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

【檢測中——】

【發現系統物品——】

【陽之神樂鈴·SSR

物品介紹:職業巫女衍生道具，是神明為寵愛的靈魂特意打造的神器，用于巫女與祂們的溝通。從平安時期流傳下來的寶物，經過數不清多少巫女的輪回，經過無數靈魂的祝福，終于在命運的終點迎來它真正的主人。】

源鈴握緊神樂鈴，站起來拽住了童磨的衣服， “我需要去無限城。”

童磨眨巴眼睛， “诶”

“我現在就要見鬼舞辻無慘，快!”

童磨完全搞不清狀況，但還是笑眯眯點頭，和鬼舞辻無慘進行意識溝通。

不出多久，源鈴眼前的場景就發生了變化。

無限交疊的房間，昏暗的燈光，以及上首的鬼舞辻無慘。

女鬼撥弄三味線，靜靜端坐在高處，一言不發。

明明之前見過這樣的場景，但這一次的心境完全不一樣了。

源鈴昂首，看着從上端走到她身邊的鬼舞辻無慘，內心感到無比的平靜。

那是一種在麻木中猛然驚覺，在自我掙紮中釋懷的寧靜。

所有的怒火已然得到釋懷，因為一切都有了更加長遠的目标。

已然清醒過來，就不會再被遮蔽雙眼。

“我要去見玉壺。”源鈴開門見山。

鬼舞辻無慘并沒有察覺出哪裏不對，纖長的眉毛微微蹙起，像是兩條柔軟的，沾滿了黑色墨水的線條在白淨的紙張上劃開兩道痕跡。

“你過來，就是為了見那個蠢貨”他相當不悅。

源鈴直視鬼舞辻無慘的眼睛，看着那雙仿佛冬日紅梅的紅色眼眸， “我要殺了它。”

這個答案令鬼舞辻無慘的心情變得愉悅起來，但這樣的愉悅沒有過多久又開始忸怩。

“呵，他讓你特意費心思過來一趟，是他需要感恩戴德的事情。”

源鈴并不為鬼舞辻無慘的話産生什麽多餘的情緒。

盡管她是鬼舞辻無慘縱容的對象，但源鈴沒有感到多麽的喜悅。

因為他是這樣一個傲慢，自私，冷漠又自我的惡鬼。

哪怕是忠心耿耿的下屬，也不過是随手就送出去的消耗品。

鬼舞辻無慘作為鬼的首領，可以通過血液輕而易舉的翻看所有鬼的記憶，同樣也可以随意拿捏他們的生命。

在确定源鈴要殺了玉壺後，他就命令鳴女尋找到玉壺的位置将源鈴送過去。

随着一聲三味線的響聲，源鈴的眼前再次發生變化。

周圍一片漆黑，漫天的白色雪花從夜空中降落。沉重的烏雲籠罩整個天空，沒有任何的光芒。

刺骨的寒風吹拂起她的頭發，阻擋了一部分她的視野。

雪花落在了頭頂，很快将源鈴的頭發打濕，黏在了面頰上。

源鈴呼出一口氣，張開口就吐出了白色的水霧。

她向前走去，發現這裏是一片森林。蒼天的大樹沒有樹葉，光禿禿的只能被冰雪覆蓋。

旁邊的溪流已經結冰，堅硬而冰冷。

越是向前，源鈴就越是能夠聽見哭喊聲。

以及，那惡鬼玩弄生命時的嘲笑聲。

胸腔中盤踞的是什麽耳邊喧嚣的是什麽

盤踞的是怒火，喧嚣的是怒罵。

源鈴握緊了神樂鈴，加快腳步朝着慘叫聲跑去。

靠近了，源鈴的眼前出現了鮮紅色的斑駁。

痛苦扭曲了人類的五官，腥紅的血從他們的身體各處溢出來，四肢更是以刁鑽的角度折疊。

他們有的像是玩具被随意丢棄在地面，而有的則是以不可思議的折疊方式塞入瓶口狹窄的瓶子裏。

更有的，四肢被斬斷，與另一個人的驅趕強行憑借，成為了畸形而恐怖的“怪物”。

一切的始作俑者卻張開嘴肆意嘲笑，不斷嚷嚷着這是他的最高傑作。

這是惡鬼，是肆意玩弄生命，将人類痛苦的哀嚎聲比作樂趣的，必須背負沉重罪孽下地獄的惡鬼!

源鈴舉起了神樂鈴。

“叮鈴鈴!”

狂風呼嘯，吹起了金紅色的絲帶。

玉壺聽見了響聲，下意識扭頭看去，看見的便是高舉神樂鈴的巫女。

它愣了一下， “鈴大人”

源鈴面無表情， “一共多少人”

玉壺沒有弄明白情況， “您想要問什麽”

“通過這樣方式殺死的，折磨的人類，還有多少”她問道。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玉壺猝不及防，它不由得有些慌亂，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哈哈哈，是大人讓您過來的嗎”

“并不用擔心，鈴大人，我很快就會處理好，不會讓你礙眼的。”

源鈴眼神冰冷望着玉壺， “不用回了，那些靈魂已經告訴過我。”

神樂鈴上的鮮血已經凝固，源鈴又一次抽出了日輪刀，将鮮血滴在鈴铛上。

“現在的你，只需要前往地獄贖罪就可以了。”

面對這樣的源鈴，玉壺明顯慌亂起來，竟然丢下了手中奄奄一息的人類狡辯起來。

“不不不，鈴大人，我并沒有在折磨他們，我只是在制作藝術品!”

“看啊!這些人的表情，還有他們扭曲的四肢，難道不是最漂亮最至高無上的傑作嗎”

“而且我并沒有吃人不是嗎我已經按照您的囑咐生活很多天了，在此期間我連人類的血液都沒有進食!”

那兩張鑲嵌在眼窩部位的嘴巴上下開合，不留餘力狡辯自己的行為，甚至将這樣的虐殺稱之為藝術品，恬不知恥地為自己貼上了藝術家的标簽。

源鈴神色更加冰冷，望着對方那竭盡全力為自己辯解的模樣。

在這樣恬不知恥的惡鬼自導自演的滑稽表演下，源鈴終于學會了她上個世界始終沒有學會的表情——嘲諷。

“你的藝術品，爛透了。”她毫不留情說道。

辛辣的嘲諷像是一盆冰冷的水，就這樣澆滅了玉壺的所有辯解熱情。

它呆滞了足足三秒鐘，而後兩個嘴巴破口大罵， “啊啊啊啊!你懂什麽啊!你根本就什麽都不懂!”

“就算你是大人庇護的人類也不能這樣诋毀我的作品!”

“我的藝術品，可是大人都喜愛的作品!”

源鈴眼神依舊冰冷， “是麽，但我能夠出現在這裏還要好好感謝你尊敬的無慘大人。”

玉壺被哽住，記憶回溯到了那一日在無限城時鬼舞辻無慘毫不在意讓源鈴從十二鬼月中挑選練習對象的場景，忽然膽怯起來。

不管它是什麽情緒，源鈴已經失去與它争論的興趣。

遭到玉壺折磨的人類一共有二十三人，因為它扭曲的心态，讓這些人都保留有一絲生機，處于将死未死的狀态。

源鈴舉起了神樂鈴。

微弱的光芒從金色鈴铛散出來，在一片夜色裏是這樣耀眼為溫柔。

雪白的襦袢翻飛，與漫天的雪花融為一體，又因為鮮紅色的行燈袴而強行割裂。

【救助任務: 2/23】

【救助任務: 6/23】

【救助任務: 10/23】

【……】

随着清脆悅耳的鈴铛響聲，光芒越來越盛，逐漸照亮出一片明亮的區域。

在這寒冷的狂風中形成了一堵看不見的牆，将痛苦的人們籠罩，抵擋外界瘋狂的飛雪。

玉壺早已經在發現光芒之後倉皇失措，想要祈求鬼舞辻無慘放過它，不料根本無人應答。

最後一人的傷勢恢複。

她鼓起勇氣，抓住了巫女的行燈袴。

“您，您……”

源鈴垂眸，撫摸她的發絲，亦如信子撫摸她那般。

“沒關系，你們已經沒事了。你們也不必再擔心死亡，因為，我會替你們将它打入地獄。”

女人怔愣地望着巫女，看着那張被微光籠罩的面容。

在這樣的光芒下，宛如高天而下的神只，如此溫柔而聖潔。

待巫女離去時，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盡管狂風還在呼嘯，但她并沒有感覺寒冷。

這時候她看見了被巫女放在手心中的東西。

是一個金紅色的小小繩結，散發着微弱的光芒，卻在這黑夜之中亮起一盞燈，驅散了她所有的恐懼與寒冷。

“謝謝您……真的，真的十分謝謝您……”

“叮鈴鈴!”

狂風在咆哮，刮過面頰如同尖銳的利刃。

早在童磨的口中，源鈴就知道了玉壺是通過壺來移動的。

也就是說，想要找到它，首先得找到壺，甚至要比它制作一個新的壺時間要快。

每隔一段距離，源鈴機會将金紅色的繩結系在樹幹上。

這是信子曾經教導過的陣法之一，通過繩結來承載靈力，而後形成一個區域困住邪祟。

漫天的小紙人飛出來，迎着呼嘯的狂風朝四周散開，尋找惡鬼逃跑時留下的痕跡。每一個小紙人的手中，都拿着一個小小的金紅色繩結。

厚重的白雪淹沒了膝蓋，每每跨出一步，都要耗費不少的體力。

寒冷不斷侵蝕體溫，又在鈴铛散發的光芒下回暖。

這具身體是神明庇護的軀體，身體裏流淌的是惡鬼懼怕的血液，手中是早已經注定的神樂鈴。

沒有什麽是好擔心的，一切只需要向前走就好。

堅定地，毫不猶豫地，比任何人都要果斷快速地向前走，然後，庇護所有人!

“叮鈴鈴!”

惡鬼的慘叫聲在呼嘯的狂風中是這樣明顯。

源鈴終于找到了那逃跑的惡鬼，看着他被封鎖的結界撞倒，狼狽地縮回了壺中。

“你無法逃脫的，繩結上用了我的血，一旦你去觸碰，就會感受到被太陽灼燒的疼痛。”源鈴對它說道。

玉壺的眼睛瘋狂竄動，四處尋找可以逃脫的空隙。

剛才那一瞬間的疼痛，瞬間讓它感受到了對太陽本能的恐懼。

熾熱的溫度灼燒他的皮膚，帶來的疼痛感幾乎将身體裏的血液沸騰!

“你不能殺了我!大人需要我的壺，我的壺可以賣一個好價錢!”他企圖尋找一個讓源鈴放棄的理由。

然而源鈴面無表情， “是麽，那你去地獄裏繼續賣你的壺吧。或許閻羅王會看在你的壺很漂亮的份上，讓你免除一點點的刑罰。”

擡手，起勢，源鈴的左右握住了神樂鈴金紅色的絲帶。

記憶不斷回溯，回溯到了和信子相處時候的點點滴滴。

她教導的神楽舞，裁剪的小紙人，還有束縛邪祟的陣法，驅散惡鬼的術式……

信子說，小鈴的靈魂裏充滿了太陽。

信子說，小鈴擁有着太陽般的意志。

信子說……

巫女鈴，是神社真正的主人。

命運早已經在千年前就定下了，所有的命運都走上了該有的位置。

源鈴要去戰國時期，要去平安時期，之後回到大正。

無論在什麽時候，無論概率是多少，源鈴始終只有一個目标——殺死鬼舞辻無慘。

就算是千分之一的概率，就算是十萬分之一的概率，也在所不辭!

金紅色的箭矢在飄蕩的絲帶下快速凝結，鈴铛搖晃着，紅與金色仿佛天邊破曉的晨光注入了箭矢中!

“炎陽式·破!”

刺眼奪目的光芒撕破了黑夜，融化了風雪，剎那之間驅散所有寒冷，仿佛冉冉升起的紅日般将金紅色的光輝灑向每一個角落，填充每一處黑暗!

不可抵擋的箭矢破碎了重重阻礙，在惡鬼撕心裂肺的尖叫中朝它奔來!

“啊啊啊啊!不不不!啊啊啊啊!”

惡鬼哭喊着，求饒着，然而在那金紅太陽的照耀之下，只能夠蜷縮起身子将一切可能照射到光芒的地方隐藏在壺內。

然而，等待它的結果，不過是與它的壺一起化為灰燼，碾碎成為了大雪中的一員罷了。

随着它的死去，因它而仿徨無助吶喊的靈魂，也終于迎來了久違的安息。

他們覆在源鈴的耳邊，送上一聲又一聲地致謝。

感謝你，鈴，讓我們的得到安息，終于擺脫了地獄中無盡的掙紮，前往那天國的桃源鄉。

光芒消散，風雪重新落下，周圍又一次陷入黑暗之中。

源鈴忽然跪倒在地，感受到五髒六腑傳來驚人的疼痛。

“咳咳咳!!!”

溫熱的血從喉間湧出，滴落在雪地上，染上斑駁的紅色梅花。

眼前開始染上斑駁的黑色，源鈴只感覺頭暈目眩。

她想起了什麽，那是巫女受到神明庇護的代價。

【不要過度使用神明的寵愛，否則祂們會再難以忍受遙遠的距離】

瘋狂的癢意彌漫，源鈴生生壓抑住了，連湧上的鮮血都吞咽回去。

用白色的雪擦去嘴角的血漬，源鈴深呼吸，将自己的狀态看起來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铮!”

三味線在耳邊炸開，源鈴回到了無限城。

“鈴，你去的時間有些久。”鬼舞辻無慘有些不滿說道。

源鈴神色平淡， “它逃跑的速度很快。”

鬼舞辻無慘聞言，眉頭輕蹙， “啧，那個蠢貨違抗了我的命令。”

“嘛玉壺閣下已經死掉了，這件事情就不要再追究吧。”童磨出來打圓場，一如既往發揮了優秀同夥的技能。

“真是可憐啊，沒想到我竟然不是第一個死在小鈴手下的十二鬼月，反倒是玉壺閣下死去了。”

“嗚嗚嗚，就算是大人都沒有得到小鈴這樣的關注。”

他一旦開始了絮絮叨叨，就會引起除了自己外所有人的厭煩。

鬼舞什無慘揮手，立刻讓鳴女把這個讨鬼嫌的東西送走。

面對源鈴，他的面色總算是好了一些。但是目光觸及到還被源鈴拿在手中的神樂鈴，他的表情又肉眼可見僵硬了一些。

“算了，你回去吧。”他說。

源鈴對他笑了笑。

這個笑容沒有什麽意味，只是單純的笑而已。

回到萬世極樂教，源鈴沒有管童磨，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連鶴還在房間內等着。

堵在喉間的血終于抑制不住流出嘴角，源鈴連忙捂住嘴。

“小鈴!”連鶴驚慌失措， “你受傷了嗎童磨做了什麽嗎”

她拿出手絹為源鈴擦拭血漬，擔憂與心疼流露。

“不，沒事的，連鶴。只是一些體質上帶來的副作用而已。”源鈴安撫她說道。

連鶴根本就不相信，眼淚像是止不住的花不斷從眼眶中落下來。

之後源鈴好好安撫了許久，才讓連鶴平靜下來。

現在總算是可以休息了。

【已完成任務——救下被上弦之五折磨的人類!獲得獎勵神佑之軀*1!】

【特殊任務[前往戰國時期尋找日之呼吸的創始人]觸發概率100%!請宿主鈴查收!】

【特殊任務守則已發放，請宿主鈴在十分鐘之內閱讀完畢，并且做好前往戰國時期的準備!】

【已為宿主鈴打開特殊任務守則，請閱讀以下內容——】

【一，請不要在該時空內使用不屬于該時空的物品，器具，技能等任何與該時空無關的實體或非實體事物。(如槍支)】

【二，宿主無法攜帶該時空內已經存在的，且具有唯一性的物品。(如陽之神樂鈴)】

【三，一般情況下，歷史無法修改，宿主如果做出了類似事情，請承擔起責任。】

【四……】

密密麻麻，一共十幾條。

源鈴将所有的內容浏覽完畢後，在被褥裏安靜地躺了一會。

“在戰國時期，我會用到一具新的軀體對嗎”

【是的，鈴小姐。所以不用擔心會出現突然消失的情況。】

【順便告知，您在戰國時期，我們将會對系統包裹內的一些物品進行封鎖。您的[炎之呼吸][森鷗外贈送的手槍][江戶川亂步贈送的玻璃球]等多種物品，我們都會進行封鎖，請您見諒。】

“沒關系，我知道的。”

十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源鈴緩慢閉上眼睛。

周圍的變得安靜無比，連靈魂的聲音都消失不見。

身體在下墜，大腦意識變得輕飄飄的。

隐約間，源鈴好像感覺到有什麽柔軟的東西托住了她。

【鈴小姐，已經到了。】

源鈴睜開雙眼，發現眼前只出現了一道門。

她上前打開，入目的是一片郁郁蔥蔥。

往後看，依舊是漆黑一片，只有自己在散發點點的光芒。

邁出門，源鈴簡單粗略環顧了四周一圈，身後的門“嘭”一下就關閉上了。

再過一秒，門就消失在了源鈴的視線中。

現在的她已經處于戰國時期，除了一身的巫女服，什麽都沒有。就連神樂鈴都被封鎖掉了。

“我現在是要尋找戰國時期的神樂鈴對嗎”源鈴問道。

【是的，如果您消耗信念屬性，我可以為您加載導航。】

源鈴突然好奇自己的信念屬性還剩多少， “我的信念屬性現在是多少”

【根據查閱，您的信念屬性為5820.】

源鈴微微愣住。

好多，完全是意想不到得多。

“那就消耗吧。”

【是，為您消耗信念屬性100!

已為您開啓導航!】

眼前閃過一道白光，而後，源鈴就發現有一個鮮紅色的箭頭不斷向前延伸，随着她的扭頭，這個箭頭也改變了方向。

“……真的是導航呢。”

不過有了方向指引總是好的，源鈴就跟随着箭頭走。路上要是肚子餓了就詢問小動物們什麽果子可以吃。要是遇到大一點的猛獸就爬樹。

就這樣過了不知道多少天的野人生活，總算是快要到終點了。

這裏是神社前的鳥居。

源鈴還發現鳥居旁有一個小轎子，應該是有人過來這裏參拜。

只是湊近了看，源鈴神色大變。

那小轎子裏竟然還有血!

她趕忙擡頭向神社內跑去，濃重的血腥味也漸漸從神社內傳來。

慘叫聲刺耳無比，但不過短短時間戛然而止。

源鈴加緊腳步，終于邁入了神社，看見的便是一只正在啃食人類脖頸的惡鬼!

“給我松開她!”

一個石頭直接砸在了惡鬼的腦袋上，力度之大竟然将惡鬼的腦袋砸出了一個血窟窿!

惡鬼吃痛轉過身，只看見了一個身穿巫女服的少女手持日輪刀站在他的不遠處。

此時已經有了日輪刀，但還沒有呼吸法。

神樂鈴更不在身邊，卻已經有人受傷了，所以必須以最快的方式殺死這只惡鬼!

“巫女鬼殺隊”惡鬼舔抵指尖上的血漬，将獵物随意丢在了一邊。

奄奄一息的女人目光懇切，沒一會就因為失血過多而失去了意識。

“巫女的味道我還沒有吃過呢。”惡鬼笑起來，伸出了尖銳的指甲撲向源鈴!

源鈴的眼眸內泛着冷意，刀刃劃破手臂，讓鮮血流淌下來， “那你就試一下吧。”

刀刃向前，源鈴毫不畏懼與惡鬼面對面，任由那指甲紮入自己的腹部，之後竟然直接穿透她的整個軀體!

“噗嗤!”

日輪刀紮入惡鬼的脖頸處，立刻噴湧出冰冷而充滿腥味的血!

而穿透了源鈴身體的那只手，早已經被炎陽之血侵染，灼燒的疼痛感從手臂傳來，立刻叫惡鬼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好痛!好痛!為什麽!你是什麽人啊啊啊啊!”

源鈴面無表情，只是刀刃在推壓。

鋒利的刀鋒劃破了手，混合着血液一寸又一寸推入惡鬼的脖子。

惡鬼的慘叫與求饒不絕如縷，然而源鈴根本不會有憐憫的可能。

終于，日輪刀推入了最後一寸。

惡鬼的脖子被斬斷了。

穿過她腹部的那只手也化為了灰燼。

源鈴喘着氣，一刻不能停地站起身，朝着箭頭的方向走去。

要快點，有人受傷了，她看起來堅持不了多久。

腹部的傷口在愈合，源鈴的腳步也越來越快。

她終于停在了一個上鎖了的神龛面前，箭頭顯示神樂鈴就在這裏面。

“咔噠!”

手指觸碰鎖，發現根本拽不動。

源鈴開始嘗試直接用暴力将神龛的門打開，然而這樣的門沉重的仿佛巨石，根本無法動彈!

神社的房間內走出來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女，她注意到倒在血潑中的女人後，瘋了一般撲過去!

“姐姐大人!姐姐大人!”

源鈴的大腦很混亂，手中動作更是焦急。

女人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源鈴甚至感覺到有靈魂徘徊在了她的身邊，等待新的一員到來。

很快的，很快的，很快就好了!

然而無論源鈴多麽用力，神龛堅如磐石，哪怕指尖已經被摩挲地血肉模糊也紋絲不動。

“咔噠!咔噠!”

打不開，那上鎖的門沒有任何縫隙。

“姐姐大人!!!”

少女的最後一聲嗚咽，為源鈴昭示了結果。

她沒有能救下那個女人。

————————

小鈴經歷的磨難只會越來越多，她前面的道路已經很清晰了。

她不可能每一次都可以将人救下來，正如她無法阻止信子的去世一樣。

分離是信子教導她的最後一課，而其他的則需要整個人世間來教導源鈴。

經歷過世間最美好，也經歷過最痛苦的鈴，才能夠完成最後的成長，将自己靈魂充實。

成神并不是簡單的事情，并且困難重重，我不希望小鈴的世界只有“愛與希望”。

我希望的，是小鈴在經歷過世間所有的苦痛之後，任然相信“愛與希望”，并且毫不猶豫朝着這個理想走去。

——