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白月光
是白月光
“白月光。”雁寒聲開口道。
周敏涘聽到這三個字直接就愣住了。
在此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雁寒聲曾經談過戀愛。
自然也不可能知道沈瓊林在他心裏的定位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現在聽到這三個字，讓他整個人除了震驚之外，幾乎沒有別的。
“這三個字是不是有點愛而不得的味道？”周敏涘問他。
“得到過的。”雁寒聲告訴他，“我們是正常談戀愛，正常分手的。”
周敏涘聽到他這麽說也沒有覺得放心多少。
他覺得沈瓊林如果真的放下了的話，自然不可能還會答應這樣的聯姻。
“寒哥，你多保重。”周敏涘說，“誰家和平分手還能跟前任聯姻啊？”
“現在你知道了，我和沈瓊林。”
雁寒聲這話說的不錯，但是他自己說出口之後就後悔了。
誰知道這三年的時間裏，沈瓊林是不是又談過很多個。
“你和他又不一樣，你又不知道結婚的人會是沈瓊林。”周敏涘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沈瓊林可是知道的。”
雁寒聲說：“說不定他也不知道呢，他應該不想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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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敏涘很快就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
“你們當時談過戀愛，連我都不知道。”周敏涘說，“沈瓊林那邊是不是也沒和家裏說？”
“應該。”雁寒聲語意含糊，“沒說公開。”
“那還真的有可能。 ”周敏涘，“你們玩得好花，真是跟不上了。”
雁寒聲沒說話，但是腦海中不可避免地浮現出了沈瓊林的樣子。
周敏涘猜得其實不準，自己也沒有說全。
有些事情，他刻意不去想起。
可是說到底也沒有辦法忘記。
“我去接。”雁寒聲說，“這次的面子，我給他們。”
他很快就拿起手機回複了消息。
對面再說什麽，他也沒有看。
“喝一杯？”周敏涘開口問他。
雁寒聲沒有拒絕，而是把他們兩個人的酒杯全部都倒滿。
“他不是讓你明天去簽合同，怎麽還喝這麽多？”
雁寒聲說：“能起來。”
“這倒也是。”
之前他們兩個也不是沒喝過酒，不管怎麽樣都不會耽誤雁寒聲的正事。
雁寒聲确實準時到場。
他的眼神中依舊帶着些許不滿，但是不掩周身貴氣。
擡眼垂眸之間全是慵懶，卻不會有任何人敢對他有任何輕視。
雁桉并沒有到場，但是屬于他名字的位置，他已經簽好了。
雁寒聲很容易就能夠想清楚他爺爺為什麽不肯來。
說到底壹修也算是雁桉的心血，拱手讓人的感覺自然不可能有多好。
即便是早就商量好的事，雁寒聲還是仔仔細細看了合同。
“您放心，不會有問題。”
雁寒聲并沒有理他，說到底他的保證沒有任何用。
這些東西還是自己看過了之後才能放心。
雁寒聲很快就讀完了文件，然後非常鄭重地簽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隽秀漂亮，和他本人的長相差不多。
吳洋沒有忍住多看了兩眼。
但是他依舊沒有忘記提醒雁寒聲後天要去接沈瓊林。
“合作愉快。”雁寒聲說。
這個回答就證明他已經聽見了，而且答應了。
“合作愉快。”
吳洋說完之後，就發現雁寒聲已經離開了。
他似乎并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也不喜歡和其他人多接觸。
難怪雁桉會讓自己囑咐他去接沈瓊林。
如果自己不多說這句，對方還真的不一定能夠去。
吳洋心裏嘆了口氣，不該自己管的事情，沒有必要去管。
省得後續的麻煩，也和自己扯上關系。
雁寒聲吃完了，合同就直接去了一趟周敏涘那。
他們兩個有一個小工作室，核心團隊只有幾個人。
但全部都是能夠信得過的。
雁寒聲在樓下，順便給他們買了糕點。
不過他付完錢之後并沒有自己拿，而是讓店員晚些給他送過去。
工作室的成員見到雁寒聲來，他們都非常興奮。
“寒哥，你都好久沒過來了。”
雁寒聲說：“最近忙，我要結婚了。”
整個工作室出了周敏涘之外的其他的成員都震驚了。
“這什麽時候的事？”
“就這兩天。”雁寒聲說。
“寒哥居然玩閃婚這套啊。”
周敏涘在旁邊煽風點火：“就是，還根本不跟我們說，簡直沒把我們當兄弟！”
雁寒聲開口道：“你們敏哥也知道。”
雁寒聲一朝“禍水東引”，其他人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周敏涘所吸引。
雁寒聲沒跟他們說固然也過分，但是周敏涘是唯一一個提前知道的，大家也覺得很過分。
正在在家吵吵嚷嚷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門鈴聲。
大家拿到糕點之後也就沒有繼續剛才的話。
“不得不說我們家寒哥還是挺有誠意的。”
“确實啊，他們家點心可不便宜。”
“行，如果這麽道歉，我也能接受。”
周敏涘說：“我們寒哥真的是厲害。”
雁寒聲眨了眨眼：“你吃不吃？”
聽到他幾乎是威脅的話，周敏涘立刻就閉嘴了。
雁寒聲很快就從裏面轉了一圈，然後出來。
周敏涘第一時間到了他的身邊。
“到時候看看大家的意思。”雁寒聲說，“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想進壹修。”
“你們家雖然不怎麽樣，但是壹修還是很吸引人的。”周敏涘說，“你別擔心。”
雁寒聲說：“也是。”
他在心裏細細品了品“你們家”這三個字。
“別擔心，我很少見到你有這樣的時候。”周敏涘問他，“你上一次這麽……”
他話說了一半突然瞪大了眼睛：“不會是因為沈瓊林吧？”
“是。”雁寒聲說，“分手那次。”
雁寒聲酒量其實很好，在大部分場合中，他都絕對不會喝醉。
周敏涘依稀記得，幾年前的有一次，雁寒聲喝得酩酊大醉。
但是怎麽問他也不說原因。
現在倒是讓一切都變得合理了起來。
只是這樣就很難辦了。
現在雁寒聲對沈瓊林的定義可是白月光。
這樣的三個字多多少少和求而不得有點關系。
“你到底怎麽想的？”周敏涘問他，“三年了，你放下了嗎？”
雁寒聲說：“我三年沒有見過他。”
并沒有回答他有沒有放下這個問題，只是說自己三年沒有見過。
這樣的答案像是給了，又像是什麽都沒有說。
三年不見，也就是一千多天。
可是誰又知道在不曾見面的這些日子裏，雁寒聲到底是怎麽想的。
他甚至從來沒有提過，自己有過一段感情。
“我有些咄咄逼人了，對不起，寒哥。”
周敏涘沒有解釋自己是因為很擔心他，所以才會多問這麽多話。
因為他心裏很清楚，自己就算不解釋，雁寒聲自己也能夠想明白。
話說到這裏已經差不多了，他沒有任何指責的意思，只是在擔心雁寒聲而已。
“我不喜歡熱臉貼冷屁股，分手就是分手。”雁寒聲說，“不會傷害到自己。”
周敏涘認認真真看着他的表情，雁寒聲沒有任何躲閃。
看樣子确實不是随便敷衍自己的話，周敏涘這才稍微放心了一點。
“反正也就是領個證。”周敏涘說，“之後的日子還是你自己的。”
聽到他這麽說，雁寒聲笑了起來：“你這話到底是跟我說的，還是在安慰你自己？”
雁寒聲因為周敏涘實在太擔心，自己心裏的情緒都壓下去了一些。
“你這麽替我擔心。”雁寒聲看着他說，“我倒是覺得我沒必要擔心了。”
周敏涘聽到他這麽說立刻就笑了起來：“看樣子你真沒當回事，這确實是好事。”
和他這麽多年兄弟，周敏涘知道雁寒聲其實是很在乎感情的。
雁寒聲開玩笑道：“怎麽沒當回事了？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吃席，現在可是可以了。”
“嘶……沈家不會不給你辦吧？”周敏涘問他。
“就算是沈家不願意，雁家也會上趕着的。”雁寒聲開口道，“他們可急着沈家救命呢。”
“這倒也是。”
雁寒聲低頭抿了一口水，他已經懶得去想這件事情了。
當年他們感情最好的時候，也曾經談婚論嫁。
甚至連更多的東西他們也都聊過。
可是即便曾經許下了相伴一生的承諾，也不耽誤這三年，他們從來沒有再見。
甚至消失得幹幹淨淨，幾乎不能在身邊看到任何痕跡。
“不說這個了，明天你要不要去接他？”周敏涘說，“我說他們時間安排得也真着急，他明天回國今天和你簽合同，就是生怕你不去吧？”
雁寒聲點了點頭：“自然。”
雁家現在把沈家當作救命稻草，當然害怕任何環節出問題。
現在看來自己就是最有可能成為問題的存在。
所以他們自然很擔心自己破壞他們這麽久以來的努力。
周敏涘說：“我們家寒哥一直謹小慎微，怎麽到了他們眼裏就成了什麽危險人物一樣？”
雁寒聲瞥了他一眼，周敏涘立刻咳嗽。
“不對呀，寒哥，你到現在還沒告訴我，你到底要不要去接沈瓊林？”周敏涘，“我怎麽會被你帶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