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李恪的抉擇

第十五章 李恪的抉擇

要說翟珊,是真不簡單,雖是個女流之輩,可每每到關鍵時刻,她卻總能毫無懼色,挺身而出。這種膽氣,足以愧煞多少男兒!

可如此,張小七怎麽受得了,他沖過去就把翟珊攔住了,“珊妹!這上官奚是個老色魔!你這樣不是自投魔掌嗎?”

“我不去換,又能怎麽辦!現在不把他穩住,以後再想找他就不容易了。小王爺是萬金之軀,他若有個好歹,你我還有師父他們都要跟着受連累!小七哥,你不必擔心,我沒事的!”翟珊說着,冷不防一下腰,對張小七使了個掃堂腿。

張小七萬沒想到翟珊會對自己出招,撲通一聲被絆倒在地。翟珊擺脫了張小七,大步流星走了過去。

上官奚早就對翟珊垂涎三尺了,一見這小妮子走過來了,兩只色眯眯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她的身子,目光灼灼,似乎都透過衣服看到了肉裏,“小妞兒,這就對了嘛,老老實實地過來,貧道會好好疼你的!”

“你先把殿下放了!”翟珊放慢了腳步,戒備地看着上官奚。

“好好好!我放!我放!諒你也跑不了!”上官奚迫不及待,就到動手。

就在這時,一聲大喊從上官奚的臂膀下吼了出來,“師姐!莫要着了這禽獸的道,保護好自己!李恪雖死無憾!”說完,李恪猛地把身體往前一傾,只聽噗嗤一聲,筆尖刺進了他的胸膛,鮮血噴湧出來,他身子一歪,癱倒下去!

上官奚大吃一驚,什麽情況?這小子明明被自己點中了穴道,怎麽居然還能動?

他正愣神,張小七揮舞着大刀就趕到了,“你給我在這吧!”寒光一閃,雷霆萬鈞,刀鋒挂着呼呼的風響,斜着劈将下來。

上官奚只覺得頭上生風,明白過來,慌忙用盡全力往後一仰,腳尖點地,橫着飛出了兩丈開外,在空中,他就覺得頭頂一涼,一陣針紮火燎般的劇痛襲來,一摸,滿手的鮮血,這才發覺自己的道冠連着一層頭皮都被張小七給削掉了。他踉跄了兩步,在遠處定住身形,發髻披散下來,頭頂變成了一片地中海,鮮血順着他的臉頰滴滴嗒嗒往下淌。

這老家夥也是縱橫江湖幾十年了,哪吃過這虧!“哇呀呀!小娃娃!今天我要不把你那大腦瓜子捅成馬蜂窩,我就不叫鐵畫銀鈎!”

“別吹牛了,老雜毛!看看今天誰捅誰!”張小七掄刀就殺了過去,翟珊随後也揮動雙锏,加入了戰鬥。

這一打,上官奚立刻就發現這兩人的武功早已經和三年前不可同日而語了,任自己使出渾身解數,也只能跟他們打個平手,讨不到半點便宜,“唉,算了,這樣下去徒耗體力沒有任何意義,還是風緊扯呼吧!”

想到這,上官奚虛晃一招,把判官筆一扭,向兩人打出一波梨花針,而後晃動身形,飛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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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七和翟珊顧不上追趕,慌慌張張跑回來,查看李恪的情形。

李恪昏迷在血泊當中,面色煞白,身體冰涼,血流不止。翟珊把手放在他的鼻下,“還好,還有呼吸!”

兩個人長籲了一口氣,給他敷了點止血藥,簡單包紮了一下。張小七背起他,翟珊在旁随護着,急急忙忙回奔绮雲居。

雲中子和沖雲道人,偃雲道人此時都在客廳裏。偃雲道人半路上走失了徒弟,剛剛趕回來,急得在房裏團團轉,嘴裏還不停地埋怨着:“這可怎麽辦!三人全沒了!師父師兄,你們倆怎麽看的人!”

沖天道人被轉得心煩,“師弟,你就別在這晃來晃去了,你連自己的寶貝徒弟都沒看住,還好意思抱怨我們!”

雲中子也被搞得有點坐不住了,“恩!照理說,他們三人都有絕技在身,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我們再等一會兒,若他們再不回來,我們就分頭去找!”

正商議着,張小七背着重傷的李恪和翟珊一前一後,急匆匆跑進客廳。

偃雲道人一見自己的乖徒弟渾身是血,登時急了,“這是怎麽搞的!”

“師兄,來不及多說了,先救人!”張小七滿頭大汗,跑進內室,把李恪放在床上。

雲中子跟過來,迅速拿出一粒藥丸給李恪服了下去,又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随口問道:“上官奚幹的?”

“差不多吧,您先幫殿下治傷,我回頭再跟您細說!”張小七回道。

“恩。”雲中子點點頭,坐下來開始給李恪把脈,這一號脈,老爺子就是一皺眉,“怎麽會這樣!”

“怎麽了,我徒兒到底傷得重不重!”偃雲道人緊張地大叫道。

沖天道人一捅他,“哎,你別一驚一乍的了,打擾師父他老人家治傷!”

雲中子號脈完畢,臉色嚴峻,對衆人說道:“這小子經脈紊亂,氣血倒流。據為師分析,應該是被人點穴之後,自己又強行催動內力所致。所幸你們回來得及時,為師給他服下丹藥,護住了他的心脈,如果再晚個一時半刻,恐怕就回天乏術了!

這樣,老大老二你們倆留下,跟為師一起運功為我這小徒孫重新梳理經脈,若是能平安撐過今晚,應該就沒什麽大礙了!你們兩個小的先下去休息,明天我再找你們問話!”

衆人領命,張小七和翟珊退出房間。

張小七搖了搖頭,長嘆一聲,“珊妹,我真沒想到,殿下一個堂堂皇子,竟然肯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你!”

翟珊噗嗤一笑,抱住了張小七的胳膊,“怎麽了,小七哥,你吃醋了?”

“唉,我真的希望今天為你受傷的人是我!”張小七難掩心中的沮喪。

翟珊撒嬌地靠進張小七的懷裏,“小七哥,你還在擔心什麽!我翟珊早已經認定你了,無論誰對我怎麽樣,你在我心中都是最好的!只是殿下也是好人,我們今後只要好好待他就行!”

“珊妹!”張小七心中一陣感動,他擡起粗壯的臂膀,把翟珊緊緊地壓在了胸前。

轉天一早,張小七和翟珊匆匆趕到客廳,雲中子三人正端坐在堂上,閉目養神,看樣子應該療傷結束了。

張小七和翟珊不敢打擾,靜靜地坐在一邊等待。

片刻之後,雲中子擡開了眼皮,“徒兒,你們來了!”另兩個師兄也陸續睜開了眼睛。

“師父,殿下他怎麽樣了?”張小七急切地問道。

“放心,現在這小子正睡得香着呢,估計再過幾個時辰就能醒了!徒兒,你快說說,昨晚到底是怎麽回事?”

“師父,是這樣的!”張小七規規矩矩地站起身,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衆人講了一遍。

還沒講完,偃雲道人就聽不下去了,啪地一拍桌子,憤然而起,“上官奚這老賊!傷了我徒兒,此仇必報!”

沖雲道人也跟着說:“是啊,師父,這老賊三番五次地來找麻煩,甚至都跑到您的雲夢山了,明顯是不把師父您放在眼裏,我們不能再姑息養奸了!”

雲中子無奈地擺了擺手,“唉,你們有所不知,此事還有內情,聽為師慢慢給你們講!

這上官奚可能你們不知道,可是他父親你們應該都聽說過,他乃是當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追風趕浪鬼見愁,上官烈!為師早年曾與他有過數面之緣,這上官大俠為人正直,忠義剛烈,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後來,我聽聞他去了西域,在那邊創立了陰山幫,帶領當地百姓抗擊突厥,做了不少好事。

只可惜如此英雄竟生了個不争氣的兒子,唉,這小子不聽管教,跑到中原,四處為禍,我也是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才遲遲沒有對他動手。”

沖雲道人神色憂慮,“師父,那我們如此縱容下去,終究不是個辦法,這回我的徒弟和師侄都險遭不測,誰知道他下次會不會再來!”

偃雲道人也附和道:“是呀,師父,您得早做決斷!盡快鏟除這個禍害才是!”

雲中子點點頭,“眼下,李恪重傷未愈,我徒兒和翟珊的婚期也不能延遲,辦完這些事以後,我們再做商議吧!”

兩個人聞言,神情落寞,無奈之下,只得留下來張羅婚事。

不覺又過了十多天,李恪的傷好得很快,已經可以行動自如了。這期間,張小七和翟珊經常一起來看望他,李恪則表現得很冷淡,神色哀傷,說話敷衍了事。

眼看婚期迫近了,這一日,張小七正獨自在房中閑坐,突然聽得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一擡頭,李恪推門走了進來。

“殿下!”張小七連忙起身相迎。

李恪一擺手,在門口傲然而立,神情冷峻,“張小七,你不要這樣,我說過了,你不必叫我殿下,我也不想叫你師叔!

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我的一個決定,我李恪決定從今天起放棄親王爵位,到軍中當一名小卒,靠自己的本領建功立業。我寧可戰死,也決不像某些人,沒有半點功名,卻靠着師祖的偏袒,忝居此處,蒙騙師姐的芳心,如此豈是大丈夫所為!言盡于此!告辭!”說罷,就要昂然而去。

李恪的話字字如刀,直刺到張小七的心坎裏,他只感到胸口熱血翻湧,大聲把李恪喊住了,“李恪!既如此,我張小七願與你一同投軍!不僅如此,我還要與你一較高下,若我張小七掙得的功名比不上你,在珊妹的事情上,我情願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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