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駁面子
第2章 駁面子
沈彥嵘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靜靜聽着對方的叫嚣,不用看就能想象得出沈濤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如若可以,他想要與這些人大幹一場,想要不再隐忍帶着妻兒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還不是時候……
“彥少爺,我知道你在裏面,也聽到了,動作快點吧,別讓老爺久等,”沈濤言語間盡是不耐煩,但也一改之前的焦躁,抖着腿,好心情道:“耽擱了這麽長時間,你也可憐可憐我們這些下人,別故意為難人。”
說着,還朝李山得意一笑,眼神示意小子學着點。
李山連連點頭,忍不住給對方豎起大拇指。
比起莊哥,自己還是太嫩了。
沈彥嵘胸口劇烈起伏,明顯被對方的無恥氣的不輕,如若可以,如若可以……
他不在意這些人如何對他,但不想自己的妻兒被欺負受委屈……回頭看看緊閉的房門,眼裏閃過愧疚,現下,他什麽也不能做。
沉默片刻,沈彥嵘動作,打算快些去早些回來,只是剛走兩步,身後傳來開門聲,他轉身,便看到一大兩小站在門口,正直溜溜的盯着他,他有些焦急,快步走到他們身前,壓低聲音:“你們怎麽出來了?”
“爹爹,我們都聽到了,”小雲皓的眉頭快皺成個小老頭:“不去好不好?”
“爹爹,打壞人!”小忻悅小手緊握成拳,在空中揮了揮,小臉氣鼓鼓的。
“我……”沈彥嵘艱難的開口,可話到嘴邊,卻是怎麽也說不出來。
陸瑤握住他的手:“我們一起。”
“不行,”沈彥嵘想也不想的拒絕,“還不知曉那些人又會鬧出什麽幺蛾子。”
他不想妻子和孩子跟着一起回去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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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瑤依舊堅持:“若是真的有事,你覺得那些人會放過我們?”
若沒有主子的縱容和示意,一個下人敢這般嚣張放肆?
她從來不敢小瞧那邊的人,她甚至覺得,用最大的惡意去揣度那些人都不過分。
“我們留在家裏,也不一定安全。”
“爹,說好了我們一家人有難同當。”小雲皓覺得自己長大了,理應與爹娘一起面對。
小悅悅也伸手扯着他的衣擺:“爹爹,一起。”
家裏的事情,陸瑤和沈彥嵘沒有瞞着孩子,那些人經常沒事找事讓人不安生,也不是想瞞就能瞞得住的。
沈彥嵘看看自己的妻子,又看看自己的兒女,将他們擁入懷中,眼底的愧疚越發濃烈,都是他這個做丈夫和父親太沒用。
“一起去吧,還能互相有個照應。”陸瑤繼續勸道。
“……嗯,”沈彥嵘沉默良久,終是應下,而後道,“找機會與那邊斷了關系,離開這裏。”
陸瑤驚喜:“真的?”話落,她又有些擔心:“你決定好了?”
“早就應該決定了,”沈彥嵘言語中有些低落,“我們去找舅舅。”
“好。”陸瑤笑道。
既然決定了,他們便不再耽擱,沈彥嵘一手抱起小忻悅,一手牽起陸瑤的手,而後者另一只手則是牽着小雲皓,一起走到院門口。
沈彥嵘的視線在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身上流連了片刻,這才送來牽着陸瑤的手,挺了挺背脊,抽開門闩,而後兩人一左一右拉開了院門。
因為他們開門的動作很突然,被催促着再次敲門的李山險些沒閃到胳膊。
“彥……彥少爺。”
李山被吓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後退一步。
沈彥嵘沒有理會他,而是掃了眼一旁的沈濤,後者顯然預料到他會妥協,見狀,嗤笑:“彥少爺可真難請啊。”
沈彥嵘沒有理會他,而是越過他直接将悅悅放上馬車。
沈濤被駁了面子,當即怒了,但也記得不能壞了大事,只是看到沈彥嵘的動作,皺眉:“彥少爺,你做什麽?”
沈彥嵘睨了他一眼:“不是叫我們去嗎?”
“老爺只讓你一個人去,”沈濤的視線在幾人身上掃過,嘲諷道:“沈家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想進就能進的。”
沈彥嵘沒有說話。
沈濤心裏得意,等着對方求他。
哼,今天他不狠狠出一口惡氣,以後還怎麽在沈家混?!
只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沈彥嵘收回視線,認同的點頭:“确實,沈家都是非同一般的阿貓阿狗,我等小老百姓的确不适合。”
“算你……”沈濤一臉小人得志,只是剛開口便反應過來對方這話的意思,當即變了臉色:“你他娘再說一遍!”
沈彥嵘絲毫不在意對方的狠話,挑眉:“我敢說,你确定想聽?”
“噗嗤”,陸瑤笑出聲,面對沈濤的怒目,她非常敷衍的道歉:“抱歉,沒忍住。”
沈濤看着面前穿着破爛卻滿臉戲谑的兩人,理智的弦“滋滋”作響,那是開始崩裂的征兆。
他咬牙:“老爺只讓你一個人去,彥少爺放心,小的會留下來照顧他們,保證不會讓他們少了一根毫毛。”
“小的”二字被他加重了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主子。
沈彥嵘看着一臉得意的沈濤,對方好似料定自己會如以往那般無能妥協,他抿唇不語。
之前不想讓妻兒跟着一起是擔心他們去沈家受委屈,現在則是害怕留下來有危險,兩害相權從其輕,還是把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最放心。
至于沈濤的威脅?
呵,他再不受寵那也是沈家的嫡出大少爺,還輪不到一個下人來耀武揚威。
沈濤見沈彥嵘不僅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反而還又抱起另一個孩子将他放上馬車,他當即喊道:“彥少爺,你當真要與老爺做對?!”
話落,他停頓片刻,深吸一口氣,盡量壓住心底的火氣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好人:“你這樣會讓我們很難做的,還是把他們抱下去吧,你放心,我肯定會照顧好他們的。”
照顧?他的确會好好照顧。
沈彥嵘又豈會不知對方打的算盤?事關妻兒的安危,他不再與對方虛以為蛇,而是冷冷道:“我若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