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水橋謹
水橋謹
這廂還沒輪到楊楹兒安排帶上惠子和安達雅衣一塊兒出去玩，倒是東宅熱鬧了起來，今日便見着水橋家沒正經見過面的水橋三小姐上門來。
梅姨大抵是幾乎就沒見過水橋三小姐上門來過，這會兒見着真人了，一時間還有些吃驚，回不過神，等水橋謹人都到了面前，才匆匆問好：“三小姐好。”
水橋謹連頭都沒回一下，徑直走到客廳中央，在主座兒上坐了起來，雖然穿着高開叉的薔薇花色旗袍，卻仍舊不妨礙她把右腿擡起來壓在左腿上。
她環顧了四周一便，視線又在一旁從她進來開始就沒多大反應的楊楹兒身上打轉兒了半天，笑了笑，眼睛彎的像月牙一般，不再用打量地眼神看着楊楹兒，轉眸說到：“看樣子你倒是挺習慣這裏的，過得倒是舒坦自在的，別的都不說，就東宅老大這裏的環境，你也算的上是上賓的待遇了。
楊楹兒本是半倚在沙發上，手裏拿着從樓上書房裏找來的閑書，從水橋謹進來那一刻她就知道了，只是不耐煩去理會這樣風風火火的人，就半打着專心看書的樣子，連看都沒看她一樣，雖說是閑書，可她一向做什麽都專心，這會兒卻被她煩煩叨叨地說話擾了心神，書上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她皺了皺眉頭，便把書放下了。
在上一次水橋大小姐的生日宴上，她是見過水橋謹的，不過是沒有正面打個招呼而已，不過在宴會上見她與其他人交談的樣子，再加上道聽途說來的推斷，多少是知曉這個水橋家三小姐的脾性了的，說話直白，而且沖，脾氣上來了，誰的面子都是不會給的。
“梅姨，給三小姐上茶。”
楊楹兒朝正在站在不遠處，不知道是該退出去還是該守在這裏的梅姨吩咐到，見梅姨往廚房裏間去了，她便坐直了身體朝面前這個不速之客說：“還好，畢竟水橋四小姐的待遇應該和水橋三小姐你是差不多的才算是合了水橋家的規矩。”
她故意提起了身份，也不是故意想要激怒她，只是想她若是夠聰明，聽了她的話就不要想着故意尋釁了。
“你······你以為你真成了水橋家的四小姐了？現在就知道利用自己的權利了，我還當真是小看了你。”言語上雖然有些激動，可看的出來，水橋謹仍舊是胸有成竹的樣子，她站起身來，昂起她高貴的頭顱，居高臨下的架勢擺得十足，繼續說道，“水橋家也不是大姐一個人說了算，大姐認了你，我可不認，誰能證明你是水橋家的小姐？”
“大小姐認了，那我就是，不需要誰來證明。”楊楹兒本不想接她的話，不過看樣子她是個藏不住話的人，那就順着她說，指不定還能知道些意料之外的東西。
“就憑大姐一句話，你以為你就可以穩坐水橋家四小姐的位置了？我告訴你，你別癡人做夢了，就算你是木子的姐姐，但是不一定你們就真有血緣關系。”水橋謹慢慢走到楊楹兒沙發那邊，繞道她的身後，說話聲也變得不急不慢的，雙手壓在她身後的沙發上，就像是觀察獵物一般，她要看清楚楊楹兒這張冷靜的臉還能持續多久。
“三小姐就這麽肯定？”
越是表現的肯定，心裏其實越是心虛，尤其是這樣喜怒都擺在臉上的人，受不得人半點質疑，再加上楊楹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倒讓水橋謹慌了手腳，急忙要扳回一成，語速有些加快地說：“大姐一意孤行要讓你成為水橋家的四小姐，且不說你的血緣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那你也必須要得到宗家長老們的認可，否則就算是大姐也無能為力，你遲早還是會被趕出水橋家的！”
趕出水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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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從心底是求之不得的，這樣的鬼地方，她才不想在這裏待一輩子，要不是她放心不下姑父和言思的安危，現在這會兒早就謀劃着怎麽從這破地方逃出去了！
“水橋家的宗家長老們？”
楊楹兒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人的存在，不過可以從水橋謹的語氣中得知，這些人應該是在水橋家德高望重的人，同時也是限制着水橋家家主的人！
水橋謹見楊楹兒這樣，心想她定是有些怕了，心裏難免有些得意了，她把手放到楊楹兒的肩上，壓制住她要起來的動作，說：“你別急啊，你先就這樣坐着，就像我剛才進來那會兒一樣啊，我還有好些事情沒告訴你呢，你可得耐着性子聽我慢慢講完才行呢。”
楊楹兒本還想掙紮一下，聽她這麽說，就放松了自己的身體，保持着剛才坐着的姿勢，由得她去說。
“水橋家的女人都活不過三十五歲，可是啊，住在山上那位已經三十三歲，眼看今年就要三十四歲了，身體卻還好得很呢，水橋家的女人一旦活過三十歲，就算是水橋家的當家人在三十歲之前要從家主的位置上退下來，只要還活着，就可以成為水橋家的長老，到山裏的大宅子裏邊養老，長壽的水橋家女人對于我們而言就是想人瑞一樣的存在，在整個家族都是有着絕對的發言權的，我這樣說，你懂得了嗎？”
意思也就是說，她成為水橋家的四小姐的事情只要被水橋家的長老知道，她們就會下山來決斷這個事情，就算是水橋苑也插不上手。
“哦，對了，還有一位長老，不過看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估計想下山來應該很難，不過說起來也和你多少有些淵源，這位長老是現在的水橋二小姐也就是水橋木子的姑母，和木子的母親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只是兩姐妹年齡差距比較大，比起木子來也不過大了十一二歲，現在算起來，若是你見了，也得叫上一聲姑母呢，如果你有那身份這樣稱呼她的話。”
“你告訴我這些是想做什麽？”
“我還以為你有多聰明呢，也不過如此嘛，宗家的長老們哪裏需要我做些什麽，一點風吹草動她們都能知道，估計着你這舒坦日子沒幾天了。”
楊楹兒把手裏合上的書往桌子上一扔，擺脫開水橋謹放在她肩上的手，站起身來，回過頭直視她說：“我不知道我哪裏開罪了三小姐，三小姐看起來對我的成見很大呢，我倒是想問問，把我趕出了水橋家有什麽好處嗎？”
水橋謹從一進門開始就是抱着找茬的态度來的，楊楹兒只是不知曉她為什麽會和水橋苑的意見相左，這麽排斥她成為水橋家的人呢？
“好處？你難道不知道，水橋家的女人都有可能成為以後水橋家的掌事人嗎？”
掌事人？水橋大小姐的位置？原來水橋謹是怕她來跟她搶奪未來水橋大小姐的位置啊。
說起來這個水橋三小姐也實在是過得憋屈，水橋家的女人從來都不按年齡牌順序大小，只按芭蕾舞蹈的造詣，水橋謹明明比水橋木子大四五歲，卻硬是要屈居于她之後，成了水橋家的三小姐。
水橋大小姐今年已經二十八了，眼看着這兩年就要退下去了，她的機會也來了，可是卻憑空冒出一個水橋四小姐來，怎麽能讓她不火大！
“三小姐，你未必太高估我了，先不說我跳不來芭蕾舞，就算我行，前邊不還有水橋二小姐嗎，哪裏輪的上你我。”楊楹兒輕笑着說，頗有幾分嘲諷的意味在裏頭。
“水橋二小姐？你是說木子那個傻子嗎，她壓根就不在乎水橋家主的位置，要不然幹什麽要為男人懷孩子？大姐以為瞞得住分家的那些人，哪裏就能瞞得了我，我可是親眼看到木子用的驗孕棒的。”
水橋謹看了一眼楊楹兒微微泛青的臉色，很是滿意，接着說，“哦，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水橋家的女人啊，雖然到了年齡就要按照規矩被安排跟人結婚，可是呢，至少生不生孩子的選擇權還是在我們自己手裏的，木子那蠢貨，才剛過二十歲就懷上孩子了，等她孩子一生下來，這輩子就別想跳舞了，哪裏還有膽子跟我争家主的位置！”
難道這就是水橋苑所說的生孩子的危險？
楊楹兒的确被她的話驚到了，言思生孩子之後就不能在跳舞了，可能連水橋家二小姐的位置都保不住，而且還有這麽一個虎視眈眈卻又沒什麽腦子的水橋三小姐在，勢必以後的處境會不太妙的。
“三小姐今天是來示威的？”楊楹兒換了地方，又坐進了沙發裏，順手把茶幾上的書撿起來，作勢要繼續看的樣子，“三小姐可能糊塗了，把事情想岔了，既然你都說了，水橋家的小姐們是以舞蹈造詣論高低，而我這都要二十三四歲的、來不及學芭蕾舞的人，哪裏還有能力跟三小姐您争家主之位呢。”
一言驚醒夢中人，水橋謹醍醐灌頂一般，突然間想不明白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了，支支吾吾地說：“啊······那，那又怎樣！我、我、我就是見不得你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在水橋家占盡風頭，行了吧！”
楊楹兒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面前的人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那速度，看的楊楹兒張目結舌的——她可是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的呀！
不過話說回來，這水橋三小姐果真是個沒腦子的，怪不得水橋大小姐這麽擔憂了。
不知道有木有人會覺得名字不太好記呢？其實水橋家四位先生就是東南西北，三位小姐就是水橋苑、水橋木子、水橋謹外加一個小惠子~~~~~~~有木有印象深刻些了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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