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欺負過了頭》6
《欺負過了頭》6
一輛勞斯萊斯停在某高檔餐廳外,顯眼的警車有些招搖,宋靈正奇怪呢,緊接着邢雨就被兩個警察帶了出來,随後成溪和顧喬也出來了,若不是被警察保護着,後面那群如狼似虎的娛樂記者就要撲上來了。
“怎麽回事?”宋靈匆忙下車。
“靈姐!”顧喬紅着眼眶,看向宋靈。
最後他們都去了警局。
邢雨尋釁滋事,被拘留,她有備而來,帶着一批捕風捉影的記者,這麽一鬧,公司已經開始緊急公關。
成溪和宋靈都沒想到邢雨會來這麽一出,無疑是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顧喬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基本可以斷定前段時間的頭暈惡心是因為服用精神類藥物,有人試圖對她進行精神引導,進而導致夢游夢魇的症狀。
她舊手機的數據也已經恢複,除了顧喬清醒時拉黑删掉的號碼和短信,還有很多她自己都不記得的通話記錄,雖然是成溪的名字,但不是他的號碼,她的手機能經手的人不多,除了宋靈就是助理邢雨。
成溪特別設置了自動錄音功能,那些被邢雨删掉的通話錄音也恢複了。
在法國的幾天,幾乎每天晚上風翊都會給她打電話,而顧喬就像被控制了一般。
一共十三個錄音,顧喬時而清醒時而迷茫,好像從來都搞不清對方是誰。
回想那幾天,成溪很是後怕,他們毫無察覺,任由邢雨和顧喬待在同一屋檐下,每天都服用大量精神類藥物,被引導着和風翊通話,甚至被他監控着。
成溪聽到最後一個錄音,裏面傳來風翊惱羞成怒的聲音,還有顧喬的哭聲,這次是把風翊當成了他。
他放下手機,顧喬蜷縮在沙發一側,還未從這件事情中緩過來,她不是在做夢嗎,她一直以為她在做夢。
那些噩夢美夢都是假的嗎?那現在是真的還是假的。
與此同時,顧喬懷孕流産的風波在網絡上發酵,有人暗箱操作引導輿論。
[成溪和顧喬在一起了?什麽時候的事?]
[怎麽又來了個懷孕流産,真的假的!]
[鬧事的好像是顧喬的助理。]
[成溪當爹了?他不是還單身嘛。]
[不是吧,不是吧,成溪塌房了。]
[顧喬懷孕了?什麽時候的事,還流産了。]
[等等消息吧,說不定會有大瓜。]
宋靈趕到公司,和公關部商量對策,想着先把輿論壓下來。
但對方沒給他們喘息的時間,邢雨賬號發了條圍脖,是顧喬在江北醫院流産的記錄。
風翊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可沒過幾分鐘,所有關于顧喬懷孕流産的熱搜憑空消失,連關鍵詞都搜索不到,明顯是被人撤掉了。
風翊試圖用邢雨的賬號重新發送,彈出了個紅色的嘆號,随後電腦被控制黑屏,屏幕上出現了一張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動态圖。
此時此刻,被拘留在警局裏的邢雨,終于有機會聯系風翊了。
風翊接聽電話後,語氣很是不耐:“什麽事?!”
邢雨:“你讓我做的我都做了,現在我在警局,撈我出來。”
風翊冷笑:“我要是不撈呢?”
邢雨一副勝券在握的語氣:“你以為這就結束了?顧喬是蠢,她那個經紀人可不蠢。”
風翊思來想去,親自去了趟白城。
熱搜被撤掉了,連宋靈和成溪都在狀況之外,做這件事的人既不是成汀也不是孟一見,但總歸是件好事,總比發展到百口莫辯要好。
趁着這個時機,星澄娛樂官方圍脖發表聲明,對邢雨予以警告,成溪和顧喬先後澄清懷孕流産等事,空穴來風,最後不得已公布戀情。
顧喬工作室就造謠生事和投.毒一事,對邢雨提起法律訴訟。
投.毒一事不小,而且他們證據充足。
兩個小時後,風翊從江北飛到白城,顧喬的事已經解決了大半,一下飛機他就聯系了邢雨,然而邢雨失聯了。
顧喬正在做筆錄,留下來的證據也已經交給警方,在邢雨住的地方也翻出了精神類藥物。
警察離開後,顧喬的心情反而越發緊張了,雖然輿論已經被控制住,但她的确流過産,還隐瞞了成溪。
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該怎麽向成溪坦白。
“別怕。”成溪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只能陪着她,陪她度過這段煎熬的時間。
這段時間狀況不斷,始料未及,邢雨的背叛和風翊的糾纏,對她來說都是打擊。
顧喬被助理投放精神類藥物的事被傳開來,大衆媒體關注的方向已然不在懷孕流産上,相比之下被下毒這件事更為嚴重,僅有幾個蓄意引導輿論的人緊抓着不放,然而有當事人和當事人男朋友的澄清,也無話可說。
一整夜,顧喬都沒休息好,輾轉反側,渾渾噩噩,她甚至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挺過這個寒冬。
但看見身邊的成溪,好像一切也沒那麽糟糕,這也許就是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吧。
次日一早,宋靈就過來了。
邢雨已經認罪,但沒說是誰指使她。
宋靈道:“邢雨說,藥是在拍攝廣告之後開始下的。”
成溪記得顧喬有跟他說過,城拍攝Dawn breaks廣告的時候,還遇見過風翊,那時他還奇怪,怎麽會這麽巧,出了邢雨這麽個奸細,一切巧合都解釋的通了。
風翊和邢雨裏應外合,一個負責安排,一個負責實踐,把顧喬裹進細密的網裏。
“風翊這個瘋子!”成溪恨不能立刻把他處理掉,不知墨家要告他,他也不會放過他,另外等他找到風飒,還有很多賬要跟風家算呢。
顧喬:“我現在能見邢雨嗎?”她想當面問問清楚,邢雨在她身邊兢兢業業,怎麽突然就變了。
宋靈:“可以。”她看向成溪,多問了一句:“徐淼淼和陳斌沒什麽問題吧。”
成溪:“沒問題,阿斌是我媽找來盯我的,阿水有什麽問題,他也會第一時間告訴我。”
宋靈松了口氣。
見到邢雨後,顧喬感覺她陌生了好多,明明前兩天還在她身邊左一個喬姐右一個喬姐,今天卻一副跟她血海深仇的模樣。
顧喬:“小雨,我只想知道原因。”
邢雨一臉雲淡風輕,不緊不慢道:“我都認罪了,你還想怎樣。”
“我對你不好嗎?還是傷害過你。”顧喬不解。
成溪坐在一邊,打量着邢雨,冷笑了一聲,顧喬還是太單純,太易相信僞善者,在極大的名利誘惑面前,她那點小恩小惠只能稱作羞辱和施舍。
邢雨随即看向他:“你笑什麽?!”
“笑你癡心妄想,這種時候還指望着風翊來救你?”
顧喬看向成溪,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現在她應該保持沉默吧。
成溪:“喬喬,這種人為了錢什麽事做不出來,千萬別跟她談感情,談談賠償吧。”
邢雨一臉不在意。
“你的風少爺可沒那麽多閑工夫來撈你。”成溪拿出一張風翊被五花大綁的照片,扔給她。
邢雨面色大變,再三确認那張照片上的人是風翊,而且剛才成溪說的是風少爺,也就是說他們已經知道了,那怎麽還敢這樣對待風翊。
區區兩個沒背景沒後臺的人,怎麽敢跟帝都風家抗衡,就不怕被封殺嗎。
邢雨看向宋靈,質問道:“是你在幫他們?!你怎麽這麽愛多管閑事,小心引火燒身!”
宋靈不予理會,真不知道風翊給她洗腦到了什麽程度,豪門圈的水可深着呢,風家這次怕是真挺不過了。
成溪冷聲道:“把該招的都招了,還能給你減幾年刑。”
邢雨:“我要見風翊!我要見他!”
成溪已然沒了耐心:“風翊你見不了,他已經被打包送回家了,邢雨,你的後臺沒有了,你哪來的底氣跟我叫板!!”
他看了一眼身側的陳斌,很快邢雨的父母就進來了,得知自己女兒做了這樣的事,二老都快氣到吐血了。
邢父一個巴掌甩過去,怒罵道:“你怎麽能做這種事!”
邢雨被打懵了:“爸!我是被陷害的!”
邢父指着她,手臂都在顫抖:“你,你還嘴硬,剛才我都聽到了,你都認罪了!”
邢雨無言以對:“我……”那是因為風翊說過會來救她。
邢母看向一旁的顧喬,心上一計,連忙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求求你給小雨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她才二十幾歲啊。”
顧喬站起來,不知所措,她最應付不了這些老人家了,被邢雨母親突然的行為吓了一跳。
宋靈似是見怪不怪:“阿姨,邢雨已經認罪了,投.毒可不是一件小事。”
邢母抹去眼淚,小聲辯解:“可是,可是這不也沒造成什麽傷害嗎?”她拉住顧喬的手,企圖與她多周旋一番。
“好孩子,你看在阿姨一把年紀的份上,放過她吧。”
成溪把顧喬拉到身後,諷刺道:“阿姨,你在想什麽好事呢,你女兒是在犯罪。”
宋靈:“您還是勸勸邢雨,讓她把實際情況都招了,主謀和從犯可不是一個概念。”
邢母似是看出這邊是硬骨頭,不好周旋,便和邢父一起去勸邢雨,好一陣軟硬兼施,邢雨終于意識到自己無回旋餘地,通通招認了。
還是父母最清楚孩子的軟肋在哪裏。
風翊收買她以後,她把顧喬的私人手機號給了他,第一筆錢就是兩百萬。
後來風翊讓她給顧喬投藥,說這藥最多會讓顧喬精神恍惚,神志不清,并不會致命。
起初邢雨也心驚膽戰,但顧喬喝過一次後,沒什麽異常現象,她便越發大膽,去法國之前,風翊讓她想辦法在房子裏放置監控設備,她趁着接水的機會,放在了不起眼的盆栽裏,過于心虛,露出了很多破綻。
後來去了法國,入住酒店,她依舊每天給顧喬喝有問題的水,并聽從風翊安排,放置了攝像頭,連同顧喬的手機,都安裝了監聽系統,并存入了風翊的號碼。
她也不清楚風翊要她做這些有什麽意義,但每次銀行卡裏到賬的金額都堅定了她的立場,她只需服從安排,她想要得到更多。
一旦違背了道德,很多事做起來都順風順水。
顧喬第一次夢游是在法國的第三天晚上,邢雨半夜出來喝水,聽見她在打電話,回房間後,風翊給她發了新任務,把顧喬的通話記錄删掉,确認沒有錄音。
她趁着顧喬起床前删掉了通話記錄和錄音,後來她又暗中觀察了許多天,發現顧喬根本不記得自己半夜有起來打過電話。
邢雨懷疑是藥物導致的,也在網上搜索過相關副作用,擔心會出事,一旦被成溪和宋靈發現,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她。
風翊有了她的把柄,自然不會讓她全身而退,她只有兩條路,要麽聽從安排拿錢封口,要麽身敗名裂窮困潦倒。
顧喬不是聖母,邢雨該受怎樣的刑法,法律自會定奪,有了這些指證,更方便去應對風翊。
她不是第一次見識到人心險惡,但還是接受不了,許是因為這些人她都曾真心對待過。
“靈姐,謝謝你啊,為這件事費心了。”顧喬深感抱歉,每次她都想盡可能的減少麻煩,但還是事與願違。
宋靈抱了抱她,安慰道:“好好休息,別多想。”
見成溪還沒過來,顧喬小聲道:“靈姐,流産的事,怎麽辦……”她真的怕了,她怕瞞不住,又怕說了成溪會生氣。
宋靈:“這都一年了,你還沒告訴他?”
顧喬搖頭:“我不敢……”
“姐。”成溪跑過來,“你先把她送回酒店,我去新房子收拾行李,明天得回趟家。”
宋靈知道他是處理風翊的事:“需要幫忙嗎?”
成溪:“暫時不用。”
顧喬拉住他的衣服,疑惑道:“你不是,抓住他了嗎?現在邢雨的指控也有了,為什麽不把他交給警方。”
成溪:“剛才是詐邢雨的,照片随便批的,我得找到更充足的證據。”不然風家随便動點手段就糊弄過去了。
“可是,你不是還要拍戲嗎……”他已經兩天沒去劇組了,她擔心有人捕風捉影,借此大做文章。
成溪:“這幾天沒我的戲,通告也都往後推了,你先回酒店啊。”他不多解釋,跑向停車位,開車離開。
顧喬回到酒店,心底隐隐不安,還是決定和成溪坦白,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飯菜,負荊請罪,希望他不要太生氣。
風翊在小區外盯了許久,終于看見了成溪的車,然而被保安擋在了小區外。
成溪回到家,去衣帽間收拾了幾件衣物,給顧喬取內衣的時候,抽屜底下放着一張皺巴巴的紙,展開後,是被撕的斷斷續續重新粘好的。
他看了一眼,注意到幾個關鍵詞。
江北醫院西院。
顧喬,女,22。
宮內早孕,胎兒存活
天色已晚,寒風漸起。
顧喬坐在沙發上,時不時的看一眼時間,都快八點了,成溪還沒回來,桌上的飯菜都要涼了。
終于,八點半之前,成溪回來了。
“你怎麽才回來,菜都涼了。”顧喬走到他身邊,解下他的圍巾,他身上還殘留着從室外帶進來的寒氣:“去洗手,吃飯了。”
成溪盯了她一會兒,走向衛生間。
飯桌上,出奇的安靜。
顧喬給他夾了塊魚肉,放在他碗裏,成溪停下筷子,他實在是沒胃口,吃不下。
“怎麽了?不好吃嗎?”顧喬問,從他回來就怪怪的,是不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影響到他了。
成溪起身,走至衣架處,從羽絨服口袋裏拿出那張B超單,放在桌子上。
顧喬手裏的筷子都掉了。
長達三分鐘的沉默,他們就這樣無聲僵持着,盯着一張皺巴巴的紙,一張被撕毀又重新粘好的紙。
她也不清楚當時為什麽要從垃圾桶裏把它撿回來,大概是舍不得吧。
“不解釋一下嗎?”成溪最先開口。
顧喬低聲道:“那天我們吵架了,你喝醉了,沒做措施……”
成溪打斷她:“我不想聽這個。”
顧喬低着頭,不敢擡頭看他:“我很不舒服,不知道是這個原因……”
成溪再次打斷她,開門見山:“一年前,在江北醫院做過人流,是嗎?”一年前他們還在念大學,這麽大的事她都敢瞞着他。
顧喬點頭。
他還以為是風翊捏造的假病歷,原來是真的。
“為什麽瞞着我?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告訴我!!”
如果不是他發現了這張孕檢單,她是不是打算瞞他一輩子。
像顧喬這種藏不住事的性格,能把這件事隐瞞這麽久,是下定了決心不告訴他。
“所以我是連知道我們曾有過一個孩子的資格都沒有了是嗎!!”
顧喬被成溪突如其來的怒火,吓的一句話都不敢說,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原本她真的是要今晚跟他坦白的,可是,老天總愛捉弄人。
“顧喬,你說話啊。”成溪拉起坐在椅子上的她,捏住她的下巴,逼她仰起頭:“你看着我,你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打掉我們的孩子!!”
“對不起……”顧喬小聲嗚咽,除了道歉,再也說不出其他。
他推開她,極力壓抑着情緒,在酒店外,他吹了一個小時的冷風,姑且冷靜下來,他反複質問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究竟哪裏讓她不開心了,就算她不想要,為什麽不跟他好好商量。
“對不起,成溪……我,我還沒準備好……”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攥的緊緊的。
“為什麽不跟我商量就擅作主張!你自己一個人跑去做手術,為什麽不告訴我呢!”她那麽膽小,一個人面對這些。
顧喬哭着解釋:“不是的,我只是太害怕了,我害怕……我其實是打算今天告訴你的,我真的是想跟你坦白,一直瞞着你,我心裏也難受。”
“你還在騙我!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這一年,她若是真想告訴他,有無數次機會,大把的時間,怎麽會等到今天。
成溪掃落桌子上的飯菜,餐盤噼裏啪啦的落在地板上,遍地狼籍,情緒徹底崩了,一想起他和顧喬之間有過一個小孩,心就疼。
“對不起,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顧喬抱住他,埋頭在他胸前,卻被他用力推開。
成溪抹了把眼淚,“我覺得我們都需要冷靜冷靜,顧喬,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你一味的道歉,你也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對不起的不是我。”
成溪轉身向門口走去,顧喬匆忙追過去,擋在門口,緊緊抱住他的腰身:“你要去哪,你別走。”
“松手。”成溪冷聲道,他真的需要冷靜冷靜,以免情緒過激,傷到她。
“我不松我不松!成溪,你不是說過嗎?我們可以先不要孩子的!你現在是因為一個沒成型的胚胎跟我吵架嘛!”
她哭的越來越兇,漸漸打濕了他胸前的一片衣服,他試圖扯開她,怎料她死活不放手。
“我承認,偷偷打掉孩子是我不對,是我自私,我怕孩子會束縛我,拖累我,我也怕我們走不到最後,都是我的錯,我錯了,你別走好不好,那時候我大學都還沒畢業,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她擡起頭,淚眼婆娑的看向成溪,他同樣也在哭,她知道他埋怨,心裏比她還難過,可是她真的不想因為這件事就失去他。
“成溪……我還不想,不想生小孩不想當媽媽,我還有好多事沒有完成,你能不能原諒我這一次,就這一次好不好,就這一次……這是我的身體,難道我連做這個決定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他們吵過很多次架,但他從來沒有真正離開過她,她很清楚,如果這次抓不住他,他真的會走的。
就是因為後果太嚴重,她才遲遲不敢坦白。
為了逃婚,她去江北散心,成溪忙着拍戲,沒空陪她,一個月後,她妊娠反應很大,壓根兒沒往這方面想,以為是水土不服,吃不好睡不好,還感冒了,吃過感冒藥,也吃過安眠藥,查出懷孕後問過醫生,這種情況,很可能導致胎兒畸形。
她本來是想偷偷打掉,被宋靈發現後,她沒敢去,她喝了酒,第二天醒來就在醫院了,在江北休養了一個月才敢回來,生怕在成溪面前露出端倪。
深夜寂靜,寒風凜冽。
成溪躺在沙發上,久久難眠,床上的顧喬亦是如此。
一個孩子,把他們推的好遠。
顧喬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惋惜那個孩子,還是在責怪她的不負責和蓄意隐瞞。
成溪也不理解,這麽大的事她怎麽敢一個人擅作主張,都不跟他說一聲,他就這麽不靠譜嗎,還有,明知道自己懷孕了,還喝酒折騰身體。
顧喬不知道怎麽睡着的,再醒來,天光大亮,他已經走了,留了一張字條給她。
【我去南淮了。】
拉開窗簾,大把陽光透過落地窗散落在地面,打開窗戶,新鮮空氣裹挾着絲絲寒氣湧入,使她昏昏沉沉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比往日清明。
昨夜狀況不斷,仍耿耿于懷,顧喬的心情很是沉悶,坐在窗邊,吹着冷風。
叮咚、
門鈴聲響起,顧喬走進客廳,恍恍惚惚的去開門。
“喬喬,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