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終止游戲
26、終止游戲
過了片刻，瞳環顧玩家們，舉着大喇叭不耐煩說：“喂喂喂！老師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找到了種子就去種啊！再浪費時間，老師可以體罰學生了喲~”
“哎呀呀，老師別着急嘛~”于嘉行悠哉地走出荊棘叢：“這不是在思考老師您之前說的話嗎？如何定義‘屬于自己的種子’呢？”
“還有，”溫妤擡起右手一抓，召出飛刀直指瞳，“這場游戲沒有游戲規則，只要我們想，你也可以是兩生花的種子。”
溫妤說得不無道理，兩生花種子的定義是模糊的，沒有外形提示，拘泥于普通模樣的種子不現實，一陣風、一片花瓣、一顆荊棘刺甚至是玩家、BOSS，都有可能定義為種子。
“小朋友們是在威脅老師嗎？”瞳丢掉大喇叭，臉上洋溢着燦爛又溫和的笑：“總有小朋友喜歡和老師對着幹，老師會很傷心的。”
鎖鏈低鳴，南歌神色冰冷，銀色鎖鏈周圍又幻化出了一條黑色鎖鏈：“那您恐怕要繼續傷心了，我們需要知道種子更多的線索。 ”
她居然能使用兩條鎖鏈！
蘇眠望着南歌，單純地眨了眨眼：“要打她嗎？”
南歌：“打！”
話音落，飛刀破空而出，溫妤在丢出飛刀的剎那迅速向瞳跑去，拉近戰線。
南歌上前三四步，分別向左右揮出鎖鏈，在薔薇和荊棘的交界地，飛速圈出半圓。
飛刀襲來，瞳蓄力躍致半空避過，穩穩落地。
然而，地面驟然塌陷、軟化，黏如沼澤，以瞳為中心的漩渦層層蕩開，變化莫測。
于嘉行也出手了！
此刻，瞳陷在漩渦之中，而鎖鏈圈圓，囚籠已成。
“把她種了我們就能通關游戲了！”蔣川站起大聲歡呼。
“等等！”蘇眠不顧受傷的腿，緩緩靠近鎖鏈：“我要問她些問題。”
蔣川蹙眉，語氣中盡是不解：“還問什麽？都已經抓……”
“閉嘴！”退出圈外的溫妤将飛刀抵在蔣川的脖子上：“你究竟是靠着什麽在審判游戲裏活下去的？沒有游戲規則等同于沒有告訴我們究竟需要多少顆種子？需要種出多少朵雙生花？瞳是唯一知道線索的人，她有價值，但你呢，你有什麽價值？”
“你們不也和我一樣！”蔣川輕笑。
“或許我和你一樣，但蘇眠……”溫妤面無表情道：“可怕的很啊……”
與此同時，蘇眠擡手抓住鎖鏈。
天幕低垂，空氣中似乎有異常的波動，壓抑、寂靜，下一秒那深陷于漩渦，中央的異種咧開嘴大笑。
“繼續啊！種出兩生花，我們就都解脫了！”
蘇眠眯了眯眼睛：“你總說‘今天’，‘今天’和‘昨天’有什麽不同？或許你和我們一樣，不被限定游戲規則，所以，你種不出花，但……你為什麽如此執着于種出兩生花呢？”
不遠處的溫妤一愣，她的推論就這樣被蘇眠推翻了。
瞳嘟起嘴：“我為什麽不能得到兩生花呢？我為什麽不能離開這裏呢？說什麽為了人類和異種的發展做貢獻，說什麽為了偉大的教育事業？太道德綁架人了吧！我只要一見人就要表現的可愛大方，笑臉連連，我憑什麽？我就活該做這個游戲裏的boss，我就活該永遠被困在這場游戲裏嗎？”
奇異的波動越來越劇烈，地面驚變！熱浪翻騰，上下搖動，吱嘎作響，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于嘉行的異能毫無用處。
燙，腳下的泥土如同火山迸發出的岩漿。
握在掌中的手鎖鏈卷上蘇眠的腰，瞬間把她帶離危險地段。
“哈哈哈……”瞳一步一步走出漩渦，癫狂地指了一圈玩家們：“種子就是種子，是你，是我，是他、她，還有他，是整個幼兒園呀，哈哈哈……”
于嘉行兩眼放光，為瞳鼓掌打call：“哇哦~好美麗的精神狀态！”
雖然但是……被拉回南歌身旁的蘇眠很贊同于嘉行的觀點，但現在的重點應該是能不能打過瞳吧？
蘇眠下意識抓住南歌的袖子：“南小姐，能打過嗎？”
視線交錯，南歌十分誠實地回答：“打不過。”
“那怎麽辦？”蘇眠眨着眼繼續問。
南歌：“要不投降？”
蘇眠若有所思：“嗯……有道理啊……”
風乍起，薔薇花瓣帶着隐隐熱浪傾斜而出，四散飄零。
蘇眠松開手中衣袖的剎那，南歌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空曠的心搖搖欲墜。
下一刻，蘇眠拿起鎖鏈的尖端，刺入的心口。
“我靠，她！”蔣川驚呼出聲。
于嘉行看過去。
“她瘋了……”溫妤喃喃道。
變化來得太快，原本緊盯瞳的視線轉向蘇眠，就連瞳也停下打架腳步，看起了熱鬧。
蘇眠握着插入胸口的鎖鏈，緩緩坐在地上：“……真疼啊……”劇烈的疼痛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她無意識的愣了愣，随後擡起手想要抓住些什麽。
南歌俯身靠在蘇眠身旁，扣住蘇眠的手，越握越緊。
蘇眠微微側過頭，望着一直注視着自己的女人，看她熟悉又陌生的五官，看她幽深又溫柔的眼，心頭一顫。
時間荒誕仿若靜止，像極了命運。
“我想，你應該是南歌。”
“是你的愛人嗎？”
“……嗯。”
眼前的世界漸漸模糊，蘇眠哭了。
如果她不是南歌，如果我們走不出游戲，如果南歌再次死于眼前，如果……
南歌用手指輕柔地抹去蘇眠側頰的淚：“乖，別哭。”
熱浪襲來，清脆的破裂聲後，虛假的薔薇與荊棘的碎片濺落滿地。
“來了！來了！終于來了！”瞳興奮地張望兩聲幼兒園變化，咧開的嘴巴顯得扭曲：“兩生花！我的兩生花！”
蔣川滿臉迷茫：“什麽情況？自殺都可以？”
“不是自殺都可以，而是她在用血肉和意愛，以自己為種，澆灌自己成花。”于嘉行難得以正常人簡化的方式解讀。
“一朵花有什麽意思？”南歌突然輕蔑地笑出聲。
瞳心叫不好，大喊：“住手！”
然而，南歌已然翻轉手腕，鎖鏈一動，瞬間刺穿自己的胸膛。
“再送你一朵。”南歌道。
【警告！雙生花數量已達上限，正在檢測玩家、boss是否有違規行為。】
【檢測結束，判定幼兒教師失職！】
【正在計算本場游戲獲勝玩家的概率……】
【計算完成！】
【玩家蘇眠、南歌獲得游戲勝利！獎勵20積分。】
【玩家溫妤、于嘉行、蔣文完成任務！獎勵10積分。】
【兩生花，唯一花，不是荊棘，不是薔薇，是自己為種，以血肉和愛澆灌成花。】
周遭四景虛幻，流川迷霧彌漫在蘇眠的眼中，分不清真假。
輕聲地，耳邊傳來呢喃細語。
“乖，再堅持一下。”
心已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