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1“哥哥，妹妹”
chapter1“哥哥，妹妹”
晌午，陰雨綿綿，南城市公安局。
——“說吧，你們這次又是因為什麽？”一位身穿制服的警察叔叔低着頭手動記筆錄，沒有擡頭。
一兩分鐘過去了，無聲。
警察叔叔擡頭，看着坐在他們面前的兩個人，這可是他們這的回頭客了！！！
只見，一男一女坐在他們面前，一人比一人平靜，仿佛問的不是他們。
女孩留着大波浪黑色卷發，頭戴黑色鴨舌帽，帽子底下長着一張好看的鵝臉蛋，生了一雙極為好看的狐貍眼，長長的睫毛趴在眼睑下方，假裝休憩；白皙的肌膚透着淡淡的粉紅色，是一眼驚人的漂亮！
她旁邊的男生比她好一點，沒有無視他。
長得也是好看的，白皮膚，一雙劍眉下生了一對桃花眼，明亮深邃的黑眸，高挺的鼻梁，薄唇，輪廓棱角分明。
“黎窈是吧？你這個月第五回了啊，要注意，你是個女孩子，別沒事就來局裏跑一趟！”警察叔叔搖頭無奈地苦口婆心地勸道。
女孩沒應，警察叔叔見她這态度，急的就要拍桌子了，被旁邊的男生打斷：“不好意思，我來跟你說吧。”
警察剛想要起身的動作現在就被男生的一句話給收了回去。
“你來？你是她誰啊？”警察叔叔看着男生問。
“她哥。”
“哥？你們長得也不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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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結束後。
“下次別來了啊，再影響你們身上這身衣服！”警察叔叔說完，指了指他們倆人身上那穿着走在街上誰都認識的南城市一中的校服。
“一個中午的時間你也能給我打一架出來，厲害，真厲害！”警察眼睛看向黎窈，女孩仍然戴着帽子不說話。
見女生不搭理他話，總之事情也解決了，也沒太嚴重，對方也已經去醫院包紮了，所幸對方沒有追究，也算這次她走運了。
“行了，你們走吧，現在已經一點五十了，趕快回去上課，別讓你們老師找不着人！”警察叔叔說着讓他們走，然後頭也不回地回局裏了。
——“走吧，該上課了。”男生說着拍了拍女生的肩膀。
*
下午兩點十分鐘，倆人一前一後進了教室。
黎窈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摘了鴨舌帽随手一扔扔進桌裏，男生随後長腿一伸，勾住凳子，坐到黎窈身後的位置上，趴着休息。
要上課了，不少的學生開始一個接一個往教室裏來。
“姜什，你媽為什麽要布置這麽多作業啊！還要晚上就交，殺了我吧！”一男同學對着從外邊抱着課本進來的女生大聲說話。
“我也不知道。”女生淡淡回應，随後朝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啊啊啊啊啊啊！！！！！！！！！”男同學仰天嘆息，手裏拿着一本數學作業，蓋住臉。
女生走到自己的座位，看了眼趴着的男生，沒說話。
女生叫姜什，是班上的班長，她媽是班上的數學老師，她爸是高三年級的教導主任，以至于她每天都在班上面臨來自很多同學的抱怨，不過，她都習慣了。
“黎黎，你中午去哪裏了？我吃飯想找你來着怎麽沒看見你。”姜什伸手輕輕拍了拍低頭玩手機的黎窈。
黎窈沒回頭，“有點急事，沒來得及跟你說。”
姜什：“喔，那你吃飯了麽？”
黎窈：“沒。”
姜什：“我就猜到了，你一忙就不愛吃飯，我給你帶了食堂今天發的牛奶和面包，喏，給你。”
黎窈放下手機，回頭，“真乖！”
姜什甜甜一笑：“快吃吧。”
“嗯。”黎窈接過姜什手裏的吃的，轉頭邊吃邊寫作業。
旁邊趴着睡覺的男生擡頭，剛剛被她們的對話給叫醒了，看了眼旁邊的女生，黑直發，白皮膚，小臉帶着一點嬰兒肥，一雙杏眼，鼻梁下方唇部線條抿成直線，一臉認真寫題。
——叩叩
“我的呢？”
倏地，認真寫題的姜什歪頭，“你也沒吃飯嗎？”
“嗯。”
“那我找找書包裏邊還有沒有啊，你等等。”
說完，姜什開始翻書包裏，朝裏邊扒拉好久，在書包最裏邊的夾層找到一包餅幹，蔥香味的。
“那個........就只有這一個了，你要吃嗎？”
男生擡眸，盯着她手裏的蔥香味的餅幹，有一會兒，淡淡開口：“吃！”
姜什把餅幹遞給他，男生剛準備撕開包裝，一男同學從後邊進來，看見他在吃東西，說了句：“聞厭，你吃啥呢？分我一塊。”
男生擡眼，睨他一眼，“要吃自己買去。”
“”
“行吧。”
——上課鈴響了，這節課是物理，也是班主任唐河的課。
穿着一貫的白色中年男人Polo衫，黑色西裝褲，腰間的皮帶把他的啤酒肚完美地暴露在外，頭發抹了發膠，這就是他們高三七班的班主任，唐河。
“上課了，睡覺的起來了啊。”唐河一進來就把書往桌上狠狠一甩，“砰”一聲，全班睡覺的都醒了。
“把書翻到最後一章，今天不講題，改上課。”
說完，唐河拿起粉筆背過大家在黑板上窸窸窣窣寫字。
黎窈聽得漫不經心，低頭摸了抽屜裏的手機，一條來自備注為“汪汪小狗”的人發來一條微信。
汪汪小狗：[打架了。]
窈窕淑女：[你又知道了！]
汪汪小狗：[你班主任通知我這個“哥哥”來趟學校。]
窈窕淑女：[他讓你來你就來？]
汪汪小狗：[太久沒見到我這個妹妹，怪想的！]
窈窕淑女：[是嘛，哥-哥！！！]
黎窈發完最後一條，對方沒再回複。
突然，‘啪’的一聲，班上頓時鴉雀無聲，空氣瞬間凝固。
黎窈這才擡頭，看了眼大家，發現大家全部看着自己。
“黎窈，上課不好好聽講，你要幹什麽！”唐河的一聲“怒吼”，瞬間物理課的關注點全部轉移到了她身上。
“我在聽。”黎窈不耐煩，這唐河不好好講課，幹嘛拉着她在這浪費時間。
“上來把這題給我做了，我還有其他賬沒跟你算呢。”唐河一吼，黎窈話沒說什麽，同桌是個書呆子，見班主任吼她，立馬起身讓路，黎窈長腿一伸，面無表情走到講臺上拿起筆刷刷地在黑板上寫下解題步驟，簡單明了，通俗易懂。
唐河看着黑板上找不出瑕疵的完美解題答案，瞬間噎住，無話可說。
黎窈拿着粉筆，看了眼唐河，“老師，可以了嗎？”
唐河從黑板上挪開視線看着一臉冷漠的黎窈，半天才開口，“你看看你，最重要的‘解’字呢，你知不知道這很重要，細節決定成敗，下次注意，下去吧。”
全班大笑，唐河立馬從尴尬收回嚴肅的表情。
黎窈無語，看了眼黑板，她的字是讓人看不懂嗎？難道這不是解字？
“好了，繼續上課。”
黎窈從上邊下來，聞厭看她，笑着說道：“可以啊。”
姜什伸出拇指給了她一個贊。
——下午上完課，黎窈被叫去辦公室見她“哥哥”。
高三年級班主任辦公室。
離門最近的辦公位置上坐着唐河，旁邊的座椅上坐着一位男生。
黎窈敲門，“報告。”
“進來。”唐河手裏拿着保溫杯，才剛喝一口，聽到敲門聲，立馬擰好杯蓋說道。
黎窈剛剛站在門口就看見唐河旁邊的人，光是後腦勺她就知道他來了。
“黎窈，過來，你哥哥都來了，你還這麽慢。”唐河叫她。
黎窈長腿走上前，靠在辦公桌前，頭發已經被她剛剛在外邊紮成了高馬尾，校服着身，跟她本人的長相和氣質完全不搭，感覺像個壞女孩被什麽給束縛了，可偏偏她又是高三年級各種考試的前三名，各科老師的寵兒。
黎窈笑的甜甜的，把旁邊的唐河都給看傻了，心想看來這丫頭還是怕她哥哥！
“哥哥。”不似平時那樣高冷，說話不近人情;這次反而多了份妹妹一樣的乖巧。
被叫哥哥的人轉身，人依然靠坐在椅子上。
黎窈看着這張她熟的不能再熟的臉。
男生面部線條幹淨利落，黑亮垂直的頭發，劍眉，眉眼冷峭，細長銳利的黑眸，黑眸下方有着一顆小痣，挺鼻和削薄輕抿的唇，修長高大的身材，手裏玩着骰子，一副慵懶的模樣。
“妹妹。”男生收了手中的骰子，嘴角勾起一定的弧度，擡眸，看黎窈。
唐河看着他們這個樣子，又看了看黎窈哥哥，覺得黎窈哥哥這氣壓有點低，萬一打罵這個妹妹會不會不太好，想着想着，唐河立馬站起來，笑着對黎窈哥哥說道，“黎窈哥哥啊，其實呢，我讓你過來一趟的主要原因是黎窈同學最近學習太辛苦了，我就想問問你關于黎窈的近況，你看看，她這瘦的。”
說着，唐河用手比劃了一下黎窈的胳膊，就這麽點。
黎窈一聽，擱這替她說好話呢？！
“老師，您不是說我家黎窈在學校打架了？”
“是打架了，啊，不對，那不是打架，就是同學之間的交流。”唐河說着又拿起桌上的保溫杯。
交流？？？
什麽樣的交流，把人打進醫院？？？
黎窈笑得明媚，偏頭把手搭在唐河肩上，輕聲說道：“老唐，怎麽回事，您不是想告我狀來着嘛，怎麽還替我說話啊！”
唐河拿出一貫的假笑，抖肩，想把黎窈的手抖開，“我要是不是怕你被你哥哥打死，我才懶得說。”說完，唐河又開始對着黎窈哥哥笑道：“黎窈哥哥，你也別生氣，黎窈這個孩子還是很乖的，這不，上次統考又考了第一名，老師們對她還是很欣賞的。”
黎窈：“”
“我今天去問了那個同學的班主任，同學沒事，學校對于這件事呢，已經做了懲罰，就是讓黎窈同學寫一個三千字的檢讨，以敬懲戒。”唐河一臉嚴肅地瞪了眼黎窈，黎窈在旁邊樂得不行。
男生看着黎窈，女孩笑得開心，他，對他這個妹妹，最近關心少了，确實瘦了。
“麻煩老師了，我回去會好好管教她，讓你費心了。”
“這都是我們當老師應該做的。”
“如果唐老師沒其他事，我想跟妹妹單獨聊聊，就不耽誤你工作了。”
“好啊，你忙。”
黎窈眉心一緊，這下該來的躲不掉了。
男生大長腿一挪，看着黎窈，“出來。”
黎窈沒在怕的，看着他出去後，又回頭看着唐河，輕笑着說：“老唐，大夏天的別老拿着保溫杯喝枸杞，喝多上火。”
“咦，你這臭丫頭！”
辦公室外。
黎窈幾步跟上來就看見她哥站在那樓梯口的暗道那，手裏點了支煙，修長削瘦的手指極為好看，可以清晰地看清青筋的紋路。
“你不會真相信我班主任的話了吧？”
男生回頭看她，掐滅了煙，慢慢走過來靠近她，黎窈也不害怕。
“信了。”
“真的假的？”黎窈不信。
“瘦了。”
“”
“你剛剛就只聽到我瘦了這兩個字。”
“不是聽到，是只聽了。”
“神經病吧江望你。”
黎窈無語，大老遠過來還害她白折騰一趟，以為他聽見老唐說她會心疼她一下，結果.........什麽破關注點，還害她白瞎了噴香奈兒的香水。
“走了。”黎窈不想說話，脾氣上來了，直接轉身就要走。
還沒走兩步，手腕被人拽住，一把讓黎窈轉了個方向。
“下次可以重點。”
江望說完，捏着黎窈下巴，聲音微微有點啞。
“重點？你賠得起嗎？”黎窈心情被取悅到，勾唇一笑。
“這點錢跟你比，差遠了。”
“行，那我下次争取讓你破財。”
黎窈說完，拍掉江望的手，理了理身上歪着的校服領子，頭發一揚，“我走了，你回去吧。”
“晚上回家，我來接你。”
“看心情吧。”
道完最後一句話，黎窈頭也不回走掉了，江望望着她離開，消失在樓道裏。
晚自習的時候，是數學老師坐鎮。曾靜，南城市一中高級教師，出了名的嚴。可是偏偏她生了個女兒跟她完全不像，姜什，長得乖，脾氣好，成績更是名列前茅。
“課代表，幫我把辦公室的數學卷子抱來一下。”曾靜一臉嚴肅站在講臺上對着低頭寫題的姜什喊道。
姜什擡頭，看着數學老師，“好的。”
班上開始低氣壓，有同學在細碎閑聊，黎窈看了眼講臺上的數學老師，又看了眼剛剛姜什離開的背影，擰眉，這TM是親生母女？？？
五分鐘過去了，姜什抱着一沓數學卷子進來，是上次統考的卷子。
姜什把卷子遞給數學老師，老師給她投去一記眼神，姜什立馬把卷子放在講臺中間，随後回到自己位置上。
聞厭湊過來，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一下姜什的手肘，“你跟你媽怎麽在學校跟個陌生人似的。”
姜什不說話，黎窈聽到動靜斜目看着低頭寫題的姜什，心裏面想過一些東西。
“下面我念到誰，誰就上來領試卷。”
全班瞬間安靜得不像話。
“黎窈，148。”
黎窈煩躁地輕‘啧’一聲，她是不喜歡多走動的那種人，更不喜歡走着上去只是拿一張試卷。
黎窈拿過卷子，曾靜同她說了句再接再厲，繼續加油。
全班聽到黎窈的成績驚訝得說不出話，148？這麽難的卷子，黎窈居然考了148！！！
“聞厭，148。”
又一個148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顧輝，145。”
“肖曉，143。”
“譚靜，140。”
“明皓，140。”
“吳璇，138。”
“..........”
“..........”
念了一堆人的名字，還沒到姜什，聞厭忍不住蹙眉，黎窈也微微偏過頭看她，察覺到她眼底的情緒，黎窈不再看她。聞厭把自己那亮晃晃的148的卷子直接翻了個面。
“姜什，95。”
話音剛落，全班扭頭看着她，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姜什，居然只考了95分，什麽情況！
黎窈，聞厭，姜什常年霸占他們班的前三的人，姜什居然落到班尾了！
姜什慢慢從座位上站起來，去講臺領自己的試卷，剛走到講臺邊上，她就感覺她的老師，也是她的媽媽，用着一種很失望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姜什接過卷子，老師沒有像對其他同學一樣，對她說些鼓勵得話。
姜什拿着卷子，一時間竟然覺得這卷子好重，讓她有點喘不上氣。
回到座位，姜什把卷子看了一遍又一遍，聞厭看不下去，把她的卷子蓋上，“別看了。”
“聞厭，我要聽課。”姜什從他手裏把卷子奪了回來，繼續低頭看那些打了紅叉的地方。
“.........”
“好了，接下來我給大家把幾個容易錯的地方講解一遍，其他有問題的地方大家多向成績好的同學請教，比如我們班的黎窈同學，聞厭同學以及顧輝同學等。”
說完，老師開始在跟大家講題了。
聞厭手裏轉了一下筆，看着講臺上的老師，又看了看旁邊他這位同桌，這真的是母女？？
——晚自習放學。
黎窈戴着鴨舌帽，背着香奈兒的包，正要起身回去，就看見還在低頭寫卷子的姜什。
黎窈屈起纖細白皙的手指輕敲一下姜什的桌子，姜什擡頭。
“別寫了，已經放學了，趕快回家吧。”
姜什看着她，又看見她旁邊的人沒了影兒，聞厭什麽時候出去的，她都沒給他讓位。
“聞厭已經走了。”黎窈淡淡回答。
“哦，我都沒有發現。”姜什笑着回答。
“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和媽媽一塊兒回家，黎黎你先回去吧。”姜什開始收拾書包。
“行，到家早點休息。”
“好。”
黎窈見她收拾完東西去找她媽媽，自己也關了教室的燈，離開教學樓。
黎窈剛走到校門口就撞見站在門口等她的江望。
黎窈看着江望，還是今天的着裝，白色上衣，黑色褲。
“你怎麽來了？”黎窈走過去，把包扔他身上，江望伸手勾住。
“說了來接你。”
“我不是說看我心情嗎？”
“忘了。”
“........”
黎窈語塞，這人記別人說的話是永遠只記前半句吧。
“回家。”江望牽起黎窈的手，把她的包拎在手裏，一手牽她，一手拿包。
“哥哥，這麽明目張膽在學校門口牽女高中生的手，不臊嗎？！”黎窈故意踮起腳尖，朝江望耳郭邊吹氣，時緩時急。
呵！
江望掐着黎窈的白皙纖長的漂亮脖頸，借力促使她貼身向前，近到低頭便看見的是對方的唇，黎窈眉心一驚，擡眼看他，江望漆黑深邃的雙眸底下藏着湧動的情緒，深不見底。
“哥哥牽妹妹的手，理所當然。”
黎窈：“.......”
“神TM的理所當然！！！”
黎窈覺得江望的眼神能把她吃了，推了他胸口一下，自己退後兩步，“回家。”
黎窈大步往前走，後邊的人嗤笑一聲，胸前輕微起伏，長腿一邁，幾步跟上去追上她。
——
姜什來到高三年級組的任課教師辦公室，敲門。
辦公室裏剩下一些老師在工作還沒回家。
曾靜看了眼外邊站着的姜什，淡淡一睨，又繼續低頭工作，冷漠的聲音響起，“今天我還要寫完教案才回去，你去找你爸爸一起回家。”
姜什站在門口，剛想要踏進辦公室的腳步，慢慢收了回去，“好。”
姜什背着書包往年級主任辦公室走了。
曾靜低頭寫教案，一旁同事看着她，突然開口：“曾靜，你今天工作不是都做的差不多了嗎？”
“還差點。”曾靜回。
“我看你家姜什真是好，她這次可是給我争口氣了，英語拿了年級第一。”旁邊的是他們班上的英語老師。
低頭的女人睫毛輕顫，沒接話。
英語老師又說：“這樣乖巧又認真的小孩，我可太稀罕了。”
曾靜擡頭，假意一笑，“還行吧。”
英語老師開着玩笑說道：“這還行啊，這可太好了，要是是我女兒，我可做夢都要笑醒，果然女兒就是媽媽的小棉襖，不像我家那個兒子，一天到晚，哎.......”
女人沉默了。
姜什來到年級組主任辦公室，裏邊就剩下一個，是她爸爸姜中武，高三年級教導主任。
“爸爸。”姜什輕輕朝裏邊喊，生怕打擾了他的工作。
裏邊的人擡頭，看見是自己的女兒，立馬站了起來，“乖乖，你怎麽來了？”
“媽媽還在忙，讓我跟你一起回家。”姜什乖巧地說道。
姜中武看着自己桌上那一沓的資料，抱歉地看向自己的寶貝女兒，“對不起啊乖乖，爸爸今天得把高三同學的信息給歸檔處理，今天可能你自己回家了，爸爸給你發點錢，你待會打車回家，不要坐公交車了。”
姜中武說着掏出手機要給姜什轉錢，姜什拒絕了，“沒事，爸爸我還有錢，你先忙吧，我就先回家了。”
“不行，爸爸給你發啊，回家要注意安全，避開黑漆的地方知道嗎。”姜中武摸了摸姜什的腦袋，溫柔地叮囑。
姜什甜甜回應笑容，“我知道了。”
“好，爸爸給你轉過去了，快回家啊，記住我說的啊避開黑的地方，到家了給爸爸發個信息，打個電話啊。”
“好。”
*
姜什出了學校，這會除了學校住宿的學生，高三的同學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所剩無幾了。
校門口，姜什剛想要出去打車，旁邊突然出來一個人，吓得姜什立馬後退差點尖叫。
“別喊，是我。”
聞厭的突然出現吓了姜什一跳，姜什捂住胸口，慢慢平緩。
“聞厭？你怎麽還沒回家？”姜什聲音有點吓到後的害怕。
聞厭斜挎黑包，嘴裏吃着棒棒糖，拿着一頂白色的鴨舌帽。
“等你啊。”漫不經心的回答。
“等我？你知道我今天會一個人回家？”姜什疑惑，問。
“這不顯而易見。”聞厭瞥了眼姜什身後的書包，姜什一看，立馬懂了。
“我.....”姜什想說什麽卻又欲言又止。
“你哪次不是這樣，然後一個人回家的。”聞厭淡淡說道，仿佛這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也不是每次都......都這樣。”姜什小聲反駁。
“走吧，送你回家。”聞厭完全忽略掉她最後這句話，将手裏那顆棒棒糖塞給她，鴨舌帽扣在她頭上，鴨舌帽有點大，遮住了它半張臉。
聞厭低笑，覺得她有點傻乎乎的。
姜什掀開帽子，手機已經塞了一根棒棒糖，聞厭已經走過去打車了。
“聞厭，你給我糖幹嘛啊？”姜什跑着追上去問。
車已經來了，聞厭把她塞進車裏，嘴裏回答着說：“因為想哄你開心呗，好朋友。”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車身揚長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