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張旺陽說完這句話後就站在原地一臉揶揄的看着楊彪,似乎已經篤定了他不敢摸自己的狗子。

其實用“揶揄”形容張旺陽此刻的表情是不夠精準的,實際上他應該是滿心滿眼俱是嘲諷的看着楊彪,并期待楊彪的下一步動作。

無論楊彪摸不摸小幸運,在張旺陽看來結果都一樣,楊彪身上那層渣男保護色是披不了多久了,當然,前提是韓真得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不是鬧着玩的。

小幸運也确實沒那麽神奇,它只是普普通通一條黑色大狼狗而已。

它這兩年多的狗生一直圍着張旺陽轉悠,才見過幾個人,又有什麽辨渣能力,張旺陽之所以敢用這麽确定的語氣對楊彪說,只是因為小幸運自從懷孕以後脾氣就變得特別差,整天擺出一副方圓兩米內生人誤入的架勢,陌生人一旦靠近它,它可不會像以前一樣搖着尾巴撒着嬌地讓人家摸它,現在的它不是撒丫子撤退就是怒吼着進攻,絕不會讓陌生人摸到它一根狗毛。

楊彪想摸到它,比登天容易不了多少,但不摸它吧,就說明楊彪心虛啊,無論怎麽選,吃虧的都是楊彪,張旺陽暗暗得意。

聽完張旺陽說的話後,楊彪也是愣住了,站在原地伸着胳膊像個二傻子似的站着,這一幕更是讓張旺陽的心情明媚不少。

這個時候不僅張旺陽的注意力在楊彪身上,就連韓真都一邊撸狗一邊注意着楊彪,或許只是想看楊彪出醜,或許他也想讓小幸運幫他鑒別鑒別他男人的屬性,沒人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但是他的臉上一直挂着鼓勵似的笑。

楊彪一時間成了焦點人物,他看了看韓真,又看了看張旺陽,什麽話都沒說,轉身就往後走,絲毫不拖泥帶水,特別幹脆利落。

這一變故直接給張旺陽吓到打嗝,以為他用一條狗把楊彪給吓跑了呢!

真要是這樣,他這玩笑開得就有點大了吧?!他只是想讓楊彪出醜,并沒有棒打鴛鴦的意思,或者說,他雖然期待韓真和楊彪分手,但他自己并沒有想當棒打鴛鴦的那根棒的意思。

槍打出頭鳥,韓真會因此埋怨他的。

張旺陽開始心虛,眼睛亂瞟卻不敢和韓真對視,但同時也很瞧不上楊彪的臨陣脫逃:哼,什麽玩意兒!五大三粗一爺們兒,竟然就這麽點尿性。

張旺陽的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但絲毫沒影響到韓真,韓真繼續看着楊彪的背影笑,臉上看不出或驚訝或慌張的神色。

張旺陽暗戳戳瞧了韓真一眼,心疼他的感覺又開始上湧,張旺陽以為韓真是想用微笑來掩蓋悲傷,甚至還想安慰韓真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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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韓真确實非常了解楊彪。

正當張旺陽想開口安慰韓真時,楊彪去而複返,這次回來時手裏還晃蕩着一條大魚,邁着拽得二五八萬的步子,臉上挂着自信張揚的笑。

張旺陽眉頭一跳,暗道不好,這貨竟然想對小幸使用美食誘惑!

無恥,太無恥了!!!

張旺陽瞬間恨得牙癢癢。

村子裏所有人都知道張旺陽養了一條吃貨狗,給點好吃的,傻狗分分鐘就能被人給賣了。

一時得意,竟然忘了楊彪白天的時候已經向村裏人打聽過他家的情況了,他的狗子又是一條明星狗,說到他的時候免不了就會說到他的狗子,就小幸運那點子“小愛好”,還不早就被村裏人給颠個底兒掉……

失算,太失算,不僅沒能借小幸運之手撕掉楊彪的渣男僞裝,還陰差陽錯地為楊彪在韓真面前搏了一波好感,對于這即将發生的結果,張旺陽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在張旺陽冒火的視線中,楊彪志得意滿地在距離小幸運一步之遙的距離蹲下,晃着手裏的魚對着小幸運喊,“幸運,乖,過來,叔叔給你魚吃。”

見鬼的叔叔,張旺陽在心底吶喊,小幸運別過去,千萬別過去,只要你不過去,以後爸爸每天都給你捉魚吃!!!

但小幸運是誰啊,名副其實的小吃貨一枚好嘛,楊彪的聲音剛落地,只見原本被韓真捧在掌心裏揉搓的小幸運猛地就将狗頭扭向楊彪和他手裏的魚的方向,一秒的時間差都不帶有的。

張旺陽表示他想吐口血,然後忍不住就對着小幸運呵斥道,“幸運!停!不可以吃陌生人給的東西!要聽爸爸的話知道嗎!”

楊彪簡直要把白眼翻上天,少見地怼向張旺陽,“丫怎麽說話呢!誰是陌生人?這裏哪有陌生人?”接着又把手裏的魚向着小幸運的方向推了推,努力引誘着小吃貨,“小幸運,過來,別聽你爸爸的話,楊叔叔可不是什麽陌生人,而是你爸爸的——好朋友。”

小幸運的哈喇子已經流成河了,哪裏還管什麽陌生人、好朋友,一心只想吃到魚而已,只見它偷偷邁着小步子往楊彪那兒挪,一雙狗眼還怯生生地偷瞄張旺陽,妥妥一副受氣包的樣子。

了解張旺陽和小幸運相處模式的人都知道,它哪裏是什麽受氣包,分明是張旺陽家裏的山大王。

這下給張旺陽氣的,都開始口不擇言起來,“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那麽愛吃,你幹脆把我吃了算了!”

本來挺嚴肅的一句話,但不知道怎麽地就戳到了楊彪的笑穴,他快速看了張旺陽一眼後就低着頭吃吃地笑,像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樣,樣子特別欠揍。

當然,現在比楊彪看着更欠揍的出現了,那就是“有奶便是娘”的吃貨傻狗小幸運,它已經成功吃到了楊彪手裏的魚,還任楊彪把它的毛從頭撸到尾巴根兒。

張旺陽把小幸運喂養的特別好,他吃啥就給小幸運吃啥,狗糧從來沒吃過,大魚大肉從來沒少過,因此小幸運身上的毛毛總是油光水亮的,摸狗毛的手感非常像摸綢緞,滑滑的涼涼的,賊舒服。

楊彪喟嘆了一句“好爽”,忍不住就連着摸了好幾遍,之後看向韓真說,“真兒,咱們也養條狗玩玩吧。”

韓真提着嘴角點頭,眼裏也有笑意。

他一直知道楊彪不喜歡養帶毛的動物,貓狗不行,鹦鹉也不行,嫌它們掉毛滿天飛,還嫌它們體味重,韓真以前提議過兩次想養只寵物,都被楊彪一口否決了,沒想到撸過一次狗後就能讓楊彪改變想法,韓真想,早知道這樣,應該早一些拉着楊彪去寵物店裏撸一撸。

楊彪看韓真不反對,又提議說,“張旺陽的這條狗不是要生了麽,讓他給咱們留一條呗。”

韓真眼裏的光立馬就滅了,嘴角也慢慢拉平。

原來如此,說服他養狗的不是撸狗的行為,而是面前站着的養狗的人。

韓真将視線轉向張旺陽,張旺陽正低着頭擡着腳尖踢小幸運的狗尾巴。

小幸運吃得太歡實了,尾巴都要甩向天,張旺陽嫌棄它礙眼,忍不住就想踢它一腳,小幸運感受到張旺陽的動作後,并沒停下吃魚的動作,而是把屁股向着遠離張旺陽的方向挪了挪。

張旺陽:……

女大不中留?

心中有氣,張旺陽按着腳尖在地上撚了一圈兒,斜睨着楊彪,“不好意思楊總,我家的狗都許了人了,沒有多餘的給你。”

“都許給誰了?”楊彪擡着頭看張旺陽。

張旺陽說,“說了你也不認識。”

“你說說看,興許有印象呢,你們村的麗霞、張福、海狗子、翠花嬸……我都認識,我找他們買回來不就行了,不就是錢嘛,咱又不是沒有。”

楊彪是想着張旺陽既然已經和別人事先說好了,總不好随便毀諾,那他就去重新買回來,這個村子裏的人普遍都很窮,一百不行就兩百,頂破天了五百塊,準能把事情辦妥,這樣誰都不為難,挺好的,一舉三得。

但覺得這個辦法挺好的,估計只有他楊彪一個人吧,張旺陽好懸沒被氣到吐血,韓真臉上的表情也沒多好看就是了。

張旺陽雖然沒做什麽,但更加心虛不敢看韓真,心裏堵得難受,只好把氣都撒在始作俑者這邊,“滾吧,您去另謀高就,我家的狗只送不賣。”

楊彪還有閑情逸致替張旺陽指出“另謀高就”用在這裏不合适,然後又笑着問張旺陽,“你一共許了幾個人啊?幸運懷了幾包胎?真就那麽湊巧都許出去了?”

“對,按人頭許的,一只都不多。”

“你和韓真的關系那麽好,都不能送他一只?”楊彪不按常理出牌,使出殺手锏,祭出韓真。

張旺陽的眉間瞬間出現川字,腦子裏同時浮現出一句話:好女怕纏郎。

只“你和韓真的關系那麽好”這一句話,張旺陽就不知道該怎麽拒絕楊彪了。

而楊彪呢,一看有戲,就歡快地轉向韓真說,“真兒,你跟張旺陽說說好話,讓他給咱們留一只好看的呗?”

韓真直直地注視着楊彪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後者不退縮,就任他注視着。

三秒過後,韓真最先敗下陣來,他移開視線看向張旺陽,軟軟地喊他,“陽陽?”

張旺陽本來想提起嘴角對着韓真笑一笑,但他盡力了,是真的笑不出來,韓真那雙眼睛雖然在笑,在他眼裏卻是盈滿淚水的。

張旺陽的心碎成一片又一片,想夯死楊彪的心蠢蠢欲動。

張旺陽忍不住就想,楊彪他是真的不懂尴尬這兩個字怎麽寫嗎?!為什麽總在有意無意地為難韓真?!如果不是因為韓真,十個楊彪都被他張旺陽趕跑了,他自己心裏就真的沒有一點AC數嗎?!

秋風微微,蟲鳴陣陣,始終沒有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張旺陽嘆了口氣,朝吃完一整條魚的小幸運招了招手,喊它回來,摸着它的狗頭回絕韓真,“不好意思哈,真沒有多餘的了。”

如果沒有楊彪,別說是小小一只狗崽子,就是韓真說他想要小幸運,張旺陽也是願意給的,他養小幸運的原因,就是為了有機會哄韓真開心。

該死的楊彪……

韓真聽張旺陽說完,挑了挑眉,雙手朝着楊彪一攤,“不好意思啊哥哥,我也沒辦法。”

楊彪撇着嘴點頭,“行吧,那就先不養了,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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