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游覽金陵
游覽金陵
白綱正依舊是穿着那身白衣，衣角在微風中肆意地揚了起來。
一身白衣，走在這江南的小道上，別有一番獨特的滋味。
他像個初學的幼童一般，十分貪婪地攝取着這裏的風土人情。
今天，李煜有了興致，就宣了他出來。
上次他們像朋友一樣進行了一番交談之後，李煜覺得他們兩人的關系似乎近了很多，倒真的有些像朋友了。為了盡盡自己的地主之誼，李煜今天親自帶白綱正在這偌大的金陵城內轉一轉。
“白公子，朕覺得你真是風雅之士。”李煜有這樣的感覺。
“與江南相比，白某遠遠算不上高雅。”白綱正一笑道。他一直都十分驚嘆這裏的一切，感覺自己之前的思想觀與這裏格格不入，這裏的東西自己以前都前所未聞。
李煜輕輕地笑一下，“謙虛了。”
剛開始人還少一些，後面漸漸地變多了起來，不少孩童還有大人都探頭探腦看向他們兩人。
因為這就是他們的國主，雖然他們并不認識國主旁邊那個人是誰，但看氣質，也是不凡。好奇心自然是免不了的，自是忍不住探頭探腦想去一睹他們國主的風采。
畢竟他們的國主，可是千古詞帝，風華絕代。
世人都想親自一睹這位國主的風采。
不過，李煜今日可是有事要做的，不能因為這些百姓而壞了游人的興致。因此，他派遣侍衛将這些百姓都給疏散開來。
李煜今天沒有穿那天的天青色衣服，而是穿上了自己的龍袍。
他的百姓，他沒能有能力讓他們安居樂業，心中自然是有一定的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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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綱正覺得這裏簡直就像一個天堂一般。
這裏的百姓并沒有生活在戰亂之中，和北漢那個貧瘠的地方比起來真的是天壤之別。
李煜擡起頭來，露出一個笑容。眉頭似蹙非蹙，哀怨之意，久久不能散去。
“白公子，今天我們便在這小舟之上談人生吧。”
白綱正笑着回複說：“領命。在下求之不得。”
話說完，兩人便兀自笑了起來。
江南風光，美不勝收。
小橋流水，山丘樓閣，天與水共一色。
映入眼簾的便是這天青之色。
河面上偶爾襲來一陣清風，拂過臉頰，讓人心曠神怡。河面也不甘示弱，濺起了一陣一陣的漣漪，蕩漾開去。
風景宜人，人的心情自然也好起來。
李煜的眉眼之間又有了些笑意，他興致甚高地說：“朕跟你講南唐的歷史吧。”
白綱正笑着回答說：“在下洗耳恭聽。”
“當初南吳太/祖楊行密在唐末群雄割據之中周旋于各大勢力之間并占一席位，開創了南吳。”李煜的聲音漸漸飄遠，有了些空靈悠遠的味道。
聲音沒有帶着任何多餘的情緒，仿佛只是在客觀地陳述一個事實。
“我國義祖徐溫為南吳權臣，烈祖李昪繼承了義祖的權力，篡吳自立，建立南唐。”說到這些地方時，李煜的臉上才有了些多餘的光彩。
“朕父親元宗李璟滅閩滅南楚，卻大敗于周。”
“難怪天下這麽多人崇拜周世宗郭榮，南唐由盛轉衰就是被他弄成的。父親改名，正是避郭家的諱。”
李煜的語氣之中飽含着濃濃的惋惜之情，以及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白綱正自然對這一段陳年往事略有耳聞，其中的緣由細節之處自己倒是真的不知道。
不過，大概的經過還是清楚的，惋惜之情自然也是有的。
畢竟，當初這秀麗的江南，這美麗的南唐，曾經可不止單單有着這醉酒之意，那時可還有着雄雞的威嚴。
李煜沉默了一會兒，白綱正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麽。現下這情況，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白綱正只能夠抿了抿嘴唇，仔細地聽着。
良久之後，李煜才嘆了一口氣，語氣沉重地說：“從此稱臣去帝號，國勢衰落。父親将國主之位傳予朕時，南唐已是無力回天。”
白綱正心下悲傷。他是清楚的，自己面前這個國主并非沒有雄才大略，沒有遠大的抱負，沒有能力能夠治理好這個國家，可是，給你一盤散沙，你又能夠有怎樣的作為呢？
南唐，确實是在他父親的那一代，便已經衰落了，現如今更是慘不忍睹。
李煜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無法力挽狂瀾。
“這不應怪您。”
白綱正說的是自己的心裏話。
若是之前他還不了解對自己面前這個國主和此時的南唐是個怎樣的狀況，可能也會人雲亦雲，像大多數人認為的那樣，南唐的國主只是一個善于寫詞的懦夫罷了。但現在，他絕對不會那樣想。
李煜眼睛中滿滿都是憂郁，江南的氣息，在這一個男子的身上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出來。
白綱正說：“天下大勢，便是如此。”
李煜這才收回了自己漸漸飄遠的思緒，從愁緒之中抽出身來。
“無事，這些事情不提也罷。”
李煜意識到剛剛自己有些失态了，趕緊開口說：“不如我們去街上走走吧，帶你親自見識見識我南唐的民間風采。”
白綱正笑着拱了拱手，“在下榮幸之至。”
來到街上，兩人又恢複了剛開始的那番興致，仿佛剛剛那個傷感的話題從來都沒有被提過一樣。
百姓們已經被剛才的侍衛們打過招呼了，現在不敢造次，不過也收不住自己的目光。
總是盯着這兩人，特別是一些孩童，簡直就像是目不轉睛一般。
不過好在兩人對這些注視的目光都有絕對的抵抗能力，一會兒便習慣了，并順便忽視了起來。
只是小小的注視而已，沒什麽不能接受的，兩人并沒有産生不自在的感覺。
兩人在街上走，像逛自家後花園一般，将周圍這些來來往往的人們視作無物。
氣氛漸入佳境。
白綱正倒是有許多江南的小物件都沒有見過。
這金陵城，繁華的大街上，市集熱鬧非凡，顯示着一片繁華之景。
這個攤位之上擺着的東西，自然也是十分精致。
不知不覺，兩人忘記了時間，轉眼之間就到了傍晚。太陽在山坡之上，也只剩半張臉了。這會兒時間顯得過得很快，不一會兒天空就拉下了黑色的帷幕。
到了晚上，這集市和白天不是一個樣子的，晚上還更熱鬧一些。
河岸的兩邊都挂滿了紅燈籠，燈影重重，歡聲笑語，夜色醉人。
兩人的運氣十分好，今天趕巧地趕上了盛會。
白綱正自然是來了興致想去參加。
李煜陪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