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樹林決鬥
第十四章 樹林決鬥
感情這東西真是叫人難以捉摸,一個是天縱英才,英俊潇灑的皇子,一個是傻裏傻氣,醜陋不堪的大頭兵。在外人看來,應該選誰,再明顯不過了。
可是翟珊就是死心塌地地選擇後者,哪怕失憶了,再回來重新選,還是張小七!
要不怎麽說,千裏姻緣一線牽,王子未必找公主,癞蛤蟆未必吃不上天鵝肉!這種事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鞋舒不舒服,只有腳知道!
閑話少敘,單說張小七看到翟珊指向了自己,心裏異常複雜,猶如打翻了五味瓶,有些惶恐,有些吃驚,但更多的是感動和幸福,此時此刻,他真想沖過去把這個純情可愛的女孩子緊緊地摟在懷裏,永遠不再松開!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張小七還是克制住了,他紅着眼圈走過去,“珊妹!我……”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雲中子就把他打斷了,“哎!徒弟!走走走!為師帶你出去說!”說着,過來扯着張小七就往外走。
偃雲道人不願意了,“诶我說,師父,咱不帶這麽玩的!怎麽着,這還要帶出去現教是嗎?”
雲中子也來勁了,“少廢話,老二,你給我老實點!人家丫頭選的是我徒弟!還不許我交代一下!”說着,快步把張小七拉到房外。
雲中子背着手,上一眼,下一眼打量張小七,繞着他轉了三圈,“行啊,我的傻徒兒,今天你算出盡風頭了!真有兩下子!為師都有點佩服你了!”
“師父,您又拿我取笑了!”
“徒兒,為師叫你出來,可不是要跟你說這些的!你看看人家李恪是怎麽說的,人家可以為了那丫頭連王爺都不當!你再看看你,枉費那丫頭對你如此傾心!為師可跟你說明白,你若喜歡,就趕緊把她給娶了,若還是糾結什麽功名之類的,你就早點放手,別再拖着人家!”
“師父,您不必再說了!珊妹對我張小七如此用情,我怎能再辜負于她!小七全憑師父做主!”
“這就好!為師等的就是這句話!”雲中子笑逐顏開,這算是吃了顆定心丸,“走!跟為師回去!”拉着張小七返回客廳。
這時,翟珊有點害羞,已經離開了客廳,李恪尴尬不已,也走了,房間裏只剩下兩個老頭,坐在那裏臉色陰晴不定。
雲中子坐下來,滿面春風,“咳,剛才我和你們的師弟商量過了,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下月初八乃是黃道吉日,就讓他們倆當天完婚,你們兩個當師兄的就留下別走了,一起幫着操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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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雲道人神情有些失落,“師父,是不是有點太急了,您看一個是我師弟,一個是我徒弟,這以後我該怎麽稱呼呢?”
“這有什麽難稱呼的!該叫師弟叫師弟,該叫徒弟叫徒弟!我說人家兩個人情投意合,咱們做長輩的就不要棒打鴛鴦了!這事我做主了,你們誰也不要再說了!”
偃雲道人噌地一下站起來,氣呼呼地一抱拳,“既如此,我山中還有事,就帶我徒兒先行告辭了!”說完,瞥了張小七一眼,一甩袖子轉身走了出去。
“老二!”雲中子叫他不住,“唉!這老小子,一大把年紀了還是這樣子!”
接着他轉回來對沖雲道人說:“你就別走了,你是翟珊的師父,辦喜事的時候,你得在場,這幾天你就在山上準備一下吧!”
沖雲道人起身作揖,“謹遵師命!”轉過來看了看張小七,嘆了口氣,無奈地搖着頭也走了出去。
之後的幾天,張小七有些郁郁寡歡,雖然每天和翟珊在一起,看着她嬌俏的面容,聽着她的溫言軟語,卻絲毫沒有要當新郎官的高興勁,每每想到兩個師兄嗤之以鼻的神情,心中塊壘郁結,“我張小七好歹也是堂堂男兒,不建功立業,如此這般如何配得上珊妹!如何讓人信服!難道我就只能活在師父的庇護,珊妹的疼惜之下嗎?”想到這裏,張小七常常愁眉不展,夜不能寐。
這一晚,張小七正要上床歇息,突然一只飛镖破窗而入,啪的一聲紮在牆上。張小七飛身沖出屋外,那人已經不見了,他返回來一看,那飛镖上釘着一張字條,上寫:“今夜子時,山下樹林,我與你一決雌雄!是個爺們你就來!李恪。”
張小七也是年輕氣盛,腦袋一熱,傻勁犯了,“娘的!我還怕你不成!”當下,全身上下收拾利落,拿起腰刀就出門了。
還沒到子時,他就來到山下樹林。李恪一身夜行衣,手提長劍,已等在林中。
自打天蕩山之事,李恪得知翟珊是個女孩子之後,便對她念念不忘,相思成病。這次無意中在師父那裏打聽到了翟珊的下落,他滿心歡喜,本以為終于可以得償所願了,可誰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翟珊早已對他人芳心暗許。
這種打擊是何等殘酷,連普通人都難以接受,何況還是對一個一身武藝,滿腹經綸的堂堂皇子!
“已經輸給了一個不學無術的太子,現在還要輸給一個其貌不揚的傻小子!難道這就是我李恪的命嗎?”
兩個人各懷心事,一見面就對上了,張小七勉強擠出了一點笑容,一抱拳,“殿下!”
李恪一見張小七,滿腔的怒火升騰上來,早已經壓制不住了,“張小七!你不必叫我殿下,我也不想叫你師叔!我今天叫你來就要跟你一決高下,看看翟珊憑什麽喜歡你!憑什麽!”
說完,舞動長劍直刺張小七,張小七也不含糊,揮刀接戰。李恪這三年也沒閑着,他争儲失敗後,心灰意冷,返回紫雲山,專心跟偃雲道人習武,武藝也是大有進境。
兩個人纏鬥在一起,你來我往,刀光劍影,三十多個回合,未分勝負。
張小七念及李恪畢竟是同門師侄,況且在珊妹的事情上,自己還是勝利的一方,所以處處留情,并未使出全力。
而李恪則不然,他全力以赴,招式兇猛,盡情地宣洩着胸中的怨氣。可這樣一來,他對外人的偷襲就疏于防範了。
打着打着,李恪猛然感到脖頸後一陣酸麻,想運功卻怎麽也使不上勁,手一軟,嘡啷啷長劍掉在地上,他心裏立刻就明白了,“不好!被人點穴了!”
張小七見李恪情況不對,急忙收刀,穩住身形。這時候,一個白影嗖地一下從天而降,抓起無法動彈的李恪就向樹林外飛去!
張小七見勢不好,大喊一聲,“惡賊休走!”施展輕功,往空中一縱,飛身追了過去。這三年,張小七是真沒白練,邁開雙腿,嗖嗖嗖,腳不沾地,緊追不舍。
那白影跑了很久,一看還沒把張小七甩掉,急了,啪啪啪向後打出了一長溜梨花針。張小七在空中閃展騰挪,躲開了這一波的攻擊,再定睛一看,白影在遠處的樹叢中一晃,就消失不見了。
此時,張小七已經猜出來者是誰了,心說:“這老畜生,破褲子纏腿,怎麽又來了!”
“小七哥!”一個清澈甜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珊妹,你怎麽來了?”張小七趕忙轉回身,迎上前去。
翟珊手提雙锏,快步來到張小七身邊,“剛才我去你房間找你,看你沒在,發現了那張字條,怕你們有什麽閃失,就追來了,诶,殿下去哪了?”
“唉!他被上官奚那老賊偷襲,抓走了!剛剛我追了一程,那老賊身法太快,我沒追上!”
翟珊聞言就是一皺眉,責備道:“小七哥,你怎麽這麽莽撞,我們都快要成親了,你還跟他比武做什麽!殿下身份高貴,若是出了什麽事,你怎麽跟你師兄和師父交代?”
“珊妹!你不必擔心!我這就去追,無論如何也要把殿下找回來!”說着,張小七轉身就要走,翟珊一把将他扯住,“小七哥,現在深更半夜,那賊人的輕功又十分了得,你如何追得上?我看我們還是一起回去禀告你師父他們,讓他們來找吧,到時候,我替你求情,他們應該也不會怪罪你的!”
張小七站在原地沉吟不語。
“哎呀,別逞強了,現在殿下的性命最重要!”翟珊拽着張小七就往回趕路。
還沒走出多遠,張小七猛地就聽到自己和翟珊身後傳來啪啪啪,嗖嗖嗖幾聲細微的聲響,“娘的!這老畜生又回來了!”想到這,張小七迅速摟住翟珊的*,把她拽到了自己懷裏,緊緊地抱住她,而後催動內力,在身體外圍形成一團氣流,将射過來的一串梨花針悉數擋了出去。
翟珊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面紅耳赤,芳心亂墜,心說:“小七哥這是怎麽了?今天怎麽這麽熱情!算了,随你便吧!”索性像個小兔子一樣乖乖地趴在張小七懷裏,閉上眼睛,不再動彈。
“嘿嘿嘿嘿,好小子!能耐見長啊,連我的獨門暗器對你也沒用了!”上官奚奸笑着,帶着李恪飄落下來。
張小七急忙轉回身,将翟珊護在身後,“上官奚!你個老畜生!有本事就把殿下放回來,我跟你單挑!”
“這可有點為難了!這小皇子可是個大寶貝兒,有了他,我財源滾滾,要多少錢就會有多少錢,我怎麽可能輕易放棄呢!不過呢,想讓貧道放了他也不是不行,除非,嘿嘿嘿,讓你身後那小妮子過來跟這小皇子交換!我還可以考慮考慮!”
張小七聽完,肺都氣炸了,立刻他就想到了之前的種種,用刀點指着,“老畜生,你現在還在打珊妹的主意!好啊,新仇舊恨,咱們今天一并算清!”縱身跳過去,就要動手。
“哎!小子,你可不要輕舉妄動哦,若再往前走一步,這小王爺性命堪虞呀!”說着,上官奚将判官筆頂住了李恪的胸口,而後不耐煩地叫道:“貧道可沒工夫陪你們在這消遣,若不換貧道可就要告辭了!”
“老色魔,去死吧你!”張小七破口大罵,幾次想沖過去,挺了挺身沒敢動。
這時,翟珊從容不迫地從後面緩緩走過來,“等等!上官奚,我跟你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