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4 第74章 ◇
◎我媳婦兒膚白貌美大長腿◎
“嗚——”溫鹿川一把抱住蕭暮秋, “二姐夫,孤要抱抱。”
人心都是肉長的,蕭暮秋輕拍着他的背心, 鼓勵他換個人愛, 隔壁紅月樓的頭牌就很不錯。
溫鹿川傷心欲絕,眼淚鼻涕全擦在她的衣服上。
蕭暮秋:“……”
蕭暮秋一直不太喜歡溫鹿川,對他的印象始終停留在纨绔嬌縱上。
竟不知他深情至此。
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好好的一個皇子, 先是幼年喪母,再是痛失所愛。
這樣就罷了, 關鍵這“所愛”還是他親爹的女人。
內心再強大的人也受不了。
蕭暮秋仿佛在他的額頭正中看到一個紅爛爛的慘字。
她扶着溫鹿川出了莺花樓, 念及他是中宮嫡出,身份比其他皇子都敏[gǎn],這副鬼模樣回到宮中,若被有心人瞧了去, 興許會大做文章。
遂一路往南走,打算把他帶回驸馬府安頓。
偏偏他不領情,嚷嚷着要去借酒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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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暮秋只好依了他,為了節約錢財, 在路邊随便尋了一個酒攤子。
屁股一挨着長凳,溫鹿川就招呼攤主上一壇宮廷玉液酒。
攤主在圍裙上擦擦手, 賠禮說:“小的是小本買賣,不知何為宮廷玉液酒。”
溫祿川回答:“一百八一杯的那種。”
這可了不得!♀
蕭暮秋聽得心驚。
抓起隔壁桌的一個窩窩頭塞住他的嘴,跟攤主點了一份下酒菜套餐——一疊醬牛肉、一碟豬頭肉和一碟花生米。
攤主問:“酒要什麽酒?”
蕭暮秋回答:“最烈的那一種。”
于是攤主端上一壇陳年女兒紅。
溫鹿川只喝了三杯就醉了,拿起筷子敲着杯口, 唱着傷心人才會唱的歌。
“你把愛情給了誰, 不再給安慰。
為你悲傷為你醉, 愛已不完美。
你把愛情給了誰, 有沒有後悔。
可不可以有機會,再來愛一回。”
唱完又給自己灌了三杯,直接倒在了桌子底下。
蕭暮秋好惆悵,喝酒套餐一口沒吃,多浪費錢啊!
她跟攤主讨要了三張荷葉,将桌上的三道菜打包帶走。
更惆悵的是溫鹿川醉得不省人事,她該如何把他弄回驸馬府呢?
唯一的指望就是他的跟屁蟲元宵。
她東張西望尋找元宵的身影,找了老半天都沒有找到人。
只好對着空氣呼喊:“元宵你出來吧,我需要你。”
周圍幾桌的酒客都像在看奇葩一樣的看她。
她毫不在意,一連喊了四五聲都沒有人應她。
好吧。
許是她今天走的急,元宵沒來得及跟上。
她感慨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問攤主,可否幫她把人背回家?
攤主以要守攤為由拒絕了。
蕭暮秋掏出一錠銀子再問了攤主一遍。
攤主一摘圍裙,拱手道:“能替您分憂,是小的榮幸。”
蕭慕秋懷揣着沉痛的心情将銀子放在了他的手掌心。
驸馬府距離酒攤不算遠也不算近。
她走在前面領路,攤主則背着溫鹿川,跟在她後頭。
一行三人,不慌不忙地穿過了三個坊門,停到了二驸馬府的府門前。
攤主大字不識,無法從牌匾上認出蕭暮秋的身份,卻因這大氣磅礴的府門,認定蕭暮秋是個頂頂有錢的公子哥,要求加錢。
如果蕭暮秋不給,他就把溫鹿川背回去。
蕭暮秋不放他在眼裏,耍無賴敢耍到她頭上來,沉眉定目,對着漆紅的大門喊了聲:“守衛何在!”
呼——
一陣風吹過。
卷起大門前數朵蔫敗的殘花和滿地的灰塵。
蕭暮秋覺得有無數只烏鴉從她頭頂嘎嘎飛過。
她才搬去公主府幾天啊,下人們就懈怠了了。
門口灰高三尺,卻無人灑掃!
門房的又都死哪裏去了!
講真的。
她想罵人了。
攤主不太會看臉色:“公子,你到底給不給銀子?”
蕭暮秋瞪着他,一邊瞪一邊又掏出十兩銀子,并問他夠不夠?
“夠了夠了!”
蕭暮秋卻非常爽快的再給他加了十兩:“再幫我把人背進府中的客房。”
“好咧!”攤主将溫鹿川往背上颠了颠,跟着蕭暮秋,進了這座豪華的大宅子。
由如過于興奮,攤主的嘴巴不太收得住,問東問西:“您一定是盛京城裏一等一的貴人吧?”
蕭暮秋懶洋洋的回答:“無非是媳婦娶的好。”
“哦,您是個吃軟飯的。”
“……”
蕭暮秋糾正他:“我那叫入贅。”
“不還是吃軟飯嗎?”
“我家很有錢!這裏是我自己的府邸。”
攤主随着
蕭暮秋走進客房,把溫鹿川放到床榻上:“這宅子一看您就不常住!”
蕭暮秋從鼻腔裏擠了一個“嗯”。
“住媳婦兒家?”
“嗯。”
“所以你不光吃媳婦的還住媳婦兒的。”
蕭暮秋才發現這攤主是個話唠:“行了行了,你快些回去守攤吧。”
攤主向她作了三個揖,真的就走了,前腳剛出卧房門,就自言自語地嘀咕起來:“小白臉,吃軟飯,好沒出息喲。”
嫉妒。
絕對是嫉妒。
蕭暮秋不跟平頭老百姓計較。
咽下這口惡氣……
咽下這口……
咽下……
咽……
她咽不下。
大步流星地走到門邊,沖着攤主的背影喊道:“我媳婦兒膚白貌美大長腿,還特別喜歡我!”
攤主反問:“你咋知道你媳婦兒喜歡你。”
“她親口說的。”
“有錢的女人都善變!”
“她特別專一!”
“我不信。”
“她說她要和我歲歲長相見。”
攤主最怕別人跟他講文绉绉的話,聽了個半懂半不懂。
睡睡長相見?
那是挺專一的。
他豎起大拇指:“那你媳婦兒是個好女人,你要珍惜她!”
蕭暮秋感謝他的祝福,依在門框道:“我會的!”
天空,夕陽西下。
雲朵,是濃烈的紅。
好美的景色。
蕭暮秋神怡心醉,嘴巴綻開一大大的笑,滿滿當當的幸福和滿足。
等等!
她壓下揚起的嘴角。
她為什麽要笑?
為什麽笑得這麽開心?
為什麽會感到幸福和滿足?
難道是因為溫靈蘊要和她歲歲長相見的緣故?
震驚!
.
蕭暮秋在驸馬府裏夕陽無限好。
而溫靈蘊在公主府裏大發雷霆。
她脫下了男裝,換回一身淡粉的雲紗裙衫。
裙擺層層疊疊,在傍晚的風中漾開。
她立在鶴蘭院的芙蓉樹下,凝眉不語。
伺候在左右的下人戰戰兢兢,連呼吸都盡量壓低。
而寝殿之內,夏葉正帶着幾名婢女緊鑼密鼓的進行着清點工作。
婢女一號道:“紅木妝盒裏,少了硬紅鑲金如意墜,銀累絲耳墜,寶石菱花紋金耳墜,紫玉芙蓉耳珰……”
婢女二號道:“梨木妝盒裏,少了雲鬓花顏金步搖,碧玉龍鳳簪,和硬紅鑲金如意墜。”
婢女三號道:“檀木妝盒裏,少了素雪九仙白玉镯,赤金點翠手钏,百子如意紋手镯……和一對紅玉手镯。”
一提到紅玉手镯,溫靈蘊就來氣,她皇祖母予的她禮物,眼下正戴在一青樓老鸨的手腕上。
太離譜了!
她若不把蕭暮秋狠狠的教訓一頓,就對不起皇祖母對她的愛。
“來人啊!請家法!”
滿院子的下人撲簌簌的往下跪,高喊公主息怒啊!
溫靈蘊:“誰都不準求情!”
元宵跪得離她最近,問:“公主要請哪一種家法?”
溫靈蘊:“拶夾!”
狗驸馬偷東西,本宮就夾斷她的手指。
元宵猶猶豫豫的去,又猶猶豫豫的回,将拶夾捧來了。
這下,刑具具備,只差驸馬。
溫靈蘊問:“驸馬呢?”
元宵撓撓臉:“驸馬出門太急,奴才沒追上。”
溫靈蘊給他一個“沒出息”的眼神。
“你近日是怎麽回事?老是把她跟丢?”
夏葉聽聞她在呵斥元宵,曉得她動了肝火,連忙出來替元宵解圍,還沒張口,後脖頸就一陣陣的疼。
也不知蕭暮秋為了打暈她,用了多大的力氣?
雖然,她不敢肯定打暈她的是蕭暮秋,但夫妻之間心有靈犀,公主殿下認定是蕭暮秋打的,那就是蕭暮秋打的。
她一做奴婢的,主子說什麽就認什麽。
是以把肉.體的疼痛,全部歸罪到蕭暮秋的頭上。
一時沒了求情的心思,改為火上澆油,氣惱道:“驸馬太壞了!”
元宵只好附和道:“驸馬她還很狡猾!天天防着奴才,見到奴才就溜,奴才老是跟不上她!”
溫靈蘊聽得解氣:“本宮就該對她好好用用刑,讓她下不來床,看她還有沒有膽子往青樓跑?”
下不來床着實是個好提議。
夏葉最喜歡替主子分憂。
飛奔回自己的房間,翻找出一本春.宮秘戲圖。
這是溫靈蘊出嫁當天,教養嬷嬷偷偷塞給她的。
叮囑她,若公主驸馬晚上洞房時比較生疏,她可以拿出這本春.宮秘戲圖,給溫靈蘊臨時參考。
可惜的是,公主驸馬當晚洞.房太過順利,沒有叫她進去。
甚至後來的每月同房也沒有需要過她。
這本圖冊便一直沒有用武之地。
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總有一天會用上,她便把該圖,拿羊皮包得密不透風,放在櫥櫃的最底下,保存的十分完好,
方才一聽溫靈蘊要讓蕭暮秋下不來床,她就知道第六感應驗了。
抱着春.宮秘戲圖跑回鶴蘭院,呈給溫靈蘊,上氣不接下氣道:“公主,有了此書,您今夜必定心願得成。”
溫靈蘊聽不懂她的話,一垂眸,看着被羊皮包裹好的東西,疑惑地問:“本宮……有何心願?”
夏葉跟她耳語:“您剛說的就忘了嗎……讓驸馬下不來床啊。”
溫靈蘊沒有往歪處想。
只當羊皮包着的是家法大全,果斷解開羊皮繩,翻開第一頁。
登時眼睛就直了!
這畫面——
太刺姬了!
再翻開第二頁。
登時就氣血上湧。
這畫面——
更刺姬!
夏葉道:“這畫冊出自書畫院,由宮廷畫師親筆所畫,但凡成親的皇子皇孫人手一本,以求開枝散葉。”
溫靈蘊拍拍充血的臉蛋,摁下翻湧的心潮,眼含幽怨的看着她……
有這麽的好東西。
怎麽不早點拿出來!!!
作者有話說:
溫靈蘊:想和驸馬試一下~
蕭暮秋:睡睡長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