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49   第49章 ◇

◎親密的擁抱◎

“這不是眼淚。”溫靈蘊用手背胡亂的抹了一把臉, 有種讓人看輕了的難堪。

蕭暮秋彎下肉乎乎的腰,蹲到她跟前。

由于靠的太近,膝蓋能碰着膝蓋。

睜着水潤潤的眼睛, 眼光柔和。

“他們又吃負你了?”

溫靈蘊吸吸鼻子:“沒有。”

“哼!我去幫你報球!”蕭暮秋捏着肉肉的拳頭, 起身要走。

溫靈蘊趕緊拉住她:“你比我還矮上半截呢,怎麽幫我報仇?”

蕭暮秋的小圓臉憋得通紅:“我和他們打一架!”

“他們人多,你只有挨揍的份兒。”

“唔, 那等我長高些再去。”

“你總是挑食,哪裏長得高?”

蕭暮秋跺跺腳:“我自幼長在洛河, 喜吃辣, 禦廚做的菜太清淡,不合我胃口。但是沒關系,以後我一定會多吃,一定快快長高!”

她撲進溫靈蘊的懷中, 肥短的胳膊圈住溫靈蘊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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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別哭了,我是你的陪讀,以後我陪你玩, 等明年……明年我一定就是個大孩子了,沒人敢欺負你!”

親密的擁抱, 鄭重的誓言。

溫靈蘊的鼻尖能聞着她發間的奶香,心裏莫名軟了一大塊。

夏日的陽光有烘幹她臉頰的淚漬。

而嶙峋的假山石上,有她們粘在一起的影子。

回憶從前溫靈蘊總是很開心,瞳仁微動間, 視線落到青石板路上, 就見她們影子同兒時一樣, 緊緊的貼在一起。

抄手游廊外的太陽也同當年并無差別。

熱烈、燦爛, 暖暖的渡進她的心底。

唯一不同的是蕭暮秋。

她長大了,長高了,可以保護她了。

蓮忍禪師的那句話倏然回蕩在耳邊。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溫靈蘊冒出一個想法。

她何不讓這“天上人”驚一驚呢!

這想法委實大膽,她的血液為之沸騰,心跳也咚咚如擂鼓。

像是一扇厚重的大門被緩緩地推開,天地豁然一亮。

有清風纏綿,有花香芳郁。

它們如同醇厚的美酒,讓她頓生酒意,醉得她好不暢快。

一只手從後攬住她的腰。

手的主人揚着得意的笑:“公主,壞人全叫微臣打跑了。”

“辛苦驸馬了。”

“不辛苦不辛苦,只求公主準許微臣以後在枇杷水裏放顆糖。”

“本宮不準。”

“……半顆?”

“也不準。”

“那就——”

“驸馬。”

“嗯?”

“你真啰嗦。”

.

回去的路上,經過慈寧殿,自然要進殿去探望太後,聊表孝心。

她老人家福大命大,人已經完全清醒過來,就是身體乏的慌,沒有多少力氣。

說白了,還是太憂心陛下。

天底下做母親的都這樣。

蕭暮秋壞壞的想,如果讓她得知陛下在青樓陪客,估計會驚怒交加,當場駕鶴西去。

“驸馬在壞笑什麽?”溫靈蘊在慈寧宮門外停下了輕快的腳步。

“咳……”蕭暮秋用拳頭抵住唇,“公主看花眼了。”

溫靈蘊秀氣的眉毛上挑:“哦?”

蕭暮秋糊弄道:“微臣在想文淵閣那幫老古板,他們欺人太甚!好在方才有微臣陪着你,沒讓你受他們的欺負。”

她三言兩語就把話題落到了對溫靈蘊的好上。

有邀功之嫌。

神情倒是挂着寧谧,有種大恩不言謝的慷慨。

她這一暗戳戳的提醒,令溫靈蘊忍俊不禁。

“想要什麽獎勵呀?”

蕭暮秋略作思考:“實際一點的。”

溫靈蘊揣着明白裝糊塗:“都讓你晚上睡床了,還不算實際?”

“當然不算了!”

“那你就接着睡地鋪吧。”

“別別別,”蕭暮秋直

言道,“微臣其實想要點真金白銀。”

“想得美!”

“你明白的,微臣馬上就要去浪跡天涯了,需要經費。”

那就更不可能給了。

溫靈蘊送她一個飽含深意的笑容。

擡手揪住她耳朵,瞧了瞧上頭的咬痕。

試着岔開話題道:“嗯,恢複得不錯,還疼嗎。”

“疼!”蕭暮秋咬住下唇,假裝委屈,“公主你竟然真能狠心咬下去。”

“本宮沒使多大勁兒呀,一會兒回去擦點藥。”

蕭暮秋把衣袖撩起來,露出赤條條的胳膊,理直氣壯的伸到她眼前:“還有這些呢。”

溫靈蘊自是有些歉意,心虛道:“本宮是被你氣糊塗了。”

“哎,微臣好可憐。”

蕭暮秋微蹙着淡淡的眉,眸光有水色閃動。

“本宮……向你賠禮。”

“不用,公主賠微臣一點實際的更好。”

嘚!

岔開的話題被拉回來了。

還是想要錢。

溫靈蘊低估了蕭暮秋對浪跡天涯的執着。

咬了下牙,妥協了。

問道:“要多少?”

蕭暮秋眼中亮起了希望的光,豎起一根手指道:“一百兩。”

溫靈蘊向她遞去一個優雅的大白眼。

呃……

好像有點獅子大開口。

蕭暮秋嘬嘬牙花子,改口道:“八十兩……如何?”

“什麽?驸馬要六十兩?本宮出府太匆忙,身上恐怕沒有四十兩,二十兩可以嗎?”

蕭暮秋:“……”

這是在跟她砍價嗎?

砍得有點過分了!

完全是在羞辱她。

但是……有總比沒有好吧。

蕭暮秋忍着強烈的不滿,點了下頭。

溫靈蘊便從袖口裏掏出一錠銀子拍進她手中,眼梢勾着溫情:“先給你十兩。”

蕭暮秋:“?”

講真的,她要生氣了。

就在她怒氣沖冠之前,溫靈蘊識相地跑進了慈寧宮的大門,并囑托守門的太監,不要讓蕭暮秋追進來。

蕭暮秋目視她迅速遠去的背影,感受到一種刻骨的恥辱。

此生都無法洗刷。

她的怒火無處宣洩,在路邊撿了一根柳條,對着空氣一陣猛抽。

抽着抽着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把手裏的十兩銀子掂了掂……

又掂了掂……

啊!

這重量明明只有五兩!!!

好你個溫靈蘊,跟她玩陰的。

摳門兒!

太摳門兒了!

蕭暮秋怒火更甚,繼續揮舞着柳條,對着空氣呼呼啦啦的一頓猛抽、二頓猛抽、三頓猛抽……

直抽的守門太監吓軟了腿,渾身打哆嗦。

蕭暮秋看着他煞白的小臉。

驚覺自己的變态。

哦不。

是失态。

她懊惱不已。

這樣的行為,實在有損她雲淡風輕的美好形象。

朝守門太監抱歉的笑了笑,丢開了柳條。

又把五兩銀子揣進錢袋子裏。

五兩就五兩吧。

好歹也是錢。

浪跡天涯的路上她可以多吃三碗打鹵面,加份肉的那種。

自我安慰中,慈寧宮的宮門內閃出一婀娜的身影。

正是幾日前在金鶴樓給她添堵的郡主殿下——溫玉暖。

當真是冤家路窄。

她先發制人,從鼻子裏冒出一聲冷哼。

溫玉暖剛為太後哭過,由于哭得太傷心,眼睛紅得充血。

面對蕭暮秋的挑釁,她不甘示弱,随即冷哼回去,肩膀跟着一抖,再附贈一個鈎子般的白眼。

她的身後,是追出來的溫靈蘊。

該是擔心她們二人正面遭遇,鬧出不愉快。

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蕭暮秋琴棋書畫無所不精,但論膈應人,她甘拜下風,退到一邊,為她們姐妹騰出聊天的地方。

溫玉暖:“皇姐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你走得急,本宮還沒同你好好說說話呢。”

溫玉暖果真就和溫靈蘊說起了桑謹。

蕭暮秋以為,此女腦殼有疾,她不屑與此女計較。

不過卻也報以理解。

誰讓溫玉暖從小愛慕桑謹,卻愛而不得呢。

之後又不知哪根筋搭錯了,把“有一種愛叫做放手”奉為愛情理念,拼命的撮合桑謹和溫靈蘊。

只盼這二人有一天能比翼雙飛。

是以十分痛恨她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橫刀奪愛。

蕭暮秋無奈。

感情這種事本就是“強扭的瓜不甜”,溫靈蘊不喜歡桑謹,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啊。

溫靈蘊亦是不願聽見桑謹的名字,好幾次轉開話茬,都被溫玉暖掰扯回來。

一時有了煩意。

她看向蕭暮秋,生怕從她家驸馬臉上看到不滿。

蕭暮秋對上她的目光,把她眼內的含情脈脈解讀為求救信號。

忙靠近她道:“公主,我們趕緊去看望皇祖母吧,再晚宮門就下鑰了。”

如果今晚又留宿宮內,文淵閣的那幫老頭兒,準要拿着這事整出幺蛾子,以報剛剛鬥嘴失敗的私仇。

溫靈蘊就坡下驢,對溫玉暖語重心長道:“妹妹,你先去玉凜殿吧,皇叔正在和母妃議事,你別讓他們好等。天色也不早了。”

溫玉暖立時擡眉望天:“呀,太陽快落山了,父王還等着我一起回府呢。”

她提起裙擺大踏了兩步。

忽然想到什麽,停住了腳。

“皇姐,桑謹這會兒應該進京了,我與他以書信相約,約好兩日後會在金鶴樓擺宴,為他接風洗塵,皇姐你來嗎?”

蕭暮秋出離憤怒!

當着她的面,幫那賤人約會她家媳婦兒。

有完沒完。

她沉聲道:“公主殿下忙着幫母妃分憂,恐怕抽不開身。”

“二姐夫幫皇姐分擔了便是。”

“郡主所言極是,不如兩日後的接風宴,由我替公主去吧。”

“接風宴的主角是桑謹,二姐夫想去,得看桑謹準不準。”

蕭暮秋勾起一邊嘴角。

他算哪根蔥?

作者有話說:

蕭暮秋:主要是老丈人太費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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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再抽一只幸運鵝,還是500jj幣~再幫我看看新換的封面可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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