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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簇擁在人群中走出來的劉月娥是遮不住的惡意, “宋嘉榮,你的這張臉,看得本宮真是嫉妒又惡心。你要死怎麽不死得幹脆點, 為什麽還要回來。”

她當時就不應該畏懼那群賤民, 直接把她當場誅殺才對!

“要是嫉妒,下輩子就許願你爹娘把你生得好看一點,省得整日惦記別人的臉。”宋嘉榮望向帶着一堆人闖進來的劉月娥,心中有的只是冷笑。

岐黃班的課程結束後她就會離開,為什麽她們總是恨不得她留下來。

一旁的宮女橫眉冷豎,指使道:“此女不敬宮妃,還不快給娘娘拿下!生了那麽張狐媚子的臉,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岐黃班什麽時候也成了青樓女子随意踏足的地方。”

劉月娥贊賞了小宮女一眼, 眼梢間是藏不住的濃郁殺意,“昔日你是高高在上的貴妃,如今你只是一個普通的賤民,本宮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老鼠一樣簡單。”

“不過你放心,本宮是個仁慈的人, 一定不會讓你死得過于輕松,因為本宮發過毒誓, 一定要把你昔日給過本宮的恥辱千倍萬倍的奉還!”她說話時刻意壓低了聲線, 因為她還沒蠢到把她也是宮妃的消息宣揚得人盡皆知。

像她這種人,就應該以最屈辱, 惡心的方式死去!

鎏金描青的香爐頂飄出一條細長的袅袅輕煙, 可嘆還未聚形就被吹散。

身着玄色龍袍的裴珩雙唇緊抿的捏着手中暗信, 脊背因過于憤怒繃成一條直線, 攥得暗信邊緣泛起皺褶, 周身翻滾嘶吼的低氣壓令人不寒而栗。

“蠢貨,真是一群只長酒量不長腦子的蠢貨!”憤怒讓他的聲音變得嘶啞又危險。

“陛下,既然真相已查出,可否要卑職現在派人把他們抓進大牢,嚴刑拷打。”宋宴舔了舔嘴角,滿是躍躍欲試。

放下暗信的裴珩手指半屈輕叩桌面,眼底冰冷一片,帶着嘲弄,“在狐貍還沒有徹底露出尾巴之前動手總歸師出無名,要想把狐貍和鬣狗一網打盡,得要先耐住性子,拔出蘿蔔帶出淤泥,可着實會省下不少麻煩 。”

明知他們二人談話中的李德福顧不上規矩,邊往裏跑邊大呼,“陛下不好了,淑,淑妃娘娘帶着一群人去了岐黃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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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黃班內的衆人此刻都恨不得自己不是瞎了眼就是聾了耳朵,要麽就是怨恨今日出門沒看黃歷,更沒有想到宋嘉榮會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

宮妃,那可是皇帝的妃子啊!她怎麽敢挾持宮妃,就不怕被誅連九族!

“你們大可以上前一步,但我可不敢保證我手上的刀子會一不小心劃破淑妃娘娘那張嬌豔又美麗動人的臉蛋。”宋嘉榮挾持住劉月娥,鋒利的匕首緊貼着她的臉蛋,“你們都給我退後,否則不小心吓到了我,我一個不小心怎麽辦,要知道我的膽子可是很小的。”

感受到冰冷的匕首緊貼着臉頰的劉月娥驚恐的大叫,“退後!你們都給本宮退後!宋嘉榮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劃花我的臉,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一炷香之前,誰都沒有想到會發展成為這個局面,本應該是甕中捉鼈的宋嘉榮竟成了捉鼈的那個人。

劉月娥更是氣得牙根都要咬碎了,她就不應該親自上前挑釁給了她挾持自己的機會,應該直接把她弄死!

飛快思索了一下此刻處境的宋嘉榮當機立斷,“馬上給我準備一輛馬車,讓我離開。”

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挾持劉月娥,可在權衡利弊之下,她想要完完整整的離開,只有挾持她。

她在上京城裏舉目無親,道一句仇家遍地都不為過,但與其坐以待斃的被她帶去折磨致死,為什麽她不能大逆不道的選擇一條活的路。

只有活着,才有無限的可能,她也做不到主動等着別人來救!

劉月娥眼睛憤怒得能噴火,“宋嘉榮!你是不是真以為本宮不敢殺你!”

“我當然相信,可是娘娘你想過沒有,你在殺掉我之前,我會先用鋒利的刀子劃破你漂亮的臉蛋,讓你以後一輩子都頂着一張醜陋不堪的臉生活,你說,擁有那麽一張臉的你是否還會得到陛下的喜歡,有資格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嗎。”宋嘉榮明白打蛇要打七寸,殺人得要學會誅心。

“你敢!本宮可是陛下的女人。”

“我敢不敢,你不是在清楚不過嗎。”嘴邊溢出一聲輕笑的宋嘉榮握着匕首的手,往前一用力就能輕易割破那層脆弱的皮膚,殷紅的血珠順着往下滴落。

傷口不大,可人在極致的恐懼之下,全身的感官都會無限放大。

冰冷的刀面劃破皮膚的那一刻,劉月娥能清晰的感覺到細微的刺疼,随後是溫熱的血液蜿蜒着往下滴落,濃稠,泛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她分明一個字沒有說,卻又什麽都說了。

“賤人!你這個該死的賤人!本宮要殺了你!”氣得渾身發抖的劉月娥恨不得立馬把她挫骨揚灰,粉身碎骨!

可眼前又一次浮現昔年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也是那麽嚣張跋扈得目中無人。

瘋子,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周圍人的心也全都跳到喉嚨口,亦連狂湧入內的風都吹不散滿室劍拔弩張。

宋嘉榮握着刀子的手又往前貼近兩分,附在她耳邊輕笑一聲,“娘娘,你要知道民女的耐性一向有限,要是等的時間太久了,民女不高興了,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民女的刀子舉了那麽久,好像有些酸了。”

“按她說的做!快點!”知道她是什麽意思的劉月娥慌了,徹底的慌了,更多的是後悔,為什麽自己要來找這個瘋子!

“可是娘娘………”作為最忠心護主的宮女卻猶豫了起來,眼神瞥向宋嘉榮時,更是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把她挫骨揚灰!

劉月娥生怕她的刀子下一秒就會落下,高聲厲罵:“本宮讓你們按她說的去做就趕緊去,否則本宮都把你們給仗斃了!還不快點!”

宮女雖然不甘心,也不敢忤逆當主子的。

還沒等宋嘉榮挾持劉月娥走出去岐黃班的大門,五城兵馬司的人已經趕來,拉滿的箭頭正黑黝黝的對準她,直待一聲令下就能直接把她射成馬蜂窩。

劉月娥眼睛一亮像是看見了救星,發了狠的一口咬住宋嘉榮挾持住她的那只手腕,趁她吃痛時用力一推跑開,躲在來人身後,眼神兇狠,“大人,快救本宮!這個賤人意圖謀殺本宮,你一定要把她五馬分屍,挫骨揚灰才能消了本宮的心頭之恨。”

“不,那樣讓她死得太簡單了,應該把她的皮給完整的剝下來,身上的肉都得一片片的切下來!”但凡她能想到的酷刑,她一定要通通在她身上用過一遍,否則難消心頭之恨!

宋嘉榮猜到五城兵馬司的人會來,沒有絲毫畏懼,不卑不亢道:“大人來得正好,民女有冤情要申!”

“呸,你有什麽冤情要申,你一個姐弟□□生出的雜種,就應該直接拉去點天燈,浸豬籠!”劉月娥淬地罵道。

宋嘉榮眉眼陰沉下來,齒縫咀嚼間彌漫着濃郁的鐵鏽味,“是你做對不對!”

劉月娥,劉欽二人同姓劉,二人說不定是本家,要不然她今天怎麽會那麽巧的趕來,還說出那些話,不過是有恃無恐罷了。

劉月娥對上她的質問,忽然慌了神,瑟縮着往後藏,矢口否認,“你在亂說什麽,我知道你是一條瘋狗,沒有想到你還是一條逮住誰就咬誰的瘋狗。”

手指往她一點,眉頭高揚,怒喝,“本宮命令你們把她給我抓起來!”

一瞬間,刀尖齊齊被指向脖間宋嘉榮不懼地冷聲逼問,“我指的是什麽,你不是最清楚不過嗎。”

兵馬司今日來辦公的人正是依附劉家人上位的,自然識得劉月娥,當即黑下臉,厲聲道:“此刁民意圖行刺宮妃,你們還不快點把她拿下,押入大牢!”

“天子腳下,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抓人,我問你們眼中可還有王法二字!”唇線緊抿的宋嘉榮攥緊手中的匕首,腦海裏不斷盤旋着如何拖延時間,把事情給鬧大。

她發現自己的膽子還是很小,腦子也不夠聰明,在面對這種情況下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上一次郦城狀告知縣一事,還是由旁人點了竅她才能鼓起勇氣。

“今日本宮在這裏就是王法。”劉月娥見那群蠢貨還不動手,氣急得抽出其中一人的腰間佩劍,“你們這群狗奴才不敢動手,本宮親自來!”

等劃花了她的臉,看她還拿什麽勾引男人,陛下是否還會喜歡一個相貌形如夜叉的女人!

林子福踹了一腳離他最近的士兵,“你們這群蠢貨,還不快點把那刁婦抓起來!押入衙門嚴刑拷打!要是娘娘不小心被傷到了,你們就算是有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

前面還在面面相觑的官兵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見上司真的發火了,再不情願也得要硬着頭皮上前。

“我看你們誰敢動她!”騎着一匹黑馬的裴珩及時趕來,冷肅強大的氣場令人心生膽怯的退下動作。

林子福當即沉下臉:“大膽,你是什麽人,也敢阻擋五城兵馬司辦事,信不信本官治你一個擾亂官差辦案的罪名,可別是那刁婦的姘頭想要為她強行出頭。”

生得細皮嫩肉的,不是小白臉能是什麽。

落後一步的衛臻上前掏出身上的令牌,居高臨下的像是在看什麽死物,擡腿踹向林子富膝蓋骨,“大膽,面見陛下居然不知行禮。”

“你一個小小的五品官員敢罵陛下是‘姘頭’,本官都不知道是該誇你一句勇氣可嘉,還是蠢笨如主。”衛臻手中劍一挑,烏紗帽滾地。

膝蓋骨吃疼,撲通一聲跪砸在地上的林子福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着氣質冷肅矜貴的男人會是金銮殿上那位,可那通身不怒自威的氣勢,好像也只有那位才能解釋得通。

“下官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是下官眼拙,下官該死,還請陛下贖罪。”眼淚鼻涕齊流的林子福一邊說,一邊用手往自個臉上抽巴掌,幾個巴掌下去,本就圓潤的臉更是腫了一圈。

今天要是一個處理不好,他的命就得交代在這裏了!

見到來人的那一刻,劉月娥的眼淚像斷了弦的珍珠往下滾落,我見猶憐,“陛下你終于來了,你都不知道妾身剛才有多害怕,生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裴珩對她的哭泣視若無睹,步伐堅定的走向宋嘉榮,滿目擔憂濃得是化不開的春愁,“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傷到哪裏,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我不需要你假好心。”眼眶因憤怒纏滿猩紅血絲的宋嘉榮冷漠地抽回手,紅唇輕扯帶着諷刺,“陛下好心關心民女,民女可承受不住陛下的關心,要不然你的妃子們一個兩個都恨不得把民女剝皮抽筋點天燈。”

裴珩慌了的攫過她手腕,“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不知道她會來岐黃班,我對你的關心從來沒有作僞,一切都發自于我的本心,我可以像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

四目相對間,覺得厭煩的率先移開。

宋嘉榮冷笑的抽回手,“行,陛下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草民哪裏能置疑。”緊接着,她又話鋒一轉,“不過草民确實有冤情要伸。”

哪怕她的出生在肮髒,不純,被所有人所不恥,她也不允許別人用這個當理由侮辱她的父母,成為攻讦她不配學醫的理由!

“陛下,你難道忘了臣妾才是你的妃子!”劉月娥從裴珩出現,在到他堅定不移的走向宋嘉榮的那一刻,心态徹底崩了,嫉妒像淬了毒液一樣瘋狂燃燒着僅剩不多的理智。

“宋嘉榮大逆不道挾持宮妃,還劃傷了妾身的臉,不知廉恥以女子之身入岐黃班,陛下你就應該直接把她處于死刑!”

裴珩冷冰冰地睨她一眼,那一眼裏有警告的森冷,目光掃向越來越多圍在岐黃班大門外的人,上前一步,沉聲道:“既然你們都有冤要伸,今日朕在這裏,你們有什麽冤情大可說出來,朕一定秉公處理!絕不偏袒其中一人。”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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