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權力的荊棘條

權力的荊棘條

“父皇,您找我。”劉彩徹眼睛閃過一絲疑惑。

最近父皇性情大變,如今又不知想要做些什麽。

劉彩徹有些無奈地扯了一下嘴角。

“彩徹,你跟我來一個地方。”

劉繼元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自然也不能從他臉上得到其他的信息。

劉彩徹斂了一下眸子,“……遵命。”

劉彩徹發現自己的父皇帶着将軍範超,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可是,現如今的情況也不好問,她只好沉了一下眸子。

她一言不發地跟着自己父皇的腳步,結果,發現剛才的繁華越來越荒涼蕭瑟,眼前的景象甚至有些陰森了起來。

她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深,憂心忡忡卻又無可奈何,不好發作。

“到了。”劉繼元的聲音裏的情緒依舊沒有任何的起伏。

劉彩徹強行将自己心中那點疑惑消除,細細打量起了這個荒涼的地方。皇宮之中如此荒涼的地方,只能是冷宮了。

“劉繼元!你個畜生!”冷宮之中傳來一道尖利的女聲,聽聲音,便可想象出裏面那人現在該是如何的情景。

聲音尖利而凄涼,帶着聲嘶力竭。

劉彩徹的瞳孔微微放大,心中已然有了猜測。

這裏面的應該就是郭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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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彩徹不知道自己的父皇突然帶自己來這裏到底是個什麽意思,思緒不禁有些飄遠。

郭氏,就是她皇爺爺的妻子,如今卻在這冷宮之中。

劉彩徹的生母,也就是劉繼元的原配妻子段氏死得極早。所以,現在劉彩徹叫着母後的那個人是她的後母馬氏。雖然馬氏待她十分不錯,可是她還是忘不了自己的生母,與自己的生母關系還是要親密些。

想到這裏,劉彩徹眸光閃了閃。

她的生母,與她父皇的養母之間婆媳關系十分惡劣,可以說是水火不容。當年她母親病重的時候,郭氏一點兒都沒有念及她母親的身體,她母親還是每日受氣,甚至還挨這個女人的打。最後,她的母親就這麽去世了。

劉繼元自然而然地認為就是這郭氏間接地害死了自己的妻子。

劉繼元就将這筆賬算到了郭氏的頭上,認為就是因為她的緣故,害他的妻子去世了。

現在,自然是要讓她以命償命,為自己的妻子報仇。

不得不說,當時劉彩徹也是恨極了這個奶奶,自己依舊清晰地記着這個奶奶到底是如何對待自己的母親的。

可若是說不認她是親人都沒有的話,也不盡然。

現在,要她去死,劉彩徹也是無法接受。

劉彩徹收回了漸漸飄遠的思緒,回到了眼前的事情上來。

“範将軍,動手吧!”劉繼元面無表情的說着,仿佛就在說這一句無關緊要的話。然而,就是這一句話,在片刻之間就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

“父皇,放過奶奶吧!”劉彩徹求情道。

劉繼元狠狠地道:“不行!”

盡管這個女人可以說是半個自己的殺母仇人,可是這畢竟是自己的奶奶,劉彩徹還是希望她好好的,要她無動于衷地看着她被殺死,她做不到。而她的求情卻被她的父皇一口回絕。

劉彩徹呼吸一頓,輕輕地咬了咬下嘴唇。

郭氏神情突然激動了,淩亂的發絲,充血的眼睛,在這間陰暗的冷宮之中顯得有些詭異了起來。她先是哈哈大笑了幾聲,随即在地上爬了幾下。她擡起頭來,發絲垂在自己的面前,眼睛裏面閃着即将逝去蝼蟻的掙紮之色。

“你這個忤逆子!千秋萬世都會唾罵你的,身為養子繼位殺養母還盡滅沙陀劉氏!豬狗不如!”

“哈哈哈哈哈!劉繼元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劉繼元這樣被人戳着脊梁骨大罵,只是回以冷笑一聲。

“朕從來只認養父是父親,從來沒認過你是母親!朕妻子的死全部都是因為你!朕要你一命償一命!”

劉繼元看了旁邊的範超一眼,下令道:“範超!動手吧!”

範超拿出了繩子,在雙手之間掂量了掂量,一步一步地向地上的郭氏走了過去。

郭氏眼睛裏仿佛倒映着死神,身子不由得往後退了幾下。

她嘴巴裏呢喃不清的大喊:“劉繼元!你弑母!你豬狗不如!”

範超手上不含糊,直接用繩子勒死了郭氏。

“啊!……”不一會,剛剛還活生生的一個人便在三人面前沒了。

劉彩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的小女孩了,她是上過戰場沾過鮮血的人,可此時此刻還是被吓了個半死。

劉彩徹甚至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只能十分呆愣地看着這一切在自己的眼前上演。

“走吧,彩徹。”

劉彩徹感覺自己大腦已經停止了思考,腳只能認命地任由本能支配。驚魂未定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不知不覺自己已經走出了那個蕭瑟的冷宮,重新回到了大殿之中。

劉繼元坐到了座位上,讓大殿之中的太監婢女都退下去。

整個大殿立即空曠了起來,只剩下他們三人。

範超定定地站在一旁。

“彩徹,看到了剛剛的那一幕,心理承受能力變強了吧。”

劉彩徹這才回過神來,沉思了一會兒,才算是明白了自己父皇剛剛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劉繼元突然拿出了一根荊棘,遞給了劉彩徹。他說:“彩徹,來接着。”

荊棘上布滿了刺,劉彩徹眼神閃了一閃,突然又不是很明白自己父皇是什麽意思了,不過還是沒有猶豫地伸過了手去接。

這個時候,必然的結果就是劉彩徹的手被荊棘給紮傷了。

一抹鮮紅,不知道刺痛的是誰的眼。

荊棘,鮮血,北漢江山……

“範超。”

範超點點頭,示意明白。範超連忙将劉彩徹手中的荊棘給接了過去。

劉彩徹摸了一下剛剛被荊棘所紮傷的地方,止住了鮮血。

範超将這根荊棘雙手獻給了劉繼元,劉繼元一點一點地将這根荊棘上面的刺一一給去除。

四下并沒有其他的人,大殿顯得有些空寂,連聲音都能夠被聽見。

畫面觸目驚心。

每一聲都敲在了劉彩徹的心上。

“來,彩徹,拿着。”

劉彩徹将荊棘重新接過來。因為荊棘上面的刺已經被去除了,劉彩徹的手再也沒有受傷。

劉繼元滿臉都是威嚴,帝王之氣沖天,他鄭重地開口說道,“是因為朕為你除去了刺,你拿着才不會疼。那些皇室成員都是反的威脅,朕不得不清除他們。彩徹,你是太原劍認定的太原的主人,這是天意,不可違,早晚朕的權力會流到你的手中。所以,你一定要狠。朕現在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你将來能拿得穩,不刺傷手。”

劉彩徹震驚地擡頭看着自己的父皇,原來就為了将權力拿得穩,要死這麽多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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