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節目錄
撐腰
操場音響播放着《Look At Me Now(看看現在的我)》，周遭的幾千人座位全坐滿，人山人海，林妧換完運動服從班級位置走，不小心踩到一個男生的腳，她往前踉跄兩步，嘴上彎出歉意的笑，忙說着對不起。
驚豔得被踩的男生看清楚她模樣後愣了愣，客氣臉紅說沒關系。
上午九點整，運動會正式開始了。
這次運動會人數多的原因，除了每個班必須出全套項目參賽選手，還因為淮大聯合了另一所高校，外國語學校共同舉行所謂“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秋季運動會。
兩個學校參賽與觀賽的人數加起來，操場能坐下就不錯了。
負責運動會主持人是體育老師和大三組織團校學長周德志，他聯合本校學生會的人準備得非常充分，提前還準備了各種律動歌曲，幫助大家燃起激情，操場旁邊的電子屏特意播放着淮大近些年的成就，供來參加運動會的外國語學校的同學多了解淮大學校底蘊。
林妧為了湊齊項目人數，最後沒辦法，只能在寝室裏拉人。
好在寝室友們很給力，諒解她身為班長的難處，就跟她一起參加了女子短跑。
姜寧寧身體不好，參加不了運動會，只能坐在旁邊的觀衆席，給林妧幾個加油助威。
女子短跑組來到起點前集合，等待選手人齊的時候。
曹娜走到林妧和蘇曉瑩身邊，說了句: “外國語學校貼吧裏的女生們說，她們的校草就是大二年級的本校學生會會長梁碩，可以跟咱們淮大的陳嶼會長有得一拼。”
蘇曉瑩目光質疑: “真的假的，吹牛呢吧”
曹娜: “女子短跑結束就該男子長跑了，待會記得看藍色07運動服的男生選手，據說那就是外國語學校的校草會長梁碩。”
林妧笑了笑，點點頭: “那可得好好看看。”
她也有點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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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跑中後期的路程，林妧明顯吃力落在後面，她太久不鍛煉運動，落在後面也奇怪。
不過無所謂，自己只是出人頭陪跑，不是指望拿獎牌來的。
臨近終點，前面旁邊的塑膠綠地草坪出現陳嶼的身影。
他今天不是學生會制服，而是白襯衣長西褲，還穿了件修身的黑墨正裝外套，搭配他清隽的臉，英挺像雜志看到的精英男模，應該稍後有商務類型的活動才會穿成這樣。
幸虧領帶還沒系，就拿在手裏，不然她真的會放棄比賽，直接繞過終點線直奔草坪。
林妧眼前亮着，心裏欣喜，刺激出內在潛力，加速了幾十米，超越了倒數第二第三，沒成為墊底的人。
她撲氣喘籲籲，跑過終點後就渾身卸了力，一頭紮向陳嶼懷裏。
雪松冷冽的味道。
軟累的腰被攬住，他的手臂腕骨凜硬，很有讓她放松依賴的安全感。
陳嶼抱着她，聲音從頭頂傳到耳朵，說: “要走一走再停。”
激烈運動後，要走着慢下來，對心髒比較好。
體育老師拿着大喇叭不停也在強調。
“好吧，那就這樣走走。”她耍賴般，就是不從他懷裏起來。
腦袋拱在懷裏，往前頂着走。
陳嶼無奈，只能好脾氣任她抱着，配合往後退着走。
十幾秒後，他只是笑: “再不松手，我就被你頂到跑道上去了。”
“好吧。”
她這才依依不舍地松開手，從他懷裏出來。
學生會的男幹事搬來了一箱水，放到林妧班級前面，說着: “會長請大家喝的啊。”
“大家辛苦了。”
陳嶼微笑應着，同時彎腰伸手拿了瓶，擰開蓋子遞到林妧手裏。
然後，他大手輕覆了下她的馬尾，說着: “最近要拜訪的人有點多，我臨時擠着待會路上的時間時間才過來的，現在得趕過去，先走了。”
清冷感，卻夾雜着溫柔。
林妧點點頭: “好，路上慢點。”
班裏的大家也熱情揮手: “謝謝會長!會長再見!”
顧不得接受曹娜和蘇曉瑩姜寧寧室友及同學們的暧昧八卦眼神，林妧輕咳一聲，轉移話題: “梁碩可要準備了啊，男子長跑組。”
成功把大家注意力引到操場正準備的選手中間。
開學時做了新生代表發言，這次的運動會負責念比賽加油稿的女生嗓子啞了，周德志昨天臨時找到她，想要她負責。
林妧不好拒絕，念念稿子還算輕松，她跑完就準備過去，于是邊往主席臺方向走，邊順帶捕捉着參加了男主長跑的外國語學校學生會會長梁碩，終于找到一個穿着藍色的07號運動衣的男生，藍色是外國語學校的代表色，和淮大的紅色運動衣明顯區別開來。距離不算太遠，林妧經過時看了看那人的身形和側臉判斷有沒有傳說中的帥。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不得不說外國語和淮大的會長大人還是有點差距……
并沒有外國語學校網傳的那麽出挑。
也可能是她被陳嶼養刁了審美眼光，看誰都泯然衆人矣。
“欸，對不起——”
突然從對面走來的人，忙着整理身上紅色的運動服，跟正偏頭望梁碩的林妧撞到一起。
她被撞得往後退了兩步，還好站穩。
對面的男生定睛看到是她，微微怔住。
林妧認出他，是趙磊。
上次文藝彙演在花店偶遇，還被董晨傷了手，雖然對方選擇懦弱逃離，但她沒怪他，因為沒抱希望，只當陌生人來相處。
趙磊有些慚愧，撓撓頭，也有點尴尬，還是鼓起勇氣說了聲: “那天……對不起啊林妧學妹。”
“哦，沒事，我都忘了。”林妧收回看他的目光。
趙磊剛準備再開口道歉幾句，那邊跑道上的男同學朝他喊着: “趙磊!你跑不跑了!快來集合啊，體育老師數人呢!”
“馬上來!”
趙磊應着，回過頭閉嘴沒機會多說，因為她已經走遠，躍上主席臺的臺階，紮起的馬尾長發擺動像抓不住的美好流星劃痕。
不是他這種懦弱的男生能企及抓住的。
林妧坐到主席臺靠邊的位置，替換了已經快聲嘶力竭的可憐念稿女生。
她挽了下耳邊碎長發，開始念各班不斷提交上來的比賽加油稿: “同一個出發點，同一個終點，各位選手在烈日驕陽下奔跑，不光是你們矯健的身姿，還有你們的精神，你們的毅力，将定格在今年聯合運動會的歷史中，拼盡全力，加油……”
她的聲音清甜動聽，像氤潤的細流，惹得不少男生紛紛擡眼朝主席臺遠遠望過來。
風吹過，稿子從桌面被吹掉地，七零八落的。
柯佳和兩個女生沒在班級的位置，而是挑在人少的主席臺旁的，依靠在圍欄笑嘻嘻看着。
不久之前，她看到林妧跑完紮進陳嶼懷裏，心裏那些不甘隐隐動蕩。
柯佳知道沒辦法給林妧難堪，因為陳嶼會毫不留情還回來，所以就更加憋屈。
這時，落地的那些紙質稿子被人撿起。
是學生會網絡部的部長高雯晴，幫無暇分身的林妧拾起稿子，整理好放回去，細心的用水杯壓在話筒旁。
柯佳不敢對林妧發脾氣，但敢對高雯晴嘲弄，一個學生會破部長，根本不被家庭背景優渥的大小姐放在眼裏。
柯佳對旁邊的女生對笑，聲音不小說: “不愧是學生會唯一的女部長，就是有眼力見，讨好陳嶼會長的小青梅呢。”
那兩個女生附和:
“就是，難怪能當部長。”
“哈哈，笑死人。”
陰陽怪氣的語調，讓林妧微微蹙眉。
而高雯晴絲毫不生氣，依舊笑吟吟宛如沒事人，輕聲說: “不用理她們。”
說完還幫她調整了下話筒的高度，林妧感謝颌首示意，心裏覺得高雯晴部長好像比同部門的任靜學姐還要溫柔。
·
秋季運動會落幕之後，學校裏的所有人都專注投身入于即将到來的期中考試，就連最愛玩的那些男生也啃起了書本，祈禱不要挂科。
期中考試就快要到了。
林妧為了全部拿A，除了練習體育課教的強身健體太極拳招式，還還要鞏固複習其他各科的知識點。
雖然任重道遠，但為了和陳嶼寒假一起去玩，她很樂意堅持。
寝室是休息娛樂放松的地方，氣氛不适合學習。
如此一來，她成了自習室的常客，早出晚歸形成習慣，也不熬夜玩手機，晚上睡覺時會聽聽陳嶼新上線的單曲。
陳嶼的單曲并不是本名，而是用了“Yu”來替代。
每晚和他聊幾句微信，熄燈後聽着他的聲線安穩入睡，人精神都好了不少。
周五下午沒課。
林妧接到了郝文雙打來的電話，說和爸爸一起回家了，吃過晚飯還要趕飛機回去，她忙抓緊時間，收拾了複習資料決定回去全家團聚一下。
回家選擇等待時間最短的公交路線，下車後需要走一段，再倒車。
林妧路過自家飲品店時，看到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現在鎖門未營業的店門口，她不免有點好奇，過去: “你好，你是想買這家店的飲品嗎最近老板有點事沒開門，可能要過幾天才營業。”
對方年紀看上去跟她父母差不多大，倒是很溫文爾雅，年輕時應該迷倒過不少女生，那人見到她的模樣後，微微怔了怔，回過神颌首，展露笑意: “好的，小姑娘你是”
她眨了眨眼，也笑: “我是這家店老板的女兒。”
他頓住片刻，眼神千回百轉，似乎浮起許多心緒。
在林妧略帶疑惑的表情中，男人恢複常态，再次微笑，從懷中掏出名片盒，拿了一張名片給她: “你是林妧吧，我和你媽媽是老朋友，這個還請幫我轉交給你媽媽，謝謝。”
被喊出名字的林妧有些意外，對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看來應該真是媽媽的老朋友了。
她垂眸，看着名片上面的頭銜和名字。
——浩瀚娛樂制作人，段新康。
林妧有點驚訝，原來媽媽還有娛樂圈的幕後朋友。
上了臨近的公交車，兩站地之後下來，熟悉的家近在眼前。
拿出鑰匙開門進去，林妧在客廳沙發看到了許久未回來的父親。
然後，她把複習資料随意擱在鞋櫃上，跑着去坐到身邊。
林妧歪着腦袋，問: “爸，你今晚吃了飯就又走啊多待幾天行不行，我馬上就要期中考試了。”
林國平眼角的皺紋一笑就明顯起來: “快半年沒見面了，可見到我寶貝女兒。我也想多待，但工作那邊離不開人，所有崗位啊一個蘿蔔一個坑，只等着熬到退休，再好好在家待着了。”
“好吧。”她失望嘆息一聲，繼而親昵挽住林國平的胳膊，笑: “爸，我和同學約好了，如果這次期中考試成績全A，寒假的時候就去南島玩，能贊助一下嗎”
林妧小狐貍的尾巴随着心思無形來回擺動。
雖然她是存着點零花錢，但總擔心不夠用，難得逮到爸爸一次，提要求應該不會被拒絕。
林國平如她料想中一樣，頗為寵溺看來一眼，松口: “有人跟你結伴還行，等成績出來，真全是A，爸爸立馬贊助你。算是獎勵你大學也沒貪玩松懈，這精神确實值得表揚。”
他平時在家時間少，但很愛妻子和女兒。
送妻子郝文雙回來淮京一趟，也只能待半天，卻特意從機場附近的商場給林妧買了兩件新的針織裙子，還有新手機。
林妧開心了。
這下真是萬事俱備只欠考試全A的東風了。
只希望，不要白白準備一通。
下午做完複習題，林妧再次聽着陳嶼發布的單曲，好奇看了平臺點播排名。
和兩周前剛推出時還要靠着MV男主是沈如洲來吸引聽衆的情況不同，現在不單MV挂在熱播榜單，就連歌曲音頻本身也已經沖進了暢銷音樂排行榜。
這大概能賺不少錢吧
她懵懵地想着。
晚飯過後，外面天色愈發濃稠像浸染了墨汁。
林國平是晚上的飛機，簡單休整之後，離開了家前去機場。
周日下午，林妧收拾複習資料，臨出門前，才想起夾在書裏的那張名片，路過飲品店時進去，轉交給不忙的郝文雙。
看到名片後，郝文雙明顯也呆了呆。
林妧将一切看在眼裏，好奇不已。
她問媽媽: “媽，這人說是你老朋友，你們是同學嗎”
“嗯，以前是同學。”
“他特意找過來的，還知道我叫林妧，你們怎麽後來不聯系了”
“……”
郝文雙默了默，而後笑了笑，似乎從追憶中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幼稚天真的樣子，神情相當淡然的講述了和段新康的往事:
她跟段新康談過戀愛，是彼此的初戀，那時候她就說過，以後有了女兒取名‘妧’，兒子就取名‘軒’。
只是，段新康不甘在小地方度過一生，他有野心，而郝文雙只是個平常人家的姑娘，給不了他什麽幫助，後來他遇到了從淮京歸來養病的千金小姐，有意追求，兩人就分手了。
人總是貪心的。
聽說段新康的夫人前兩年體弱去世了，大概是配偶死了，心裏一直沒放下初戀，便又找來了。
郝文雙搖搖頭，笑着對林妧說: “其實我在聽他說想去大城市的時候，就知道不會有好結局了，對于有野心的自私男人來說，在沒得到財富地位之前，愛情是不足以留住他的。”
對于有野心的自私男人來說，在沒得到財富地位之前，愛情是不足以留住他的。
林妧腦海裏不知為何重複着這句話。
她離開飲品店，在回往學校的車上，莫名想到了自己和陳嶼。
好像适用，又好像不太适用。
周一最先迎來的是體育考試，內容是流暢無物打一遍所學的太極拳。
這半學期，體育老師秉着強身健體的目标，跟學校申請下來了用太極拳取代老舊的傳統鍛煉。
可這一天，她還因為媽媽郝文雙不經意說的那句愛情言論，有些走神。
動作磕磕絆絆。
不算流暢。
好在體育老師跟她這個小班長熟絡，高擡貴手，放她通過了。
考完所有科目出成績的那天，也是陳嶼競标投資公司結束的日子。
林妧陪着楊倪在超市買東西，看到群裏消息導員通知已出成績，便用手機登陸學校內部網站，輸入學號，查了下成績。
好消息是高數成績得了A。
壞消息是馬克思論文得了B，而給她放水沒挂科的體育老師，也只給了堪堪及格的成績C。
她垂頭喪氣，嘆聲連連。
楊倪結完賬過了瞥了眼，看到成績單知道了是怎麽回事，不忍再見她低落，安慰: “放心，你不是全A陳嶼也會帶你去南島。”
她眼睛亮了下，燃起希望: “會嗎”
楊倪點頭: “會的啊，所以別愁了。”
她又垂眸: “不會的，他可是冷面閻王，能給我機會考A帶我去都已經很難得了……”
楊倪意識到一個事實，那就是: “你居然在患得患失林妧大美人，你真是愛慘了陳嶼啊。”
“不過不怪你，他最近也太忙了，陪你的時間很少吧，你多想也情有可原。”
“但他應該不會始亂終棄的。”
“沒聽人說麽，不輕易動心的人，一旦動心就是萬劫不複的一輩子。”
楊倪其實就是安慰好友，随口說出來的。
但殊不知這句，對于林妧單純是句安慰。
對于陳嶼，則精準命中，一言成谶。
從超市出來，瞬間就感覺到了冷風與涼意。
考試成績出來前的這幾天連續下了雨，今天剛停，有太陽也無濟于事，潮濕的風依然鑽過衣服讓人渾身輕顫。
被好友這樣一安慰，林妧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校門口的冷天沒阻擋關東煮老板營業，熱氣騰騰，香味四溢。
林妧和楊倪各選了一份，而後她吃下最後一卷海帶，把竹簽和盒子扔進垃圾桶。
她對楊倪告別，說: “我去學生會等他。”
這個他，不用挑明。
自然是陳嶼。
林妧去學生會辦公室的路上給他發了消息，問他今天什麽時候回學校。
陳嶼很快回了她一個商務樓的實時位置。
他說:競标成功的酒會沒什麽意思，就是結交無利不聚的朋友，已經差不多了，再過半小時就結束回學校。
她回了個好，收起手機，快步往辦公室的方向跑。
淮大校園太大，導致風大的時候會從耳邊呼嘯而過。
剛跑出沒幾步的距離，旁邊樹杈間最後幾片枯黃葉子落下，冰涼涼的掉到她衣領處的鎖骨上，頓了頓，她本能地縮下肩膀，伸手将葉子掃到地面。
林妧坐到學生會辦公室，今天難得清閑，正好沒人，可以讓她沒那麽拘束。
關上門，她坐在沙發刷起平臺對于他單曲的評論。
一致的誇獎和好評，還有人覺得單曲封面的背影好好看，好奇是什麽人。
林妧唇角不自由微微彎起，因為第一次以這種方式被誇好看了。
刷手機時間就過得快起來。
感覺沒多一會兒，林妧收到了一條回學校了的消息，不久，就隐約聽到腳步聲傳來，接着便是掏鑰匙開門，卻發現有人在裏面的聲音。
門被推開，她擡眸去看。
一邊是走廊的新鮮冷空氣，一邊是室內的滞悶溫暖。
她看着陳嶼出現在眼前，似乎是喝了點酒，略有酒氣，大概覺得燥熱，正裝外套被脫掉就搭在手腕邊，襯衣最上面的扣子也敞開了兩顆，呈現淺淺的V字，勾引着她的視線。
林妧腦袋冒出亂七八糟熱烘烘的念頭。
而他的目光就落在她這裏，朝她露出了笑，今天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
她把手機扔到沙發，顧不得評論是誇她背影好看，還是奇醜無比，完全不重要了。
此時此刻，她只想撲過去。
陳嶼展開懷抱，迎接她的到來。
“冷嗎”他嗓音浸了酒，低啞得好聽。
“不冷。”
她笑着抱着他的腰，臉貼在他胸口，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和溫度，滿足眯了眯眼: “好暖和。”
辦公室的門被陳嶼随手關上。
在無人打擾的安靜中，她的視線不由自主上移，停留在他喉結以及衣領敞開的淩厲鎖骨間。
他也低頭，來到她的耳朵發絲處，耳鬓厮磨般，感受着淡淡玫瑰香，和掠過她唇畔氣息的甜甜唇膏味道。
同樣感受到他親近的林妧心跳漏了半拍。
陳嶼近在毫厘的呼吸聲，蠱惑她坦白事實: “期中成績出來了，我沒有全A，甚至體育考試是C。”
“沒關系。”陳嶼很快笑了下，安撫接話: “挂科也帶你去南島。”
林妧停了一瞬，回響起楊倪說的那句:
不輕易動心的人，一旦動心就是萬劫不複的一輩子。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占到極大便宜。
陳嶼半垂着眼睑，在看着她。
她也在看着他。
周遭的世界好像忽然只剩彼此。親密擁抱的姿勢裏，目光相對，呼吸燥意一點一點的開始從空氣侵入幽深的眼神。
不經意的氣息落在她唇瓣肌膚，輕輕淡淡，微癢，林妧看着近在咫尺棱角分明的陳嶼的臉，還有他冷淡又極致勾人的薄唇，忽然很想去吻他。
事實上，她也這樣做了。
她揪着他襯衣的衣料，仰着臉踮腳，後背就靠在他擁抱着的雙臂間，雙唇濕熱，呼吸聲随着彼此更貼近的身體，無限放大，深重。
林妧親着親着心頭滿足感愈發強烈，沒忍住笑出來。
她短暫松開陳嶼的衣服，往後面挪了一下，看着他看來的眼神濃稠卻噙着同樣化不開的寵溺，每一分每一毫，都着侵入着她的心，她笑着說——
“陳嶼，你真這麽喜歡我啊”
“嗯，真這麽喜歡。”他承認得直截了當，低頭正想再親過來。
這時，手機忽然來了電話。
陳嶼有條不紊，他按開免提，放在一邊，摟着她繼續吻下來。
什麽也不耽誤。
“喂會長。”
林妧閉着眼，心不由地多跳了兩下。然後聽電話裏說着: “學校系統被黑了，學生處主任召開緊急會議，十分鐘後到多媒體會議室開會，要求部長們和會長都要到。”
陳嶼從她唇上移開，也沒多說什麽，只應了聲: “嗯。”
從學生會辦公室到多媒體教室，走路也要十多分鐘了。
這是在催每個人的意思。
包括他在內。
結束通話，林妧小聲說了句: “感覺你越來越忙了。”
陳嶼收回手機: “等下學期，我會把學生會會長的職位辭掉，時間會相對多一些。”
林妧聽到他這話，于是低頭掰着手指數了數，從十一月到再開學的二月， “還有三個月。”
陳嶼被她這樣可愛模樣逗樂，唇角一挑: “寒假怎麽能算，不是要帶着你一起去南島嗎。”
“哦，也對。”
林妧這才稍微笑了笑。
不過，失落感還是很快重新席卷而來。
剛想可以跟他多多待會，沒想到就要臨時開會。
即便她進了學生會，身為普通成員，連部長都不經常見到，更何況跟會長一起開會，根本沒資格。
她善解人意，掩飾失落: “沒事，你去吧，我正好回寝室，順路。”
兩人從辦公室出來，到了多媒體教室樓下。
周圍人來人往。
“……”
陳嶼看着她沒再開口說什麽的不大高興的模樣，向來冷淡的眉眼開始瓦解。
他嘆息了聲，把她抱在懷裏手輕拍了拍她的腦袋，然後将口袋裏的手機拿了出來，遞到她的面前。
“給你改備注。”
他語氣帶了點哄意。
林妧愣愣看着他給來的手機，已經被解開鎖屏，停留微信頁面。
看着【生活部林妧】的生疏備注，如今得到他的允許，自己可以更改。
她覺得心裏微微一動，随後那些沉重的暗色小泡泡全變成了甜蜜汽水的透明氣泡，一個個小而密地輕飄飄浮上水面，緩緩炸裂開來。
他簡直超懂怎麽捋順她的炸毛。
林妧沒再失落，開心了。
她想了想要改什麽。
秦墨和鄭謙他們已經呼哧帶喘趕過來，正跟陳嶼說着學校系統忽然被黑的事，也太奇怪了，又不是多機密的地方，學生成績不好，黑掉教務平臺也有試卷實體的登記記錄啊，感覺對方來者不善，完全是朝着學生會這邊來的。
這邊林妧改完，彎着紅唇把手機無聲交還到陳嶼面前: “那我先走啦，你忙。”
“好。”陳嶼接過，也沒看改了什麽備注，眼神只落在她身上。
鄭謙和秦墨都站得近。
鄭謙尊重隐私，沒刻意去看。
唯獨秦墨這個頭號粉絲，八卦心使然快速瞧了眼，正好瞧到林妧的貓咪頭像。
備注是……
【最愛的甜心小寶貝】
“”
這特麽是嶼哥的微信
超脫般存在于毫無私人感情的正兒八經備注間，不愧是最愛的小青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