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0 章

“阿瑤,那我們先回去。”

江重堯很是無奈,自己堂堂驸馬,為了自己妹妹在穆易辰面前像個猴子,上竄下跳。真想趕緊消失在穆易辰眼前的好。

可江樂瑤卻說:“哥哥,兇手沒找出來,我心不安,還是随穆指揮使等着的好,你先回去吧。”

“……”江重堯一下語塞。

這妹妹真是……

毫不将自己這個哥哥放在眼裏。

又看穆易辰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将那護身符裝回胸口。

江重堯呼吸不由加重,可作為從小受禮學熏陶,堂堂驸馬的他,還是調節了自己不愉的情緒,道:“你既不放心與為兄先回去,那為兄陪你等便是。”

江重堯不想再留下妹妹與穆易辰獨處的目的顯而易見。

幾個時辰,江重堯若一直都在的話,三人将極其尴尬。

一時間,四周又陷入了沉寂。

識眼色的牢頭搬了兩把椅子和一個條凳出來,放到一顆大柳樹下,江重堯将兩把椅子拉得近了些,讓江樂瑤挨着自己坐下。

見穆易辰遲遲未坐,江重堯贊道:“穆指揮使不愧是習武之人,剛剛那般耗力,竟不覺得乏累。”

穆易辰将遠眺的目光收回,淺彎了下嘴角,算是回應。

身旁的江樂瑤接了一句:“哥哥也應該多活動活動才是,不為別的,只為強身健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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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是在指自己虛嗎?

江重堯随即想起曾經在原籍時,背着長寧上山走了兩段臺階喘息好久被江樂瑤嘲笑的畫面,瞬間感覺面子掉到了地上。

他強作笑意,自語:“是,是該多活動活動手腳。”

江重堯無瑕與妹妹計較,只想借機向穆易辰表明,作為江樂瑤的兄長,他不希望自己妹妹與你穆易辰有什麽可發展的機會。

随後他便借閑談之語打開話題:“穆指揮使與我年歲相仿,卻已為大岐立下莫大功勞,着實令人敬佩。然而,穆指揮使卻還是孤單一身,未成個家,實于情不忍。該向父皇請奏,為穆指揮使謀一位賢良淑德的女子為伴,為穆指揮使開枝散葉,打理家事,讓穆指揮使在為國盡忠之時,同享自己小家的天倫之樂才好。”

江重堯不知道皇帝早已親自向穆易辰提出了這樣的想法。

也因為穆易辰以自己無心娶妻親口拒絕了皇帝,而導致江樂瑤與他耍了一頓脾氣。

此刻江重堯又提到了這件事,江樂瑤還是向穆易辰投向了期待他回答的眼神。

只要他不報仇了,親口向家人說要娶自己,自己會義無反顧答應嫁給他。

只見穆易辰垂下的眼皮緩緩擡起,有些謹慎地看向江樂瑤。

二人細微的眼神交流已經被江重堯看在眼裏,他忙又繼續道:“眼下我識得兩個女子都不錯,一個是禦史中丞家千金,君君,剛剛來過,你也識得;一個是中書省參知政事家千金阿芸,你應該也識得。”

“不過,阿芸這小丫頭性子與阿瑤相似,叽叽喳喳,性子活躍,都不太适合穆指揮使,還是禦史中丞家君君更合适。”

江重堯将胡靈芸拉進來只為了婉轉向其說明,自己妹妹與你穆易辰兩不相宜,還請自覺保持距離。

穆易辰的臉色看不出變化,眼神卻一直未從江樂瑤身上移開。

江重堯裝作沒看見,接着道:“君君不論性情品貌還是年紀,皆與穆指揮使相配,想今後為穆指揮使操持家務定是一把好手。”

江重堯話剛落,穆易辰看向他,道:“驸馬不知,臣已向皇上說過,暫且沒有娶妻的打算。”

穆易辰的話讓江重堯一驚,下意識轉頭看向江樂瑤,意識到自己失态,又極快地看回穆易辰。

心中諸多不解,他既說無心娶妻那他剛剛牽上自己妹妹的手是怎麽回事?那護身符随身攜帶,還在自己眼前故意顯擺又是怎麽回事?

真是氣到冒煙。

難不成堂堂相府千金被人玩弄與股掌。

江重堯差點壓不住自己心中的火,徑自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勉強拾起一絲不自然的笑,轉向江樂瑤:“阿瑤,聽到沒有,穆指揮使心存大志,不貪戀男女之情,多令人敬佩。”

“……”江樂瑤再一次期盼落空,嘴角微微一抽,似笑非笑垂眸低喃了一聲:“是,很難得。”

看到江樂瑤的失落,穆易辰喉結滑了一下,微皺着眉心望向遠方。

一會兒後江重堯似故意給了妹妹與穆易辰說清楚的機會,說去方便。

“……”

“……”

看着江重堯離開,二人各自沉默了片刻。

“晚一點,我出城回行宮。”

“……嗯。”江樂瑤看着遠方,情緒低落地應了一聲,沒有半點昨日的熱情。

“……”穆易辰沉默了幾秒走了過去,站在江樂瑤身側擡手去撫摸江樂瑤的頭,“生氣了?”

江樂瑤目光依然遠眺,淺淺而笑:“沒什麽可生氣的,男女之情,本就是人生的附屬品,合則聚,不合則散。它不似血脈親情,再怎麽樣都割舍不斷,世人都應該看清楚這一點。”

這番話讓穆易辰心疼得很,也将他一直矛盾到近乎全身神經都在顫抖的現實問題又一次喚醒。

如果,江勝庸真的是那個該死的兇手……

沉寂了須臾,他突然彎腰雙手捧起江樂瑤的臉,眉目有些猙獰,看着她,“瑤瑤……”

他想說:能不能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要離開他。

可話到嘴邊,他感覺自己的想法簡直是個笑話。

遲疑了片刻,他将唇覆了上去,宣洩着痛苦,不舍。

江樂瑤雙眸浸上一層氤氲的水霧。

江重堯回來時,江樂瑤站在離穆易辰很遠的位置。

看妹妹神色有些恹恹之色,江重堯認為是就剛才的話題,江樂瑤識得了穆易辰的人品,與他翻了臉,心中略安。

……

待到秦瑜回來已經是臨近傍晚。

江樂瑤第一個迎上秦瑜:“怎麽樣有線索嗎?”

秦瑜看向身後的江重堯和穆易辰,先行了一禮:“屬下經過打探,尋得那人的居所,見到其母和他妻子。經過盤問,她妻子最終道出一人,說那日只聽得他男人講,接了城中一位張公子的大買賣,其他的她确實不知。”

江樂瑤本以為此次必将陳黛君揪了出來,不想這樣輾轉。

只知道其姓張,姓張的這麽多,又去哪裏尋,且他知道有人被抓,在不在京都城還不知,興許已經跑路了。

江重堯與江樂瑤的想法不謀而合,沉寂了片刻道:“既是這樣,只能暗處查詢那張姓之人,有可疑的再抓起來審訊。”

江重堯看向穆易辰:“今日辛苦穆指揮使,今後這件事且由我這為兄的着手。那我就先帶舍妹先行一步,改日,着人登門拜謝。”

穆易辰沉着眸看向江樂瑤。

一旁的秦瑜也為之心急,一會兒自家将軍就要回行宮,看皇上的意思,再回京都城,長則二十幾日,最短也得十數日。

将軍定是希望與江姑娘獨自待一會兒的。

可眼下,這驸馬……

眼見江樂瑤看向穆易辰,淺淺笑了笑:“這兩日,多謝了,一會兒……路上保重。”

只說了這麽一句,說完跟在江重堯身後去上車辇。

秦瑜看得出,兩人的眼神不似昨日那般。暗自嘆息:這男女之間怎的說變臉就變臉。

起行一刻,江樂瑤看向穆易辰,二人彼此留戀,卻心存丘壑。

車辇漸行漸遠,秦瑜深深地嘆了一聲。

突然,他想起,“将軍,屬下看到那個臉上有痣的人了。”

“!”穆易辰雙眸一凜,“哪裏?”

“就在這,就是那次調戲江姑娘的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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