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鄉試結束
鄉試結束
是夜。
陸成沖洗好身子，便朝屋內走去。
坐在梳妝臺前，雲依依正用木梳整理着頭發，見陸大哥進了門，轉過身開口道：“今兒哥哥來信，說是再過幾天便回來了。”
點了點頭，算算日子也該到家，見媳婦兒欲言又止的模樣，陸成挑了挑眉。
“怎麽了。”
兩根指頭輕繞，雲依依咬了咬嘴唇，想到白天娘親交代給自己的事情，輕聲問道：“再過幾天便是中秋節，你要不要回你爺爺他們那兒去。”
聽到這話，陸成顯然頓了頓身子，當真沒想到這一點。按理說中秋節應該和親人度過，可他與那所謂的親人僅僅只見了一次罷了。想到之前自己從陸家村離開時，那老人含着熱淚的目光，陸成垂下眸子，半響才開口。
“中秋我在府中過，與爹娘還有你一起，等中秋第二天我再去陸家村。”
聽到陸大哥這麽說，雲依依愣了愣，起身朝着床邊走去。
“這樣好嗎？”
看着雲依依望向自己忐忑的眼神，陸成眼中浮現一抹笑意，搖了搖頭，伸手把佳人摟到懷中，低聲道：“有什麽不好，有你的地方，才算是我的家。”
心頭泛暖，雲依依紅着臉靠在陸大哥身上，小聲地回道：“那去陸家村，我也跟着去。”
“那邊環境太差了，依依你就待在家中，等我回來便成。”想到之前自己去時見到的破爛的院子，陸成皺眉輕聲勸道。
“不要，我是、我是你媳婦，我當然也要去見長輩的。”雲依依磕絆地說出令自己害羞的話，說完便把整個臉捂住。
知曉懷中的人是害羞了，陸成輕輕拍打着佳人的肩膀安慰着，語氣中帶着笑意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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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內，九天八夜的鄉試就此落幕。
張元元走出大門，便見到前方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加快了步伐上前，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雲大哥，果真是你！”
相互行了禮，張元元眼中有些驚喜，笑着開口說道。
“元弟，這次可有把握？”搖着手中的白扇，雲凡凡臉上帶着笑意問道。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着，瞧見停在樹下的馬車，雲凡凡停下了步子。
“元弟，我便先走一程了，等回了縣中，再找你敘舊。”
兩人道了別，雲凡凡便命人趕着馬車，為的就是能夠趕在中秋前回去。
剛出大門的何運一擡眼，便見到小舅子與縣令公子二人同行着。兩位翩翩公子格外的引人注目，掩下眼中的自卑，何運跟了上去，見那雲凡凡上了馬車離開，這才上前與張元元搭上話。
“元元。”
“姐夫？”
轉過頭看見何運站在自己身後，張元元驚訝的叫道。沒想到這麽巧在一衆考生中碰上兩位熟人，張元元臉上泛着驚喜的笑意。
知曉何運的客棧離自己住的地方不遠，兩人便一同朝着那邊走去。
“姐夫，這次鄉試可有把握？”
說到鄉試，何運倒是開始自信了起來，臉上帶着謙虛的笑容回道：“十有八九。”
“當真！？”
“還是要等放榜才知道結果。”雖然這般說着，但是何運臉上卻并沒有忐忑的神情，想來這次應該考得不錯。
張元元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沮喪：“也不知道我考的如何，倒是忐忑得很。”
安慰了張元元兩句，便到了客棧門口。指了指前方的馬車，張元元臉上帶着笑出聲邀請：“姐夫，家中的馬車在等着我，若是不嫌棄，不若跟我一同回去。”
從省城到縣城，可要三天的時間，為圖安全，何運來時是跟着大道上的镖行一同前來的。如今回去也得尋個镖行才行，若是租個馬車，可要花上一兩銀子。
腦海中盤算着，何運笑着點了點頭，上樓收拾了東西退了房，便背着包裹朝着張府的馬車走去。
坐在馬車裏的張員外算着時間，聽到外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張員外掀開幕簾，笑着開口：“元元，咱們得走了，可得趕上中秋之前回去。”說完，這才發現外邊還有一人，仔細看去，便是自己那女婿。
張員外瞬時繃緊了臉，皺着眉頭打量着何運。
沒想到張員外會在馬車裏，何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朝着前方行了禮。
“岳父。”
“行了，起來吧。”嫌棄地揮揮手，瞧着外邊這模樣心中便知道是怎麽回事，想來是兒子邀請着這何運一同回去。
張元元向北上求學，自然不知家中發生了何事，看着自家爹與姐夫兩人奇怪的神色，臉上有着些許好奇，為了二人的臉面，沒有出聲詢問。
“愣着幹什麽，快進來啊。”沒好氣的說完這話，張員外坐回了馬車內。
張元元臉上笑容沒變，撩起簾子讓何運先進去，自己這才跟着上了馬車。等三人坐好，車夫便握着鞭子開始趕路。
瞧着眯着眼睛休憩的父親，又看了眼拘謹的何運。張元元垂下了眼眸，嘴邊的笑容慢慢收起，能讓父親這般模樣的，無非便是母親與姐姐二人，與何運沾上關系的，也就只有姐姐。看樣子，應該是何運做了什麽傷害姐姐的事，才惹得父親這般。
緊趕慢趕，終于在中秋的前一天回到府中。
雲府裏挂上了燈籠，桌上擺着各種口味的月餅。因為中秋節的緣故，雲依依的鋪子也賣出去了許多月餅，在這天，雲依依給林同和雲生二人放了假，讓他們回家陪陪家人。
下了馬車，雲凡凡站在門口伸了懶腰，垂了垂自己酸痛的腰，這才帶着笑朝着府內走去。
猜到自家兒子會趕在中秋節回來，雲母早已準備好了接風宴。果不其然，當看到一身錦衣的雲凡凡出現在府中，雲天霸與雲母對視一眼，眼中滿含笑意。
吃了晚飯，知曉兒子已經疲憊至極，雲天霸便笑呵呵的趕着衆人回房歇息。
而張府那邊。
張府的馬車停在門外，小厮連忙跑進府中給夫人說公子回來了。張瑩瑩跟着張夫人已經府中的各位姨娘收拾着來到了門口，便見馬車中一一下來了三人，衆人原本帶笑的嘴角慢慢收斂起來。
張員外一下馬車，便見到自家夫人皺着眉頭看向自己，抖了抖身子打個激靈，忙上前低聲說了這是何情況。
“岳母。”見前方站着的衆人，何運低頭行了禮，這才看向張夫人身旁的張瑩瑩。
“瑩瑩。”
張瑩瑩冷着臉，看着臉上帶着笑意的何運，腦海中浮現出她夜晚站在秋月屋子外聽到的哭泣聲，撇了頭沒說話。
見衆人都不搭理自己，何運苦澀的笑了笑，同身邊的張元元告辭，便背着包袱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臨走前朝前方拱了拱手，開口道：“岳父、岳母，等明兒我再前來拜訪。”
瞧着面前的形勢，知曉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發生，張元元頓了頓身子，這才擡腳往張夫人那兒走去，笑着開口叫道：“娘。”
“姐姐。”
見兒子離家好幾個月，高了也瘦了，張夫人心疼的摸了摸張元元的臉。
夜幕降臨，張元元坐在自己書房中，整理着帶回來的書本。
書房的門被人敲響，林臨提着燈籠站在門外，等屋內的人說了進來，這才推門而入。
“少爺，什麽事啊？”
晚膳結束後，林臨便被張元元告知戌時到書房去一趟。埋在書中的腦袋擡起，張元元擡了擡下巴，林臨連忙轉身關了門，這才湊近到桌案邊來。
“你可知，我姐姐發生了何事？”
張元元回來，便見到大着肚子的張瑩瑩，回到府中時得知姐姐在府中住下，聯想到一家人對何運的态度，必定是發生了什麽。
“這……”林臨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夫人之前便交代了，這些事不要到處說，若是之後秋月的名譽受損，那是要怪罪的。
見自己的貼身侍從這般支支吾吾，張元元皺了皺眉，想必這事不普通，也不為難林臨，沒再逼問。
第二天一早，張元元便到了母親的房裏。張府裏的下人正在準備着中秋節需要的東西，整個府中的月餅，都是在雲依依的鋪子裏買的。見兒子出現在自己面前，母子一條心，自然知道他要說什麽。
拉過張元元的手坐下，張夫人臉上帶着笑意，輕聲開口：“趕路了幾天累了吧，怎麽不多休息會兒。”
“兒子不累，如今考完，心頭倒是放松不少。”搖了搖頭，張元元回應道，說完猶豫了一會兒，這才開口，“娘，姐姐與何運，是怎麽回事？”
見自家兒子眼中滿是擔憂，張夫人沉吟片刻，低聲把最近發生的事說了出來，不過說到秋月時，由受傷二字輕輕帶過。
“這是多久發生的事。”張元元冷下了臉問道。
“半月前。”
“何運沒有上門過一次？”
張夫人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她本想着何運那家裏人是不好的，沒想到何運也這般，恐怕瑩瑩早已涼透了心。
站起身子，張元元大步朝外走去，見自家少爺這般氣沖沖的模樣，林臨忙上去阻攔，卻被張夫人叫住。
“讓他去，等了半個月，何家那幾個人，是時候收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