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咒回】煙火大會

【咒回】煙火大會

羂索的計劃落空,但依舊造成了一場災難。腹黑家所在的邊陲小鎮,在根系斷裂消失後完全看不出來以前的樣子,處處一片荒涼。

但意外的是,幾日後小春種植的一株被翻出來的繡球花竟然頑強地開放了,來此地料理咒靈的沈蘭铎正好看見,順手把這株繡球移栽到了五條家,準備等伏黑惠長大之後,給他講講這是他媽媽種的。

東京邊陲一片殘破,市內也好不到哪裏去,守着根系的夏油傑畢竟形單影只,兩只早早孵化完成的一級咒靈帶着小喽啰順着根系在東京城內肆意屠殺,至少造成了千人死亡。

在高層同政府的商定後,将此事定為了地震,但顯然,群衆在胎藏遍野的影響下已經看到了咒靈肆虐的恐怖景象,他們不信。

巨大的輿論壓力,讓五條悟每隔一日都要去高層駐地報告開會,商讨是否公開咒術界存在的事宜。雖然人經常開着開着就跑回來捏伏黑惠的小臉蛋,但他姿态罕見的嚴肅,堅決反對普通人知道咒術界。

“這是堅決不可以的。”五條悟用雙手比了個叉,解釋道:“咒力的本質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覺得普通人知道咒術存在的第一反應是什麽?肯定是猜測、驚恐、害怕等等,到時候這個世界的咒力上限再次提高,誰知道會産生什麽東西。現在大家不知道,一級咒靈就滿地爬了,要是大家一知道,天天沒事想這個事情,那我和傑不要天天拔除特級?”

“堅決反對!”

“贊同!”夏油傑抱着雙臂點頭答應,他這兩天帶着沈蘭铎滿東京晃悠,忙得眼窩又下陷了幾分,但人看起來卻活潑許多。

“我知道了……”

沈蘭铎打個哈欠,她情況好點,畢竟一天到晚蒙着眼睛沒人能看到她的黑眼圈,但她已然養成了随時随地都能睡着的本事。

她困了,即刻拉過五條悟的手臂靠上去安眠。

她最近主要是在配合夏油傑的活動,畢竟五條悟曾經說過,他會因為咒靈惡心的味道嘔吐,作為好廚子怎麽能容忍食客吃不好吃的呢?

夏油傑遞給五條悟一顆錫紙包裝的糖果,說道:“嘗嘗看?”

五條悟單手接過,用嘴咬開,一點都不介意地扔進嘴裏,他說:“很純正的草莓味的诶。”

“原形非常醜陋的。”夏油傑磕着沈蘭铎做出來的糖豆,說道:“原來你也清楚咒力上限這個概念,我還以為校長只給我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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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伸手調整沈蘭铎的睡覺姿勢,把人往懷裏面拉兩下,沈蘭铎迷迷糊糊地亮着肚皮癱倒在五條悟懷裏面。

“我是家族淵源,每個六眼都知道。但是我的先輩們不會拓寬咒力上限,我會。”五條悟看向夏油傑,眼睛裏面看不出來喜怒,他笑着說:“怎麽,你也要和夜蛾校長一樣勸我不再提高實力?”

“不,我支持你,追求強大沒有什麽不對。”夏油傑笑着說:“就是到時候你去拔除特級咒靈的時候不要嫌煩哦。”

五條悟嘆氣道:“哎,要不是因為我有和那個腦子終有一戰的預感,我也可以和這幾年一樣,不思進取,每天睡懶覺。”

“你不用等待我們。”夏油傑搖搖頭,說:“接着變強吧,我們會跟上你的。”

五條悟沒回答,轉頭看向窗外兩個正在被咒骸毆打的一年級,他說:“我們?就目前來看,能跟上我的只有你。”

“你懷裏還有一個。”夏油傑提醒道。

光輝璀璨的一雙眼睛裏面倒映出沈蘭铎平靜安詳的睡顏,乍一看跟死了一樣,五條悟的手輕輕摁住沈蘭铎的手腕,發現這人還活着,心道,真是讓人羨慕的睡眠質量。

“我不知道我的理解對不對,但她的力量跟我們不一樣,是一種更加正向的能量。”五條悟眯起眼睛,說:“我大概能理解為什麽羂索一定要殺死她,她不受這個世界的限制,但卻會影響這個世界。她的本質應該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類。”

夏油傑笑起來,溫和而平靜,他說:“那有什麽關系,我有問過,她願意留下來。”

“那就好,氣死那個腦子。”

“你明明知道他叫什麽?”

“你不覺得叫腦子更好玩嗎?”

門外烏雲散開,陽光璀璨,熱極了的灰原雄脫掉校服,解開白襯衫,露出來塊塊隆起,傷疤布滿的肌肉線條,路過的硝子評價稱他很适合作為大體老師給醫學生授課肌肉模型;因為咒術高專每個人都在忙碌被不會養貓的做飯阿姨喂了太多零食的小黑正在七海建人的逗貓棒指導下愉快健身,每次彈跳肥肉就像是相撲手一樣抖動,七海建人吊着一只手的石膏,只能單手陪着小黑玩逗貓棒,表情好像有點累了,但手上沒停;夜蛾校長匆匆路過,表情兇狠地在小黑和七海建人的頭上輕輕摸了一把——

夏日正酣,這是一段很好的歲月,足夠每個人餘生懷念。

夏油傑伸了個懶腰,說:“悟,我的家鄉後天有煙火大會,一起去嗎?”

五條悟看着熱熱鬧鬧的高專,臉上的笑意非常明顯,他答應道:“行啊!正好明天大家都沒事,一起去吧,錢我包了。”

“真有錢啊……”

“工資就足夠了,你的工資呢,傑?”

“我準備攢錢買房。”夏油傑說道:“以後就住在東京了,悟,你手下房子能打折嗎?”

“我可以直接送你一套,但我想你不會收的,回頭會有人跟你聯系,不要挂斷電話哦。”

——

鋪着石板的小路上,屬于夏天的細碎藍花從細莖上掉落,風吹過,順着流水往山下流去,滞留在某塊石頭的背面,被鯉魚吸進又吐出去。

河邊的燈芯草成堆成堆開着棕褐色的花,螢火蟲扒着草莖,像是點綴的花朵。

沈蘭铎依靠自己雙眼5.0的實力,捏住一只螢火蟲,把它反過來,看見螢火蟲的腹部裏面開着淺綠的光芒,伴随着它的呼吸一明一暗。

五條悟跟着沈蘭铎一起蹲下來,兩個人臉挨着臉,一起看小蟲子的腹部,他說道:“很可愛。”

“你們再看一會兒,它就要吓死了。”夏油傑說道:“螢火蟲的膽子很小的。”

聞言,沈蘭铎放手,驚慌失措的螢火蟲一頭紮進燈芯草堆裏面,驚起一群光點。

五條悟的眼睛即便是黑夜也在發光,在沈蘭铎的眼睛裏面甚至比螢火蟲都要明亮。

在獵人世界,火紅眼會被評為七大美色,這雙“六眼”也可以吧?沈蘭铎摸摸自己的眼眶,有些擔憂地想,假若酷拉皮卡想要保存族人的眼睛,我是不是要去找那雙在地下豬場的粉色眼睛?

那眼球會不會有點小……

沈蘭铎抱着膝蓋,蹲在河邊發呆。

五條悟伸手摸摸沈蘭铎的腦袋,搭話,“傑對于這些小生物很了解呢。”

“嗯,我小時候就在那邊的山上,跟着父母一起種地,冬天播種,秋天收獲,後來父母去世了,我進入了高專,就把地委托給了村裏面的老人種植。”夏油傑說起往事來語氣很平靜,他說:“地這種東西,很多年不種的話就廢掉了。”

“是嗎?你年紀很小吧,很辛苦呢。”五條悟感嘆,“那你将來住在東京的話?”

夏油傑在二人的注視中說道:“還是找人幫忙種吧,總歸而言這裏還是我的家鄉。我們順着這條路往山上走吧,沿途有很多的小攤位,你們看,七海正在打槍。”

夏油傑的老家是比較富碩的小山村,人口多,煙火大會的氛圍很熱鬧,團團圓圓的一家人手拉着手往山上走,他們穿着很樸素,皮膚黝黑,但是臉上的笑容幸福溫暖。

“行一!我們往這邊走!啊呀……實在抱歉!”

拿着鯉魚旗的少女拉着少年的手,從沈蘭铎身邊經過,一不小心撞到了沈蘭铎身上,他們急忙道歉,看見沈蘭铎眼上蒙着的粉色小布條,更加愧疚了,好說歹說要讓沈蘭铎拿着小巧的鯉魚旗。

沈蘭铎不會說話,完全拒絕不了,少女覺得自己撞到了一個又盲又啞的人,真是個壞人,于是跟沈蘭铎說:“我們一起去撈金魚吧!”

你們霓虹也養得出來這種社交悍匪?沈蘭铎扭頭跟二位浴衣美男擺擺手,示意她跟着小女孩一起去玩了。

沈蘭铎被小姑娘拉着走,行一被迫和兩個個子高大的男人面面相觑,一家子一般只有一個社交狂魔,生性腼腆的行一頭疼地皺緊眉毛,想着該如何搭話。

“你是宮協行一?”夏油傑似乎想起來了什麽,看着個子矮矮,但看着一股矯健志氣的行一問道:“你是宮協村一郎的孫子?”

“是我。”行一說道,他看着高高壯壯的夏油傑,遲疑說道:“你是夏油先生?”

“是的,感謝你們一家人幫我料理田地。”

夏油傑當初去高專上學的時候,為了盡快找到處理田地的人選,找到了村裏面的宮協家,他們家因為行一母親生病變賣田地,現在手頭已經沒有農田了,夏油傑跟他們說,田歸他們種,作物也是他們的,但是要好好養護田地。

行一是嘴笨的人,他只好反複道謝。

夏油傑攔住話頭,說道:“您母親的病可還好?”

“她已經去世了,但是托您的福,臨走前她知道我們還有飯吃,走到時候。”行一頓了一下,說:“走的時候很安靜,沒有那麽多痛苦。”

“好。”夏油傑點點頭,說道:“節哀。”

在他們兩個聊天的時候,五條悟已經快樂地跑遠了。于是夏油傑帶着行一往山上走。

行一說,他們一家人春天幫忙采茶,夏天幫忙疏果,秋天的糧食扣完過冬的糧食後還剩下很多,變賣之後,年複一年,現在外欠的債務已經基本上還完了。

夏油傑安靜地聽着他講着,給他買了新的鯉魚旗和兔子燈,他對着推诿的行一說:“兔子燈是給那個小女孩的。”

于是行一便紅着臉收下了,他看着兔子燈,覺得小姑娘确實很像兔子,活潑的,古靈精怪的,圓圓的眼睛。

少年心事,仿佛一紙攤開的畫卷。

觀賞的夏油傑也有自己喜歡的人,他含笑往遠處看,卻沒成想,撈金魚的攤位前,五條悟陪着沈蘭铎。

撈金魚的游戲規定很古老,是用紙網把流水中的金魚舀起來。這種紙網基本上就是這裏的鄉野人家手作,柄摸上去是光滑的,但圈骨确實粗糙,卡着一張薄薄的宣紙,一旦沾水,頃刻就會破裂。

沈蘭铎拿起這扇紙網,往眼前一湊,甚至能看清老板奸詐的笑臉。

“來,我幫你,我可是撈金魚的天才!”

小女孩剛剛已經叽叽喳喳地跟沈蘭铎介紹過了,她叫做木之本詩,沈蘭铎決定單方面叫她小詩,就像木之本櫻叫做小櫻一樣。

小詩拉着沈蘭铎的手,往水裏面一摁,大力掀出一片水浪,這片水浪打濕了沈蘭铎的臉,但金魚卻從破損的紙面中掉落出去了,臨走,甩甩尾巴扇了沈蘭铎一巴掌。

……要不要作弊把它弄死算球。沈蘭铎嚴肅思考道。

一張輕柔的絲巾挨上沈蘭铎的臉頰,沈蘭铎擡頭看去,五條悟低着頭,柔軟的額發垂下少許,他說:“真是笨蛋,還能被金魚欺負。”

那是因為我不能出手!

沈蘭铎捏緊指頭,脆弱的紙網在發出不妙的咯吱聲。

“我幫你吧。”五條悟笑得眼睛彎起來,他伸手,完全握住了沈蘭铎一整個手掌。

沈蘭铎的手在女孩子中已經算得上修長,但團起來似乎只有五條悟一半大小,被他捂在手心裏面,暖和舒适。

“呀!”

小詩看着他們兩個人,捂住嘴,笑得像是只吃到了兔子的貍貓,她一句話沒說,悄咪咪地往外圈走。

五條悟穿的是一套深藍的浴衣,底紋卻是很灑脫不羁的枝葉畫,而沈蘭铎穿着的是硝子精心挑選的淺粉色,底紋開着溫柔的粉百合,衣服挨着的時候,粉百合似乎有了根系。

“來,一,二……”五條悟捂着沈蘭铎的手,根本就不用用力,沈蘭铎就懂他的意思,伸手把紙網插入水中,濺起漣漪。

五條悟一出手,那必然是最好的,被稱為這窩金魚中的王者——一條金色的蘭壽被挑了出來,它在空中轉了幾圈,精準落入了沈蘭铎購買的小魚缸中。

“哇!恭喜!”

周圍熱熱鬧鬧地道謝,就連肉疼的老板都是一臉微笑,煙火大會一年一次,管他呢,大不了少賺點,在煙火大會上不開心才是賠本了。

日式橫骨燈挂在每一棵樹的別枝樹梢,暖暖地散着黃色的光芒,照出溫柔的光亮,沈蘭铎捧着小魚缸看金色的蘭壽金魚在其中游來游去,而五條悟則在看着沈蘭铎,一雙碧眼裏面溫情靜谧的流淌,猶如一條深不見底的河流。

夏油傑看着這一幕,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手卻緊緊地扣住掌心。行一并沒有察覺到夏油傑的心境變化,他正在看着小詩,覺得她更像是那種異常親人的小土狗,這會兒又拽着一個黑色短發的小姐姐玩了。

我原本以為,我不會有太大的反應,但我還是近乎失态,悟,你為什麽也要選擇她呢?真叫人為難。夏油傑胸腔中密密麻麻的疼痛最終融化為一股平靜的偏執,他心想,管他呢,其他的事情,晚上告白之後再說吧。

風輕輕吹過,時間緩慢走着,煙火即将開始了。

——

【還不告別嗎?】

系統就差在沈蘭铎的腦子裏面拉橫幅了,它嘀咕道:【你要快點說啊,要不然人家看完煙火大會,扭頭一看,啪!我那麽大個老婆沒有了!多半心理陰影面積就更大了……】

這氛圍那麽好我要是說出口了怎麽辦?五條悟和夏油傑雖然不會哭,但是會影響心情啊,最關鍵的是……

“我不敢。”沈蘭铎承認自己就是只鴕鳥,她問道:“現在幾點了?”

【北京時間11:00】

【早點說啊!加油,媽媽相信你!】

沈蘭铎被雷到,她抵制說:“你聲音明明是個正太!禁止自稱為媽媽!”

她看着身邊正在給她買狐貍面具的五條悟,堅定信心開始寫字,她寫了劃劃了寫,最後把自己學會的日文名字寫上去了。

五條悟買好面具,看見沈蘭铎舉着一張紙蓋住了腦門。

上面寫着:“我叫沈蘭铎,對不起(劃去很多字跡),我晚上十二點就要走了QAQ”

五條悟面色平靜地收下小紙條,他說道:“蘭铎,蘭花和中華樂器?很美的名字。來,戴上面具。”

原來我的名字還可以這樣理解,沈蘭铎眼睛亮亮的想,也對,名字畢竟是好名字,何必因為命名人想什麽而難過呢?

五條悟看着沈蘭铎那張小臉逐漸被笑意滿滿的狐貍面具,用眼睛一寸寸記住了這張笑臉,連她鼻尖淺色的小痣都映入腦海。

“沈蘭铎。”

五條悟喊的是日文名字,沈蘭铎反應片刻,擡臉看着他,一般來講,她這個肢體語言的意思是:“你有什麽事情?”

五條悟彎下腰,在這個面具推車旁邊的小空間裏面親吻了沈蘭铎面具上的嘴唇。

那雙驚豔絕倫的眼睛驟然放大,沈蘭铎直接呆住。

沒有五條家家主的身份,沒有天生神子的光環,他在這座小山上隔着面具親親喜歡的女孩,含着笑意告訴她:“想要男朋友的話,考慮一下前輩吧。”

好正經的告白!沈蘭铎被握住的手出汗了,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想要寫什麽,被五條悟截住了。

他說:“要你一個晚上處理兩個人的告白,确實很麻煩,等你回來再說。”

“啊?”

“如芒在背啊。”五條悟往旁邊走動幾步,沈蘭铎看見了拿着貍貓燈的夏油傑。

他沖着沈蘭铎招招手,用口語說:“你過來。”

“去吧。”五條悟說道:“臨走之前,要跟着土著在這裏好好玩一玩哦。”

不是,你這麽大度?

沈蘭铎邊走邊回頭,看見五條悟安然站在那裏,對着她微笑。

她想明白了,五條悟不是大度,他沒把這件事情當做一件必贏項,贏了他會給我幸福安定,輸了,我也會很幸福。

天生神子的愛,終究會帶上一絲憐憫,少上一抹貪欲,但從那個吻中,沈蘭铎還是能窺見幾許五條悟的內心,他自稱前輩,這是一個相當人類的稱呼,他在向我表明,我會如常人一般愛你。

這麽一想,沈蘭铎幾乎要哭了。

夏油傑非常自然地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為另一個男人傷心,但他心态也很平靜,如果說五條悟是祝福,那他就是執拗。

哪怕沈蘭铎選擇了五條悟,他依舊會堅定不移的選擇她,大不了一輩子仰望着她的背影。

“別難過,快要走了,當然要好好玩啊。”夏油傑掀開沈蘭铎的面具,輕輕用手指蹭去她的眼淚。

他今天披散了頭發,由往日的灑脫不羁多了些俊美。

他把貍貓燈放在她的手心上,說:“我喜歡你,希望你快樂而幸福的活着。把我當做選項之一吧,哪怕僅僅是被你挂念着,我也會很幸福。”

“嗯!”

沈蘭铎現在胸口一團亂麻,她沒有被如此溫暖地對待過,确實無法做出選擇,她颠三倒四地說道:“你們兩個這麽帥我怎麽配得上,嗚,我一定會好好考慮的,嗚,反正是我賺了……”

一句話也聽不懂。夏油傑無奈地說:“一會兒大家都來送你,你确定要哭着鼻子嗎?”

——于是,沈蘭铎帶着紅紅的鼻頭,站在了山頂的小廣場上。

硝子緊緊地靠着她,小黑窩在她的懷裏(五條悟的私人飛機貓可以上),五條悟和夏油傑并排站在她身後,夜蛾校長摸了摸她的腦袋。

灰原笑着問道:“你要走多久啊?要去哪裏?”

七海覺得氛圍不對,沒有開口。

煙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綻放,人們歡呼慶祝的聲音在四周傳來,盛夏微涼的風吹過袖口,溫柔地微涼着。

沈蘭铎在一瞬間,被化了一片純白色的熒光海,像是一場被風吹散的細雪。

“下次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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