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

“系統,這個神佑之軀是怎麽回事”

【這個啊,是我向主系統申請過來的。】

源鈴驚愣, “申請過來的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系統的聲音頗為驕傲, 【那當然!因為小鈴有炎陽之血,考慮到這個世界太危險了,所以我就向主系統打報告申請,将炎陽之血這個升級一下,恰好你這個世界軀體也符合條件,天賦也符合條件。】

【反正過程很順利,有了這具軀體你就不用擔心會有生命危險啦!】

【而且更幸運的是你有[心]這個UR物品,就連會被神明收走靈魂的後患都免除了!哈哈!小鈴,我們再也不用擔心啦!】

源鈴确實有【心】這個技能,但物品介紹過分簡介,源鈴到現在都不清楚這個技能是做什麽的。不過既然可以用來免除靈魂被神明帶走的後患,應該是類似于【書之通識】這樣可以和神明溝通的技能吧。

隐約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東西,源鈴來不及細思,就被身後傳來的動靜吸引了。

“總感覺小鈴将外面的陽光也帶進屋子裏呢。”教祖的笑聲從身後傳來。

源鈴回頭看去,只見教祖站在和她距離不遠的地方,微微彎腰笑容親切地看着她。

因為他身形高大,想要和源鈴平視就只能彎腰。這個動作也讓他帽檐墜落下來的絲帶從肩膀處垂落,正巧晃了一下源鈴的視線。

“小鈴很在乎這上面的絲帶嗎”

源鈴的眼神讓童磨産生了誤解。他抓起了一根絲帶,像是逗弄小動物一樣在源鈴的面前晃來晃去, “只要小鈴抓住了它,帽子就可以給小鈴玩哦。”

源鈴:……因為聲音的原因嗎為什麽感覺看見了阿治

“不用了。蓮花已經放好,我就先離開吧!”

和童磨打過招呼,源鈴就繞過他離開了房間。

回到蓮花池旁邊,又和小鯉魚們玩耍了一會,一天之中屬于源鈴的工作就算是結束了。

用過午飯之後,源鈴就回到了房間。

很奇怪的是,往日裏這個時候本該午睡的信子卻是清醒着的,那原本總是緊閉的雙目此時竟然睜着。

“信子奶奶!”源鈴趕忙跑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确定是溫熱的後松下一口氣。

“身體怎麽樣了,信子奶奶”

老人的瞳孔是渾濁的灰黑色,就算盯着太陽的方向,也沒有聚焦。但她還是精準找到了源鈴的方向,撫摸她的頭發。

“小鈴,今天的天氣是不是很好”

源鈴點頭,替信子整理一下被子, “大概是冬天快到了,所以有些轉涼。但今日的太陽很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信子奶奶想要曬一會太陽嗎我帶信子去長廊那曬一曬太陽吧。”

信子點頭, “那就麻煩小鈴了。”

攙扶着信子坐在了長廊上,源鈴給她披上了外套,又把小毯子搬出來給信子蓋上。因為擔心她口渴,源鈴還去找了茶壺,給信子泡上熱騰騰的茶水。

待一切準備好後,源鈴才稍作休息。

“這樣可以了嗎”她問。

信子的嘴角緩緩勾起笑容,面容上歲月的痕跡仿佛是一個經歷了許多滄桑的年輪。

她總是面帶微笑的樣子,然後用溫柔又平緩的語氣和源鈴說話。在神社的時候,源鈴因為無法學習神楽舞而感到挫敗時,她也總會像剛才一樣撫摸她的腦袋,告訴她不用着急。

面對信子,源鈴對信子将她撿回神社的事情又一次産生了疑問。

為什麽信子會那麽篤定呢

“信子當初為什麽會堅定認為我能夠學會神楽舞呢”她問。

信子的手一下又一下撫摸着源鈴的頭發,輕輕撥動發絲的手指溫柔得仿佛是在撫摸小溪。

“看見小鈴的第一眼,就知道啦。”

“但信子的眼睛看不見吧。”

“這個和眼睛沒有關系哦。”信子說。

她用篤定的語氣說: “小鈴的靈魂裏充滿了太陽,只要站在那裏,就會感覺渾身上下暖呼呼的。”

“所以我把小鈴帶回來了。”她說道, “小鈴總認為是被我撿回神社的,其實不是哦。我只不過是一個借用了巫女身份的瞎眼老人,在遇到小鈴之後,我就知道,神社真正的主人回來了。”

信子的一番話實在是太奇怪了,源鈴表情呆滞了好幾秒, “我神社真正的主人”

老奶奶的笑容還是那樣慈祥且平和,一字一句說出了這麽多歲月所發生的故事。

“那是擁有太陽意志般的巫女啊……從千年前到現在,盡管已經沒落,但受她庇護的人到如今依舊心存感激呢。”

“那個時候,我不過是一個擁有點神道血脈的小姑娘而已,大概也才十五六歲吧。哈哈哈,太久遠啦,老奶奶不記得咯。”

信子說着說着,忽然綻放出一抹與年齡完全違和的笑容,好似她又回到了那個十五六歲屬于少女時期的夜晚。

她因為迷路而站在鳥居下,看見了跨越千年時間的巫女。

她手持神樂鈴,熠熠生輝的面容在朝霞升起的那一刻美麗如神只。

清脆的響鈴将她帶入夢境,金紅色的日暈從頭頂落下,驅散了她所有恐懼。

“信子,拜托你了……”

于是,信子成為了神社的巫女。

不知道度過了多少年,信子終于在林間和那位少女相遇了。

那位擁有着相同的屬于太陽的靈魂,在黑暗之中熠熠生輝。

“太好了,實在是太好啊……”信子呢喃着, “能夠遇見小鈴,真是太好了。”

源鈴握住了信子的手,感受掌心中那柔軟肌膚的觸感。

這一雙手充滿了歲月的痕跡,看着皺紋一條又一條,好似時間的長河,從十五六歲的少女時期跨域至今,成為了一位飽經風霜的老太太。

“小鈴,我有些累了,讓我休息一下吧。”信子說道。

源鈴馬上跑去房間裏拿出一個軟乎乎的小枕頭為信子鋪上, “好啦!信子可以在陽光下面睡個好覺了!”

信子躺下來了,蓋上了暖呼呼的小毯子,枕在軟軟的枕頭上。

溫暖的陽光照在了她的臉上,顯得這位老奶奶慈祥又平靜。

源鈴就坐在信子的旁邊,輕聲哼着歌謠。

不知不覺間,源鈴也染上了和琴葉一樣的習慣,唱歌總是會唱出不一樣的曲調,然後從拉鈎歌拐到了貍貓歌去。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月,月,月,月夜,大家出來啦”

信子的呼吸平緩下來,顯然已經睡着了。

源鈴替她将小毯子整理好,在長廊上坐了一會。

不遠處,長相溫柔美麗的女人抱着嬰兒走過來,和源鈴一起坐在長廊上。

“伊之助也睡着了。”源鈴笑道。

小小的嬰兒窩在襁褓裏睡得香甜,肉嘟嘟的面頰泛着健康的粉紅色,好像一個成熟的果子。

琴葉微微搖晃, “哼哼伊之助媽媽的寶寶,媽媽的無價之寶”

微風吹拂了長廊上挂着的風鈴,又将樹上的葉子扯了下來,飄飄然然落在了長廊裏。

陽光從屋檐的上方一路向下爬,終于緩慢的離開了長廊,退到了庭院裏,估計再過不久,陽光就會徹底跑去山林裏,然後回歸地平線。

原來時間已經來到傍晚了啊。

伊之助已經醒了,抓着鈴铛嗚哇嗚哇。

琴葉将伊之助交給源鈴, “那我去燒飯啦,接下來伊之助就拜托小鈴吧。”

琴葉在教內的工作是燒飯,每次到了時間就會将伊之助交給源鈴照顧。

“好!琴葉要加油啊!”

“當然!我也要努力工作,不給大家添麻煩才行!”琴葉給自己加油打氣。

兩人對視一笑,伊之助咿呀搖晃手中的鈴铛,看起來也在給母親加油。

琴葉離開之後,源鈴抱着伊之助玩了一會。

眼看夕陽西下,快要到晚飯的時間,源鈴輕輕推了推信子, “要醒來了哦,信子。”

信子沒有動,看起來依舊在沉睡。

源鈴有些疑惑,又推了推信子的肩膀。

指尖觸碰到的,是冰涼。

她停頓了一下, “信子”

容顏寫滿了歲月的女人依舊緊閉雙眼,一抹慈祥而溫柔的笑容挂在了嘴角,在落日最後的餘晖之下,她沉睡在黑色的夢鄉之中。

源鈴卻發現,指尖的冰冷不斷向上蔓延,彌漫了四肢骨骸。

懷中的嬰兒成為了唯一的熱源,清脆的響鈴從嬰兒的手中發出,成為了周圍唯一的聲音。

“信子”這一次,源鈴的聲音輕了很多。

那輕輕的呼喚,不再是呼喚在人世間的人,而是彼岸的靈魂。

一陣微風吹過,将她鬓邊的長發吹起,仿佛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撫摸她的腦袋。

“太好了,能夠遇見小鈴,真是太好了……”

源鈴的手在顫抖,那微風吹拂而過的發絲黏在了面頰上,和淚水混合在了一起。

“是啊,能夠遇見信子,真是太好了……”

悲傷的情緒從眼眶中溢出,化成了淚水不斷滴落,落在了懷中嬰兒的面頰上。

伊之助不明白為什麽剛才還溫柔微笑的人現在卻哭起來。他舉起了小鈴铛,在源鈴的面前撥動,讓那清脆的響鈴聲吸引來源鈴的注意力。

“咿呀呀”

只是個孩子的他不明白生老病死,也不明白生命的意義,更無法理解大人們會什麽會突然哭泣。

那簡單的世界裏,只有感到肚子餓和身體不适才會哭出來的眼淚并不讓嬰兒喜歡。

清脆的響鈴成為伊之助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 “叮鈴鈴”的音律就和嬰孩的世界一樣,簡單卻美好極了。

“沒事哦,伊之助,鈴姐姐很好哦,只是短暫得和信子分離了一下。”

“現在的信子,不過是以另一種方式陪伴我們而已。”

源鈴又輕哼起了歌謠,從拉鈎歌到貍貓歌,不一樣的曲調成為小小的帆船,載着安息的靈魂前往遙遠的桃源鄉。

黑色的紗布籠罩四周,夜空中點上了星星的華燈。

銀色的月光撒入長廊,将庭院裏池子裏的蓮花映射得接近透明。

“小鈴!”

“小鈴!”

一只小小的麻雀飛入了長廊,焦急地拍打翅膀, “小鈴!”

源鈴連忙安撫它, “不要着急,出了什麽事情嗎”

麻雀叽叽喳喳,跳上了源鈴的掌心, “那個地方!那個花花綠綠的教祖!”

源鈴一下子就從地面站起來, “是誰是不是要去那個房間了”

麻雀煽動翅膀, “要去了!要去了!啾啾!”

源鈴已經來不及悲傷了,懷抱着伊之助就往那個房間的方向跑去!

“啪嗒啪嗒啪嗒!”

穿過信徒們休息的房間,路過一個又一個疑惑的信徒。

源鈴還差一點撞上了一位信徒,他的眼角還挂着淚痕,右邊的袖子空蕩蕩的。

“抱歉!”

“沒關系……”

源鈴來不及認真道歉了,匆匆忙忙抛下一句話,繼續往那個房間跑去。

燭火的燈光搖曳,與蒼白的月色交相輝映,交疊而成的光影照在了精美的蓮花圖案的屏風上,恍然如夢境虛幻。

“嘭!”

在拐角處,源鈴撞上了一個人。

是連鶴。

她的面色極其蒼白,額頭不斷有汗水冒出,連總是好看的發髻此時也淩亂不已。

源鈴慌忙從地面上爬起,然後要将連鶴從地面攙扶站起來,就又要匆匆忙忙跑走。

這是雙腿還未邁開一步,源鈴的袖子就被扯住了。

“不要去!不要去!”

連鶴大聲制止着,終于無法保持那慈悲相的笑容,滿面驚慌, “不要去!會死掉的!真的會死掉的!”

源鈴要将自己的袖子扯回來, “我知道的!所以我一定要去!”

“無論是誰都好!我都要去!”

忽然,源鈴頓住了。

她盯着連鶴的眼睛,雙眸瞪大, “琴葉呢為什麽到這個時候了還看不見琴葉”

連鶴的身體開始顫抖,雙唇抖動着回避源鈴的問題,只是反複說同一句話, “不要去!會死掉的,會死掉的!千萬不要去!”

“琴葉在哪裏!回答我!”源鈴猛然攥緊連鶴胸前的衣襟靠近自己, “琴葉是不是去那個房間了!”

代表驚恐與愧疚的淚水從連鶴的眼角溢出,從下巴滴落到了源鈴的手背上。

她顫抖着點頭, “是,是……她看見我,看見我很害怕,所以,所以……”

“所以你讓她替你去見童磨了,對嗎”源鈴語氣冰冷地接下了連鶴的下半句話。

“是,是的……”

将她胸前的衣襟正在收緊,源鈴的表情呈現出前所未有的憤怒, “琴葉什麽都不知道,而你卻讓她就這樣去見了童磨!”

連鶴閉上雙眼,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想活下去,我只是,我只是想活下去……”

“請原諒我,求您了,請原諒我……”

道歉了又道歉,請求了又請求,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節都狠狠敲打在源鈴的心髒上,好似這樣這個女人就可以不用承擔罪孽,可以不用承受愧疚而心安理得活下去。

源鈴松開了連鶴的手,往後倒退了一步。

“你不該向我請求原諒,你應該向琴葉請求原諒。”

丢下這一句話,源鈴轉身就要離去,再一次被連鶴阻止。

女人趴在地面上,抱住了她的雙腿, “不要去!你去的話一定會死的!教祖顯然更加喜歡你!他一定會殺了你的!”

“我們一起逃跑!我們帶着伊之助逃跑!我會贖罪的!我會用接下來的所有時間贖罪,用罪人的方式對待您和伊之助的!請不要走!”

她痛哭流涕,痛苦與自責的淚水混雜的恐懼一起從眼眶流出,昂頭望着源鈴時,她成為了最需要救贖的罪人, “求求您了,和我一起走吧!我會贖罪的,我一定會贖罪的……”

“那就帶着伊之助離開這裏。”源鈴突然說。

她不容拒絕地将嬰孩塞進連鶴的懷中,面容嚴肅不容拒絕, “那就帶着伊之助離開這,在寺廟的門口等着,等待琴葉和你一起離開這裏。然後,你要為你的行為贖罪,要好好對待她們。”

連鶴愣住了, “什,什麽”

源鈴将她從地面扯起來往反方向推, “快走!快點!給我帶着贖罪的決心帶着伊之助走!如果等不到琴葉,那就快點跑!跑到一個童磨找不到的地方,然後給我好好以贖罪的方式活下去!”

連鶴抱着嬰兒,被源鈴不容拒絕地往外推搡。

伊之助在這樣強烈的颠簸下嗚哇大哭,響亮的啼哭聲打破了整個黑夜的寂靜。

“還不快走!”

連鶴立刻将伊之助抱緊,連滾帶爬往反方向跑走,朝着寺廟的大門不帶任何的猶豫跑去!

要快點跑!要快點跑!去寺廟的門口,等待琴葉。

如果,如果琴葉無法到來,就,就帶着伊之助逃跑,跑到一個童磨找不到的地方,然後以贖罪的方式活下去!

源鈴只是在原地望着女人離去的身影一小會,就毫不猶豫轉身跑向了那個房間。

越是靠近,周圍的燈光就越是明亮。

蠟燭的光芒将周圍點亮,仿佛墜入了白晝般。

可是逐漸彌漫而開的冰冷氣息告訴源鈴,這一切都是虛假的。

那惡鬼的冰冷氣息正在毫不留情地蠶食着體內的溫度,一點點侵吞血液。

終于,源鈴跑到了那個房間的門口,和跑出來的琴葉相對而亡。

琴葉的面容寫滿了驚恐,在看見源鈴的第一眼,就拉上了源鈴往外逃跑。

“小鈴!是怪物!是怪物!教祖是之前吃人的怪物!”

源鈴也沒有停下,找到琴葉之後就要将她送出萬世極樂教。

但,根本來不及。

“哎呀,小鈴和琴葉要一起逃走嗎”

熟悉的聲音将兩人扯回了殘酷的現實世界。

冰冷的溫度攀岩上了小腿,寒冷的冰錘紮入血肉!

“嘭!” “嘭!”

源鈴和琴葉一下子就被冰塊做成的藤蔓拽住小腿拉回了房間內!

在墜落的瞬間,源鈴立刻護住了琴葉的腦袋,與此同時拿出了日輪刀企圖将那纏繞在兩人腿上的冰藤蔓斬斷!

“咔嚓!”

刀刃斬斷了藤蔓,源鈴将琴葉往外推, “快跑!”

琴葉已然驚恐得面色蒼白,借着源鈴的力道就要爬起來往外逃。

“诶日輪刀小鈴竟然是鬼殺隊的成員嗎”

童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刺骨的寒涼化成了實質性的白色霧氣,将血液裏的溫度瞬間剝奪而去。

危機感從脊椎蔓延至大腦內的所有神經,源鈴來不及思考,又一次向前撲倒了琴葉!

“噗嗤!”

冰錐紮入血肉,又和血水融為一體染濕衣服的布料。

琴葉淚流滿面, “小鈴……”

“不用擔心,我沒有關系的,我的身體不會死亡。”源鈴安撫琴葉,再一次将她往房間外推去, “快點跑,我會給你争取時間!”

“跑到寺廟門口,連鶴抱着伊之助在那裏等着。”

“她一定會好好和你們生活的!”

琴葉的身體根本不受控制地被源鈴推至房間門外,而身後的童磨則是饒有興致看着兩人。

金色的折扇滴在了下巴處,童磨只覺得眼前的這一幕相當有意思。

感性的淚水從眼眶中流出來,他嗚咽着為源鈴和琴葉受傷的樣子感慨, “太可憐了,實在是太可憐了。”

“嗚嗚嗚,小鈴就算是受傷了,也要讓琴葉離開。”

“真是堅強勇敢又善良的女孩子,這樣的孩子本就應該前往極樂世界吧。”

扇子稍稍揮舞,透明的冰藤蔓又要纏繞上了逃跑的琴葉,卻被源鈴揮刀斬斷。

她伸出手,用身軀擋住了琴葉的身影,眼神堅毅望着童磨。

“你這個食人的惡鬼,離琴葉遠一點!”

“诶惡鬼小鈴是這樣形容我的嗎”惡鬼的眼角還挂着未幹的淚珠,卻揚起了一抹極其燦爛且無辜的笑容, “好過分,明明我是在給大家救贖不是嗎”

“人類啊,真的是很可憐的生物啊。”

“如果沒有我的救贖,他們一定會繼續痛苦下去的。”

他興致勃勃說着自己的理念,還滿懷期待地看向源鈴,期待源鈴能夠贊同自己的觀點。

“小鈴之前的話很有意思呢,但是啊,單純的小鈴一點都不懂,說的話我也很不明白。不過,這樣的小鈴真的特別特別特別可愛,好想也将小鈴吃掉啊。”

他手指向源鈴手中的日輪刀, “而且,我注意到了哦,小鈴握刀的姿勢不對哦。”

折扇遮擋住了青年的下半張臉,只露出了一雙過人绮麗的宛如玻璃的眼眸, “明明不會使用呼吸法,卻堅定地向我舉起刀刃什麽的,真是不得了啊。”

“沒有辦法了,明明還想要多留小鈴一段時間的。因為小鈴真的特別特別可愛嘛,每天看着小鈴送上來的蓮花,就會感覺自己也照射到了太陽一樣暖呼呼的。”

他的笑容是如此的親切而充滿了稚童的純真,金色的折扇上刻畫的蓮花又是如此聖潔美好。

白色的霧氣籠罩房間,鑽入肺部,擠壓源鈴的五髒六腑。

四面八方湧來的藤蔓纏繞住了源鈴的雙手,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就這樣将她拖至到了距離童磨不到一米的地方。

冰錐紮入腹部,源鈴的面色蒼白,被毒侵蝕的內髒擠壓出血液,從嘴角溢出來。

童磨靠近她,面露無奈, “真是沒辦法,到了要将小鈴吃掉的這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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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磨和源鈴之間是必須撕破臉皮的

抛去角色本身的觀念不談,僅僅說是立場

一方是依靠吃人才能活下去的鬼,另一方是将拯救世界作為理想守序善的巫女,兩者在沒有其他因素介入的情況下肯定是會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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