤的定情信物嗎?”

蕭暮秋:“……”

以前她以為溫鹿川只是單純的草包。

原來根本就是個傻子。

她笑得太過專注,肩膀被人從後輕輕拍了拍也沒在意,只當是路過的乞兒來求施舍。

不曾想,拍她的那只手直接搭在了她的肩頭。

“我沒錢。”

“你去別的地方要飯吧。”

手的主人卻很堅持,用勁兒捏住她肩頭。

蕭暮秋興致被打斷,不滿地回頭。

當即就與溫靈蘊來了個四目相對。

“!!!”

公主殿下神情很有深意,非要形容的話就是……三分涼薄三分譏笑和四分漫不經心。

“……”

“驸馬,你在這幹什麽呢?”

“額……買西瓜。”

“買到了嗎?”

“……賣光了。”

元宵從溫靈蘊的身後冒出頭來,告狀道,“驸馬扔我的小冊子!她逛青樓,跟風清清私會,想要毀滅證據!”

蕭暮秋對即将到來的悲慘命運發起抗争:“如果微臣說是不小心路過此地,您信嗎。”

溫靈蘊皮笑肉不笑:“需要路過這麽久嗎?本宮在金鶴樓裏等了你一個時辰。”

“不是有郡主陪着您嗎?”

“她早走了。”

“……微臣碰到五皇子,本是寒暄幾句,卻越聊越投機,耽擱了時辰。”

蕭暮秋擡手一指,引着溫靈蘊的視線看進巷子深處,五皇子還站在原地,專心致志地念情書。

正念道:“孤好想和你在花前月下,共飲一杯酒,知道飲的什麽酒嗎?跟你天長地久!”

溫靈蘊:“……”

堂堂皇子,成何體統!

她長袖一揮,打了個手勢。

長随們會意,沖進巷子裏,憑借武力,架着五皇子及一衆侍衛出來。

終止了五皇子讓皇家顏面盡喪的悲劇。

這場熱鬧比想象的有趣,賽過普天之下的所有話本,蕭暮秋津津有味的欣賞着。

哈哈哈!

她快要笑不活了!

此情此景落到溫靈蘊眼中,反倒成了沒心沒肺。

溫靈蘊動了氣,吩咐夏葉和元宵,即刻帶人趕去驸馬府,幫驸馬搬趟家。

蕭暮秋的笑容僵住:“搬去哪?”

溫靈蘊一字一頓的答:“公主府。”

“打今兒起,驸馬就在本宮的府邸住下吧。”

蕭暮秋肩頭一跳,低聲同她耳語道:“公主,咱們婚約上可寫得明明白白,一月只同房一次。”

顯然,溫靈蘊在這一刻丢棄了契約精神:“不服氣?有本事拿戒尺打本宮呗。”

“微臣不敢——”

“你又不是沒打過!”

“微臣閑散慣了,與公主同住怕會打擾您——”

“你打擾本宮的事幹得還少嗎。”

“何時有過?”

“上房頂偷看本宮洗澡!”

蕭暮秋:“……”

溫靈蘊嫌她啰嗦,扭頭上了停在巷口的八寶馬車。

馬兒甩了聲高昂的響鼻,仿佛在嘲笑蕭暮秋的樂極生悲。

蕭暮秋略有迷惑。

好端端的溫靈蘊為何又生氣了?

是她的姿态不夠卑微嗎。

作者有話說:

注:所有情話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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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鵝舉起你的爪子。

大家別灰心,今晚還是發紅包哈,小紅包随機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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