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比武招親
第十六章 比武招親
男人,都是視尊嚴如性命,尤其是在自己的情敵面前,更不能認慫。張小七和李恪就是這樣,你傲?我比你還傲!不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誓不罷休!
這下,兩人算是杠上了。
李恪點點頭,“好!是條漢子!既如此,來而不往非君子,我李恪若輸了,願做你張小七的馬前卒,給你牽馬墜蹬,絕不反悔!”
當天晚上,兩個人打點好行裝,在房間裏留下字條,啓程下山。
路上,李恪建議去較近的并州投軍,而張小七則決意取道靈州,以便找機會為魏火長和當年同火的兄弟們伸冤報仇。
兩人争執不下,就在半路上分道揚镳。
且說張小七曉行夜宿,順利來到靈州大營。一到軍中,他就四處打聽悶頭和拐子六的下落,結果卻無人知曉。
張小七很詫異,“按理說,他們倆現在不是校尉,至少也是個旅帥了,怎會沒人知道?算了,還是先做自己的事,只要他們還在軍中,早晚會碰到的。”
過了兩天,大軍開拔,說是要趕赴京師待命,張小七也随軍起行。
一路日夜兼程,這一日,大軍終于來到了京師郊外,渭水河邊。張小七站在高處放眼望去,但見一排排的營帳密密麻麻沿着渭水延伸開去,一眼望不到頭,不知道已經聚集了多少人馬。
軍中傳言,近期要與突厥進行一場規模空前的大會戰,作戰計劃皇上都已經部署完畢了。果然,很快軍令下達,即日起,各路軍馬放假三日,三日後,大元帥李靖将舉行祭天大典,誓師出征。
士卒們難得幾日清閑,都三三兩兩地搭伴進城游玩。張小七不想湊熱鬧,就留在營帳裏歇息。
午後時分,幾個士兵挑簾進帳,他們興致高昂,談興正濃。
一個道:“今天真是不虛此行!你看臺上那小娘子是真水靈啊,我都有點躍躍欲試了!”
另一個道:“你可算了吧!想死你就上去,你沒聽說嗎,這小娘子可是大有來頭,她爹就是當年瓦崗山的大頭領翟讓!娶她的不是王公就是勳戚,能輪到你我?別癡心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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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七愕然,急忙走過去,問道:“你們剛才在說什麽?”
“兄弟!這你都不知道?翟讓的閨女在京城擺下擂臺,比武招親,這幾天城裏都開鍋了,那場面比咱們出征都火爆!你不去湊湊熱鬧?哎呀,那小娘子那身段,啧啧!看着真讓人流口水!”
那人還沒講完,張小七就跑了出去,心急火燎,連戰馬都忘了騎。出了大營,施展輕功,陸地飛騰,嗖嗖嗖直奔京城而去。
說起翟珊也夠可憐的,本來眼看就要結婚了,心情大好,沒事就躲在房間裏偷偷研究女紅刺繡,琢磨着将來當個好媳婦,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可偏偏這時候,相公跑了,她如何能不生氣!
翟珊拿着字條禀告師父師祖,非要去尋張小七。雲中子連同她的師父師叔三個人都勸阻不了,無奈之下,也只好答應。
翟珊下山之後,一路打聽,歷盡辛苦追到京師,可以說是千裏尋夫!來到京城外,她一看到處都是連營,找個人跟大海撈針一般。實在沒有辦法,這才想出了比武招親的計策,拿這件事引張小七出來見面。
可是連翟珊自己都沒想到,這場子一支起來,竟然搞的是萬人空巷。京城之中,下到平民百姓,上到達官顯貴,皇親國戚全都來了,不時還有幾個長相怪異的西域人前來切磋。一時間,人山人海,擁塞不堪,每天為了近距離一睹翟珊芳容,被擠傷踩傷的人不計其數。
翟珊對這一切沒有絲毫興趣,只是坐在後面,漠然地看着臺上兩個男人玩命地打鬥,心不在焉。
一開始,上來的都是普通百姓或者江湖豪俠。有一個年輕人武功不錯,接連打退了很多挑戰者,一時沒人敢比。翟珊一看,自己不出手不行了,剛要起身,一個身着光鮮的帥小夥飛身上臺。
年輕人一拱手,“朋友,報個號吧!”
帥小夥呵呵一笑,“我乃魯國公程咬金之子,程懷亮!”
年輕人聽完,登時結巴了,“公,公子爺!小,小的怎敢與您比武!小的棄權!”一招沒使,跳下擂臺,人群中傳來一陣哄笑聲。
接下來登場的就全都是勳戚貴族,官宦子弟了,什麽尉遲恭之子尉遲寶慶,房玄齡之子房遺直,柴紹之子柴令武等等等,一個個風流潇灑,貴氣逼人,看得下面百姓驚嘆連連。
這時候,張小七趕到了,他二話不說縱身跳上擂臺。翟珊一見張小七來了,眼睛就是一亮,但是心裏賭氣,仍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沒有做聲。
臺上,程懷亮和房遺直正打得難解難分,兩個人用眼角的餘光一瞟,“诶?什麽時候又冒出這麽一位來!”連忙停手,觀看來人。
“你是何人?”程懷亮斜着眼睛瞥了瞥面前這個大頭兵。
“張小七!”
房遺直氣樂了,用手點指着,“去去!一邊去!你沒看看都是誰在比武嗎?”
“我管你是誰!”
程懷亮一拉房遺直,“诶!咱們是比武招親,又不是比貴招親,誰上都可以嘛!”說着,他扭臉朝翟珊笑了笑,回過來接着說道:“不過,朋友,你要上,也要等到我們兩個比完才行啊,怎麽這麽沒有規矩呢!”
“不用!一個一個打太麻煩,你倆打我一個,還有誰想上,一起來也行!”
程懷亮輕輕地哼了一聲,“行啊,小子,挺狂啊!敢在爺們面前這麽講話!我擅使鏈子錘,這位遺直兄擅使短刀,你擅長什麽!”
“我擅長空手撇人!”
“你!你欠揍!”衆目睽睽之下,兩人實在挂不住了,跳将過來,就跟張小七鬥在一起。
還沒到兩個回合,張小七就把兩人一手一個給拎了起來,“我去你的吧,給我飛吧!”嗖嗖兩下,把他們撇下擂臺。
這些勳貴子弟平時都是心高氣傲,眼高于頂,哪吃過這虧!兩人心中不服,揮舞着兵器又往上沖,沒過兩招,又被扔了下去。
其他公子哥也不幹了,紛紛挺身而上,半刻都沒撐過,就紛紛橫身而下!後來,有的人連家丁都帶上來了,結果,張小七轉了一圈就把他們悉數撂倒,霎時間,擂臺上是人仰馬翻,一片狼藉。
最後,這些驕矜自持,傲氣非常的公子哥終于原形畢露了。程懷亮指着張小七,氣急敗壞地叫道:“張小七!好小子,這個名字我記住了!得罪了我們,看你以後在軍中還怎麽混!”
話還沒有說完,又一個人飛上了擂臺。他來到程懷亮跟前,揚起手啪啪地抽了他兩個嘴巴,“就得罪你了,怎麽了!快,回去找你爹報複我呀!”
“你是誰!”程懷亮的臉已經氣成了紫茄子色兒,揪住來人的脖領子就要打,可湊近了仔細一看,頓時傻眼了,“殿,殿……”
李恪啪地又抽了他一個嘴巴,“我叫李三!”
李恪為了掩飾身份,刻意在臉上化了妝,下巴還粘了很多假胡子,但是熟識的人還是能從聲音和身形上分辨出來。
“您,您!”程懷亮不明就裏,也不敢多說,愣愣地看着他。
“在下此來是要挑戰這位仁兄的!”李恪指着張小七,對程懷亮說:“你若不服氣,咱們也可以來一局!”
程懷亮頓悟,急忙說了句,“在下技不如人,願意認輸!”然後,朝其他勳貴子弟一招手,狼狽離場。
張小七也認出來了,哼了一聲,“李三,名字起得不錯嘛!”
李恪微微一笑,“來吧,上次還沒比完,這回正好決一勝負!”
“住手,不要比了!”這時,翟珊氣沖沖地來到張小七跟前,厲聲說道:“小七哥,我為什麽來找你,你應該清楚的!”
“珊妹!”
“你不要再說了,給你兩條路,要麽你現在跟我回去成親,要麽你當兵,我跟這位李三公子成親。你自己選!”
張小七緊緊地抓住翟珊的手,“珊妹,你聽我說,我已經與人立下約定,大丈夫說話擲地有聲,豈能言而無信!我張小七要堂堂正正地贏得你,我要讓你的師父師叔,這小子,還有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翟珊聽完,氣得一巴掌打在張小七臉上,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聲音哽咽,“張小七!你把我翟珊當什麽了!當你的賭注嗎!為了你那點自私的面子,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千裏迢迢來找你,就是為了聽你這句話嗎!張小七,我恨你!”說完,她轉身就走。
“珊妹!”張小七跟上去,緊緊抱住了她。
“你放開我!放開!我讨厭你!”翟珊用力掙脫開張小七的臂膀,負氣而走。
看着翟珊遠去的背影,張小七一個人頹然站在原地,恍惚間仿佛與這世界都隔絕了,心頭湧起陣陣酸楚。他回過頭來,看着更加凄涼的李恪,冷冷地說了一句,“我們的約定不變,我張小七決不反悔!”
這回,張小七當着全長安城老百姓的面,上演了一出鳳求凰,這八卦是不胫而走,軍中也傳遍了。
晚上,張小七回到營裏,同火的士兵都跑來獻殷勤,“七爺,您是我偶像!”“七爺,晚飯給您準備好了!”“七爺,洗腳水來了!”
可是張小七哪還有心情跟他們開玩笑,他随便應付了兩句,就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喝着悶酒,黯然神傷。
其實此時,同樣郁悶的還有兩個人,他們不是別人,正是悶頭和拐子六!這倆小子今天也去湊熱鬧了,張小七的一舉一動都被他們看得真真切切!
“這個傻子竟然還活着!而且還變得這麽牛!這可如何是好?不行,必須得盡快想個計策将他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