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第 14 章

江旎忙到下午結束,審照片視頻的時候看了眼消息,才看見有自己相關的熱搜。

詞條挂了大半天,幾個男藝人沒少挨呲,最終在微博發文向曹詩雲道歉,但道歉次要,主要還是狡辯,統一公關話術是“心直口快”,“大家同錄一檔節目,關系很好,相處久了說話就不太顧忌”這類說辭。

而她點進自己主頁一看,已經被定向爆破了,私信評論全是幾個男明星粉絲的優美中國話。

熱搜實時廣場罵她的應該更多吧……

幹這行要有挨罵的覺悟,這點她自然知道,但最好別扯上她的作品。

江旎最終還是沒忍住點實時,懷疑了幾秒自己的眼睛。

和她主頁完全不是一個畫風,甚至還有熱門號安利她的節目和劇,清一色好評。

腦中冒出個不受控制的想法,江旎點進和霍司臣的聊天框,決定先賣個慘:

[你的乙方被罵了,此刻有點易碎]

[委屈.jpg]

這回倒是回得挺快,江旎剛退出去,就有提示回複。

霍閻王:[?]

他這是不知道?

江旎想了想,也是,他估計都不看這些,有什麽需要的信息直接讓周瑾摘錄就好了,何必自己花心思?

——除了看她媽直播。

想到這點,江旎露出個鄙夷的神情,和小安核對好內容去往停車場,打道回府。

路上曹詩雲發來消息:[旎姐,我團隊本來想幫你控控評的,點進實時廣場已經控住了]

[你幫了我,害你挨罵,輿論還要你自己控,真的很不好意思]

[中午結束補錄想請你吃飯但你在忙就沒打擾,以後有什麽需要你盡管提,你可以截圖存證]

江旎看着消息,不由失笑,這曹詩雲也是圈裏少見的實心腸,實時廣場那麽多條,她大可渾水摸魚說自己已經幫過了,又沒人深究,落個好處不費力,偏偏難得真誠,來跟她說這些。

她回複完曹詩雲,看着列表裏好幾天沒聯系的郁和笙,做排除法:[郁老師,挨了點小罵,是你發動熱門號幫我控的嗎?]

沒多久,對面回複:[這我還真沒動手]

[不過有幾家貌似是君朗派系的]

江旎看着消息裏的“君朗”二字,揚了揚唇,分明就是幫了她嘛。

她把跟郁和笙的聊天記錄截個圖發給霍司臣:[男人,我有證據,你還口是心非?]

沒多久,對方回:[你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別人]

他這算是什麽重點?

江旎啪啪打字:[不是你發問號嗎?]

[不就是你不知道這事的意思?]

霍閻王:[我的意思,大部分輿論已經清除]

江旎:[嗯,所以呢?]

霍閻王:[所以你委屈什麽?]

江旎被他噎得說不出話,聽聽,這是37度的嘴裏能說出來的話嗎?

到了酒店樓下,正好趕上霍司臣的車回來,但車并沒進去,只是停在門口,周瑾從副駕下來。

江旎讓小安去停,自己就地下車,走上前去,看見霍司臣在後座,唇角勾起笑意:“霍總,你還有事啊?本來想好好感謝你的,幫我控制輿論。”

霍司臣擡眼,隔着車窗看着她唱這出相聲,不鹹不淡道:“現在是君朗唐頌合作期,你的輿論,難免會影響君朗。”

江旎心頭一個忍字:“論跡不論心,總之感謝。”

霍司臣看她,饒有興致地問:“怎麽謝?”

“您決定。”江旎刻意強調了“您”,緊跟着又補了一句:“互不幹擾什麽的上次已經用過了,此次無效。”

霍司臣收回目光,無聲地一笑:“上車。”

江旎注意到周瑾離開了,琢磨着他應該是又想把她當秘書使。

她從善如流上車,管他的,來了平港各自在忙,有相處的機會總好過她刻意制造。

不忘大計不忘大計。

她在心裏默念。

“霍總,去什麽場合?我好做準備。”江旎目光灼灼,一副很有職業素養的樣子。

“打牌。”

啊?

大哥,你打牌要什麽秘書?

江旎看向窗外,總感覺他有點內涵她飛機上假工作真打牌那檔子事……

天光漸暗,路兩旁初上華燈,江旎看窗外時無意間瞥到後面有輛奔馳,沒注意,但過了好幾條街,上下兩段高架後,那車還是不近不遠地一直在後面。

霍司臣這輛車速度很穩,這個點算是下班潮,大多數車趕着回家早已經超過去了,怎麽偏就這輛一直跟着?

江旎坐起身子,透過後視鏡盯住車标車牌,同時拍了拍旁邊的霍司臣胳膊:“霍總,後面這輛奔馳,是不是一直跟着我們?”

他手搭着窗沿,沒什麽情緒地“嗯”了聲。

江旎轉過頭看他,他還能不緊不慢拿出手機看消息,一副旁觀者姿态,不由得感慨:“你心也是挺大的。”

下一秒,霍司臣點開一個聊天框,貌似是周瑾,發過去一條語音:“可以了,撞吧。”

江旎聽得雲裏霧裏,還來不及好奇,就聽見後面兩車相撞,奔馳被它的後車撞上,被迫停下。

所以霍司臣早就知道?

她猶豫地開口:“又是那位苗總?”

霍司臣來平港的這件事相對容易打聽得到,苗廷猜測君朗在搭建內部的設施線,就跟了過來,但是要想知道工廠具體在哪并不容易,這幾天他試過讓買通的員工去在他車下放追蹤器,奈何無果,只能出下策跟車。

恰巧,也攢了這幾天證據,霍司臣讓周瑾“碰個瓷”之後,順帶處理了那名員工。

“離他遠點。”霍司臣不說別的,只淡聲交待這一句。

江旎笑意真誠:“你的對手就是我的對手,上次是不明狀況,才跟他接觸,以後會記得的。”

說完,不忘補充一句:“哦,他哪算你的對手,你在我心裏永遠占據top位。”

霍司臣:“……”

牌局約的地方叫蘇荷裏,江旎聽過,來這的都是把錢當歡樂豆一樣抛的小姐公子哥兒。

她跟着霍司臣來了黑V包間,門自動打開,裏面一派談笑風生,見霍司臣來了,紛紛站起來,最外邊的男人一看就像錢裏泡出來的,走近笑道:“瞧瞧,來了平港幾天,總算約着了人。”

說完看向霍司臣身旁,笑問:“這位是……?”

江旎淺笑,簡單自我介紹。

“我姓秦,秦赫。”男人也自我介紹,說完又調侃:“司臣,你不厚道,自己總贏,還開外挂帶上江總過來。”

霍司臣唇角掠過微微弧度,若有所指道:“江總争分奪秒苦練牌技,一定要來,我不好拂興。”

江旎:“?”

磕碜我是吧?

秦赫眼一亮:“同好呀,上桌上桌。”

在場七八個人,故而輪換着上,江旎三局整理發布本文在扣扣群死二洱珥吳酒以思企故意輸了倆,贏了一局,随後該她下場,又輪了霍司臣上。

江旎就着椅子坐霍司臣斜後方,盯着牌,被秦赫眼尖道:“江總,觀牌不語真君子,謹記啊,謹記。”

江旎忍着笑比個OK保證,一邊還是盯着霍司臣的牌,發現他每碰一個都和她想到一起去。

唯獨有一處,他指節捏上二筒,江旎想提醒,但又不好講話,只能咳了兩聲,霍司臣并沒有要變的意思。

江旎實在難忍,桌上行動太明顯,于是晃了晃腿去撞他的腿。

撞上那一瞬,他落在牌上的指尖一頓。

溫熱的觸感傳來,江旎突然後悔,立即撤回了放肆的腿,往裏收了一截。

牌桌上照常熱鬧,只是桌下氣氛又開始緩緩微妙。

江旎狀似不經意,起身:“我去透透氣。”

霍司臣短暫地撩眼,旋即打出牌。

江旎到外面,進了洗手間,最外那層門是關着的,為防撞見什麽,她輕輕開門,幾乎沒有聲音。

好在裏面沒人,她走到鏡子前定住,尴尬後知後覺地彌漫上來,為什麽要想不開撞他腿啊……

那種詭異的微妙再次席卷,不過應該只是她自己覺得,畢竟霍司臣一心牌局,都沒注意。

她理了理發絲,又對鏡自照片刻,準備回去,突然聽見隔間裏響起語音:[我馬上上來拍,你确定攔到他哈,就在黑V旁邊廁所門口蹲他是吧……]

隔間裏面的人似乎有點着急忙慌地把聲音調小,但語音裏的語速極快,江旎還是聽到了開頭。

拍什麽?攔誰?不會是霍司臣吧?

江旎很自然地聯想到苗廷那晚送人的事。

剛才那話裏,還約了人來拍,那顯然又要制造點什麽緋聞,開局一張圖內容全靠編的爆料她見多了,甚至等下什麽也不用幹,哪怕不靠近,只要拍到一張和霍司臣的同框就能編出八百個版本。

尤其這裏是洗手間,一個“事故”頻發的敏感地帶。

無論如何,她得去提醒一下他,寧可錯防,不能不防。

江旎低頭,好死不死,剛才滿身尴尬地出來,急在一時忘帶手機。

她腳步放得很輕,明明想走歪門邪道的不是她,她卻莫名緊張,身子微微前傾,一步一步踮腳出了門。

出去那刻深呼吸一口氣,轉身準備回去提醒,卻見包間門打開,從裏面出來的正是霍司臣!

而幾乎同一時間,她聽見了女廁所裏的腳步聲。

不能同框!

江旎率先一步走過去,步伐很急,忽略他眼底的些微訝異,一把拽住霍司臣的手,把他拉進了男洗手間。

來不及霍司臣反應,她覺得在外間還是不妥,就又拉他進了一間隔間,咔噠上鎖,反手把他按在門後,一氣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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