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2“吹空調”
chapter2“吹空調”
隔天一早，黎窈來得晚，似慵懶貓樣，穿着一中校服，由于身高偏高，褲腳挽了一小截，衣服領口的扣子系好，妥妥一副乖乖好學生模樣。
“哎，黎窈，你今天一大早怎麽回事，跟沒睡飽似的，蔫了吧唧。”一同學看見黎窈這樣，忍不住問了句。
“天熱，胃口不佳。”黎窈靠在自己位置上，垂眸，懶懶開口。
“今天還好吧，外邊下雨呢。我打聽好了，今天中午食堂有清蒸大蝦，你不是挺愛吃的嘛。”同學抱着課本又跟黎窈多了一嘴。
黎窈緩緩擡眼，看他，笑了笑，“我說的是晚上。”
“啊，哦，好吧。”同學尴尬地撓撓頭發，随即準備走開。
黎窈淡淡掃他一眼，打開桌上的課本，準備看書，同學又停下挪到她旁邊的位置，好意開口，“晚上怎麽會胃口不佳，你家家裏不是開了餐廳，好吃的不是挺多的嘛，再說，你家不還有空調嗎，哪熱了。”
黎窈一聽，什麽玩意，擡着眼掃過去，“滾。”
“哦。”同學委屈巴巴地離開，他這不好心提醒嘛，怎麽還惹到她了。
黎窈白他一眼，低頭忙活自己的事情。
學校走廊，姜什去辦公室抱着一堆東西，她個子小，這些東西又有點多而且重。
路上遇到同學，想要幫她，姜什道謝說不麻煩了，她馬上就要到教室了。
迎面走來一個男生，長得還挺好看，同樣一中校服幹幹淨淨，戴了一副眼鏡。
“姜什，我幫你吧。”
“哎，林浩，你怎麽在這？”姜什擡頭，就看見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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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準備去辦公室，我先幫你把東西搬回你們班。你一個人怎麽拿了這麽多東西？”林浩從姜什手裏抱走一堆，減輕了姜什的負擔，感覺輕松多了，姜什颠了颠一下手中的東西。
“如果你忙的話就先去吧，我一個人沒問題的。”姜什一如既往一臉認真同他開口。
“沒事。”
說着，林浩走在前面，姜什緊跟上去同他說話。
高三七班教室門口。
林浩把東西給他們放在講臺桌上，底下的人嘩聲一片，林浩怎麽會來他們班送東西了？
随着身後的姜什出現，全班的眼神就沒有從他們身上挪開過。
林浩放完東西，跟姜什說了什麽然後就走了，姜什看他離開，說了句謝謝。
“班長，那不是其他班的林浩嘛，你們倆........”有一同學問。
“哦，他幫我搬了一下東西。”姜什不以為然，低頭忙活桌上的東西。
“喲，班長，林浩是不是喜歡你啊！”另外一男同學大聲喊道，姜什聽得緊張起來，這節課是數學老師的課，萬一，被聽見她就完了，不過還好，數學老師還沒來。
姜什正要反駁男同學，就看見一本書狠狠地砸到了男同學頭上。
“卧槽，誰砸老子，他大爺........爺........”
男同學話還沒說完整，就扭頭看見站在後門邊上倚靠在門板上，手裏剛才拿着兩本書的聞厭，有一本剛剛已經飛到男同學頭上了。
“厭，厭哥。”男同學支支吾吾不敢繼續說下去，他哪惹得起一中校霸，只好認命坐下。
姜什看向剛剛罪魁禍首的聞厭，他什麽時候出現的，剛剛不還不在嘛。
黎窈被動靜給弄得略顯不耐煩，她剛剛如果不是聞厭，她也打算動手把桌上的本子扔過去，只是有人比她快了一步，行啊，每次都讓他裝逼出風頭了。
姜什把東西理清楚，開始對下面的人開口說道：“大家先安靜一下，這是學校發的綜合複習資料，你們每組派兩個人上來拿，然後分給大家，強調一下，這是後期要交的的作業，記得每天按時完成，是一定會交的哦，所以大家別忘了。”
說完，姜什開始數人數發作業。
聞厭回到位置上，黎窈轉頭過來，看着聞厭，“你可真是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聞厭看她，輕言，“你都是我帶出來的，怎麽還和師傅搶活兒呢。”
“下次記得留個機會，畢竟我很久沒有過過和師傅，哦，不對，是哥哥搶活兒的瘾了。”黎窈說着笑得開心，她跟聞厭是好朋友，初中就是。但是，黎窈之所以會打架是因為全靠聞厭帶，索性她直接叫他哥了。
聞厭不回她的話，每次他看黎窈，是真覺得他們真像，性格，脾氣，喜歡的東西，他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真兄妹了。
姜什發完資料，回到座位旁邊，看着他們聊天，笑着問：“聊什麽呢你們倆？”
黎窈看了眼說沒什麽，岔開話題，“林浩怎麽幫你搬書？”
“哦，剛剛走廊碰到的，他就順便幫我搬了一點。”姜什回。
“他最近怎麽回事，我前段時間看見他在高二那邊去了。”黎窈問。
“不清楚，好像是高二年級主任找他過去有事。”姜什搖頭。
“那我應該知道怎麽回事了，之前有一小姑娘來找我那次就是林浩說的，我後來知道了，還聽說林浩在高二那邊好像挺受歡迎。”黎窈對林浩印象還行，算普通朋友，偶爾因為成績排名會在辦公室撞見幾次。
“他這麽受學妹喜歡啊。”姜什一聽，她都不知道他這個朋友居然這麽厲害。
聞厭敲了一下桌子，看着她們倆，“現在是上課時間，好好聽課。”
“哦，忘了，已經上課了。”姜什反應過來立馬把書從抽屜裏邊拿出來，開始認真上課了。
黎窈斜聞厭一眼，不說話，沉默一小會，轉頭，聽課。
——中午，食堂。
“黎黎，你想吃什麽？”姜什端着餐盤，偏頭看了眼窗口的飯菜，對着後邊玩手機的黎窈說道。
“我都行，你看你自己想吃的吧。”黎窈頭也沒擡得回答。
“那好吧。”
黎窈低頭看手機，不停單手打字給手機裏那頭回消息。
汪汪小狗：[什麽時候回來吃飯？]
汪汪小狗：[我來接你。]
窈窕淑女：[不回，學校吃。]
下一秒。
汪汪小狗：[晚上來接你。]
汪汪小狗：[天氣熱。]
汪汪小狗：[怕你胃口不好。]
汪汪小狗：[一起吹空調。]
汪汪小狗：[吃飯。]
汪汪小狗：[胃口會不會變好。]
“........”
黎窈：“......”
窈窕淑女已将汪汪小狗拉入黑名單，紅色感嘆號非常奪目，黎窈滿意地把手機扔進校服褲兜裏。
輪到她們打菜了，黎窈看了窗口的飯菜，随便讓阿姨打了兩道清淡一點的菜。阿姨真給她打的比較清淡的清炒白菜，清蒸大蝦。
黎窈看着餐盤裏的菜，眉骨微挑，将就吃吧，雖然她不怎麽喜歡這兩道菜。
“黎黎，你就吃這麽清淡的？”姜什看着黎窈碗裏的菜，再看看自己的，差別好大。
“嗯，不太想吃。”黎窈本來想說胃口不太好，但是想到剛剛同汪汪小狗的聊天，果斷換詞。
“哦哦，我們坐那邊吧。”姜什指着一處空位，說道。
“嗯。”
——午休的時候，黎窈休息了一小會兒就被一個電話吵醒了。
她手機在響，掏出桌肚裏邊的蘋果手機，睜眼一看，上邊顯示：你家的同住舍友。
黎窈不耐煩，點了挂斷，剛想趴下繼續休息，電話又打了進來，黎窈直接啪的一聲挂了電話關機，往桌上一蓋，繼續睡覺。
一天上課過去，晚自習放學後，黎窈攔截了一輛出租車，開向她要到達的目的地。
南城老街，黎窈來到一家刺青店，門外看着陳舊簡陋，看起來很難想象這裏有人住。可偏偏相反，這店大多時候不在線下經營，大部分時間線上經營，然後安排人手□□；小部分時間老板在的時候會親自服務，不在的時候就是幾個工人幫忙。
黎窈推開大門，裏邊黑漆漆的，只有一盞油燈。
“江望。”黎窈朝裏邊喊，沒人應。
繼續往裏邊走，沒見着人，其他門也是關着的，工人也不在，去哪了？
黎窈找不着人一天的心情本就煩，現在更煩。
出了門給它關上，掏出手機撥了一串熟悉的電話號碼過去。
嘟嘟嘟......
嘟嘟嘟......
無人接聽！！！
黎窈看着沒人接的電話，一把挂掉，轉身就走。
——南城風鈴巷。
黎窈走在巷口，就聽見風鈴的響動，挺悅耳。
腳踩泥潭的水淌，身上的包時不時蹭到掉漆的牆皮，巷子裏的青苔爬到牆角，黎窈進來的時候也無心關心環境，她來過太多回了，熟人熟路。
進到裏邊，有爺爺奶奶打牌的笑聲，也有跳廣場舞的叔叔阿姨，還有小孩的鬧騰歡樂聲。
黎窈站在外邊走過去，跟一路上的熟人打招呼。
“小黎，來了啊。”一打牌爺爺看見黎窈叫她。
“是的王爺爺，我來找阿久。”阿久是江望的小名，是他爸爸媽媽取得。黎窈朝打牌的一行人乖乖笑着說話。
“阿久啊，他在家呢，你去吧。”
“好的王爺爺，打牌把把贏啊。”
黎窈說完，大步朝巷子裏邊進去，一路上，有各種樣式的風鈴懸挂在空中，風一來，就會發出清新悅耳的聲音，黎窈很喜歡這裏。
找到江望家的門牌號，黎窈按門鈴。
沒一會兒，門被人從裏邊打開。
江望出現在黎窈面前，穿了一身灰色休閑運動上衣，黑色睡褲，頭發有點淩亂，眼神惺忪，像是剛睡醒一樣。
“你在睡覺啊？”黎窈看他，沒等他同意，自己長腿一邁，走了進去，江望往後退一小步，黎窈長腿往後一踢，門被關上。
“你怎麽來了？”江望答非所問，雙手撐在門板上，把黎窈圈在雙臂和門板中間，帶着一絲沙啞的聲音問她。
“來看看你還有氣沒，考慮給你葬哪風水好。”黎窈推開他的手臂，大步走到裏邊的沙發上，自然地拿起桌上的可樂，擰開，滋啦一聲，氣泡冒了出來，黎窈伸舌頭含了一下，忘記拿紙巾了。
江望站在門板那看她一眼，走到桌上給她扔了一包紙巾，黎窈伸手，精準接住。
江望坐到她旁邊，抽出黎窈手裏的紙巾，一點一點替她擦掉唇上的水漬，淺笑，“我死了誰跟你吹空調。”
黎窈一聽，沒有像早上那樣聽見這話的反常，而是恰恰相反；身子往後退了一點，靠在沙發上，玩弄手上的指甲，擡起狐貍眼，笑得明媚。
“你要是死了，我就去找別的男人，一起吹空調。”黎窈說完，嘴角一勾，伸出食指勾着江望的衣領，傾身，緩緩開口：“所以，你敢死嗎？”
黎窈本身長得就漂亮，追她的男的不勝其數，有為她的財的，有為她的貌的，也有其他的，可是，他們都看不見她這一面，妖得不行，似狐貍精。
“我好像忘記了一句話。”江望反手拽着黎窈的手腕，一把扯到懷裏，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黎窈被他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傻了一下，立馬恢複剛剛的樣子。
“我死，你也不能獨活。”江望貼在她耳邊，小聲恐吓她。
明顯吓唬不了黎窈，他就是故意，想見見她的反應，沒等到心滿意足的反應，江望想放她下去，還沒等江望動手，黎窈反勾住江望的脖子，笑得更歡。
“好啊，那就一起死喽。”
江望不知道黎窈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從初中認識她，那時候沒少被她忽悠。
黎窈看江望不說話，以為他又不信她。
“對了，你跟我這關系，是不是不太好？”黎窈摸着江望下巴微擡，對上對方的眼睛。
“哪不好？”江望漫不經心地回她。
“不清不楚。”黎窈想了一下。
“怎麽說？”
“我現在是高中生，你是某個高中生的哥哥，我們這樣，別人不會以為我們亂-倫吧。”
“是嗎，那就以為好了。”
“你.........”
“只有你以為，別人眼睛應該不瞎。”
“江望！！！”
看着黎窈生氣的樣子，江望心情還不錯，掐了掐黎窈的臉，慢慢說道：“目前相信我是你哥的只有你班主任。”
黎窈：“........”
黎窈：“還有我同學。”
江望放開黎窈，大笑，胸口一起一伏，“他們，誰信。”
黎窈看他笑，沒理解什麽意思。
“你不會跟我同學說你不是我哥了吧。”黎窈警惕地看着他。
“你覺得我很閑？”江望反問。
“不然？”黎窈攤開雙手，聳肩。
“皮癢了？”江望眯着眼，盯着她看。
“所以，我同學是知道你不是我哥了。”黎窈肯定地問。
“應該吧。”
“.......”
黎窈口舌上處于下風，站起身，睨他幾眼，拿起沙發上的包，“我回去了。”
江望看她生氣，調侃道：“不是你先開玩笑的嘛，怎麽還生氣了？”
“要你管，我回家了，你就餓死家裏吧。”黎窈瞪他一眼，轉身甩了一下飄逸的長發，踩着鞋就往門外走，江望在後邊喊她，不理，最後，門被重重一關，砰！！！
看着黎窈離開，江望收回視線，掏出手機，還是安慰一下，免得下次不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