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蛻化仙骨
第四章 蛻化仙骨
半月時限将至,紫宣,夭夭,齊霄三人,一同回了九奚山,九奚山存世萬年,雲湖,位于山脈之間,靈氣鼎盛,長天月滿,仙山夢短,那煙波浩淼的雲湖,藍得純淨,藍得恬雅,藍得讓人無限陶醉。
當初夭夭在湖內初化為人身,而龍王失去靈珠險些喪命,化為小龍安息,亦是沉睡湖中,才方能保命,夭夭蛻化仙身,如今回歸于此,一切的一切仿佛回到了原點。
仙鶴收到他們回來的消息,禀明仙君,取了金線蓮,便立刻飛往九奚山,先前她早就收到齊霄的傳音符,知曉了此事,心中擔憂。放心不下小白,在她眼裏,小白如親妹妹一般,前程過往,她早就放下了執念。
她來到房內,房中夭夭正坐在桌邊擺弄紫宣跟她去好核的酸梅,九奚山上沒有,紫宣便跟她備了一包帶回九奚山,以免夭夭饞嘴。
“小白”,仙鶴柔聲道
夭夭見是仙鶴,連忙起身,樂呵呵的
“仙鶴姐姐,你怎麽來了,仙君準你出來了?”,仙鶴知她懷有身孕,見她起身,牽着她坐下,“小白,你身子弱,有孕在身,不必起身迎我。”,轉手暗使仙力,取出帶來的仙草金線蓮,此蓮,葉圓盾形,根莖較細,葉柄細長,呈棕褐色,夭夭從未見過此草,好奇的伸手點了點蓮葉,問道:
“仙鶴姐姐,這仙草有何功效?”
“紫宣前日傳音于我,要我将此草帶于你服下,此草喚為金線蓮,是極稀有的野生仙草,早年仙君有幸所得,耗費數百年才使其根種于仙山,服下可保元神不損,有固元神之效,亦可緩解脫離妖骨之痛。”
夭夭接下仙草,凄苦一笑,心中不是何種滋味,“我與相公,想識千年有餘,從我還是一條小白蛇,見到他的第一眼,我便再也容不下他人,我等了他千年,他亦等了我千年,相公為了我,忍受了那麽多痛苦,斷橋上,我等了他七日,直到他出現的那一刻,我以為我們再也不用忍受分離的苦楚,如今…………。”
仙鶴見她傷神,握住她的手,安撫道:
“紫宣既有此打算,定是心中有了十足的把握,以他的性子,絕不會冒險,讓你處于危險之中,你要對他有信心,對你們的孩兒有信心。”
夭夭思慮再三,說道:“仙鶴姐姐,我怎會不相信相公,我雖答應相公,但……我真的不想眼睜睜看着相公,忍受妖骨反噬,元神破裂,你能不能答應我,不要讓相公知道我未服下此草!”,仙鶴不解,“小白,你這是為何?”
“一直都是相公照顧我,疼愛我,替我承擔所有的痛苦,此草既有保元神不損之效,我便偷偷讓他服下,這樣我才能安心。”
仙鶴聽她如此說,眉語間與當年即入雷峰塔之日所說一般無二,心中恐慌,難道夭夭……
“小白,你……莫不是要?”
“相公護了我那麽多次,這一次……他雖沒說,我怎會不知,他會受到怎樣的痛苦,強行接納妖骨,與體內的仙骨相抵,必受到反噬,似仙非仙,似妖非妖,甚至魂飛魄散,就算我形神俱滅,也不願他為了我再次消散于世間。”她眉關深鎖,一雙如寒夜般的眸子裏散發出點點冷光,白淨如雪的臉龐沒有一絲笑意,整張臉看上去如數九寒冬一樣。
“可是,小白,這樣一來,即便能借助昆侖鏡維持你七個月的時間,但孩兒一出生,你忍心抛下他一睜眼便看不見娘親?你難道忍心紫宣一人茍活于世嗎?!”仙鶴不忍,紅了眼眶。
“仙鶴姐姐,你不必為我擔心,能夠嫁于相公……相愛兩世,有了孩兒,有了那麽多回憶……我便滿足了,只要他能安好,便夠了。”邊說着,淚珠如雨滴一般從她的眼眶滑落,低落在衣襟上,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鼻子一酸,可能是怕自己喊出聲來,貝齒下意識的咬住了下嘴唇。
仙鶴嘆氣,想要說什麽,終是沒有出聲,嘆了口氣……陪了小白一會,等她情緒平複下來,便離開了九奚山……
九奚山上的梅花花開依舊,梅落繁枝千萬片,猶自多情,學雪随風轉,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紫宣,齊霄踏着雪,緩緩獨步,仿佛千年的時光不曾改變,兩人還是當年九重天上,風聲鶴唳的人物,但眉語間多了些許沉穩,多了些許堅定………
“明日便是施法之日,你可曾做好了準備,自白姑娘有身孕以來,你可是疏于修煉。”齊霄言語中帶着一番調侃的神情。
“我疏沒疏于修煉,你試試便知。”紫宣不以為然,雙手背于身後,瞧了他一眼,齊霄正有切磋一下的意思,擡手覆于劍鞘,從下往上一抛,另一只手接着拔劍而出,朝紫宣劈去。
紫宣嘴角上揚,淡然避開,雙手凝聚仙力,并攏再迅速拉開,幻化出一片雲霧,左手伸入霧中拔出天乩劍,接下齊霄再一次劈下的劍招,笑道:“我只是一句玩笑,你便當真,那今日我便陪你好好切磋一番。”
紫宣揚手一劍刺出,天乩直化九道銀芒,徑直朝齊霄劈去,眼見劍芒已經到了齊霄身前,齊霄一個縱身躍到了紫宣上空,紫宣劍式順勢一挑,一招出劍橫去,頂住了齊霄的雙足。
齊霄立于半空,也不急于出劍
“你這反應倒是和從前一樣,劍法卻精進不少。”,紫宣擡頭看他,“如此你可滿意了?”
“不夠!”齊霄說罷,起身空翻而下,又朝紫宣劈去,這一劍可算凝聚了半身的功力,再加上從天而降的氣勢上先聲奪人,一時間強大的壓迫好似天崩地裂一般。
紫宣擡手接劍,竟未曾接下,壓的紫宣後退幾步,他捂住胸口,口中似有鹹腥之味。齊霄見他如此,忙收回劍,歸于劍鞘。扶住紫宣。
“你為何身上有傷卻不提,方才我不過使出半數修為,你竟接不住,明日你如何施法?!”
“呵,為了保住孩兒,我不過舍去了些許修為,我沒事,你且聽我說。”紫宣緩了片刻,将他與斬荒的約定,細細闡述于齊霄,“明日你且為我護陣,切不可讓斬荒帶走娘子,也不能讓他人幹擾于我。”,“斬荒倒也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雖不知他到底有什麽目的,但你且放心,我定會護住陣。”
紫宣回到房內,夭夭正坐在撫月琴前發呆,紫宣進來都沒有發覺,紫宣見她出神,輕笑一聲,擡手彈了一下夭夭的額頭。
“娘子在想何事,為夫走近了都沒發現。”
夭夭吃痛的回過神,發現是紫宣,咧嘴笑起來,不動聲色的,倒了一杯茶,遞給紫宣,早在紫宣回房之前,夭夭已經将金線蓮溶于茶水之中,幸好此藥無色無味,不然以紫宣對藥材的精通怎會不知。
“相公,你為了照料我和孩兒,日日操勞,這是我才沏的茶,你嘗嘗。”紫宣接過夭夭手中的茶杯,并未察覺出夭夭的異樣,一口飲盡,見夭夭盯着他,詢問道:
“娘子,可是有何事?為何一直盯着為夫?”,夭夭見他服下了仙草,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擡眼望向紫宣,嫣然一笑,“一直都是相公照顧小白,我只是想能為你做點什麽,好喝嗎?這是我學了好久才學會沏茶的方法。”
紫宣寵溺的看着夭夭,拉起夭夭微微燙紅的雙手,疼惜的說道:“娘子,你能嫁于我,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了,你無須為我做這些,就讓為夫一直照顧你就好了。”低頭俯身,帶着涼氣輕輕吹着夭夭的手指。
夭夭只覺手心發癢,引得渾身酥酥麻麻的,小臉不由的泛紅,怎的現在連紫宣的觸碰都能讓她臉紅心跳,她這是怎麽了,變得如此敏感,她結結巴巴的轉移話題,“相公,好久未聽你彈琴了,我想聽你彈琴,就是當初我第一次在九奚山上遇到你的那首。”,紫宣破顏微笑,自然是好的。
“好,為夫彈給你聽。”
說罷,移到琴前,玉指輕揚,撫上琴面,凝氣深思,琴聲委婉卻又剛毅,券券而來,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韻味,清澈明淨的琴聲潺潺流動,如同來自深谷幽山。
夭夭坐在紫宣身邊,癡癡的看着他,似乎想要把他彈琴的樣子深深刻在腦海裏,心裏的回憶字字拆開,紫宣,她愛了千年的紫宣,蛇身時的夜夜相伴,初化人形時的心悸,他手把手的教她如何寫字,送她挽留,她偷蟠桃受罰時義無反顧的帶她離開,雪地裏的回眸,形神俱滅時的不舍,千年後桃林中失而複得的喜極而泣,斷橋上的傾訴表白,受天雷時恢複記憶的那一句帶她回家,夢境中那一句重生重,也重不過你,雷峰塔倒下後,斷橋上的失而複得……
太多太多的回憶,刺痛着夭夭的心,她有多不舍離開紫宣,心裏就有多痛,就像千萬根針在心裏紮下一般,眼淚止不住滑落,她擡手想擦去淚水,不讓紫宣看見,可是心中的痛,讓她抑制不住的落淚,如果時間能停留在今日……該多好……
紫宣見她落淚,琴聲戛然而止,擡手覆在夭夭的手上,關切道:
“娘子,你可還是為明日之時擔心。”
“我沒有擔心,真的,我一點都不擔心,我相信相公你一定會護住我和孩兒,我只是……我只是聽的入迷了,一時感傷,相公,明日過後,帶我去看一場真正的煙花好嗎,之前只是在夢境中與你一起看過,我想去看真正的煙花。”夭夭擦去臉上的淚水,擺擺頭,擠出一個笑容,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
紫宣怎會不知她的心思,明日如何,未曾可知,他只想留住今夜的美好,他看着夭夭,“娘子,你想看煙花,我便陪你去看,明日過後,我們就去。天色已晚,明日你會很辛苦,應早些歇息。”
二人攙扶着走向床邊,相擁而眠……
這一夜似乎特別漫長,又似乎特別短暫,靜谧的夜晚,一轉即逝……
紫宣,小白,齊霄,來到雲湖邊,此時的雲湖只聽得見潺潺流水聲,仙霧彌漫……
“娘子,緊張嗎?為夫會護住你和孩兒的。你就當睡了一覺,等你醒來一切都會好的。”紫宣怕小白緊張,柔聲道
“相公,我不緊張,我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說罷,小白深深的看了紫宣一眼,轉身作勢要走向湖中心的亭內。
紫宣趁夭夭轉身的瞬間,右手凝聚仙力,施于夭夭背後,夭夭昏睡過去,紫宣接住她,飛身将她至于亭內。
紫宣與齊霄對視一眼,點頭示意,“斬荒,你可以出來了。”
雲湖旁的山石後,緩緩走出一支渾身泛着五色光芒的麒麟,形态優雅,不急不慢的走出,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走到亭內,看了眼紫宣
“你不必如此防備,我既自願做這媒介,便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如此,便是最好。”紫宣說罷,盤膝而坐,雙手凝聚仙力,閉眼凝神,将所有修為聚于心火中,暗暗念咒,催動陣法。
剎那間雲湖的周身建起一道白霧般的屏障,紫宣随即睜眼,從白衣中取出昆侖鏡,将心火緩緩輸入鏡中,昆侖鏡受到心火的感應,緩緩升起,發出點點金色的光芒,湖內的水流似乎被昆侖鏡所吸引,波動不似往日的緩慢,漸漸變得急促,紫宣擡起左手,幻化出天乩劍,右手咬破手指,抹于劍身,齊霄在陣外看見紫宣此舉,不好,他是要以仙血開陣!
紫宣擡手将天乩劍中的仙血刺向鏡中,昆侖鏡受到仙血的影響,光芒大盛,雲湖周身的仙氣化作一縷縷白色的霧氣往昆侖鏡聚集,昆侖鏡吸入團團仙霧,随即升于陣法中央的半空,金色的光芒照在夭夭和斬荒二人的全身,陣法開啓。
他收回天乩劍,雙手同時凝聚修為,連同心火,施于二人,只見二人的身體緩緩升起,紫宣左手一翻,将所有的仙力,借助昆侖鏡,心火,仙霧兩相同時飛向夭夭的體內,夭夭渾身只覺一震,身體內的妖骨咔咔作響,似要撕裂了她一般,蠢蠢欲動,兩道仙術化為一道道白光和一道道金色的光芒,交錯糾纏間在妖骨內流串,直至布滿渾身的妖骨。
紫宣見此,随即繼續施法,欲将夭夭的妖骨加速抽離,以免夭夭緩多一分,便多一分脫離的痛苦,夭夭只覺渾身痛楚難耐,從未體會過抽離妖骨的疼痛,竟如此痛不欲生,痛入心骨,她睜眼皺眉,被元神快要撕裂的苦楚驚醒,想要忍住這種痛楚,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出聲,不能讓紫宣發現自己的異常。
她轉眼看向身側,這是.......斬荒?他為何在此,難道那日在桃林的五色光芒是他?
妖骨受到壓迫,一根根筋脈,根根斷裂,還差最後一步便可讓妖骨從夭夭的元神抽離出來。此時,陣外突然出現一身黑衣的人影,持劍劈像陣法的屏障,是逆雲!
“主上!不可!”原來逆雲自從妖帝自爆靈珠消散以後,他便四處尋找妖帝的下落,驚問小妖告知桃花林中有五色光芒顯現,他立刻趕往桃花林中,見到主上,欣喜萬分,卻聽主上要替白夭夭接納妖骨,紫宣也不可接納,會忍受反噬之苦,主上何嘗不是,他竟然要再一次為白夭夭犧牲,他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瞞着主上,偷偷跟在他身後,想要救出他。
紫宣受到幹擾,氣結于心,鹹腥上湧,吐出一口鮮血,施法被迫停下,他急忙右手繼續凝聚心火,不然昆侖鏡光芒熄滅。夭夭只覺妖骨在體內繃斷卻無法抽離,一時間元神受到妖骨的反沖,幾盡破裂。
齊霄拔劍出鞘,攔住逆雲的再一次要劈下的劍鋒,“逆雲,你這是為何?”
逆雲見他阻攔,心中急切,“主上好不容易才被天帝放出,我決不允許他再次因為白夭夭受到劫難!你讓開!”
“這是你家主上自己所願,你難道要違抗他的命令!”齊霄凝聚修為,防禦的擋在屏障外,絲毫不肯退讓
逆雲沒法,只能與他打鬥起來,紫宣見陣法外齊霄擋住了逆雲,轉頭站起身,欲繼續将心火與昆侖鏡的仙霧融合,卻見夭夭的元神邊緣似乎有點點星光正在消散,驚呼:
“娘子!你為何元神有碎裂之兆,我不是讓仙鶴與你服下了金線蓮,你的元神不該受到抽離的影響才是!”
“相公........其實我未曾服下仙草,你心中所想我怎麽會不知,你開啓此陣早就做好了被妖骨反噬,元神俱滅的打算............對吧.....你為了穩住孩兒......已失去半數修為.......還如何承受這苦楚的情況下開啓法陣.......所以你才以仙血開陣.....加強法陣的開啓......所以我才讓你服下.......你已護了我千年........這一次....就讓小白護住相公你.....便好...”
夭夭虛弱的說出這些話已經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紫宣聽罷,恐懼之感充斥着心間,他心中所想皆被夭夭猜透,他是合時服下仙草的?莫不是昨晚那杯茶水...仔細回想...茶水夭夭此間從未碰過.....他竟疏忽了...........
正在他出神之際,斬荒突然站起身,渾身五色的光芒化為一道仙霧飛向夭夭的體內,他這是要作甚,紫宣不解,來不及阻止斬荒的動作,眼見那到五色的仙霧與心火,昆侖鏡的仙霧融合為一道,頃刻間,陣法內的湖水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壓力,噴發起陣陣水花,不僅是仙霧,一道道湖水飛向夭夭和斬荒的身側,将二人包裹其中。
難道,斬荒是要以自身麒麟仙骨換取夭夭的妖骨,助夭夭蛻化仙身,紫宣怔怔的發愣,他所說麒麟之身可承受接納反噬的苦楚,竟都是為了讓他答應入陣,好以自身仙骨蛻化夭夭,再以自身元神修補夭夭破碎的裂痕。
他心中對妖帝的介懷一點點消散,斬荒見紫宣不動,喚道:
“紫宣!趕緊施法,我的仙力支撐不了多久,需你相助!”紫宣緩過神,随即立刻再次凝聚仙力于心火,不讓昆侖鏡光芒滅下。
一時之間雲湖四周劍影疊起,仙霧與那五色的光芒映的空中一片火紅,過了許久.....
夭夭的妖骨終于抽離出來....紫宣與斬荒皆有仙力枯竭之勢,但也撐着不讓夭夭元神消散,夭夭的仙骨因有了斬荒的骨血融入,快速的蛻化而成。周身泛着淡淡的白光……
二人緩緩落下,斬荒僅剩的骨血支撐着他似要消散的元神,他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紫宣飛身接住夭夭,收回昆侖鏡,陣法也因此結束,湖外的屏障消散開來。
逆雲,趁齊霄走神,飛身進入亭內,來到妖帝身邊,妖帝奄奄一息。
“娘子,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做傻事了,今日若不是斬荒相助,你叫為夫如何一人帶着孩兒活下去。”紫宣摟着小白說道,
“相公,斬荒他…………”夭夭對斬荒心裏多了些許愧疚,即便他當初傷過她,但畢竟她也欠了他,這份情,她永遠也還不了了。
這時,一道白光帶着極為強盛的仙力,出現于陣法外,“紫宣。”天帝平淡如常的開口,紫宣見是天帝,施了一禮,“天帝。”,夭夭,齊霄,皆跟着施了一禮。
“紫宣,你逆天開陣,違抗天命,本應受罰,青,白二帝皆為你求情,連王母都特地來找本君望能網開一面,如若我不收回這道令,倒顯得本君不盡人情,念你救兒心切,且饒過你這次,萬象令已回歸原主,這斬荒我便帶走了。”說罷,一揮手将斬荒化為一道五色收于掌心。
“紫宣,謝過天帝。”
聽罷,天帝便轉身将逆雲一同帶走了
小白伸出手心,發現那朵黑色的蓮花已經沒有了痕跡,莫不是适才施法之時被斬荒拿了回去,“相公,這萬象令被斬荒拿回,莫不是………”
紫宣見她擔心,拉住她的手心,說道:
“好了,娘子,天帝既如此說,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才蛻化仙身,需要好好休息。”
“是啊,白姑娘,紫宣說的對,妖帝畢竟是天帝的胞弟,定也不會為難他。”齊霄複議。
夭夭沒有做聲,紫宣便扶着她,三人一同回了青帝的仙府。
九重天的仙宮裏,天帝将斬荒元神仙骨化為一朵紅蓮,放于仙池之中,他欠了這個弟弟太多,這上萬年,他一直不敢去直視內心的聲音,如今,他也是時候去彌補了……
離施法那日過去了已經兩個月,夭夭的身子也恢複的差不多了,在紫宣的調養下,竟漸漸圓潤起來,他們回到凡間,齊霄也跟着一同回了白府,他雲游四海也漂泊了許久,如今也想好好歇歇,偶爾去金山寺看看師兄弟,聊聊天。
夜晚,夭夭被紫宣用白布蒙着雙眼,牽着去了桃林,二人立于林內,滿樹和嬌爛漫紅,萬枝丹彩灼春融,寂靜的夜突然被什麽炸開,頭頂的夜空有煙花缤紛着綻放,在黑色天際飛舞着剎那芳華,拼盡一生,只為這一刻燦爛。
夭夭興奮的摘下白布,是煙花,是紫宣那日答應她看的煙花,她開心極了,望着夜空中還在不斷炸開的煙花,覺得此刻她是世間最幸福最幸福的女子。
“相公,這是你安排的嗎,謝謝相公,我太開心了。”、
“娘子喜歡就好,答應你的為夫都會為你辦到。最初的你對我來說,就像這美麗的煙花,盛放在我孤寂的夜空。”紫宣從身側摟着夭夭,深情的傾訴道
“相公。”夭夭擡眼望向紫宣
“娘子,既然喜歡為夫的禮物,是不是該好好慰勞一下為夫才是?”紫宣眼神裏透露出意味不明的感覺,說着,便要朝她靠近,潮濕又溫熱的氣息襲來。
夭夭自然明白紫宣所謂何意,羞紅了臉,欲推開他:“相公,你怎麽變得如此不知羞。”
紫宣見她想要推開他,手間用力,抓的更緊了,不讓她掙脫,低聲緩緩說道
“那我們回房便是。”
紫宣右手一揮,二人便已坐在白府的床上,紫宣伸手一攔将她攏入懷中,舌尖抵開她的唇游入其中,溫熱地捕捉着,一只手趁機解開她的衣裳,裙袍滑落到地上。
紫宣的手從她內衫中鑽入,掌下熟悉細微的觸感讓紫宣心滿意足,似乎比以往肉了不少,雙唇繞開她的臉,一點點落到頸上
沁人心骨的涼貼着皮膚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眼中噙着□□氣息的紫宣,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用手推開紫宣,不讓紫宣繼續,
“相公,我還有身孕,這樣恐會傷了孩兒。”
“無妨,為夫我精通醫理,自然知道何時可以如此。”說罷,低頭
唇一路舔舐她的右耳邊,手指暧昧地慢慢解開她的內衫,一路勾火燎原,夭夭的身體忍不住劇烈起伏起來,紫宣捧起她的手指輕輕咬了一口,滿意地聽到她口中細碎的吟哦聲。
房內的春色,引得窗外的月色都羞紅了臉,躲進了雲層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紫宣為了白夭夭可以付出一切,而白夭夭亦是如此,千年相戀,願他們幸福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