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許奚出世

第五章 許奚出世

轉眼過去了數月,夭夭到了生産之日……

這一日,夭夭坐在房內,抱着暖爐,昏昏欲睡,雖說蛻化了仙骨,但蛇的本性還是沒有變,一到了冬季就日日提不起精神,她正要倒下準備繼續睡會,腹部只覺陣陣痛楚,讓她一下子睡意全無。

起初只是微微鎮痛,随着時間越長疼痛的感覺越來越清晰,讓她忍不住抓住床沿,額間微微出汗,下身只覺似有暖流流出,這是……要生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呼喚院內的紫宣。

“相公……相公……我好像要生了……疼死我了……相公…………”夭夭只覺眼前一片金花,似要痛的昏厥過去。

紫宣正在和齊霄坐于院中下棋,(刺猬醬想說一句,這齊霄天天做電燈泡!!!)聽聞夭夭的呼喚聲,急忙扔下棋子,奔向房內。

“娘子!齊霄你趕緊去幫我告訴姐姐,要她帶穩婆速速過來,她之前說過的那個穩婆!”

紫宣趕緊扶着夭夭躺下,他雖精通醫術,但從未于女子接生過,此刻也擔憂的手足無措,只能凝聚仙力,施于夭夭腹部,緩解她的疼痛。

齊霄聽罷,變化為一道白光,飛身去了姐姐的住處,許嬌蓉正在跟一戶人家的姑娘說媒,談的呵呵直笑,齊霄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吓得姐姐一陣驚呼。

“齊霄,你這是要吓死我,作甚!”

“許姐姐得罪了!”齊霄來不及解釋,拉着她就要走,許嬌蓉不解他的意思,想要掙脫。

“等等,齊霄,你總要告訴我何事再帶我去,我這還有客人在呢!”

“白姑娘要生了!你趕緊帶我去找穩婆的住處,不然來不及了!”齊霄急切的答道。

“什麽!你不早說,穩婆住在城北,這麽遠,過去要半個時辰!”弟妹要生了!許家有後了,她的語氣似喜似憂。

齊霄怎會在意這短短的距離,他一個飛身将許嬌蓉帶着飛向了城北,許嬌蓉哪經歷過如此,吓得緊緊抓住齊霄的胳膊不敢出聲,也不敢動彈。

白府內,夭夭陣痛已經過去快一個時辰,她疼的滿頭大汗,嘴裏念叨着:

“不行了不行了,疼死我了,我不生了,相公……我不生了還不行嗎……”

紫宣見她疼的如此翻來覆去,心裏着急,他一邊輕聲安撫的抓着夭夭的手,一邊不時望向房外,齊霄怎麽還沒帶姐姐與穩婆過來。

“娘子,你且忍忍,齊霄馬上就把穩婆帶來了,只怪為夫沒法替你分擔這份痛楚。為了孩兒你一定要堅持住。”

說罷,房外便傳來齊霄的聲音

“紫宣,我把姐姐與穩婆帶來了!”

只見穩婆快步進于房內,來到床邊,将夭夭雙腿撐開,羊水已破,要生了,她擡頭看向紫宣:“許相公,你請在房外候着,女子生産男子不亦在場。”

紫宣哪顧得了那麽多,夭夭生産,他怎能不陪在身邊,站在那一動不動,說道:

“娘子為了孩兒忍受如此巨大的痛楚,我怎能放她一人,我要陪在她身邊。”

許嬌蓉見弟弟不肯出去,将他用力的往外推,他這弟弟怎的這麽不懂事,女子生産,丈夫只能在外候着,見了血腥多不吉利。

“許宣,你趕緊出去,夭夭羊水已破,再不接生,母子性命難保,你一個男人家在身邊做什麽,快出去!”

紫宣被姐姐推出房外,啪的一聲關上房門,上了拴,“诶,姐姐!讓我進去姐姐!我要陪在娘子身邊!姐姐!”他擡手拍門,想要進去,奈何姐姐穩婆都不理會他。

身後的齊霄,拉住他,“好了,紫宣,有穩婆和許姐姐在,你就放心交給她們……”

話還沒說完,房內傳來夭夭的疼痛難忍的叫喊聲,一聲比一聲高,聽的紫宣心裏揪的緊緊的,右手握拳,不敢松懈,站在門外眼睛死死盯着房門。

“紫宣,你去多燒點熱水端過來!”

聽到姐姐的聲音,他才移開眼神,轉身急急朝廚房走去,還不忘交代齊霄好好守在門外。

等他端着熱水回來,門外站了一排小妖,是小灰收到齊霄的傳音符,便立刻召集衆小妖前來祝賀,見白娘娘還在生産,就和齊霄一起站在門外。轉頭看見紫宣端着熱水,忙接下熱水,說道:

“許相公,這種事就交給我們做就可以了,你就在這裏配着白娘娘。”

紫宣謝過小灰,便繼續站在門外等候,也不知道夭夭怎麽樣了,只能在房外幹着急,齊霄見他如此緊張,開口寬慰他,說道:

“白姑娘她這麽多苦難都挺過來了,這一次她肯定會沒事,順利誕下孩兒,你不必太緊張。”

“我當然知道娘子她一定可以挺過去,我只是怪我自己只能眼睜睜看着她承受生産之痛,卻沒法替她承受。”紫宣低頭鎖眉,心裏怎能放心的下。

齊霄撲哧一笑,取笑道:“你如何承受?難道不成你也想懷孕?”

“你…………”紫宣知道齊霄是在安慰他,想要緩解他緊張的情緒,但也傲嬌的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房內的夭夭在穩婆的鼓勵聲中再一次用力,她只覺得身下要炸開一般,她聲嘶力竭的喊叫着,濕漉漉的頭發胡亂貼在她的額頭上,眉毛擰作一團,眼睛幾乎要從眼眶裏凸出來,鼻翼一張一翕,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以沙啞,雙手緊緊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濕的床單,手臂上青筋暴起。

“還…………還要多久…………”她虛弱無力的吐出這幾個字,她覺得快要撐不下去,但想想門外等候的紫宣,想想肚裏的孩兒,她咬咬牙,不讓自己昏厥過去。

“快了快了,已經看到頭了,小娘子再加把勁,千萬不能暈過去。”穩婆也不擡頭,繼續助産,一邊接過許嬌蓉遞去的熱毛巾。

紫宣見小灰端着熱水遞給姐姐,又端出一盤盤血水,反複幾次,拳頭握的快要搓破掌心的皮肉,怎的過去了幾個時辰了,都還未見孩兒出生,娘子可還撐得住!不行他要進去看看,他作勢正要施法破門而入,只聽一聲響亮的啼哭,在夭夭最後一次拼盡全力下,“哇~~~~”孩兒出生了……

紫宣激動的熱淚盈眶,怔怔的望着房門,口中喃喃:

“孩兒……孩兒……出生了……”

“愣着做什麽,還不趕快進去看看。”齊霄一把拍在紫宣的肩上,見他不動,開口提醒他。

紫宣回過神時,房門已打開,穩婆洗幹淨了孩兒,用最柔軟的棉布厚厚包裹着他幼小的身體,“恭喜許相公,賀喜許相公,小娘子誕下的是一名小公子。”

穩婆将孩兒遞給紫宣,他小心翼翼的接下孩兒,手都不知道該怎麽擺,生怕自己哪只手不注意弄痛了他,輕輕的用力抱着孩兒,他看向孩兒,只見他黑黑的眼珠正瞧着自己,感覺紫宣的注視,不知是不是意識到是自己的爹爹,咧開小嘴,咯咯的笑。

紫宣的心裏似有朵花瓣,悄然綻放,初為人父的喜悅,他第一次體會到了……

“進去看看弟妹吧,生産把她累壞了,我去準備一些小孩用的東西,順便告訴你姐夫這個好消息。”許嬌蓉從房內出來,出來之前她已經替夭夭擦拭好身體,換了幹淨的被子,又加了幾塊炭在火爐裏,讓房間暖暖的。

小灰與衆小妖也想進去看看白娘娘,抱抱孩兒,被齊霄攔下,“讓他們單獨呆一會。”他們只好悻悻作罷,跟齊霄一起去了大廳等着,把帶來的打包小包的珍品拿了過去。

夭夭經過這一翻,已經精疲力盡,見紫宣進來,她想起身,卻沒有力氣。

“娘子,切莫起身,你剛生産完,需要好好休息,來。”紫宣說着,先将孩兒放在床上,再用兩個枕頭厚厚的墊在夭夭背後,讓夭夭靠着半坐着。

夭夭靠着紫宣的力量才勉強能夠半坐起身,她看着身邊的孩兒,小小的身體,五官神态跟紫宣一模一樣,尤其是那雙眼睛,清秀有神,嘴巴也是薄薄的,粉紅粉紅的,可愛極了。

“相公,孩兒,還未起名。”

“兩世相随,許宣所願,是娘子一世無憂,孩兒亦是如此。”紫宣含情脈脈的看着夭夭與孩兒。

夭夭擡眼與紫宣對視,“夭夭此生所求,唯相公安好,世間長寧,孩兒亦是如此。”

“你我相識第一面便是在九奚山,姐姐于我有恩,不如随了許姓,單名一個奚字,字無憂,願孩兒一世無憂。如何?”紫宣說着,拿手去逗弄孩兒,“怎麽樣,小無憂?小無憂!”

“相公取得,自然是甚好,許奚……無憂,願孩兒一世無憂。”

夭夭念叨着,低頭看着小無憂,他正睜着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娘親和爹爹,雖然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但是他明白爹娘肯定是在喚他,他伸出小手晃晃悠悠,想要摸摸娘親,還沒摸到便被爹爹握住,他不高興的哭了起來。

紫宣抱起他,學着之前看姐姐帶孩子時的樣子,一只手輕輕拍着他,“小無憂,乖~娘親需要休息,我們去找齊霄叔叔好不好。”

一邊哄着小無憂,一邊扶着夭夭躺下。

“娘子,你好好休息,我去跟你熬點湯藥,你需要好好休養。孩兒有姐姐和為夫暫時照看。”夭夭躺下身,也不答,便昏睡過去,她早就撐不住了,太累了……

九奚山上,青,白二帝,圍在冰鏡前看着白府,從開始生産,他倆就開始看了,(這裏我想說,他們天天看直播,羞羞臉!沒眼看了!)

見夭夭還未能生産,兩人也是緊緊盯着鏡內,“怎的還未生?都過去幾個時辰了!”青帝着急的指着冰鏡,紫宣畢竟是他的徒弟,他的孩兒自然就是他的徒孫了,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有些許期盼。

白帝心裏其實也着急,但他表面上還是要裝作不動聲色,他瞥了青帝一眼,“你急什麽,這凡間女子生産都是如此。”

青帝眼神一挑,審視的看着他,“咦,白帝怎的如此了解,莫不是當年飛升之前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往事?”

“荒缪!我不過是有所耳聞罷了!”他負極的甩了甩衣袖,作勢要走。

“诶,生了,生了!你看!白夭夭生了!我有徒孫了!”青帝拉住白帝,開心的完全不像上萬歲的老神仙。

“生了便生了,你拉着我作甚。”白帝心裏其實也有些許喜悅,這好歹也是跟青帝同一輩,紫宣的孩兒還要尊稱他一句師尊,他偷偷斜眼看了一下鏡內,紫宣抱着的孩兒,不錯,有些許他爹的□□。

“我要去看看徒孫,你可是要與我一同前去?”青帝詢問道。

“你的徒孫,拉着我去做甚。”白帝傲嬌的瞥了眼青帝,青帝明白他的性子,于是,故意說道:

“白帝,你貴為五帝之首,慈善仁德,又受老百姓供奉,廟前香火鼎盛,這後輩如若受到白帝的恩賜,自然是榮幸之至。”幾句話說的白帝很是受用。

于是,二人化身兩道白光,飛去了白府……

白府大廳內,紫宣将小無憂放在早前就準備好的搖籃裏,便轉身去廚房了,齊霄和衆小妖一起圍着小無憂。

“齊霄師傅,你看看,這小無憂,長得跟許相公神态一模一樣,你看他還對着我們笑。”小灰伸手摸了摸小無憂的小臉,嫩嫩的,滑滑的,手感柔軟細膩,讓人忍不住還想多摸摸。

“這小孩皮膚柔嫩,禁不起你那幾下。”說着,一只手擋住了小灰再次伸下的手,另一只手,卻自己上去摸了兩把,這手感果真不錯。

身後的小妖們争先恐後的都要排隊摸一摸小無憂的臉蛋,吓壞了小無憂,這是要幹嘛,他還沒有被娘親摸呢,你們這些小妖,吃我豆腐,想着,他“哇~~哇~~”的哭了起來。

這一哭可把齊霄他們吓壞了,小無憂這是咋了?衆人想盡辦法逗他笑,小無憂還是一直哭一直哭。

紫宣熬好湯藥,聽到大廳內的哭聲,疾步上前,“怎麽了,小無憂,可是餓了?”,紫宣将湯藥放置一邊,搖着搖籃,也伸手摸了摸小無憂的小臉,這下哭的更厲害了,都欺負他,他要娘親。

紫宣只好抱起小無憂,輕手拍着他,“小無憂,不哭啊,乖,肯定是餓了吧,爹爹帶你去找娘親。”,說着,便裹緊他身上的厚棉布,朝房內走,示意小灰幫他把湯藥端過來,又要齊霄替他招呼一下小妖們。

來到房內,夭夭剛剛轉醒,稍許恢複了一點精神,見紫宣抱着哇哇直哭的小無憂進來,她微微使力想要坐起身,還是未能成功。

紫宣趕緊将小無憂放于床上,再将夭夭扶起身坐好,“相公,小無憂為何在哭?”

“興許是餓了,來,娘子你先把這湯藥喝了,是姐姐前幾日帶來的老母雞熬的,我再加了些許補氣養血的藥材,你失血過多,又耗費了不少體力,這湯藥,我會日日跟你熬制。”

紫宣接過小灰端着的湯藥,還有些許發燙,他暗使仙力,讓湯藥漸漸溫熱,用湯勺舀了半勺,放于唇邊試探,溫度正好,才喂向夭夭的口中。

一旁的小灰,自然是不好打擾他們,便開口說道,“白娘娘,你且好生歇息,我和小妖們還有齊霄師傅都在大廳,有什麽事,你要許相公知會一聲便是。”

夭夭哪好意思這麽麻煩他們,答道:

“小灰,讓你們這麽麻煩,多不好意思,我就怕耽誤了你們修煉。”

“不耽誤不耽誤,自從山君走後,我們就一直受許相公的照顧,況且,白娘娘和山君是姐妹,我們也要代山君好好照顧白娘娘才是,應該的,應該的。”小灰口無遮攔,提起小青,引得小白想起以前的事,面露難色。

“好了,小灰,你先出去吧,這裏有我照顧娘子就可以了,你幫我去看看姐姐怎的還未過來。”紫宣見夭夭神色憂慮,便支開小灰,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小灰出去後,紫宣安撫夭夭:

“娘子,你剛剛生産,過去的事,不要再想了,小青她自有她的命數。”

夭夭沒有做聲,讓紫宣喂完了整整一碗湯藥,稍稍恢複了一點力氣,她轉身将小無憂抱入懷中,“小無憂,你是不是餓了?喂你吃點什麽好呢?”

夭夭初為人母,對喂孩子之事,從未了解過,不知道該怎麽辦,紫宣偷笑,輕咳一聲,說道:“小無憂剛出生,現在只能吃母乳喂養。”

“母乳?母……乳……?啊……是我的……?”

夭夭又羞又驚訝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前,紅撲撲的臉看向紫宣,似有詢問之意,紫宣會意,微微颔首。

她只好羞澀的解開自己的衣袍,露出一朵柔軟,喂向小無憂,也許是本能,小無憂意識到有奶奶,一口含住夭夭的飽滿,吸吮起來。

待小無憂心滿意足的吃飽後,紫宣便接過小無憂,扶着夭夭躺下,她還不能起身。

“娘子,你再繼續睡會,你的身子剛剛損耗了不少的體力,還需要好好休息,小無憂,我先抱出去了。”

“辛苦你了,相公。”

“照顧娘子和孩兒,是為夫應該的,好了,趕緊睡吧,把手放進去。”

紫宣拾起夭夭的小手,放入被中,輕柔的摸了摸小白的臉,如往常一般,俯身,涼涼的唇瓣在夭夭的額間,印下一吻,帶着一絲心疼,許久,才念念不舍的離開。

見夭夭睡下,他便抱着小無憂,出了房門,來到大廳,卻見大廳靜悄悄的,小妖們分別站成一排,皆不敢出聲,齊霄站在最前端,背身而立,大廳中央站着兩個仙霧圍繞的仙人,是師傅與白帝。

紫宣将小無憂輕輕的放在搖籃裏,便朝着二帝,施了一禮,“徒兒見過師傅,白帝”

“既然來了凡間,不必如此拘禮,讓小妖們都下去吧。”青帝見到徒兒欣喜,但是不想在小妖們面前表現出來,以免失了身份,一本正經的說道。

“是的,師傅。”紫宣轉身,示意小妖們暫且退下,小妖們只好乖乖的離開了大廳,雖說有點舍不得退下,還想看看小無憂,但面對青、白二帝,多少有些畏懼,好歹不用戰戰兢兢的。

青、白二帝見小妖們退下,便踱步走到搖籃前,見小無憂睜眼看着他倆,一張胖乎乎的臉蛋,兩串彎彎的眉毛,清秀有神的雙眼,小巧的鼻子,肉嘟嘟的小嘴巴,在嘴巴下面還有些許圓鼓鼓的雙下巴,雙手胖乎乎的,十指有短又粗,好不可愛。

“這孩子眉宇間,皆神似紫宣,生來便是仙胎,日後必定大有所為,為師來之前取了這同心鎖,贈予徒孫。”說着,青帝從袖間幻化出一把銀色的同心鎖,見那鎖通體銀白,鎖中間鑲嵌着一枚青色的琉璃,泛着微微的青光,此鎖竟是青帝仙力所煉化。

紫宣施禮接下,“徒兒,謝過師傅贈禮。”

“咳,白帝,可有帶何贈禮?”青帝笑嘻嘻的看向白帝,出口問道。

“我自當是未空手而來,此乃聖道之劍,又名青劍,今日便贈與許奚。”,只見白帝手中那劍劍身呈青色,劍芒亦泛着青光,紫宣一并接下,跪膝于地。

“師傅,白帝,今日蹭小兒如此大禮,徒兒替小兒再次謝過。”

“紫宣不必如此,你是為師的徒兒,你的孩兒便是為師的徒孫,自當寵着。”

說罷,扶起紫宣,拿起紫宣手上的同心鎖,彎腰于小無憂戴于脖間。

見小無憂,開心的沖他笑,他樂呵呵的轉頭說道,“白帝,你看,他朝着我笑呢,看來很是喜歡我的贈禮。”

“哼,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能懂什麽。”

他故作鎮定的,看向小無憂,正要伸手去摸他,小無憂竟哭起來,不知為何。

“看吧,定是你太嚴肅了,吓到了小無憂。”青帝絲毫不顧及白帝顏面的取笑白帝。

白帝被他說的一臉尴尬,只好轉移話題,他背過身說道,“既然已經贈禮,昆侖山還有事處理,我先回昆侖了。”

“齊霄拜別師傅。”,齊霄施禮說道,白帝看了他一眼,嘆氣道,“望你好自為之。”便施法回了昆侖。

青帝見白帝翹氣般走了,也不急,拍了拍衣袖,背于身後,“好了,紫宣,為師也回九奚山了,等日後你處理完凡間之事,便帶着白夭夭和許奚回九奚山。”

“是,師傅教導,徒兒自當聽從。”說罷,紫宣又施了一禮。

青帝颔首,便幻化成白光,消失于大廳之上。

窗外飛舞着雪花,像千百只蝴蝶似的撲向窗戶,在窗紙上調皮地撞一下,又翩翩地飛向一旁。

離生産之日,已過了半月,夭夭身子在紫宣的細心調養下,漸漸恢複,可以下床走動,她起身走到搖籃邊,擡手摸了摸小無憂熟睡的小臉,經歷了那麽多,終于,安定了下來,她突然想起那日救她的斬荒,不知道怎麽樣了,等改日,她去拜見一下天帝。

紫宣推門進來,手裏拿着熱氣騰騰的烤紅薯,見夭夭起身,怕她累着,擡手扶她坐下。

“娘子,你身子才剛剛恢複,還是不要多走動的好。”

“相公,我都躺了半月沒有走出房門了,你這樣慣着我可不行,我都要變成大胖蛇了。”

夭夭嘟着嘴,不滿的拉着紫宣的胳膊,用可憐巴巴祈求般的眼神看着他。

紫宣被她看的無可奈何,但還是堅持原則,嘴角含笑溫柔的說道:“娘子,乖,等你出了月子,身子再好一些,快要立春了,到時我帶你去看桃花。”

“真的嗎,可是還有好久……”

夭夭有些不開心的低頭,紫宣見她失落,手腕一轉,将已經溫熱的烤紅薯,遞到夭夭面前,“諾,這是我才上街買回來的烤紅薯,知道你喜歡,快趁熱吃。”

香氣噴噴的烤紅薯,表皮被烤的裂開,夭夭一下子就被紅薯的味道吸引了,接過紅薯,咬下一小口,好燙,夭夭忍不住直呼氣,拿手扇風,希望能吹散熱氣。

紫宣會心一笑,他的娘子,過了千年,還是如此冒失,他低頭,替她吹了吹紅薯的熱氣,怕夭夭舌頭燙傷似的,擡頭吻住了夭夭。

他涼涼的舌尖在夭夭口中癡纏,夭夭的舌尖帶着紅薯的味道,香甜軟糯,讓他一下子沉淪其中,細細品味,貪婪掠奪着夭夭口中的每個角落。

起初,紫宣只是為了降溫,但卻适得其反,引的夭夭渾身顫栗,紫宣這個吻,纏綿得膩人。

随之,他轉為輕啃她此刻頗為紅潤的唇,一直滑到她頸根,又帶着些許誘哄,握住她的手,拉下,竟是用舌尖微微撥開她衣襟。

那軟軟的觸感,震得她一個激靈,遠遠強烈過他第一次帶給她的感覺。臉驀地漲紅,多了幾分羞澀。

“相公……小無憂還在呢。”

夭夭面紅耳赤的推開紫宣,她身子還未完全恢複,不可如此……

紫宣壞笑的彈了一下夭夭的額頭,“為夫這次就放過娘子,等娘子身體完全康複了,也不急于此一時,紅薯要涼了,快吃吧。”

“謝謝相公。”

夭夭繼續拿起紅薯,啃的津津有味,紫宣寵溺的摸摸她的小臉,便起身去了廚房……

紫宣還未走到廚房,便看見齊霄站于院中的紅梅樹下,衣上落雪,應是站了許久,他走近身去。

“怎的,站在院內,不回房去,你這要是病了,我可沒空替你醫治。”

紫宣一見到齊霄,傲嬌的屬性就藏不住了,總是忍不住挖苦齊霄幾句。

齊霄也不看他,出神的望着天空,黯然說道,“你和白姑娘如今也算是安定下來了,我…………也該走了……”

“去哪?”紫宣疑惑

齊霄收回目光,轉頭看他,似是已經下好了決心,吐出那兩個想了已久的字。

“輪回。”

“什麽,你要去輪回?你可想好了?”紫宣知他是為了小青,可到底還是舍不得齊霄。

“想好了,你且放心,說不準哪日我們還會相遇,我還要繼續與你切磋仙術。”

齊霄強顏歡笑,其實心裏也是舍不得紫宣,千年的友誼,銘記于心。

“那你準備何時去。”

紫宣也不強留他,只要他開心,便随他。

“過幾日,我還想跟金山寺的師兄弟們,還有昆侖山的師傅,好好告別。”

“你若真的想好了,我也不阻攔你,輪回于世,望來日相見之時,莫要把我忘了。”

紫宣眼眶微紅,忍住心裏的不舍,轉身繼續朝廚房走去,盡管再不舍,但他也攔不住,齊霄他也是夠苦的了,希望下一世,他能得嘗所願。

齊霄見紫宣轉身離去,亦是心中難舍,眼角下垂,滑落下一滴淚,滴在了手上的青珠。

在他擡眼的瞬間,他沒能察覺,青珠內閃過一道似有若無的光影。

似是一名年輕女子,青衫而立,笑靥如花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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