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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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班上學生大多都回來了，賀斯煜那幾個人還沒回來。
“奇怪，他們怎麽還沒回來。”姜穎吐槽，“他們不會玩兒的都忘記時間了吧。”
孟顏峤在補上午的課堂筆記，聞言停下筆，看了看左手邊的空位。
姜穎抓住從操場上回來的同學，問了一句，得到的結果令人震驚。
“他們三個和隔壁班的人打架，被教導主任抓到了，現在被罰跑操場呢。”男同學透露道，“這會兒老秦也在操場，估計不會來教室轉了。”
“他們不是打籃球嗎，怎麽打起架來了？”孟顏峤皺着眉，疑惑道。
男同學往教室後門看了一眼，确定沒有老師來，他小聲道：“王然不是和隔壁班一個男生玩兒得很好嗎？今天打籃球，那個男生也在。一開始還好好的。”
“咳咳。”男同學清了清嗓子，“這裏我要插一句，賀斯煜打籃球太他媽牛了，我一個男的看的都心跳加速。”
“真的嗎，有機會我也去看。”姜穎也是個容易跑題的性格。
“他們打籃球，後來呢。”孟顏峤不懂籃球，只想知道他們為什麽會打架。
“還不是王然那個朋友，打不過賀斯煜就開始使絆子，結果賀斯煜根本沒把他當回事，見招拆招，一樣領先他們好幾分。”男同學道，“中場休息的時候，有個學音樂的男生，應該就是和王然朋友一個班的，诋毀賀斯煜，兩邊互嗆了幾句，說着說着就打起來了。”
“诋毀賀斯煜。”孟顏峤心裏一咯噔，一下子就猜到是哪方面。
男同學道：“他們罵賀斯煜有精神病。”
孟顏峤心想這純粹是無稽之談，聽到別人這麽說賀斯煜，氣得眉毛都要打結了。
“放屁。”姜穎心直口快，跟個腦殘粉一樣維護賀斯煜，“賀斯煜來了這麽久，就是看起來有些高冷，有的人沒見過高冷帥哥，到處亂說。”
“他們就是嫉妒人長得帥。” 她憤憤不平，還拉着孟顏峤尋找認同，“你說是吧。”
孟顏峤的語言系統沒有姜穎那樣直白，她肯定道：“賀斯煜絕對沒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其實我也覺得。”男同學道，“咱班上都聽過那個謠言，一開始不确定，但是一個班上待久了，賀斯煜是什麽樣的人，大家都清楚。”
該說的說完，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沒有班主任的午休，大家仍然保持着一定的自覺，睡覺的睡覺，寫作業的寫作業。
孟顏峤抄着筆記，心裏卻不自覺地惦念着賀斯煜。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課代表。”姜穎轉過來，悄聲道，“我們偷偷溜出去，到操場看一下他們怎麽樣了吧。”
“可是班主任在操場，而且要是被值班的老師抓到，那就慘了。”孟顏峤有點猶豫，向來遵守紀律的她往往把規則放在自己的欲望前面。
“不怕，中午在外面的人少，如果遇到了，我們就提前繞開，不被老師發現就行了。”姜穎又道，“如果實在這麽倒黴碰上了，我們就說是去上廁所的。”
孟顏峤開始動搖，上廁所這确實是個不錯的理由。
“走吧走吧。”姜穎趁機慫恿道。
孟顏峤糾結了一會兒，很快下定決心，“那好吧。”
兩人悄悄地從教室後門出去，下了樓後直接往操場的方向去。
她們的運氣還不錯，沒遇到老師，倒是遇上有幾個其他班的學生偷摸出來玩兒的，幾個人遇上了也都心照不宣，各走各的。
孟顏峤和姜穎趴在牆邊，通過欄杆間的縫隙往操場裏面看。
“這個傻子。”姜穎一眼就看到跑在最前面，“獨領風騷”的梁源，“跑得跟二哈似的。”
孟顏峤心裏撲通撲通的，為自己的膽大而緊張，她左顧右盼，心虛得很，害怕有老師出沒。
“你看你看，賀斯煜跑步也好帥啊。”姜穎搖晃着孟顏峤的手臂，尖叫着道。
孟顏峤本來就心虛，被姜穎這麽一喊，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班主任好像不在。”她顧不上去欣賞賀斯煜的美貌，只想确定周圍是否安全。
空曠的操場上，除了跑道上正在被罰跑的那幾人，沒有其他人。
“好像是啊。”姜穎大着膽子，“我們進去。”
跑得狂放不羁的梁源再次跑過來的時候，看到姜穎，不自覺地将跑步的動作收斂了一些，順便還暗自将呼吸調勻，以悠閑地語氣道：“你怎麽過來了？”
“來看你罰跑啊。”姜穎笑得有點賤，但在她的臉上看不出猥瑣。
“這麽閑要不你幫我把剩下的跑了。”梁源翻了個白眼，話語間卻透着歡快。
孟顏峤聽着兩人鬥嘴，察覺到兩人之間無惡意的調侃，而且心思敏感的她還聽出了梁源無意間表達出的開心。
姜穎追上去要打梁源，她慢慢走過去。
“中午不睡覺？”賀斯煜經過孟顏峤的身邊，跑步的速度放緩，基本上就比走快一點點。
“……上午睡挺多了。”孟顏峤看到賀斯煜臉上的上，“你的臉……”
“沒事，過幾天自己就消了。”賀斯煜漫不經心，泛青的眼尾和紅腫的嘴角在臉上尤為突出，可這一切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帥氣，反而多了一絲邪肆的痞氣，打破了他一貫的清冷，多了點強勢的味道。
剛才孟顏峤在欄杆外還沒注意到，現在湊近一看，才發現賀斯煜臉上的傷。
她張了張嘴，想問賀斯煜為什麽打架，下一秒忽然想起來班上的同學已經把前因後果都說了。
“你們要跑多少圈？”孟顏峤側過頭，擡起來看着賀斯煜，發現他的脖子上有很多汗。
她從衣服兜裏摸出一包面巾紙，遞給賀斯煜，“你擦擦汗吧。”
“謝謝。”賀斯煜笑着道，一點也不在意臉上的傷，反而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我發現你的兜裏什麽都能裝，像叮當貓的百寶袋一樣。”
“校服的兜很大，有時候順手就裝裏面了。”孟顏峤把手揣進兜裏，在裏面攪和了一番，她摸出一個橡皮擦，表情無奈道。“我說怎麽找不到呢，原來放兜裏了。”
賀斯煜見孟顏峤迷迷糊糊的，又忍不住笑。
“課代表，我們去看臺上面坐一會兒。”姜穎跑回來，挽着孟顏峤的胳膊，帶着去看臺。
孟顏峤一邊跟着姜穎，一邊回頭看賀斯煜。
沒了聊天的閑心，賀斯煜慢慢跑起來。雖然不是特別快，但也一直沒落下。
梁源跑在最前面，後停下來沒多久，後面的人也都停下來了。
“他們應該跑完了。”姜穎托着臉，懶得動彈。
孟顏峤看一群人圍在那裏，擔心地站起來，生怕他們再打架。
結果那群人誰也沒理誰，跑完後各走各的，唯獨楊龍跟在王然後面，然而一向樂天派的王然臉色低沉，完全沒有理會這個昔日好兄弟的打算。
“王然。”楊龍跑到王然前面，“我們聊聊好不好。”
“我他媽沒什麽想跟你聊的。”王然臭着臉。
“行，我是真沒想到啊，你居然為了賀斯煜這個小白臉要跟我鬧翻是吧。”楊龍被王然的态度一激，變得口不擇言，“自從他來你們班，我倆一起吃飯你都在說他，是不是看他一身名牌，你就想跟他做朋友，然後看不上我了。”
“你有病啊，說話注意點。”王然拳頭都捏緊了。
“我有病，我就是有病才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楊龍大聲道。
王然閉了閉眼，覺得自己真是眼瞎了才遇到這麽個神經病。
這人還傳賀斯煜是個神經病，結果他自己才是吧。
“楊龍，我以前把你當朋友，是真覺得你人挺不錯的。”他突然冷靜下來，不想再多掰扯，“但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針對賀斯煜，甚至還到處說他的壞話。”
“我之前就警告過你了，但是你還是要這麽做。”他道，“我覺得我們的三觀可能不太适合做朋友。”
“你為了賀斯煜要和我絕交？！”楊龍不可置信，他恨恨地往賀斯煜的方向瞪了一眼。
害怕王然出事，所以現在不遠處的梁源隐約聽到兩人的對話，低聲對賀斯煜調侃了一句，“啧啧啧，男顏禍水啊。”
賀斯煜斜睨了一眼，不用說話，只一個眼神就勒令住梁源閉嘴。
“什麽情況？”姜穎用手肘捶了梁源一肘，“他倆幹嘛呢？”
“這麽明顯看不出來。”梁源一遇到姜穎，瞬間化身梁怼怼，“分手呢！”
“分手？！我就說他們有這麽近有問題！”姜穎沒聽見前情，信以為真。
“傻子。”梁源笑出聲。
“狗東西。”姜穎一聽這聲兒，就知道被梁源捉弄了，氣得恨不能捶爆他的狗頭。
另一邊，楊龍聽到王然堅定地要和他絕交，氣憤地轉頭就走。
失去一個朋友的王然并沒有太多的沮喪，反而在認清楊龍的品行後，有一種及時止損的感覺。
“回教室了。”賀斯煜率先往前走，後面幾人反應過來，趕緊跟上。
“走走走，回教室補覺去。”梁源摟着王然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梁狗，從後面看，你怎麽這麽矮！”姜穎誇張道，“你居然還好意思搭着王然的肩膀，顯得你跟個挂件一樣。”
“你閉嘴！”事實上的确比王然矮一點的梁源大破防。
孟顏峤落在最後，看着前面的場景，不知道為什麽，心情有點好，甚至情不自禁地超小聲地哼着最喜歡的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