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江勝庸的這一問,江樂瑤直接愣住。
江勝庸神色肅然地盯着女兒,眼神像一個探測儀,似乎要将她的腦子和心裏都要探個徹底。
江樂瑤心虛地沖父親笑笑:“也沒,沒太熟。”
江勝庸兀自懷疑,暗自思忖,女兒從一回京都便打聽穆易辰的事,這才回京沒多久就與他相随出城,想,女兒是不是少女懷春,對穆易辰動了什麽心思。
父女倆各自揣測對方的心思,江勝庸垂眸沉思,江樂瑤目不轉睛探究父親的神情。
江樂瑤見父親的眉心比剛才還皺得緊些,也是疑從心起,懷疑父親是不是有什麽關于穆易辰的事隐瞞自己,趁機又問:“爹爹可是對穆易辰有什麽成見?”
江勝庸聞言斜了江樂瑤一眼,意味深長說了一句:“沙場之人,馬革裹屍。”
“……”江樂瑤當即僵住。
馬革裹屍……
随即漫天黃沙,萬馬奔騰,刀光血影,穆易辰身中數刀口吐鮮血的畫面萦繞腦海中
“……”不會的,她忙晃了晃頭。
他可是穆易辰,打過那麽多次勝仗……
“……女兒啊。”江勝庸轉過頭,看着一臉心思的江樂瑤,“你和佑之回京多日了,應該請你們老師沈大人和從華來府上吃頓便飯。”
江樂瑤呆呆地點頭,随口問了句:“哪日?”
“等皇上出宮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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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易辰回到自己的宅院前,大門前停着一輛馬車,陳黛君雙手捏着手帕端端正正站在車旁。
那日她聽到穆易辰說“三日後”,便想着他今日是要回來的,于是過了正午,申時她便來了,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
看到穆易辰時,陳黛君灰暗的臉色瞬間有了光,不由緩緩深吸了口氣,勾起嘴角,笑容婉約地轉過身子。
“穆指揮使,你,回來了?”
她的視線從另一匹馬上掃過,心中有疑但沒有詢問,只笑盈盈地仰望着馬上面色灰冷的穆易辰。
穆易辰看到陳黛君眉心順然皺了起來,幽深的眸子淡淡掃了眼陳黛君後翻身下馬,“有事嗎?”
他沒再看她,邊問邊将兩匹馬交給剛從宅子裏出來的老仆和秦瑜,語氣淡漠,隐隐透着一絲不耐煩。
穆易辰對自己的态度陳黛君不以為意,依然莞爾淺笑向一旁的婢女道:“春蘭,把竹席讓老伯替穆指揮使拿進去吧。”
“是。”
婢女春蘭将一張編織極其精細又柔軟的竹墊從車上抱下來,走到老仆徐伯跟前将竹席捧給徐伯。
“暑熱天氣,床上鋪個軟席涼快些,老伯麻煩您替穆指揮使鋪上吧。”陳黛君笑盈盈向徐伯道。
徐伯卻猶豫未接。
自己活了五六十載對有些事一看便曉得七八。
近些日子,一個是靈秀脫俗的小嬌花,一個是面前這位端莊婉約的柔淑女,相繼出現在自家家主的宅院前,而自家指揮使卻對兩人的态度似乎不太一樣,于是不敢擅自将那軟席接過來,便先看了一眼身側的秦瑜一眼,只見秦瑜眼皮微微一耷拉,一副“不要”的神态。
随後只聽到穆易辰道:“勞煩陳家千金,只是舍下不缺此物,還請收回。”
他半垂着眸說完這些話,語氣尤其沉冷。
陳家千金!
陳黛君的心一沉。
先前還叫過自己“陳姑娘”的。
這樣的稱呼是在故意疏遠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陳黛君內心郁郁不樂,臉上卻還保持着從容的微笑。
“一張軟席而已,穆指揮使若是用不着,給府上其他人用了便罷了,省得黛君搬來搬去。”
春蘭聽到自家小姐發了話,便不管有沒有人來接,直接繞過徐伯進了大門,将軟席靠牆放好。
秦瑜和徐伯大眼瞪小眼,都看向穆易辰。
穆易辰沉着臉,輕擡眼皮看向秦瑜,秦瑜領會其意正要去将那軟席還給陳黛君,陳黛君卻柔聲細語道:“穆指揮使為何在私下與黛君這樣生分?”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讓徐伯和秦瑜皆偷偷瞄向穆易辰。
見穆易辰眉心皺起,徐伯便接過缰繩去往回牽馬,秦瑜徑自去抱起軟席,達成默契不讓穆易辰範窘。
陳黛君又作一副為難樣,道:“穆指揮使是怕阿瑤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