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林晰回到寝室，被室友拉着閑聊幾句八卦後，她打開電腦，登錄兔狲妖賬號。

水清上仙不在，她又到閃電TV去找無支祁，也不在。

摸過手機，林晰準備給水清上仙和席澈同時發消息，約他們一起打排位，要是都能來，那就證明兩人确實不是一個人，要是不能……

她就要想辦法進步一證實了。

剛解鎖手機，頂端彈出來【一清如水】@她的消息。

點進去查看，大家在讨論前不久無支祁在直播間用水清上仙連招的事情。

【鬼知道他暗搓搓關注大神多久了，連招都學得那麽熟練，恐怕早有蓄謀。】

【是啊，估計是沒練好，不敢跟大神一個服，現在又打着改大神連招的由頭，拉踩大神，真惡心。】

【大神就是脾氣太好了，換了我，早就出來錘他找他PK了，送他一個高階號過來打。】

後面越說越難聽，有人@了全體成員，讨論越發激烈。

這件事林晰全程參與，說無支祁故意蹭大神熱度，那真是無稽之談。

水清上仙的連招能出現在無支祁直播間裏，還是林晰自己帶起來的，之前席澈教她一些簡單的，她口頭答應但是沒學，硬是要用水清的連招，一來二去，就變成現在席澈糾正水清的連招了。

作為親身體驗者，林晰确實感受到改後的連招有部分可取之處，而且，拉踩蹭熱度這些，真的沒有。

【日三斤：其實我感覺，大家會不會有點過度解讀？直播我看了，無支祁應該沒有那個意思，是他小徒弟要用大神連招的。】

【太太你不要太天真，小徒弟也是他自己人啊，搞劇本啊，之前不也有人說過，無支祁來仙妖幾何就是帶劇本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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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我聽說他離開上古妖神招呼都不一個，特別絕情，好說歹說，官方也給他辦過活動的，算半個東家吧。】

【這人就是個雞賊，忘恩負義，不是好東西，我倒是希望大神別理他，越理他越摘不清。】

【日三斤：這些你們都是聽誰的？無支祁他本人？】

話問出去，衆說紛纭。

好些人貼出微博大V轉發，還有部分仙妖幾何裏比較有說服力的玩家微博截圖，大家都是這麽認為的。

看來看去，林晰發現一個問題，所有截圖裏，這些傳言要麽是轉發，要麽是‘聽說’，沒有一個是源頭。

【日三斤：最開始的出處呢？】

大夥七嘴八舌，本來林晰只是問這次造謠最開始的出處是哪，結果群裏人把三年前的一個截圖找出來，也就是，無支祁和水清上仙結仇的最初出處。

截圖糊到快看不清，右下角的圖片水印都快被包出漿了。

這是一張妖仙幾何貼吧的截圖，一個叫‘小萬歲’的人，在同一時間段異常活躍。

凡是有關于水清上仙的帖子，他都會進去發言，發言內容都差不多，捧無支祁，踩水清上仙。

後續又有人陸陸續續翻出‘小萬歲’的其他帖子，幾乎都與無支祁有關，還宣傳無支祁的直播間等，有人問他是不是無支祁本人，他回答模棱兩可。

至此之後，大家确信小萬歲就是無支祁本人。

後續的圖片裏分析有理有據，要不是認知無支祁本人，林晰就信了。

她很确定，席澈做不出這些事來，他沒那個心情，更不是那樣的人。

點開貼吧，林晰搜索‘小萬歲’，已經找不到這個昵稱了，她又按照群裏圖片提供的帖子一個一個翻過去，尋找‘小萬歲’回複過的樓層，試圖找到他。

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讓她給找到了。

現在改名叫‘上古萬歲’。

點進他的個人資料，最新的回複是前幾天。

【上古萬歲：感謝老板的提拔，繼續加油！[圖片]】

配圖是一張男人的手豎起大拇指。

林晰仔細看了看，放大，在角落找到半個工作牌，上面寫着‘上古’。

她愣了下。

為了避免猜錯，她又特意到網上搜了下上古妖神的工作盤，與上古萬歲發的那張，一模一樣。

這人是上古妖神的工作人員？

從一開始就是官方故意帶節奏？

放下手機，林晰有點不敢信。

如果真的一開始就是官方故意搞事，那無支祁也就是席澈豈不是背了三年的鍋，白挨了三年的罵？

再想想席澈直播換游戲一點招呼都沒打的态度，可見是跟上古妖神沒什麽感情，要是上古妖神對他一直都不好，沒感情也正常。

像是挖到了神秘大瓜，林晰一晚上都在搜東西，直到扛不住才睡着。

這幾天林晰很怪，不打游戲也不八卦，每天抱着手機敲，有時候餘秋秋跟她跟說話，她總是接不上話，問的最多就是‘你剛才說什麽？’。

“晰晰，你是不是網戀了？”課堂上，餘秋秋兩次手肘碰林晰，“這幾天一直玩手機，跟誰這麽膩乎？”

“沒有。”林晰鼓搗着手機，頭也不擡，“你別亂說。”

餘秋秋：“我可問席澈了，你好幾天沒跟他一切玩游戲了，喜新厭舊？不喜歡席澈了？”

林晰輕蹙眉，掃了餘秋秋一眼：“都說了別亂說。”

“好好好。”餘秋秋看她手指忙的像在彈野蜂飛舞，沒再打擾她。

拿出手機，她給陳言明發了條微信。

【餘秋秋：放心，我問過了，晰晰說還是喜歡席澈，沒有喜新厭舊。】

【陳言明：收到，我這就告訴他！他最近人都蔫吧了。】

【餘秋秋：怪我們家晰晰，不夠主動，讓席澈放心吧，心裏只有他。】

【陳言明：那也幫澈哥說說話，就說這些天沒有晰晰姐在，他茶不思飯不想。】

林晰正在做最後整理，餘秋秋又湊過來。

她笑嘻嘻地說：“你搭理搭理人家席澈，他這幾天沒見到你，茶不思飯不想了。”

“啊？”林晰扣下手機，擡頭問，“剛說了什麽鬼話？”

餘秋秋埋怨地看她：“怎麽這個時候不開竅了呢，下午你們一起上選修課吧？跟人家說幾句話，別總捧個手機，二次元的男友哪有席澈香啊，想開點。”

林晰：“……”這都哪跟哪啊？

不過餘秋秋倒是提醒她了，下午還有選修課，差點給忘了。

中午林晰簡單吃口飯，又去折騰她的手機，下午選修課她到階梯教室時，擡眼就瞧見席澈了。

他太顯眼。

哪怕是枕着手臂半趴着，也比旁人高出一節。

許是感受到林晰的視線，席澈收起手臂擡起頭，直直地朝她看過來。

兩人對上視線，林晰沖他笑了下。

席澈勾勾手，示意她坐自己身邊。

“餘秋秋說你最近佷忙。”席澈拿出甜品和奶茶遞給她，“中午沒吃飯？”

“吃了點。”林晰接過甜品和奶茶，是她上次點過的提拉米蘇和楊枝甘露，“謝謝。”

擡手看了眼時間，席澈說：“離上課還有一會兒，先吃？”

本來不餓的，不過看到提拉米蘇，林晰有感覺肚子在咕咕叫。

提拉米蘇吃一半，老師來了。

林晰在桌下拉了拉席澈衣擺：“你幫我擋一下。”

席澈瞧了眼老師，又看看林晰，他朝林晰那邊挪了挪，手肘撐在桌上支起腦袋，完完全全将林晰遮擋住。

瞄了眼席澈後腦勺，林晰輕笑，小聲跟他說：“別動，這樣就很好。”

她聽到席澈很淺的‘嗯’了一聲。

吃完提拉米蘇，她又鼓搗手機，把最後收尾工作完成。

東西發出去，她松了口氣，這些天繃着神經終于得到放松，困意很快襲來。

過了約二十分鐘，席澈胳膊有點麻，他稍稍側頭問林晰：“還沒吃完？”

等了會兒，沒回應，他轉頭去看，林晰臉枕在他手臂旁邊，睡着了。

還挺香。

階梯教室的桌子又涼又硬，席澈脫下外套，裹着書疊成掉枕頭。

他一手慢慢擡起林晰的腦袋，一手塞過去枕頭。

“嗯，弄……”

也不知她嘀嘀咕咕說了句什麽，抓住席澈的手就往腦袋底下放，席澈想收回手，她皺眉按住他手腕，不讓動。

前面老師還在講課，說到家暴問題要如何處理。

緩緩吐氣，席澈輕輕拍了拍她肩膀：“林晰，醒醒。”

林晰不僅沒醒，臉蹭蹭他的大手，找個舒服姿勢繼續睡。

“林晰。”席澈又湊近點喊她，“這是我的手。”

湊近了，他才發現林晰眼下有了淡淡的黑眼圈。

這些天到底幹嘛了？

放棄喊林晰起來的念頭，席澈單手抖落開外套給她披上，又找好角度把她擋住，以防被老師看見。

他手掌撐着腦袋，什麽都做不了，無聊到一根一根數她的睫毛。

也不知道數到第幾根，他手機震動。

本以為是兔狲妖回了話，結果是閃電TV打來的電話。

懶得接，他挂掉，點開與兔狲妖發信息的界面。

之前他給兔狲妖發了信息問有沒有空，三天了，還沒得到回信，上游戲也沒找見人。

視線重新落回林晰臉上，席澈沉了口氣。

最近有什麽女生的神秘活動嗎？

為什麽她們都這麽忙。

退出信息，席澈到微博，準備搜一搜最近是不是有什麽節目之類的。

剛點開，微博提示他特殊關注有更新。

日三斤更新微博了。

席澈愣了，日三斤好幾個月沒更微博了，是出新畫了嗎？

順着消息點進去，內容讓席澈有些恍惚，差點沒分清自己是哪個角色。

日三斤的微博內容不是關于他的。

不對，應該說，不是關于水清上仙的，是關于無支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