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再次醒來的時候,月野雪奈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一個四面都是牆的房間,一扇窗戶都沒有,密不透風,不見光亮。

月野雪奈:“……”

啊這,頭有點痛,怎麽被關小黑屋了。

忍着頭昏腦脹,她總算是想起來了——對了,好像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了,她掙脫六道骸的藤蔓束縛的時候被倒刺紮得太深,流了一地的血,怪不得休克了。

在暈過去之前,她記得鳳梨頭說了一堆什麽“我竟然無法對你附身”之類的話,神神叨叨的。

所以六道骸擁有附身在他人身上的能力,可是卻唯獨無法對她使用。

為什麽呢,因為她是玩家所以免疫嗎?

月野雪奈低頭看了一眼,她身上已經沒有藤蔓束縛了,但是她那身并盛中學女子校服被被藤蔓的倒刺割得破破爛爛的,都快衣不蔽體了,看上去真是糟糕透了。

不過最令她驚訝的是自己最深的那幾處傷口上竟然包紮了白紗布,多虧了它們止血她才沒有流血挂掉。

等等……是誰給她治療的,該不會是六道骸給她包紮的吧?

不是吧,她不是已經沒有被附身的利用價值了麽?竟然還給她包紮……她可不認為六道骸那家夥會這麽好心在意她會不會流血身亡,她更傾向于認為自己還有別的用處所以才暫時不能死——而這個用處恐怕就是用來威脅阿綱了。

“系統,有沒有什麽兵器可以讓我砸牆逃生啊?或者我可以一拳錘爆這房間嗎?”月野雪奈在腦海裏對話道。

系統:【你的專屬武器是和[匣兵器]綁定的,但是目前你還沒有完成相應的主線任務解鎖匣兵器和火焰,因此前一個問題的答案是沒有。】

【至于一拳錘爆房間……嗯,你現在的力量值是50,一拳下去你可能先一步骨折。如果想要一拳錘爆這樣的鋼筋水泥牆,至少需要達到60力量值才行。】

月野雪奈:“……”

可惡啊!看來之前能打贏犬果然只是靠格鬥值巧勝了而已,戰鬥屬性嚴重偏科的後果這不就來了麽!

系統:【不過不必擔心,小爆竹來咯。】

月野雪奈:“???”

啥玩意?系統在說啥??

系統話音剛一落地,她的耳邊就傳來了“嘭”的一聲巨響!面前那棟銅牆鐵壁瞬間被炸彈炸開,轟然坍塌,揚起一片塵土。

在一片灰蒙蒙的灰塵散去後,渾身是血的銀發混血少年身形顯現了出來,搖搖晃晃的看上去站都快要站不穩了,明明是戰損的狀态卻奇異地和他特別的氣質糅合在了一起,月野雪奈覺得他看上去竟然比平時還要帥了。

沒錯,主要還是因為将她帶出了這個小黑屋,真帥啊獄寺!她再也不會吐槽他的炸彈是小爆竹了,獄寺賽高!月野雪奈星星眼的看着他。

然而,獄寺隼人卻像是完全沒留意到她一樣,一點眼神都沒分給她這邊,而是望向了另一邊被炸開的牆壁方向:“哈、我就知道是雲雀你這家夥在這裏……”

月野雪奈:“???”

她扭頭望向了自己旁邊同樣被炸開的房間牆壁,熟悉的黑發少年一身白襯衫和黑色長褲同樣沾滿了血跡,俊俏的臉上滿是傷痕,黑曜石般的瞳孔裏眼神卻依然肅殺淩厲——

竟然是雲雀恭彌,而且還是她從未見過的狼狽模樣。

!!!

驚了,就連戰鬥力強成那樣的委員長也會受這麽重的傷嗎?那個鳳梨頭到底是有多強啊?!

等等,所以原來獄寺并不知道她在這裏,而是想要救雲雀出來才炸的牆壁,她只是順帶恰好被救出來了?月野雪奈托着下巴沉思。

“我自己也可以出來。”雲雀恭彌語氣淡淡,站起身走路的腳步微微有點踉跄,不知道受了多重的傷。

像是感覺到了月野雪奈的氣息,黑發少年偏頭朝着她的方向看了過來,和她對上視線後,他瞳孔微縮了一秒,黑曜石般的瞳孔倒映出她的身影,鳳眸很快就染上了顯而易見的怒意。

“誰幹的?”雲雀恭彌直接了當地問道,武器冰冷。

嗯?是在問誰打她的嗎?月野雪奈立刻理直氣壯地大聲告狀:“是一個叫做六道骸的鳳梨頭!”

“蠢女人,原來你也在這……”順着雲雀恭彌的視線方向望去,獄寺隼人先是語氣帶着驚喜,但在看到月野雪奈現在的樣子後,他原本如釋重負輕松的語氣瞬間戛然而止:“裏……”

和他們一樣,月野雪奈也肉眼可見的渾身是血,她的手臂上、大腿上和腰腹上全是被不知道什麽鋒利的東西所紮出來的深深血口,密密麻麻的一片看着就痛。渾身只有手臂和脖頸上幾處重要動脈上包紮了紗布,但也已經再次被鮮血染紅。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校服也被割破,成了破破爛爛的布條,只能勉強的包裹住少女白皙纖細的身軀和足以令人臉紅心跳的柔軟曲線。

但獄寺隼人沒有面紅耳赤,他的眼裏看不到任何旖旎的東西,只從碎裂的校服中看到了她腰腹上比手臂更深的傷口,血流如注。

“……”

銀發少年一言不發地朝她走了過來,他的傷勢也很重,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但卻無比堅定。他脫下了自己身上那件白色短袖襯衫外套,不容置喙地披在了她身上,替她扣好了每一顆扣子,擋住裸露在外的肌膚。

“可能有點髒了,但也只能先這樣了。”獄寺隼人的聲音聽上去變得很沙啞,壓抑着強烈的憤怒和某種難以言喻的情緒,“……等着,我去給你報仇。”

月野雪奈愣了一下,乖巧地任由他為自己穿上外套。

除了帶着他溫熱的體溫餘溫以外,獄寺隼人的外套還帶着他獨有的煙味和男士香水氣味,一開始先是聞到辛辣生姜前調氣息,可沉穩的木質香後調卻又格外清晰,清冷好聞極了。

就像他本人一樣,盡管平時大多數時候都脾氣火爆,但在保護同伴的關鍵時刻卻又會展現出極其可靠的沉穩,令人無比安心。

“獄寺……”月野雪奈呆呆地擡頭望着銀發少年,第一次認真直視了他那雙美麗的碧綠色眼眸,心間湧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暖意。

來自家族成員堅定和宣之于口的保護,是她從未感受到過的溫暖。

嗚嗚嗚,原來真的不是她的錯覺,彭格列家族的企業文化比港口mafia好太多了!!

“謝謝你獄寺,你真好。”月野雪奈感動得眼睛都成了蛋花眼,“好到我覺得你今天都變得特別帥了啊!”

獄寺隼人愣了一下後,立刻擡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扭到一邊,只留下一個泛紅的耳根:“……喂!”

雲雀恭彌一直在沉默地觀察着他們這邊的動靜,在看到月野雪奈身上受的傷的時候他的表情就已經黑得像鍋蓋了,目睹了獄寺給她穿上自己的外套的親昵舉動後,某委員長的表情就變得更加難看了。

他收回目光,不再看向他們,只是一言不發地撿起地上帶着血跡的浮萍拐往外走去。

一只胖胖的小黃鳥在空中飛了一圈後落在了他的肩膀上,“hibari!生氣了!hibari!生氣了!”

“喂雲雀!不要硬撐了,你傷得很重吧!”獄寺隼人皺眉,“夏馬爾托我給你帶來了暈櫻症的解藥。”

“随便你們,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咬殺侮辱了并盛的家夥。”

月野雪奈也精神一凜,“我和你們一起去!”

獄寺隼人:“不行!!”

雲雀恭彌:“不需要。”

一直以來都争鋒相對的兩人這次竟然異口同聲,一起否定了她的想法。

月野雪奈愣住:“?為什麽不讓我去??”

“你傷得有多重自己不知道嗎?!我去支援十代目和山本,你就在這裏等着,我姐姐碧洋琪會過來帶你出去。”獄寺隼人皺眉飛快的說出了一長串話。

雲雀恭彌也淡淡地回頭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身上的血跡上劃過,“我還沒有淪落到需要草食動物一起戰鬥的地步。”

“……”月野雪奈無語了,她真有那麽弱嗎?

她不甘心地邁開腿想要跟上去,想要證明自己還可以,然而下一秒——她就直接跌落跪倒在了地上,猛的咳出了一口鮮血,把她自己都看呆了。

獄寺隼人愣了一下,原本已經走了好幾步出去的步伐又拔腿轉了回來,迅速接住萎頓在地的少女,擰緊眉頭道:“啧……都說了你傷得很重,不要任性了!”

雲雀恭彌也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沉沉。

月野雪奈一臉懵地看着地上自己吐出來的血,六道骸那家夥到底做了什麽?沒有痛覺唯一的壞處就是不知道自己傷得到底有多重。

她原本以為自己只是被藤蔓倒刺紮了點皮外傷,沒想到卻連站都站不起來,呼吸也變得很困難,就是她想驅動這具身體也做不到。

系統及時地在她腦海裏回答道:【唔,不只是皮外傷而已,六道骸将城島犬和柿本千種所受的傷,盡數奉還在了你身上。】

“……”行吧,怪不得呼吸都困難,她可沒忘記全犬和千種那兩個人傷得有多重,估計現在她和他們一樣,肋骨都不知道斷了多少根了吧……而且有一根好像橫插進了肺裏,每一次呼吸都感覺胸腔有致命量的積液。

不過問題不大,她可以氪金治療傷勢,但是需要休眠一下。

獄寺隼人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心裏既擔心她的狀況,又對十代目那邊的戰況焦急不已,汗都要滴下來了。

“小心、不要被六道骸的、三叉戟劃傷……”月野雪奈抓住獄寺的手,輕喘着氣,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交代敵人重要的戰鬥信息才進入休眠模式:“否則、就會被他附身……”

在說完這句話後,少女就又一次昏迷了過去,蒼白漂亮的小臉皺成了一團,唇角挂着血,整個人輕得像是随時都要飛走一樣,只有那微弱的呼吸證明她還存在着。

獄寺隼人垂眸注視着她,死死地握緊了拳頭。

“真是的,別總是這樣勉強自己啊……”

雲雀恭彌淡淡地收回望向她的目光,提着浮萍拐往外走去,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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