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節目錄
撐腰
當她杏紅色的唇說出可以用別的方式幫他時,陳嶼咽下喉嚨的幹澀,她主動貼在他的手背。
體溫不停蔓延撲來,輕緩的,像小狐貍的尾巴,一圈圈纏繞住他的理智,勒緊,像要勒死為止,最後破碎解脫。
燈滅,周圍瞬間黑暗下來。
是陳嶼害怕自己會吓到林妧。
那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一面,沒人見過,獨屬于少年脈絡的妄念存在。
今天是晴天,即便入夜,天空雲層極少且薄,幹淨純色布滿星辰,璀璨為濃稠的黑色閃爍出光澤。可比起外面,房內更是仿若踏入五彩斑斓的世界。
最後,她失了大部分力氣,迷蒙緩回清明中,看到月光斜斜灑進地板,陳嶼随意扯了條浴巾圍在腰間,然後光着上半身去拿抽紙,他背脊身影的骨骼輪廓在淡白月色中清晰冷硬,轉身回來時,下颌削瘦,回來俯身低頭。
陳嶼啞聲帶了點微微的滿足: “你先去浴室”
“嗯……”林妧唇一抿,裹着被子下來,雖然腿都跟他那樣了,可事一結束,勇氣消弭,就有些不好意思。
燈亮,視野變得異常清晰。她逐漸回過神,羞意也源源不斷湧進腦袋,自己都後知後覺如果對方不是克制的陳嶼,大概就真做了吧。
洗澡出來。
床面已經鋪了條平整寬大的白色浴巾,掩蓋住潮濕的痕跡。
想到兩人不久前在那裏的畫面,她臉和耳朵迅速再次燒起來。
陳嶼已經套上白半袖睡衣,正拿了瓶水在喝,喉結微動,唇瓣潮濕,但眼眸看過來那冷淡幹淨的模樣,全然沒了剛才禁锢她呼吸深重,幾乎要将她拆骨入腹的侵吞樣子。
見她懵懵的樣子,他唇角勾了點笑意,擰開另一瓶水走過來拿給她,只說: “我去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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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妧喝了口水,去行李箱翻到自己的睡裙,換上之後才将被子放回床面。
浴室門關着,磨砂的玻璃,可以隐約看見裏面人的身形輪廓。
她心裏驀地滿足,好像陳嶼已經屬于自己了一樣。
拿起手機試圖平靜,林妧看了看微信消息。
群裏,鄭謙發了昨天拍攝的海邊DV視頻,分成了好幾段,時間有長有短。
點進封面是陳嶼身影的那段視頻,播放着海浪與沖浪板的動蕩,陳嶼從容站在淺灘,扶着她在學習平衡。應該是那天在學沖浪板時,鄭謙在沙灘位置錄的。
她看着畫面裏的自己和陳嶼,沒忍住點了暫停。
而後截圖,保存。
這是她和陳嶼親密無間,第一次被別人拍下的樣子。
将近夜裏十二點。
林妧窩在陳嶼臂彎裏,相擁躺着,窗簾都拉上,遮住月光,黑漆漆的卧室,有顯示時間的電子表藍光,倒不至于什麽都看不見。
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間,好似聽見窗外大海悠悠傳來的海豚低頻鳴叫聲。
聲音進入耳朵,心底倏然一輕。感覺很神奇,很治愈,靈魂都被安撫似的。
随着那幾聲的海豚悠揚鳴叫,林妧徹底睡着了,枕着他手臂,烏黑柔軟的長發如瀑,眼睫閉着,唇紋絲不動,呼吸溫溫的,溫婉睡美人的樣子。陳嶼低眸看着,他沒忍住伸出指尖穿過她的發間,輕柔溫存。
少頃,桌面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亮。
他微微轉身,拿過桌邊的手機,看了眼消息。
丁巍伯父:蔣雄組了聯誼局,蔣櫻會參加,去的都是你們同齡人,你要不要過去
他眼眸沉靜淡漠,完全沒興趣,随即回複:
-謝伯父挂念。
-我在南島,跟我女朋友一起,就不去了。
·
清晨,陳嶼被生理反應惹得有些心煩意亂。
以往有這種反應不用理會,自然就平息。
可現在因為林妧躺在他懷裏睡着,馨香溫軟,腿搭在他身上,睡裙露着一角,腿部肌膚細膩潔白。
他閉眼,微喘了口氣,盡量放輕動作起來,去往陽臺冷靜待會。
窗簾拉開後閉合,留出一道縫隙,外面的光線并不強,甚至滿天烏雲,見不到太陽。
屋內,林妧翻了個身,緩緩睜開眼睛。
在學校養成七點起床的習慣,生物鐘讓她準時醒來。
其實她是有點認床的,前天自己在房間翻來覆去,睡不踏實,就有認床的原因。
但很神奇,跟陳嶼依偎在一起,她很快就安穩睡過去了。
這一覺十分解乏。
此時,寬大的床上只有她一個人躺着,不見陳嶼。
她起身下來,看到窗簾縫隙外,有人站在陽臺。
陳嶼背對着她,白色短袖,亞麻的褲子,肩背寬直,好看又可靠的身影。
上前拉開陽臺玻璃門的瞬間,下雨的聲音裹着清新濕潤的空氣撲面而來。
居然下雨了。
她眨眨眼睛,遲鈍的反應過來,今天應該不能出去玩了。
拉玻璃門的聲響傳來,陳嶼察覺,回眸看到她,唇邊勾出淺淺一笑,短,卻很溫柔。
“醒了。”
他伸手,搭在她的肩頭就攬在身邊,一起眺望陽臺屋檐外的雨景。
雨水淅淅瀝瀝不停,落在綠色蔥郁的椰林,金褐綿軟的沙灘,萬頃深沉的海面,形成輕微複雜的白噪音。
以後和陳嶼在一起,會在哪裏定居呢。
她不知道。
她只是覺得,如果将來帶着父母在南島居住,似乎也不錯。
手機群裏收到消息,林妧點開去看,是秦墨發來張天氣預報的截圖,顯示這場雨将持續一整天,到晚上十點多才會停。
意味着今天只能在酒店裏待着。
群裏大家商量之後,大多數不願意悶在屋裏什麽都不做,于是約好到酒店的娛樂層相聚。人多,總是熱鬧有趣些。
秦墨還特意給她和陳嶼各打來兩通電話,要他們都來,她覺得參加也沒什麽不好,便答應了。
到了專門悠閑娛樂的樓層,下雨的緣故,來訂游戲房間的人不少,他們拍了一會隊,才訂到個大包間。
一行人點不少東西,在包間裏玩鬥地主,打游戲,喝酒唱歌,玩得不亦樂乎。
晚上七點,玩嗨了的大家還劃起了拳,吵吵囔囔的熱鬧。
張洋喝太多,放酒杯的時候不知踩到什麽,滑倒在地,順帶把周圍的秦墨和鄭謙也帶倒了。
笑聲,罵聲,沒心沒肺的歡樂爬滿每個人的臉上。
尤其林妧,幾乎笑彎了腰,歪頭靠在高雯晴的肩膀。
這些熱鬧人群外,陳嶼唇角有笑,偶爾沉靜看她兩眼,但只是和沈如洲坐在沙發聊天,沒參與劃拳。
沈如洲要準備最後的決賽,保護嗓子,所以沒怎麽喝酒。
閑聊中,他自然發覺陳嶼對林妧極上心的樣子,雖然挺好,但也替着兄弟發愁,問: “老爺子應該還不知道你談戀愛的事吧,要知道不得扒你一層皮你打算怎麽着,要不我提前給你準備好碘伏消炎藥,到時候你被老爺子用藤條打,也能用得上。”
陳嶼有着自己的打算,早已經想好。
他沒牽扯太多蔣氏和新公司的聯系,只是說: “等局面再穩定點,我就把和她的事告訴爺爺。”
到時候,想必老爺子也說不出什麽阻止的理由了。
沈如洲點頭: “行,你心裏有打算就好,免得成苦命鴛鴦。”
陳嶼無謂地一笑。
即便老爺子不同意他也不會割舍掉自己的感情。
學生會的一行人太嗨,臨近八點時,都有點喝多暈頭轉向站不太穩了。
期間,林妧斜着身子,倒在陳嶼身上。
他倒了杯溫水喂她,帶着點小縱容,任由自己的女孩喝幾口推開,環着他的腰,為所欲為。
雖然她靠在身上的大多時間在說些不着邊際醉話,陳嶼還是“嗯”一句給回應。
“時間不早了,大家差不多回去歇着吧。”
陳嶼發話解散。
他扶着林妧胳膊離場。
從電梯出來,寂靜的走廊就只剩下他們倆。
酒精眩暈還在腦袋裏盤旋。
她輕聲笑了,在他站定用房卡開門時,湊過去耳語: “上次發給你那張泳裝照裏的泳衣,我帶來了,等會穿給你看好不好。”
陳嶼的手一頓,看過來的漆黑眼眸在走廊光影中幽然靜谧,像吸人無底的深井。
門已經開了。
絲毫沒清醒時的羞恥感。
一絲絲眩暈麻痹着所有矜持理智,林妧只想把美好的模樣留給陳嶼看,她從更衣室的隔間出來,身上只剩最大膽的銀色深V露背衣物,這種還不如不穿,恰到好處的遮掩,猶抱琵琶半遮面更致命。
她腳底發軟,沒什麽力氣,就坐在床邊。
瑩白如玉的一雙小腿悠然地在空中晃來晃去,嗓音綿膩: “我只穿給你一個男生看了哦。”
說完,她忽然起身,朝旁邊沉靜盯着自己卻只坐在椅子上的陳嶼走去。
桌邊的山茶花植物輕散着淡香。
陳嶼在她到來時,多聞到了玫瑰乳的味道,他順從她的靠近,配合後仰。林妧擡起的手從他冷白脖頸間擦過,酒精使然,微微熱,雙手環着他的脖子,就坐在他腿上,吐氣如蘭。
她輕輕問: “你覺得好看嗎”
陳嶼眼皮跳了下,抿唇,沒回答。
天旋地轉間,挺拔的身影籠罩下來,用行動給予說明。
他吻得狠,林妧背抵着床被。
宛如只剩彼此,熱烈得就快要天崩地裂。紗簾在風中輕輕搖擺,空氣潮濕清潤。
夜色濃重,風雨卻持續未停。
陽臺圍欄擺着的花朵綠植質感偏厚,但風太大,花與葉顫動着,在風雨不斷被吹拂。
第二天林妧清醒了,臉紅不已。
礙于印象中是自己主動招惹的,只能認了,她照了照鏡子,看到脖頸嫣紅痕跡,出門前系條絲巾掩蓋。
後面幾天她挺老實,因為害怕退不下去,到時候在媽媽郝文雙那裏交不了差。
又在南島玩了幾天後,到了回淮京的日子。
回程時。
沈如洲的粉絲們已經得到了消息,堵在機場。
一行人趕到機場是早上六點半,粉絲就快把機場圍個水洩不通,好在沈如洲聯系了經紀人,經紀人找了機場熟人,安排走貴賓通道。
下車時,林妧走在陳嶼後面,戴了帽子口罩的沈如洲則緊跟着她,怕被人群擠散,還伸手拽住了她鞋背着的小挎包。
粉絲們眼尖,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動作,不由猜測。
等等等——
這女生是誰
沈如洲哥哥居然拽着她的包,是不想分開的意思嗎
林妧照常往前走着。
她緊跟着陳嶼,手也被陳嶼牽着,絲毫不知道兩旁這些投向自己的目光中,有些人已經自動忽略她和陳嶼的親密,而是在心裏,留下了另外一樁不靠譜的八卦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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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徐行之也就表面清風霁月,他有個同父異母的哥,他所謂的哥喜歡什麽,他就選擇占為己有。
他哥對阮梨表白完的半分鐘後,徐行之把小姑娘扯進廢棄教室,捷足先登吻了上去。
2
高中時,阮梨因為暗戀天之驕子的徐行之發奮讀書,考上同一所大學。
即便如此,兩人似乎也永遠不會有交集。
直到有一天她被人告白,然後就是天翻地覆,在昏暗教室被徐行之低笑着咬了唇瓣。
從此淪陷。
即便揣摩不出真心還是假意,飛蛾撲火,蝴蝶落蜘蛛網。
在他掌控中愈發親近。
3
再重逢,他依舊是天之驕子,成熟許多。在他哥的生日會相遇,阮梨作為女伴挽着他哥的手臂微笑,告誡自己不要在意眼眸含笑,意味深長看着她的徐行之。保持距離就好了。
可剛進到更衣室,他卻連門都不敲就闖進來,讓阮梨不得不面對。終于,她被那人抵在門後,無處可躲,吸了吸鼻子坦白: “我不想玩了。”
徐行之眼眶發紅,低頭鼻尖蹭過她的,不可一世的他卑微到塵埃裏: “是不是我把心掏出來,你才信早就不是玩了。”
——愛他,如飲酒微醺,不願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