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6   第76章 ◇

◎要麽狠、要麽軟◎

男主西門龍慶, 委實有點——兇猛。

他本懷有謀朝篡位之心,故意勾.搭公主金蓮兒,如願以償的做了驸馬都尉。

待到時機成熟, 西門龍慶屠殺皇族, 颠覆朝綱。

金蓮兒傷心欲絕,在先皇舊部的保護下逃出皇城,卻遭西門龍慶追捕, 在一處驿站被西門龍慶下藥,與之一夜春宵, 懷有身孕。

後來, 金蓮兒逃到一偏僻的小村,生下一女。

西門龍慶苦苦尋找,終于找到他們母女,誠心悔過, 開啓追妻火葬場。

這個追妻火葬場……實在是妙。

溫靈蘊最喜歡此樣的情節。

不論西門龍慶如何噓寒問暖、關懷備至、溫柔體貼,金蓮兒就是無動于衷。

溫靈蘊看到此處有種大仇得報的筷感。

當然,故事的結尾很悲傷。

金蓮兒無法原諒西門龍慶這個殺她全家的狗男人,留下女兒, 飲毒自盡了。

溫靈蘊連忙讓夏葉把驸馬系列的所有話本都找來給她。

夏葉急得跺腳:“您還有心思看話本呢?抓緊時間看春.宮秘戲圖啊,您不是想讓驸馬下不來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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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靈蘊的瞳仁內迸發着高深莫測的光:“你不懂, 先找來。”

夏葉像一朵蔫噠噠的花朵,垂頭喪氣的去了,剛踏上抄手游廊,就聽溫靈蘊喚住她:“夏葉。”

“嗯?”

“本宮還是親自去吧。”

.

一大捆話本本該放在書房。

蕭暮秋剛搬來公主府那幾天, 溫靈蘊為了折騰她, 罰她去書房打地鋪, 并吩咐下人, 将書房的所有東西全搬去柴房,一樣都不準留。

是以話本眼下全堆在柴房裏頭。

害人終害己,她不得不轉去柴房。

柴房和庖廚僅一牆之隔,面積頗大,除了堆放柴火外,還堆有許多雜物。

傍晚的光直射進窗口,光束內翻滾着灰塵。

空氣中彌漫着各色雜物混合的味道,嗆人口鼻。

溫靈蘊沒忍住喉間的癢意,低低咳嗽兩聲,咳紅了眼眶。

夏葉道:“公主找話本而已,奴婢來幫您辦吧,您先回去——”

“無礙。”

要是尋常的事,溫靈蘊大可不必親力親為,可她這回是為了愛情而奮鬥,需要謹慎些。

她穿過重重雜物,走到東面牆根下。

這處堆放着七八個竹筐,筐內裝滿了各色書籍。

她攏着裙擺蹲下.身,一筐筐的挨個翻找。

夏葉感嘆愛情的力量真偉大,嬌生慣養的公主殿下都可以不顧柴房裏的髒亂差了。

她從溫靈蘊的袖袋內取出手帕,不時的揮一揮,掃開浮動的灰塵,以免再次嗆着溫靈蘊。

溫靈蘊将找到的話本全都放到一旁的矮凳上,找得差不多後,又在角落中找到一根細麻繩,把所有話本捆到一起,拎着往外走。

陣仗風風火火。

夏葉攆上去,欲把話本接下。

溫靈蘊側身躲開,像在藏寶貝似的道:“本宮自己來。”

“您應該用晚食了。”夏葉擡手指着天空。

溫靈蘊順着一望,西邊天空浮着的層層紅雲,凝成了暗紫色,宛若燃盡的火把。

暮鼓聲有節奏的響起。

快到宵禁了。

她蹙眉問:“門房可有消息傳來,驸馬回來了嗎?”

夏葉答:“奴婢要是驸馬,哪還有臉面回府,一頭紮進曲江池以死謝罪!”

溫靈蘊責備她烏鴉嘴:“沒大沒小,你想讓本宮做寡婦不成?”

夏葉知錯就改,背過身去,連呸三下。

話本提着太重,溫靈蘊胳膊發酸,全部抱進懷中:“你去大門口守着,驸馬要是回來了,立即來報。”

夏葉撸了撸袖子,一副要幫她出惡氣的模樣:“驸馬要是趕回來,奴婢妥妥的綁她來向您謝罪。”

“不可!要溫柔。”

後又強調道:“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夏葉懵圈:“您……剛剛還要跟驸馬用家法呢,拶夾、竹鞭、老虎凳都搬出來了。”

她不提這一茬,溫靈蘊幾乎要忘了,加快幾分語速:“快去把那些東西全都搬回去,要是讓驸馬看到可就糟了。”

“是驸馬太過分,您吓唬吓唬她也挺好。”

“不好,”溫靈蘊低婉道,“你們不是說本宮對驸馬太兇嗎,從此以後,本宮要對驸馬溫柔一些。”

夏葉:“……”

溫柔和放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吧!

就算是放縱也該家有家規。

有個成語叫什麽來着……小懲大誡。

為了想出這個成語,夏葉耗費掉了不少時間,一擡眼皮,溫靈蘊的纖細身影,早成了游廊盡頭的一抹小點。

“公主!”她踮起腳尖喊道,“晚食您總要吃點呀。”

溫靈蘊的回答隐隐約約的飄來:“本宮要去書房,頭懸梁錐刺股。”

夏葉撓撓臉,拉住檐下一忙着灑掃的丫鬟,問:“何為……頭選娘嘴刺骨?”

丫鬟認真道:“這是一句詩嗎?”

“好像……是吧。”

丫鬟一臉崇拜道:“好詩。”

.

驸馬府離公主府很近,出門左拐三道彎就能到。

蕭暮秋能在暮鼓結束前趕回去。

但她不能丢下溫鹿川。

金尊玉貴的皇子殿下,沒有人伺候可不行。

她在驸馬府找了兩圈,終于在後花園的假山石下,找到了幾名家丁。

他們正在聚衆賭博,蹲在地上玩骰子,吆五喝六。

蕭暮秋拿出一家之主的架勢,怒斥一聲,把他們全都吓成了縮頭縮腳的小鹌鹑。

接着把溫鹿川交代給他們,揮一揮衣袖走人了。

這樣一來,耽誤了大半個時辰,使得回公主府的路并不好走。

宵禁俨然開始,到處都是巡夜的武侯。

王公貴族們又全住在這十崇坊內,所以除了武侯,還有騎衛。

因着那句“歲歲常相伴”,蕭暮秋的心一直沒有回歸平靜,被什麽東西突然填滿,心房內有熱流陣陣湧動。

人有些暈暈乎乎。

腳不亦有些虛虛浮浮,走三步退兩步。

眉角眼梢有抑制不住的喜悅。

喜悅

沖昏了她的頭腦,好幾次躲避武侯和騎衛都差點暴露。

值得慶幸的是,老天爺這回開了眼,賜予她好運護體,助她成功抵達禦平公主府。

她好不開心。

情緒像兩個小鈎子,勾住她兩邊唇角往上提。

她仿佛一只無憂無慮的小麻雀,蹦蹦噠噠的來到了後院牆角的狗洞。

吸取上次的教訓,她先确定狗洞內沒有太委屈拉的狗粑粑,這才鑽進去。

一出狗洞,還沒站好,就望見雜役們吃力地搬着大大小小的物件,往東邊屋子裏放。

她記憶力不錯,曉得那間屋子放的是使家法的刑具。

立刻察覺到不對,趕忙貓下腰,順着牆根溜過去,以便看個真切。

就聽一搬老虎凳的雜役喘着粗氣道:“公主真能折騰,要動家法教訓驸馬爺,扭頭就後悔了……這是折騰咱哥倆兒呢。”

另一陪他搬老虎凳的雜役道:“你是新來的吧,不了解驸馬的性子,她軟飯硬吃,真要動了家法反要一蹦三尺高,公主剛剛是在氣頭上,此時回過味兒來了,想要給驸馬玩點更要命的手段。”

“你咋知道的?”

“女人都那樣兒,面對丈夫姿态要麽高、要麽低,手段要麽狠、要麽軟,其實全在她們的盤算中。”

“真的假的,有那麽玄乎?”

“嗐,二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你就好好等着吧,接下來肯定會有好戲看。”

蕭暮秋在牆角的陰影下抖了個哆嗦。

呵。

這就是女人。

口口聲聲說要和她“歲歲長相見”,轉臉就要折磨她。

渣女!

蕭暮秋環抱住自己,搓搓兩臂上的雞皮疙瘩,思考着應對之法。

最終決定離家出走。

結果一聲“汪”憑空冒出來,吓得她腿腳一抖。

不用說,肯定是她的狗兒子太委屈在歡迎她回家。

蕭暮秋彎下腰,把坐在地上沖她吐舌頭的太委屈撈盡懷中,抽打她的狗嘴巴。

由于打得太輕,太委屈誤以為這是某種新游戲,張口咬住她的虎口。

“嗷!”

蕭暮秋發出一聲含蓄的慘叫。

雜役們聽懂聲響,急忙放下家法刑具,跑來向她請安。

并且熱情的告訴她,公主殿下在等她。

蕭暮秋眉目沉定。

呸!

等着折磨她差不多。

傻子才會去受這折磨。

她不願讓更多的人知曉她的行蹤,催促雜役們幹完活兒就趕緊回去洗洗睡,不用管她。

奈何雜役們盡職盡責,兩手攏到嘴邊做喇叭,熱情高漲地吆喝道:“夏葉姐姐,驸馬回來啦!”

蕭暮秋的拳頭捏得發白。

真心謝謝他們全家。

下一刻,夏葉就帶着一幫侍衛飛奔而來。

不用想,肯定是來五花大綁她的。

她才不怕,反正溫靈蘊沒有在青樓裏逮住她,她想怎麽狡辯就怎麽狡辯!

先發制人道:“俺沒有逛青樓!”

話才講到一半,夏葉燦然一笑,眼珠更是釋放出喜悅的光,點頭哈腰道:“驸馬回府啦!出門玩得開心嗎?晚食吃過了嗎?需要再吃點嗎?今晚廚房做了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

“不要和我報菜名。”蕭暮秋打斷她。

侍衛長:“天熱,驸馬玩了一身汗,要不要去華湯殿泡一泡,我們馬上去燒水!”

侍衛長說着,就要帶領一衆下屬去辦。

蕭暮秋:“?”

她疑惑了。

府內上下是不是中邪了。

一個兩個都忽然對她這麽熱情。

看來是溫靈蘊的新花招,她才不會上當,口氣生硬道:“你個侍衛燒什麽水?”

侍衛長:“呃……”

搬老虎凳的兩名雜役高高的舉起手:“我們去燒!”

蕭暮秋:“你們別騷了!我自己騷!”

所有人:“??”

他們一起幫她捋舌頭,整齊劃一道:“驸馬,是燒不是騷。”

蕭暮秋略受打擊,鼓了下腮幫子:“我……知道。”

夏葉對鼓勵她道:“驸馬別着急,來,你跟奴婢一起念,燒——水——”

蕭暮秋舌頭不聽使喚:“騷——水——”

夏葉:“沒關系,我們再念一遍,燒水——”

蕭暮秋:“騷.水——”

夏葉兩手一垂,放棄了。

她唏噓道,青樓果真不能去,把好好的驸馬都帶騷了。

作者有話說:

蕭暮秋:我好燒啊~

溫靈蘊:我更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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