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雙生七

雙生七

“秦照霜，會出來嗎？”魏雲中看着陣法詢問。

陸顏搖頭“不知道，但無論如何，都會有一個結果。”

“你”魏雲中想說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讓秦照霜去。

便聽到陸顏自己先開了口“她先是青陽觀的弟子，再是我的大師姐”。

......

秦照霜以劍為器，彙十二道劍光護身，直直而下，但随着深入，也漸漸失去亮光，秦照霜從懷中拿出一顆青璃赤珠用以照明，想到剛剛漩渦之處的戾氣，便朝戾氣彙聚之處而去，沒過多久，秦照霜便看到一處戾氣環繞，但內裏似乎卻透漏着光亮之地，秦照霜記得應天樞曾說，封印歸刃的是一片琉璃彩雲，那這光亮很可能便是琉璃彩雲的亮光。

秦照霜慢慢收回劍氣，口中呢喃，随後繞着這團戾氣快速游走，以劍繪符，呈火紋獸狀，待成一圈，便徹底收回劍氣，聚于一點，虛無的火紋獸符瞬間燃燒，青色符火将周邊戾氣灼燒，而随着戾氣散盡，秦照霜看到了一柄劍懸于空中，劍的上方是一片彩雲，正放着七彩亮光。

秦照霜收回劍，拿出萬物袋，準備将其帶走，突然，不知從何處伸出一物，抓住秦照霜腳踝向下而去，秦照霜還沒得及防禦，便被莫名之物拉住沉下。

......

秦照霜做了一個夢，夢裏她回到了小時候，十歲那年。

秦照霜上青陽山的那日天并不好，雪下得不大卻斷斷續續沒有停止，雖然在山下時李風袖已經告知不會收她為弟子，但秦照霜還是固執地跟着李風袖上了山，風雪吹了一路，秦照霜便跟着走了一路。

“孩子，你修不了道，離開吧。”

回應李風袖的是沉默，李風袖嘆了口氣，進了青陽觀，留下秦照霜一人獨立于觀前。

秦照霜記得那日站了很久，久到她似乎要昏迷過去，卻被孩子的哭聲喚醒，秦照霜清醒過來發現不知何時身邊多了一個孩童，五六歲年紀，孤零零站在秦照霜旁邊啜泣，秦照霜環顧四周沒有任何人，便大抵知道這是被遺棄了，聽着小孩的哭聲，秦照霜哆嗦着被凍僵的手臂，擦掉小孩臉上淚水，費力地道了聲不哭，頭上雪沫子化成水滴在小孩臉上，小孩突然停下哭泣，直勾勾地看着秦照霜，秦照霜愣了很久，突然幾步上前，敲響青陽觀的門。

門很快被打開，出來的便是應天樞，應天樞帶着二人入了青陽觀，而那個小孩便是後來的陸顏。

秦照霜曾經以為李風袖說她不适合修道，是因為自己內心執念過深且無修行之氣，但在後來一次次的修行中，李風袖看着她的眼神卻更多是無奈和憐惜，秦照霜不懂，李風袖也未曾言明，但秦照霜知道 ，終究有一日，她會明白。

“忘了也好”

這是娘親的聲音，忘了什麽？自己丢失了什麽？

一片光暈在深海散開，秦照霜緩緩睜開眼睛，發現還在海域中，而困住自己的是一根觸爪，秦照霜緩下心神，口中念語，意圖禦劍，但瞬間從四面八方出現更多觸爪，形成一個囚籠，在囚籠外，秦照霜看到一只猩紅的眼睛，是海中巨獸，蜃，這種只存在記錄中的上古妖物，居然在墟海之中，應該是守護歸刃。

面對如此龐大的上古妖物，秦照霜根本沒有絲毫反抗餘地，被捆得愈發緊實，秦照霜感覺自己呼吸開始困難，墟海中的戾氣不斷侵蝕秦照霜，血腥氣味吸引着更多戾氣聚集，秦照霜慢慢調整呼吸，開始将體內之氣散出，随後以術為引，彙氣為符，開啓青陽密陣。

整個海域突然震動，一道道金光從海面泛出，在海域上空連接，似乎意圖将這片海域完全封印，連木看着手中的花迅速褪色，只是須臾，便已經失去幽藍之色，連木知道，按照秦姐姐所言，必須碾碎這花，打開出去通道，但這也就意味着秦姐姐将永遠留在這裏，連木着急地看着手中之物，只乞求這花蕊中最後一點幽藍慢一點褪去，連木不斷感應着，發現整個海域的妖氣開始聚集、湧動，似乎都在往漩渦處彙集，而花蕊處的藍色終于褪去，連木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但......連木告訴自己，再等一下，如果金光完全愈合，自己就離開。

一、二、三、四、五......

突然一道琉璃光從海中出現，琉璃光将原本要結好的金光法陣打破，劃破海域洶湧而出。

“秦姐姐”，連木看到随琉璃光而出的人，大聲喊道。

秦照霜從墟海中一躍而出，到連木身邊，抓住連木，随後拿起手中歸刃，向上空劃去，随即墟海上空出現一道裂縫。

......

“二師兄，這是怎麽了？”衆人看到法陣波動，連忙上前詢問。

應天樞面無波瀾，只是說了句結陣，衆弟子立刻席地而坐，向法陣中注入劍氣，而魏雲中看着法陣一點點愈合，突然意識到他們在幹什麽，魏雲中心中一顫，有莫名情緒在湧動，旁邊的銅錢一把抓住魏雲中的手，着急詢問“公子，秦姐姐，秦姐姐是不是.....”銅錢的話并沒有說完，但大家都知道，法陣關閉，意味着秦照霜再也無法出來。

正在三人焦急時，一道炎火從上而來，直沖法陣，應天樞從地而起，盡是以血肉之軀擋住這道炎火。

“二師兄”

應天樞吐出一口血，看着從天而降的大日炎雀，依舊還是那句話“結陣”，大日炎雀這是要阻止青陽密陣。

應天樞在上空同大日炎雀打鬥，而程陽帶着衆弟子接續關閉法陣。

眼見着法陣即将關閉，空中突然又出現一個大日炎雀，這只新的大日炎雀竟然化身為一道炎火，直接沖向最後一處縫隙，炎火四散，衆人被炎火反噬，被迫撤去，原本要關閉的法陣，再此重新打開，兩道人影飛出落在地上。

“是大師姐”，有弟子認出，快速喊道。

衆人圍上前，便看到秦照霜一手攬着連木，一手一劍撐地。

“大師姐”

“師姐，你怎麽了？”

程陽上前，用氣游走，發現秦照霜體內被戾氣侵蝕，周身氣脈皆無。

而另一邊，大日炎雀似乎是看到秦照霜手中的劍，竟是再次幻化出分身，沖向秦照霜，只是還沒有碰到，便被劍氣擊退回去。

一道聲音響起“大日炎雀，歸刃封印已解除，你拿不到它了，還不離去。”

大日炎雀看到李風袖，終是撤回分身，離開。

看到李風袖，衆弟子算是安心下來，陸顏連忙上前道“師傅，大師姐還有二師兄......”陸顏想要把一切講給師傅，但着急的不知該從何說起。

李風袖卻道“孩子，不着急，我都知道”，所有發生的事他都知道，很早以前便已經知道“将照霜和天樞帶到頃危崖，其餘人相互療傷。”

青陽山再次歸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