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溫暖的家
溫暖的家
面對十萬個為什麽的孩子們，江星洲低下頭揉了揉兩小只的腦袋，“不會，通通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沉聲向他們保證道。
“我家四口人，沒什麽親戚。”
其他的家族是商業夥伴。
楊曉梅掰着她肉乎乎的小短手，“爸爸媽媽，你，還有……”說到這裏擡頭看了眼認真看着自己說話的江星洲，妞妞害羞地低下頭。
“我妹妹。”江星洲笑出聲，捏着妞妞尚未直起的無名指輕輕拉直，“她快過生日了。”
想起爸媽之前在飯桌上交代的生日會，江星洲想都沒想告訴了一大一小的孩子們。
妞妞高興地拍手，“那我們能去嗎？”仰着肉嘟嘟的粉色臉頰大聲詢問對自己好的江哥哥。
望着妹妹亂撲騰的小腿肚，拍着胸脯的楊甄對江星洲保證道：“放心我們會帶禮物給她的。”
“……我問問吧。”眼中閃過猶豫，不忍心駁斥孩子們的熱情，江星洲模糊不清道。
楊甄刷了下手機，“那你可要快一點啊！”頭也不擡地江星洲說道。
“為什麽？”
楊甄想了想，看着一問三不知的江星洲，眉頭下壓，少年他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算算日子，我哥要出差一個月半。”
“他沒和我說……”
眼神暗淡了不少的江星洲他話音剛落。
咔嚓。
江星洲聞聲擡頭看去。
透過人頭攢動的車廂，和窗外紛紛擾擾的燈光，他清晰地看見了拿起手機拍照的楊沐。
他放下手機，沖江星洲笑了笑。那笑容穿過形色各異的人群，直達江星洲的眼底，他無措地眨了眨眼睛，舔舐幹澀的唇。
低下頭再擡頭，楊沐早已收回視線，留給江星洲一個圓潤的後腦勺。緊了緊手掌的江星洲沉默不語。
“可能是我哥忘記了。”楊甄打了個哈欠，和朋友吹噓兩句後放下手機解釋道：“他記性不怎麽好的。”
“我到不這麽覺得。”江星洲眼神溫柔，唇角一抹淡淡的微笑，帶着些心有靈犀的自信，相信對方一定會做什麽事的肯定。
不可察覺的悲傷被江星洲藏在濃密的睫羽下。窗外閃過的霓虹燈的燈光打在他臉上，陰影變化無常，如同沉重的心情。
“到了到了，下車。”被妞妞牽着手指帶下車，江星洲搖了搖頭，暫時不去想這些，加入了他們的聊天。
就這樣四個人有說有笑回到了家。
坐在沙發一角的江星洲蜷縮着大長腿，看向身旁不遠處在打游戲的倆個孩子，“不寫作業？”
“明天再說。”楊甄頭也不擡地玩游戲，而妞妞在他旁邊，揮舞着小拳頭給哥哥加油助威。
穿戴着小熊圍裙的楊沐拿着鍋鏟從廚房出來，一看仨人在沙發那裏無所事事，趕忙拿出借口讓他們動起來。
“咱爸媽快回來了。”
“哎！”弟弟認命退出游戲，站起來，瞬間沒了靠山的妞妞滾到了沙發另一邊，像顆松鼠球被江星洲接住了。
楊甄幫忙給楊沐打下手。
妞妞感謝江星洲接住自己，正帶着他瞧自己的玩偶，一櫃子都是。
想着楊沐這個時候會也怎麽做，超級捧場的江星洲附和妞妞，并說哪一個好看哪一個特別。
他的捧場和認真得到了楊曉梅一個大的抱抱，被抱住的江星洲愕然。
同時他也發現楊甄沒有怨言，沒有那種游戲被打斷的不耐煩，楊沐也是專門等楊甄游戲結束後才使喚他的。
垂眸江星洲沉默。
一切的一切，他都不敢奢望。
“你去哪兒？”楊沐沖廚房探出個毛茸茸的腦袋，詢問站在門口發呆的江星洲，他身旁站着抱着小熊玩偶的妞妞。
眼睛閃過不自然，“出去逛逛。”江星洲還在擔心他蹩腳的理由會被拆穿。
可是沒有。
楊沐只是看他了一眼，“可以麻煩帶瓶碘伏嗎？”抱歉地和江星洲說“家裏那個過期了。”态度誠懇地将家門鑰匙塞他手裏後拉過好奇的妞妞，讓江星洲一個人靜靜。
江星洲點頭。
沒被發現吧？
……
咔嚓。
門開了。
“媽媽！！！”
妞妞激動地撲過去，楊沐媽媽放下包，“傻叉老板，天天加班。”吐槽兩句的楊柳接過會乖女兒她手裏的水杯，喝一口溫水後将妞妞舉高高。
轉個圈的母女倆一起跌倒在沙發上，咯咯噠笑。
捏媽媽肩膀的楊甄問：“老爸嘞？”言辭中不見對老父親的敬畏。
“後面。”快累死的楊柳給自家兒子指了指門口，揮揮手表示你那點小心思不用說我都知道。
被拆穿的楊甄吐舌頭表示無辜。
而妞妞聽見後直接跑出家門，“好吃的！”空蕩悠長的回音惹得楊甄趕忙追上。
樓道裏，“歡迎回家，爸爸！”楊甄接過老爸手裏一大包一小包的東西，食物的味道撲面而來。
抱着自家貼心棉襖，“妞妞乖。”楊沐爸爸揉揉小姑娘的腦袋，進門就錢交了楊沐，王東輝驚訝：“你小子也回來了？”
“對啊。”楊沐摘下圍裙道。
壯碩的王東輝抱着笑嘻嘻的閨女，“那我高低下廚做條魚吃吃。”握緊拳頭對他的廚藝非常自信，同時歡迎大兒子回家。
酸溜溜的話語從客廳傳來，“兒子有這待遇，我沒有？”
被冷落的楊柳怒瞪丈夫。
楊甄等着看好戲，都準備拍手了。
妞妞早就跑到楊沐身邊要抱抱了。
成了衆矢之的的王東輝故作驚訝，“哎呀，老婆大人又美了，親一個。”先發制人親在楊柳的側臉，用無懈可擊的笑臉堵住了妻子的發難。
害羞的楊柳咳嗽兩聲，肘擊嬉皮笑臉的丈夫，臉上的紅暈不曾下去。
“對了，我在樓下看見了形似江星洲的一個人，我都忍不住多看兩眼。”楊柳回想起剛才的情景，眉飛色舞道。
“帥的嘞。”
切，王東輝撇嘴。
聽見這話的楊沐有點着急：“哪兒呢？”
不明白大兒子在急什麽，楊柳見他感興趣于是拉開窗簾，“那裏。”
窗邊的楊沐沉默了。
身穿黑大衣的男人一個人融入夜色，踽踽獨行，燈光照不到他。唯一的光，離他很遠很遠。他來的方向，一片漆黑；他要去的地方，一扇亮光。
一團霧氣在窗戶上出現，霧蒙蒙的擋住了江星洲的身形，這下更加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抹了把玻璃的王東輝也也看過去，直言：“想多了吧，人家可是住在價值2.5億的高檔私人小區裏。”
“也是。”楊柳對這一點無比認同。
江星洲是什麽人啊？
他怎麽可能出現在這種地方？
一旁的楊沐突然笑出聲，手指在玻璃上點出那個小小的身影，“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就是江星洲。”
“啊？！”
“不會吧！”
二老紛紛跑窗戶旁邊，擠着一起偷偷看，想要透過玻璃打量那個螞蟻粒大小的人，生怕自己的視線被發現。
楊柳小聲問：“人家怎麽會來這裏？”
“談生意？”王東輝也壓低聲音。
楊柳搖頭反駁：“談生意的話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
小聲講話的二老似乎真的害怕聲音一大就會被抓包，像極了雪天捉鳥的童趣場景。
站在窗邊的楊沐依偎在米色窗簾旁，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們。
父母沉默了。
用難以置信地目光頻頻打量他，自己大兒子一回家就整個大的。
楊沐捂着咕嚕嚕叫的肚子，“不吃飯嗎？”
他餓了。
激動的母親大叫：“吃個屁！”一巴掌打在楊沐的後腦勺上，“你小子心真大。”
父親也問：“你咋想的？”
“腦袋一抽。”楊沐捂着後腦勺，委屈巴巴道。
快要崩潰的母親拼命搖頭，她無法接受：“這個時候說什麽實話啊！”
“你……”想張口的父親無奈搖頭，終究是把一肚子的言語咽下去了，神色凝重。
“瘋了吧？”母親面容慌張，随後深呼吸，為母則剛，她厲聲質問江楊沐：“有本事跟蹤人家江星洲，沒本事自首是吧？你主動承認還能寬大處理。”
楊沐：？
誰？
跟蹤？
我？！
我跟蹤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