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第 26 章

資本家良心發現了?與工作不相幹的私人出行也要負責?

江旎本能想要拒絕, 付骁話搶在前頭:“不麻煩,我送她就好。”

付骁這話有點冷,似是覺得他作為朋友不被信任, 也是,和朋友出去,自然全程他來負責,何故勞動一個合作方呢?

人的社交親密等級有天然排序, 工作上的人比不上朋友,理所當然的事。

霍司臣并不接住付骁隐隐的嗆聲, 情緒無波無瀾:“慶功宴想必少不了喝酒。”

這點付骁也已想到, 小問題,他笑笑:“我叫代駕。”

霍司臣:“那麽代駕,就是第三人, 不可控因素裏的一部分,我并非不放心江總的朋友。”

“……”

江旎心說怎麽還論證起來了?

付骁:“但您的司機對我來說,也是陌生人。”

霍司臣徑自揚了揚眉:“好, 那我去接。”

江旎:o_O?

付骁面色稍沉。

劉敏他們已經到了門口, 霍司臣微一颔首, 轉身走了。

沒有給他們再駁回的機會。

江旎迎上付骁的目光, 聳聳肩:“上次游輪那事過後他想讓我離開的,因為制造了麻煩,商人思維嘛,平白擔負別人安全的事自然能少則少,但一路有他好辦事, 我争取留了下來, 既然留了,他想避免上次類似的事, 可以理解。”

真假參半的一句話,其中她争取留下的原因是假,對霍司臣行止的猜測是真,說完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跟付骁解讀這些,也可能只是把思路捋清了說給自己聽。

那會和程念聊過還以為有所突破,誰知他又和劉敏一道去處理工作了,那來這就是純為公事,不為別的。

好吧,依舊任重道遠。

付骁不再追問,上午追問時她的反應已經稍顯不耐煩,這會算是主動解釋,他沒有那麽不識趣。

兩人說些有的沒的,捯饬捯饬視頻,等賽場上的事全部結束,一起去慶功。

傍晚到的清吧,江旎給霍司臣發了個定位過去,管他是不是真會來接她,她該做的已經做了。

人漸漸都到了,有人帶了女朋友,一群人都比較自來熟,吃飯喝酒間那個女孩子和江旎隔着桌聊起來,就換了個座坐到一起。

女孩子叫葉清,平面模特,說話有點景市腔調,一問果然常居景市。

兩人聊起健身護膚等話題,互相推薦鄰居國值得去的美容院,又說起圈內,都在這行,見過的人有重疊,職業素養使然不聊八卦,但聊一聊誰真人比鏡頭前更好看,誰過于瘦導致寫真只能拍上半身還是可以。

談到日常工作,葉清感慨制片的麻煩,就問:“你這個外形條件為什麽不走到臺前呢?按現在資本的強捧造星,有些人不好看都能硬包裝了往劇組送,你自己就有資源,這麽優越的條件演部女主營銷到位就能火,比吭哧吭哧制片輕松吧。”

江旎:“畢竟隔行如隔山,況且我自己挺喜歡制作過程的。”

葉清咕咚咕咚灌酒,感慨:“唉,暴殄天物,我發現圈裏有很多幕後其實長得都很牛逼,你見沒見過君朗的霍總?”

江旎:……

腦中浮現那副畫皮似的輪廓和五官,想說她天天見,但又覺得沒必要,他們合作的事自然不可能人盡皆知,不至于架個喇叭跟誰都宣傳,顯得她和他合作是件多麽得志的事一樣。

她只笑笑:“見過。”

葉清:“我上周吧,跟一大佬去了個局,見了他,奶奶的,真有男的長得像漫畫裏摳出來的一樣。”

江旎打個哈哈,想了想,應該是他在景市處理事情時去的應酬局。

葉清接着說:“但他好像已經有情況了,啧,據說和一姓苗的千金,跟我一起的姐們說他當時去那就是為她,在那見家長來着。”

江旎目光稍滞,苗靓?見家長?

想到那些天他信息回得很少,她以為是太忙,加上他本來在線上就冷,就無所謂。

原來是為別人,那她之前問他有無女友的時候他還否認态度?!

等等……所以霍司臣是一邊對別人狀似無情還有情,同時又對江春華女士說騷話釋放信號麽?

江旎心覺不妙,本來上午就誤以為攻略計劃初見成效,自得了一會兒被現實打臉,已經夠無語了,想着前路漫漫就繼續呗,誰知道不進反退,實際情況比她認為的還要糟。

真真鐵渣男一個。

她神色不虞,付骁看見了坐過來問:“怎麽了?葉清和你說什麽曠世哀戀了,臉色不好看?”

江旎斜他一眼,冷聲道:“我突然有點膈應。”

付骁一愣:“喝酒喝不舒服了?我去給你拿杯白水。”

他說着就要起身,江旎拉住他:“不是,剛葉清跟我說了點圈裏八卦,被膈應到了。”

付骁坐下來,笑道:“你現在還沒免疫啊?以前和程念你倆拉着我吐槽各種跌破三觀的所見所聞,我已經夠大開眼界了,現在你也在這行幾年了,還有什麽猛料能沖擊到你的?”

江旎搖搖頭,覺得問題有點複雜,往後有點難搞,不知名煩悶勁兒上來,端起杯子就喝。

付骁:“哎哎,這後勁超大,比白酒都大,你悠着點。”

說完又陰陽怪氣地補了一句:“別喝多了你那位霍總反來怪我。”

江旎現在聽不了他,比個Stop手勢:“再說真要嘔了。”

她當然沒少見跌破三觀的事,誰誰做大佬情人同時還能娶妻生子在公衆前演個好老公,同時劇組夫妻幾月一換沒斷過,男女不忌,也有人為了上位把對象家底掏空拿錢去砸更大的局……

相比之下霍司臣這些似乎開胃菜都算不上,但前者那都是別人的事,後者涉及她自己還有老媽,那就不一樣了。

她不怎麽吃得下東西,簡單墊了點,跟一桌子人喝酒到慶功尾聲。

夜漸深,她拿出手機看時間,已過十點,微信有紅點,打開看見霍司臣二十分鐘前發來的微信,讓她結束說一聲。

江旎嗤了聲,熄掉屏幕,一時不知道以後怎麽再跟他演,演下去還有沒有用?

好像真的遲遲上頭,有些發暈,結束後付骁攙着她出了清吧,霓虹燈火熱鬧依舊,江旎放眼掃了一圈,沒看見幻影,指着街道罵罵咧咧:“說來接我,人呢?連個鬼影都沒有!”

付骁按下她的手,讓她搭着自己小臂:“哎行行行,我叫代駕,還真指望他來接你啊?”

“不中用了。”江旎連連搖頭。

搖着搖着,轉頭像游戲bug似地卡住動作,看見一輛黑色SUV緩緩靠近,停在她近前。

霍司臣下車,輕摔上門,走過來。

垂眸看了眼江旎,她一手攥着手機,另只手搭着付骁,問:“手機靜音了?”

她翻過屏幕看了眼,無甚好氣:“沒有,但忙的時候不就是顧不上回嗎?”

霍司臣聽語氣就知道她又醉了,不談非重點,只說:“走吧,上車。”

江旎沒動,手還攥着身旁的付骁,看了眼面前的人,霍司臣好像稍稍走近了些。

夜色裏燈光映得他皮膚泛亮,他實在很高,緩緩走近的時候壓迫感越來越強。

付骁也有些醉,跟她彈了個響指:“他叫你呢,不回今晚去哪?去我……”

不等他說完,霍司臣攏起眉,伸手。

江旎感覺搭着付骁的那只手背上籠下來一個手掌,她指尖瑟縮,定睛,是霍司臣握住了她的手,有點多說無益,先帶她走的意思。

掌心那溫度加劇她的躁意,逆反心上來,她更用力地抓着付骁,就是不松手。

霍司臣感受到她的抗拒。

他由來平淡,生意上或是日常諸事,從不多費精力去勉強什麽。

——但此時分明在勉強。

他自己也覺鬼使神差。

兩股不明就裏的躁意籍由手掌在流光夜色裏無聲對抗。

付骁想抓住江旎的手,但他晚一步,霍司臣握着江旎把她往前一帶,雲淡風輕道:“先走了。”

江旎昏沉着跟他往前,漿糊般的腦子裏還能思考是繼續小狗腿似地演,還是由着自己發洩對他那點不滿。

腦中天人交戰,就這麽幾步到了副駕旁邊,她之前沒見過,邁巴赫的SUV,比那輛庫裏南低調許多,似乎他自己出行更中意SUV多一些。

“自己能上車嗎?”他打開車門掌住,問她。

居高臨下的半包圍圈,她側靠在車上,而他抓着車門在她近前。

江旎扭頭拉住扶手:“可以。”

蹬上去坐好,他關了門從前面繞行至駕駛位。

隔着窗,她看見付骁的代駕也到了,正一道去開車。

霍司臣轉頭,見她視線一瞬不瞬看着窗外,順着看過去,是那個人。

江旎回過頭的時候,正對上他視線。

應該是提醒她系安全帶。

她笑了笑,為着系安全帶這個爛俗的套路,鬧過兩次笑話了吧。

第一次他說她假睫毛掉了,第二次他直接說系不上就去後排。

這狗男,在她面前裝什麽正經?

明明對苗靓和她老媽,一邊渣一邊騷。

江旎不由得嗤一聲,擡手去抽安全帶。

下一秒,冷不防的草木調氣息靠近,她猛然扭頭,視線裏他那副用來蠱人作案的面容湊近,傾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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