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0 第70章 ◇
◎溫靈蘊要家暴她了◎
溫靈蘊:“!”
這镯子好眼熟啊。
和她丢失的那一副紅玉镯子幾乎一模一樣。
她心思通透, 有了個大膽的猜想。
問道:“你這手镯着實好看,可否告訴在下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在下也好在母親壽辰當日送上一對, 讨她老人家歡心。”
王爺的母親就是太後。
嬌嬌娘幹笑幾聲, 她記得蕭暮秋講過,這手镯出自宮內,太後娘娘戴過。
怎可再拿一副一模一樣的手镯送給她老人家呢。
到時候追究下來, 她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嬌嬌娘背後沁出一層冷汗,心虛道:“不瞞您說, 這東西不值錢, 奴家在路邊的小攤上随手買的。”
“那你可是撿到寶了,這手镯玉色圓潤,該是頂好的紅玉。”
嬌嬌娘把手镯往袖子裏藏了藏:“您看錯了……您看錯了……”
夏葉聽懂了她們對話中的玄妙,開口道:“我家公子見過天底下最好的東西, 眼光在盛京城內數一數二,絕不會看錯。”
嬌嬌娘:“公子貴不可言,眼光奴家肯定是相信的……呀!你幹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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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葉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撸下一只紅玉手镯, 遞到溫靈蘊眼前。
溫靈蘊拿着手镯走到窗邊,舉過頭頂, 借着明媚的日光仔細觀察。
這只紅玉手镯原本是太後的嫁妝。
她老人家講究一碗水端平,逢年過節,她都會從昔日的嫁妝中挑選一樣滿意的珠寶首飾送予幾位公主。
送予溫靈蘊的便是紅玉手镯。
溫靈蘊喜歡輕巧的首飾,戴這對手镯的次數并不多。
上一次戴, 還是去年的上元夜宴。
那夜, 她和衆姐妹相談甚歡, 不小心多飲了幾杯酒, 去到偏殿醒酒時,腳下不穩,磕這了門檻。││本││作││品││由││
幸而迎面而來的小宮女機敏,扶住了她。
不然她非得摔上一跤不可。
只是小宮女的手中當時捧有托盤,手镯不小心磕碰在托盤邊緣,還打翻了幾杯醒酒茶。
磕碰的力道不大,僅是在紅玉手镯的邊緣留下了一道磕痕。
溫靈蘊眼下需要找到這道不深不淺的磕痕。
她将紅玉手镯翻了半圈,真就把磕痕找了出來。
這一刻,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下意識的選擇了笑。
不是那種哈哈大笑,而是冷笑。
她冷笑一聲,冷笑兩聲,冷笑三聲……
天殺的蕭暮秋。
竟然敢偷她的手镯,送給青樓老鸨。
簡直是在羞辱她。
她出離憤怒,轉眸喝斥道:“這镯子你究竟哪來的!”
雖然是問話,但她眉峰緊皺,日光在她的眼皮處,刷上朦胧的陰影,顯得她有異樣的清冷。
好似在警告嬌嬌娘不要使乖弄巧,否則就将她抄家滅族、大卸八塊、剝皮抽筋。
嬌嬌娘被她一身貴氣吓軟了腿。
衡量着得罪王爺是個什麽下場。
既然皇帝是條大金龍,那麽王爺就是條小金龍。
無論如何,都比蕭暮秋這位洛河蕭氏的獨子要厲害。
寧得罪獨子,不得罪金龍。
遑論金錢誠可貴,誠信價更高,若為生命故,兩者皆可抛。
活命要緊。
嬌嬌娘雙膝磕地,淚如雨下道:“是二驸馬非要送給奴家的!”
“非要”這個詞用的很妙。
有一種身不得已的苦衷感。
躲在衣櫃裏快要悶死的蕭暮秋:“!!!”
嬌嬌娘道:“就在昨夜,二驸馬捧來一盒子珠寶首飾,除了這對紅玉手镯之外還有硬紅鑲金如意墜、赤金點翠手钏、紫玉芙蓉耳珰、碧玉龍鳳簪……她想用這一盒寶貝換清清姑娘一月清閑,這一月之內,清清都不能接客,奴家當時就拒絕了!”
蕭暮秋:“……”
嬌嬌娘:“因為奴家心疼二公主殿下,她夏日給窮苦百姓送薄衣,冬日給窮苦百姓送熱粥……貴為公主,卻心系黎民。這般好的女子,奴家怎可容忍她的夫君來逛青樓。
但二驸馬出身洛河蕭氏,奴家不敢得罪,幾番推脫都不成,只好拿了一對紅玉手镯應付二驸馬。
嗚嗚嗚,公子明察啊!”
嬌嬌娘說完,以頭磕地。
溫靈蘊臉色鐵青:“此言當真?”
“千真萬确。”
蕭暮秋的小拳拳捏得快要出水了。
恨不能踹掉這扇櫃門。
當然,也有害怕。
嬌嬌娘已經出賣她到這種地步了,很有可能會直接告訴溫靈蘊她就藏在衣櫥裏。
此擔憂一蹦出來,她的小心髒就加速跳動。
要知道,公主殿下出行,絕不會只帶夏葉一人陪同。
至少會有十數名侍衛隐在暗處護衛。
他們也許就蹲守在莺花樓周邊。
一旦她暴露行蹤,絕對就插翅難飛了。
界時,盛京城又有一則八卦傳出——禦平公主遭遇婚姻危機,女扮男裝潛入青樓,只為捉拿負心漢。
由此引發無數讨論。
譬如“逛青樓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丈夫逛青樓不是家務事,對逛青樓零容忍”“丈夫被青樓狐媚子勾了魂,
當家主母何去何從”。
以上種種。
蕭暮秋略略一想,就感到頭疼。
她完全可以想象丈母娘聽說她再逛青樓被捉後的場面。
大發雷霆、火冒三丈、咆哮如雷都不足以形容。
她扒着的衣櫥門縫,往外張望,就見嬌嬌娘擡手一指。
沒錯!
指的正是她藏身的衣櫥。
蕭暮秋的汗毛頓時根根亂顫。
她眼看着溫靈蘊一步一步走來。
距離越來越短。
她已然聽到了來自閻王爺的召喚。
這麽短的時間內,她思考不出任何補救性的辦法。
唯願溫靈蘊看在她們“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手下留情。
慘就慘在這……
她們根本沒有“日”過。
不論一“日”還是百“日”都沒有過。
看來這回是死定了。
溫靈蘊要再青樓家暴她了。
就在這個時候。
不遠處傳來頗為熱鬧的動靜,打破了房中的焦灼,挽救了蕭暮秋岌岌可危的生命。
溫靈蘊頓住腳,折身回到窗邊往樓下張望,注意到東邊的閣樓內有不少人。
全是姑娘。
她們個個衣着暴露,奇裝異服,嘻嘻哈哈的鬧成一團。
歡笑聲似一串銀鈴般,清脆地響在耳畔。
她用扇子指着閣樓,問:“那是何處?”
嬌嬌娘:“是我們樓裏姑娘練舞的地方,奴家前不久花重金請來一位波斯的舞師,教姑娘們跳肚皮舞。”
“風清清也在裏頭喽?”
“她……”
溫靈蘊不需要嬌嬌娘的回答,帶着夏葉風風火火地下了樓,轉去了舞閣,
嬌嬌娘慌慌張張地跟了上去。
她們前腳一走,後腳蕭暮秋就出了衣櫃。
溫鹿川也被憋得難受,掀開箱蓋,冒出頭來,貪婪的呼吸着新鮮空氣。
“太熱了,太熱了,快要熱死孤了!”溫鹿川學着哈巴狗吐舌頭。
他翻出大箱子,腳步虛浮的來到桌邊,拎起茶壺,咬着壺嘴咕咚咕咚的喝水。
喝了個一幹二淨。
半口也未留給蕭暮秋。
等喝夠了,便不再吵着太熱,恢複了一點精神,氣咻咻道:“你還狡辯對清清沒有非分之想!嬌嬌娘的話孤全都聽到了!你不要臉,有了我二皇姐那麽漂亮的女人,還在外頭尋花問柳!”
蕭暮秋兩條腿早就吓軟了,彎下腰揉了揉。
加之衣櫃裏本來就悶,她悶的胸口疼。
好不容易能出來,溫鹿川還要喋喋不休。
她耳朵難受。
轉身就要走。
溫鹿川拉住她,非逼她把話講清楚。
蕭暮秋道:“五皇子,你二皇姐現在懷疑我和風清清有一腿——”
“呸,你也配合親親有一腿?清清是孤的!”
“此刻!你二皇姐去找風清清了,你覺得她會如何對待風清清呢?”
溫鹿川用指尖點住下巴,認真的思考該問題:“孤從小到大,在後宮見過許多娘娘争風吃醋,無外乎鬥幾句嘴罷了。”
蕭暮秋用“你好單純”的眼神看着他。
甚至有點懷疑他就是個傻子。
宮鬥宮鬥。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凡是那些鬥幾句嘴的,到最後都是死無全屍。
蕭暮秋耐心引導他:“你二皇姐是會和風清清鬥嘴的人嗎?”
“不是,皇姐表面上溫柔,其實骨子裏最要強,這一點很像皇貴妃娘娘。”
“那你有見過皇貴妃娘娘發火嗎?”
“見過見過,宮裏的奴才衆多,總有幾個不聽話的,皇貴妃總是很嚴厲的懲罰他們。”
“如何懲罰呢?”
“打五十大板,打得皮開肉綻,沒有一個熬到最後,通通都被打死——啊!你是說皇姐要打死清清!”
蕭暮秋用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回應她:“很有可能。”
話一出口,溫鹿川用快若閃電的速度飛奔而去。
蕭暮秋怕他太沒腦子會弄巧成拙,追上他的步子,在他沖進舞閣,即将推開房門的一剎間攔住了他。
她死死捂住他的嘴,用口型提示他不要發出聲響。
“不要打草驚蛇。”
溫靈蘊就是這條蛇。
還是一條毒蛇。
溫鹿川漸漸冷靜下來,點點頭,為了清清,他願意做任何事,打了幾個手勢,意思是保證按照蕭暮秋說的辦。
他們蹲下.身子,各自在窗紗上戳出一個小洞。
此乃洞中窺人。
俗稱偷看。
蕭暮秋輕車熟路。
就見舞閣的中央有一長三尺寬三尺的高臺。
嬌嬌娘所請的舞師就站在高臺中央,帶領姑娘們做熱身運動。
舞師的衣裳和姑娘們一樣——露腰的短上衣,和高開叉長裙。
唯一的不同是,舞師腰間系有一圈小鈴铛,走起路來,晃蕩出一串響聲。
“咦,這個舞師的胸好平。”溫鹿川率先發覺到不妥之處。
蕭暮秋鄙視他的好色。
小小年紀竟和其他狗男人一樣,只曉得看胸。
“二姐夫,你看到了嗎?”
蕭暮秋:“……”
我才不會看。
我是一個正經人。
就聽到舞師嬌聲嬌氣道:“今天還是先做熱身運動,來跟我一起做,第一節擴胸運動,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
一名姑娘嬉笑着問:“普托托老師,擴胸運動,有助于胸部發育嗎?”
蕭暮秋:“?”
普托托?
作者有話說:
十個幣,快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